爷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现代耽美]——BY:葫芦酱
葫芦酱  发于:2023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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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我跟邵杰住吧。”他说。
  摄影机拍着,他不好说想和傅星徽住一间房,但是他实在不想让这个处处戳他雷点的邵杰去和傅星徽住一起。
  可让纪朗没想到的是,一贯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在意的傅星徽,却在这件事上有些微妙的执着,“你就在这边睡吧,东西不都放在这边了?”
  听到傅星徽的话,纪朗明显怔住了。
  从一早上就开始酿的醋终于肆无忌惮地酸起来,他看了一眼邵杰,舌尖用力顶了顶上颚,差点没能在镜头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傅星徽看了看他,想说点什么,但纪朗已经赌气扭开脸,低头去一边收拾东西了。
  “也行,哥,就让我和纪朗一间吧,”邵杰顶着那张娃娃脸对傅星徽道,“正好我和纪朗趁这个机会多熟悉熟悉。”
  傅星徽还看着纪朗,纪朗手脚利落地套着床单,没搭腔也没回头。
  他短暂地沉默片刻,从纪朗身上收回目光,提着行李箱去了另一间房。
  路朔望着傅星徽的神色有些复杂,半晌,他也拿着行李搬了过去。
  收拾完行李,路朔把傅星徽拉到浴室问他,“你和邵杰很熟吗?”
  “认识,”傅星徽说,“合作拍过电影,私底下一起吃过几顿饭。”
  “他老板这么捧他?”
  刚出道没多久就能和傅星徽搭档,就算演的是男N号,也是相当好的资源了。
  傅星徽不带什么感情地笑了笑,没接话。
  路朔见他不想提这个,转了话头道:“选房间的时候,我感觉纪朗好像有点情绪。”
  傅星徽语焉不详道:“和邵杰保持距离吧。”
  “邵杰?”路朔说,“你是不想我和纪朗跟邵杰睡一屋才说要和他一起住的?”
  傅星徽又不说话了。
  路朔看了他一会儿,自嘲地叹了口气,“我感觉你今天玩得挺开心的,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愿意和人敞开心扉一些。”
  傅星徽靠着墙面垂下眼,“有些事情知道了也是给自己添麻烦。”
  “没意思。”路朔说,“你什么都不让我们知道。”
  “小朔,”傅星徽有些疲倦地对他笑了笑,“对不起啊。”
  “你知道我不是在责怪你,不是要你跟我道歉!”路朔有些激动。
  傅星徽“嗯”了一声,拍了拍路朔的肩,直接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话题,“我出去一趟。”
  路朔激动的情绪被骤然打断,望着傅星徽离开的背影,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点。”
  *
  傅星徽打了个车远离了节目录制的区域,下了车七拐八拐,绕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
  他掏出手机,骤然亮起来的光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刺眼,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备注“小周”的号码,在两小时前给他打了三通电话。
  他回拨回去,那边几乎秒接,“傅哥,忙完了?”
  “嗯,”傅星徽问,“我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邵杰会来参加《客4》的录制确实是巧合,”小周在电话那头道,“我打听到《客4》做策划的时候就有一个位置是想留给《未来的你》的C位的,和顾亦悠在他们女团算是同样的定位,但是后来C位档期调不开,他们就往下找了第二名邵杰。”
  “我记得C位不是天胜娱乐的?”傅星徽道。
  “对,是徐总他们旗下的,所以邵杰来节目应该和赵天胜无关。”
  赵天胜是天胜娱乐的创始人兼CEO,也是天胜集团最大的老板和股东,他早些年算是靠着黑白两道通吃捞了不少钱。
  后来上面变天,扫黑除恶的第一枪在A市打响,《游鸟》背后彦胜集团的董事长顾彦胜涉黑案闹得轰轰烈烈,一条线查下来,涉及了不少手脚不干净的资本家。
  大鱼都被抓了毙了,剩下跑掉的小虾米大多数都洗了白,而赵天胜就是其中之一。
  但这位赵总脑瓜子不太灵活,做生意的能力一般,没了那些非法的势力助力,生意一落千丈,好在运气不错,赶上互联网飞速发展下娱乐圈造星的浪潮,创办了天胜娱乐,才重新有了一席之地。
  傅星徽问:“有关于他身边人的消息吗?”
  “赵天胜的妻子和女儿常年在国外,已经分居多年了,”小周说,“他应该没有特别固定的情人,娱乐圈不少明星都和他有接触,男女都有,具体是什么关系不好说。”
  “还有,这位赵总似乎很爱听歌,”小周沉默了一会道:“他们公司的艺人歌手居多,练习生里,他也更偏爱签vocal,据说他经常叫公司的艺人去他办公室唱歌,邵杰也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他和邵杰的关系,至少在明面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傅星徽顿了顿,如果他没记错,邵杰在《未来的你》里的定位也是大vocal。
  “目前拿到的消息就只有这些了,”小周说,“想打听到其他的,或许还要更深入才行。”
  “知道了,你辛苦了,”傅星徽说,“暂时先查到这儿吧,别打草惊蛇。”
  “明白,我们很小心。”小周道。
  傅星徽揉了揉鼻梁,抬头看了一眼月亮。
  两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傅星徽的声音低了些,公事公办的口吻也被换成了更温柔的语气,“那件事呢?”
  小周愣了下,他很少听到傅星徽这样说话,即便他的表述格外语焉不详,他还是立马反应过来傅星徽在问什么。
  不久前,傅星徽让他抽空去一趟C大的榕树纪念馆,让他看一看一三年国庆节期间,有没有写给他的信。
  这和傅星徽平时交给他做的事都很不同,但小周是个谨言慎行的人,并没有追问。
  “找过了,没有写给‘傅星徽’或者‘徐晟南’的。”小周说。
  傅星徽手里转着纪朗今天送他的那颗珍珠,闻言手指的动作停了停。
  他很轻地吐出一口气,“知道了。”
  “但是——”
  “嗯?”
  “有一封写给‘傅星’的,”小周说,“因为和您的名字有两个字一样,所以我也记下来了。”
  除了傅星徽的家里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原本的名字,傅星徽倚在墙上的身子无意识地站正了不少,“有落款吗?”
  “没有,不过我拍下来了,”小周说,“我把照片发给您。”
  随着他话音落下,傅星徽手机里收到了一张照片。
  展开的信笺纸是深蓝色的,写信人很用心,特意用了银色亮粉的笔来写,乍一看过去亮晶晶的,像是夜晚的星空。
  而那字迹再熟悉不过,和十九岁时,纪朗塞在他口袋、掌心还有枕头底下的每一张小纸条都如出一辙。
  “亲爱的傅星,
  我们已经一年零四十一天没有见面了。
  我很想你,你呢?”
  映入眼帘的三行字,仿佛已经能让人想象到写信人的口吻。
  傅星徽握着珍珠的指尖紧了紧,他把珍珠放进口袋里,空出手来点了点屏幕,把那张照片放大,一字一句地读过去。
  “我考上A大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攻略,还去参加了校史馆的志愿者培训,等你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给你当导游了。
  不过要提前警告你,你必须向我解释你为什么换电话,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看着纪朗的威胁,傅星徽无奈地摇了摇头。
  少年的笔锋很利,写出来的东西却很像是在撒娇: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哥,我十八岁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我成年了,就可以对我喜欢的人表白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到,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呢?
  亲爱的傅星,你听好了,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也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
  我想和你成为恋人,想和你接吻,想和你牵着手从十八岁走到二十八岁,秋天去银杏林骑车,冬天在未名湖滑冰,春天去红螺寺踏青,夏天就去重温《盛年》,然后十年又十年,再到八十八岁、九十八岁、一百零八岁……”
  傅星徽看着这段和《盛年》里时钊相似的表白词,心跳忽然有些快。
  纪朗把他的一年四季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对爱情的憧憬丝毫不亚于时钊,而比起时钊那段有些横冲直撞的台词来说,纪朗这段话明显是在心里琢磨过无数次的。
  大概是写到了春夏秋冬,纪朗又联想到:
  “哥,你是秋天生日,我是春天生日,我们上一次告别是在夏天,那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啊。
  ……等到下一次重逢后的冬天,我们就在一起吧。
  好不好?”
  纪朗的信不长,写到这里就停笔了。
  “好不好”三个字后面被他备注了A、B、C三个选项,A是好,B是很好,C是非常好,完全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傅星徽忍不住笑了笑,可来回把整封信看完,心里的酸涩又盖过了那点甜。
  大概是怕被不怀好意的人借题发挥,纪朗没写落款,称呼他也是用得他没什么知道的那个名字。
  那时两人和C大榕树纪念馆都没什么太大的名气,而这封信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一堆无人认领的信一起,被封存进了榕树纪念馆里。
  如果不是那天看电影的时候纪朗提了一句去过榕树纪念馆,恐怕这封信永远都不会被他看到了。
  傅星徽不知道那时候的纪朗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的这封“情书”,而如果知道写下这封信之后,还要再等八年才能等到两人物是人非的重逢,纪朗还会不会把这封信写得这么美好而深情。
  应该不会了吧,他想。
  如果是那样,纪朗应该会在信里痛斥他的不讲信用,痛斥他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和退缩。
  傅星徽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悔。
  为什么当年他都站在A大了,都离他只有咫尺之遥了,却在最后因为一句“学姐”,因为自己看起来不够光鲜亮丽……就逃走了呢?
  只是见一面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海岛的温度比A市高,可到了晚上还是微微有些凉,冷空气顺着鼻腔灌进肺里,呛得傅星徽咳嗽了两声,胸口有些发涩。
  那年离开A大后不久,他作为男主角参与拍摄了《游鸟》,再后来,他就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夜路。
  命运的转折总是发生在一个又一个清晰的时间节点上,只是当时难以察觉,直到过去了,才会发现自己做出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如果当年见了……
  傅星徽从手机屏幕上收回视线。
  或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第50章 暧昧
  打断傅星徽思绪的是一通电话, 他回神看了眼来电人,有些惊讶竟然是纪朗。
  “有个电话进来,”他对小周道, “没有其他事我先挂了”
  “好的傅哥。”
  那边电话挂断,随着“嘟”的一声提示接通,纪朗的电话自然而然接进来。
  然而除了开头的提示音,对面再没传来其他的声音。
  傅星徽叹气笑了一声,好脾气地递了个台阶, “还生气呢?”
  纪朗耐不住性子,和他闹了脾气,他要是搁在一边不理,纪朗就忍不住跑来找他求和, 可是找到他之后,又常常梗着脖子不愿意开口说第一句话。
  听到他开口,纪朗顿了下,“你刚在跟谁打电话?”
  “工作上的事。”傅星徽道。
  “你在哪儿?”
  傅星徽握着手机从黑暗的小巷子里走出来, 街道路灯明亮的光落在他身上,挥散了方才的阴影。
  “随便走走。”他说。
  纪朗道:“地址发给我,我来找你。”
  傅星徽沉默了一会儿, 对面继续道:“你不说我自己查了,反正你戴着表。”
  “你怎么耍无赖。”傅星徽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
  他点开微信界面,给纪朗发过去一个地址, “满意了?”
  对面闷闷地“嗯”了一声,故作矜持说了句, “挂了。”
  傅星徽摇头笑了笑正要挂电话, 纪朗又打破那点没凹出半分钟的矜持, 像是怕他跑了似的飞快补上一句:“要等我。”
  傅星徽给纪朗发的那个地址在海边,这座海岛所在的城市偏僻,大概是夜深了,加上天色暗,海边人并不多。
  纪朗下了出租车,沿着沙滩一路找过去都没看见人,他一直跑着,呼吸太急,给口罩都染上了水汽。
  尚未被开发成旅游景区的海边路灯很少,天太黑,他只能勉强依托着身型辨认,在跑了一大圈依然没见到人之后,他有些颓丧地停下来。
  带着几分海水咸湿的空气被吸入鼻腔,紧张的心跳在失望里慢慢平复,他把口罩往下扯了扯透着气,靠着海边的栏杆仰了仰头。
  夜市的叫卖声从耳边传来,伴着烧烤的辛辣和海鲜的鲜香,夜深时分还开着门的烧烤摊点着黄色的灯泡,把潦草的条纹塑料篷照成了一个温暖明亮的深夜食堂。
  纪朗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却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却意外和他找寻的那个人对上了目光。
  身旁是漆黑的夜色,傅星徽被笼在如梦似幻的柔光里,仿佛是一场错觉。
  男人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很快惊讶又化开,只剩下灯光映照下的温柔笑意。
  他对他招了招手,又偏头对老板道:“再加一份生蚝和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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