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现代耽美]——BY:是笙
是笙  发于:2023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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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径走过去坐在床边。
  时舒:“你躺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梁径就在他身边躺下。
  “下次别让我妈来了。”时舒小声:“太夸张了。”
  梁径弯起嘴角。离得近了,他能闻到时舒脸上馥郁的玫瑰精华香气。
  梁径不说话。
  “听到没啊。”时舒凑近问他。
  梁径盯着他掀动的嘴唇,刷完牙的口齿也十分令人迷醉。
  “梁径。”时舒又张嘴叫他。
  “不来谁给你擦香。”梁径逗他,说完,他屈指碰了碰时舒格外柔软的面颊。
  时舒脸一下红了:“你好烦。”接着,很不好意思地小声:“你擦不行啊。”
  他脸红起来,愈加的唇红齿白,先前那股子恹恹病气消退不少。
  梁径没说话,干渴至极地吻上时舒嘴唇。
  这个吻没太久,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时舒被他亲的嘴唇微肿、水光泛滥,短短的时间呼吸就有些喘。
  亲完两个人眼对眼。
  时间太久了,时舒还想要,他凑近贴着梁径嘴唇:“再亲一下。”
  谁知梁径火速起身,头也不回,冷淡道:“明天再说。”
  时舒砸吧嘴:?


第177章
  “所以梁圹还没下落?”
  闻京啃完了苹果, 低着头四处找垃圾桶。
  方安虞削果皮的时候把垃圾桶拿到了脚边。这会闻京朝他“嘿”了声。方安虞以为他要垃圾桶,就把桶朝他挪了挪。谁知闻京“嘿”完下秒,果核“咻”地一下朝原方位精准投递。
  这功夫, 一看就是职业的。
  于是, 时舒和方安虞眼睁睁看着果核与挪出去的垃圾桶擦肩而过。
  一旁的梁径:“……”
  闻京真是服了。
  就这个默契度,出去说是认识快三十年的发小, 谁信啊。路过的蚂蚁都要笑两声。一声给他们, 一声给天上掉的“馅饼”。
  他走过来捡了丢桶里,转身去卫生间洗手,又问梁径:“还没下落?上回不是说有线索了吗……”
  梁径没有立即回。
  他看着手头上这些天送到医院的公司文件,翻了两页才淡淡道:“没有。”
  听语气,好像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只是说话时候,眉眼透出锋利的冷意, 梁圹是死是活似乎已被他知晓。
  闻言, 方安虞不是很放心, 他看着时舒:“会不会回来报复啊……”
  “不会。”梁径头也不抬。
  时舒嚼着苹果说话:“刚还说没有线索。”
  梁径抬眼看他,皱眉:“东西吃下去再说话。”
  时舒:“……”
  闻京乐了, 视线在时舒和梁径身上转了圈, 回头对方安虞说:“谈恋爱可不能找这样的。”
  “知道吗小方?”
  方安虞:“…………”
  方安虞无语至极:“梁径也是为时舒好。”
  闻京:“你爸也是为你好啊。”
  时舒用力拍了下床单, 大怒:“闻京!”
  闻京耸肩,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干嘛?”
  “我说你声音小点、动作也小点,不知道脑子——”
  “闻京。”梁径看他一眼。
  “行吧。走了。手术啥时候?”
  “不告诉你。”时舒咬牙。
  “原曦让我问的。”闻京现在是有免死金牌了, 这话说得要多显摆有多显摆。
  时舒噎住,半晌忍气吞声:“下月月初。”
  “几号嘛。”闻京笑眯眯。
  时舒开始深呼吸。
  见状, 方安虞赶紧伸手抚他胸口。
  闻京:“……”
  梁径:“还没定。要看检查结果。”
  闻京两指并着从额前划过, “剃头叫我, 给你录视频啊。”说完跑了出去。
  时舒气得仰面撅倒, 手里握着吃一半的苹果。
  方安虞催他吃完:“圣诞节吃苹果,平平安安。快吃。”
  “哦。”时舒就爬起来继续吃。
  吃着吃着,他心思又开始活络,盯着方安虞一个劲瞧。
  虽然人在医院,前些日子也格外凶险,但到底身上没什么毛病,脑子里长的东西只需要他好好静养,然后按时跟着医生护士去做检查,看看积压的血块散到什么程度了。
  所以,无聊是真无聊。玩游戏的时间被梁径严格控制在两小时。玩的还是那种心平气和消除类游戏、要不就是小饭馆小农场之类的经营游戏——等时舒坐拥全国连锁餐厅、农场胡萝卜远销月球的时候,梁径也没让他碰个冒险竞技类的。甚至思维动脑的益智游戏,梁径都觉得危险,万一刺激哪根活泼神经,不全完蛋。
  不过时舒也没说什么,他有点随遇而安——手上不情不愿交了,脸上还是很甘愿的,嘴里也会说好听的话哄梁径。好像在他心里,梁径才需要被细心照顾。毕竟,梁径是个睡着了还会默默淌眼泪的悲伤男孩。这个时候,时舒总会想起小时候的梁径,于是很容易就心软地想,听他的好了,又不会少块肉。
  “日本好玩吗?”
  在方安虞被瞧得一头雾水的时候,时舒笑眯眯开口问他。
  方安虞默默后悔,早知道和闻京一起走了。
  “还行。”
  “就‘还行’?没出去玩啊?”时舒一眼看穿。但他还是装出副有点惊讶的样子。
  方安虞:“……”
  “去看比赛了。”顿了顿,方安虞老实道。
  “哦。”时舒咬了口苹果,张嘴想说什么,但碍于梁径刚才说的话,还是很快嚼了咽下去——万一真噎死了,梁径怎么办。再说了,他可不允许梁径老婆这么蠢。
  “赢了吗?”
  方安虞点点头,笑了下:“这种比赛对他而言没什么难度。都参加好几次了。”
  时舒:“……”
  “你小时候的自己知道长大后的自己会说这种话吗——叛徒。”说完,时舒重重咬下一口,嘎嘣清脆,像极了法官敲的锤。
  方安虞:“…………”
  梁径抬头看他们。
  方安虞不满:“还说我——你小时候做的叛徒事还少?”
  “说和我玩大富翁,梁径一晃,你人就跟过去了——还口口声声最好的朋友……你倒是从来不当着梁径面说。”
  时舒张了张嘴:“……”
  心想,真是不得了,方安虞以前反应没这么敏捷的。和高智商的人待久了就会有这种变化吗……真有意思。
  “我没当梁径面说过吗?”他倒是知趣,闭嘴不提大富翁。
  “真应该给你个镜子。从小到大,一心虚就这个表情。”
  “……”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梁径瞧着不由想笑。
  方安虞回去后,时舒睡了一觉。
  醒来天已经全黑了。
  时舒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因为睁开眼头还有些昏沉。
  窗外远远望出去,隐约能看到大片红绿的霓虹光影。
  听方安虞说,开车过来的时候,原本市里“迎尚”那片,种了棵好大的圣诞树,一旁商业大厦的楼顶,还专门弄了个圣诞老人爬烟囱的巨大投影。下面围了好多小学生——这是方安虞原话。时舒也不能去求证到底是不是小学生。因为他觉得,要是他,他也会围过去看的。
  窗户旁站着一溏淉篜里个人。
  时舒还没注意,等他打了一个哈欠,那人才从阴影里转头朝他看来。
  “醒了?”梁径和往常一样问他。
  时舒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睡多久了?”
  “六个小时。”梁径语气平静。
  下意识,时舒脑子里那块专门处理“和梁径有关的所有事”的核心区域开始亮黄灯。
  “下午说太多话了……”时舒解释,想了想,十分明显地公报私仇:“都怪闻京!”
  梁径:“下次别和他吵了。”
  “嗯嗯。”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梁径不知道在窗边站了多久。也许只有一会,也许,在他睡了超过时间后,他就一直这么站着等他醒来。
  他坐立难安。从时舒出事开始,忧惧就在心底布下了最深刻的阴影。
  “梁径。”时舒下床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梁径。
  “妈妈帮我问医生了,说可以回家待几天。检查的时候再来。我们今天回去吧,我想小乖了。”
  梁径看着窗外,没说话。
  “梁径。”时舒叫他,从背后抱的动作慢慢转到梁径身前。
  梁径低头,神情看不出什么,他问时舒:“什么时候问的。”
  “好久了。一直想回去……”
  也许心底里知道梁径不会同意,所以问也下意识瞒着梁径问。等拿到确定回复,才敢出来和他理论。
  其实不算昏迷抢救的日子,他在医院也待了有段时间。如果平时没有方安虞闻京过来玩,照时舒从小到大的性格,这么多天已经算极限。更何况,今天还是圣诞节。
  去年圣诞节,他和梁径虽然忙工作,但下班一起看了午夜场电影。随便挑的一部,以为会有很多人,最后发现整场就他俩。真是意外之喜。后来才知道,是电影太烂。难怪没人。不过还是很开心。因为梁径在电影院快把光影闪烁下时舒分外莹润的嘴唇亲破皮了。爆米花吃出了情趣,两个人闹得比电影精彩百倍。
  这会,时舒盯着梁径嘴唇,薄薄的,看上去十分不近人情。
  他贴唇靠近,亲吻梁径微凉的嘴唇:“今天可以多亲一次吗?”
  梁径没动。
  时舒舔了会,不满:“能不能张张嘴啊。”
  梁径把人抱到床上,对时舒说:“待会吃点东西。我让宋医生再给你看看。”
  时舒:“……”
  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又不会掉块肉……
  但是——
  “我不。我今天就要回去。你不让我回去,我让我爸来接。”时舒对他说。
  梁径注视着他,听他说完,居然很罕见地弯了下嘴角:“怎么来接?”
  时舒莫名其妙:“打电话——”
  梁径笑容温和。
  他越是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情绪就越平和。旁人根本看不出分毫,总以为他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实则手段狠厉、不由分说。
  “梁径!”
  “手机给我!”
  梁径置若罔闻,接着之前的话问:“饿了吗?”
  时舒气得瞪他。
  他掀起被子把自己裹进去,几秒又探头,十分严肃的语气冲梁径道:“你去问宋医生。我可以回去的。妈妈也可以作证——你妈和我妈。”
  梁径:“……”
  “我回去又不蹦极。我回去撸猫——猫都不行吗?”
  梁径没理他。
  “你小心点。”
  过了会,时舒开始放狠话。
  “不然我好了,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闻言,梁径轻笑出声。
  他扭头看着凶巴巴的时舒:“嗯。就等你告诉我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平常,这样的撒娇,早被梁径一口亲晕。只是这个时候情况特殊,梁径碰他都得拿出十分的克制。
  时舒不知道是自己脑子有问题,还是梁径脑子有问题。大概都有问题——时舒想,他是病理问题,梁径是变态问题。
  晚上宋医生例行检查。
  “回去只要静养就好。梁先生也不必过于忧虑。”
  时舒冷哼,阴阳怪气:“梁先生可不这么认为。”
  宋医生:“……”
  只是梁径始终没有松口。
  于是时舒决定冷战。
  一般而言,情侣之间的冷战十分伤感情。但他俩不一样。从小到大,分手两个字就说过好多次。往年两次吵架,气头上放狠话,时舒甚至订了机票要和他飞去挪威离婚。梁径也不是任他捏扁的性格。一边说着别后悔,一边真跟他上飞机。只是两个人在飞机上还共享一个耳机。等落地挪威,玩得那叫一个开心。就是晚上比较惨,离婚都说出来了,那不得好好教育。于是,一趟离婚之旅,不知道的还以为度蜜月。
  好像从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横在他们之间。就连父母那关,也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和之后梁径的独断,朝向了圆满的方向。这些年的恩爱,似乎也没因为多一枚戒指而发生格外的变化。就像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从此岁岁暮暮。
  不过第二次说离婚,吵得还是很厉害的。但要说具体什么事,估计现在两个人早没了印象。指不定还跟小乖有关。时舒气得又去订机票。梁径冷眼旁观,狠话放得薄情又寡义,说这两周没空,要去得下个月。时舒听了,差点扔了手机跑上去咬他。小乖在一旁助威,尾巴晃得跟狗似的,瞧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晚上睡觉,两个人气得都睡不着。一个背身躺着,一个抱臂坐着。赌到后半夜,时舒睡着了,四肢摊开,一张脸和少年时一样,天真又无邪。好像天底下再大的错都和他没关系,都是别人活该遭的罪。梁径也算稳重了,他从小就稳重,可再稳重,这个人面前受的委屈也是他梁径独一份的。
  把人闹起来做得浑身是汗,最后还直接弄了进去,气得时舒咬他手臂。后来借着清理之由,又被压在浴室墙上做到腿软站不住。但梁径气还没消。那会天都快亮了。时舒被他抱上床捧着脸亲,两条腿朝他直踹,踹出了青印子。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只是当明亮的太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时候,梁径闭着眼都知道给怀里的人遮光。于是,时舒勉强不去计较还在他身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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