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现代耽美]——BY:是笙
是笙  发于:2023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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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门刚打开就被怼墙上亲。
  借着走道的灯光,梁径看清时舒脸上迷蒙又无辜的神色。
  酒精让他脑子转不过来,两只手从背后攀上梁径肩膀,见梁径目光冷静地注视他——极其冷静,冷静到和刚才恶狠狠亲他的好像是两个人。
  时舒不解:“怎么啦?”
  他对他永远是依赖大于一切、先于一切——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时舒所有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都是梁径一手养成的。
  大脑开始断片。
  前一刻因为陈若出现的警报唰地熄灭、被丢到角落,这会脑子在梁径异常温和的注视下慢慢升腾起另一股熟悉的警惕感——
  时舒皱了皱眉:“又要咬我是不是!”
  只有他和梁径彼此知道这个“咬”具体是什么意思。
  梁径被他语气里的委屈和不知如何是好逗笑,垂下头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抱紧时舒,低头埋进时舒肩窝,很用力很用力地吸了口气,好像垂涎已久的恶徒,骤然面对了唾手可得的一切,心理层面早就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漫不经心——是生物的本能,最原始的、始于不能打草惊蛇的本能。
  房门缓慢关闭,锁扣自动落下,“咔嚓”一声,眼前瞬间黑暗。
  不一会,响起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时舒的呜咽夹杂其中。他被梁径托抱起来,抱到床上。时舒坐在梁径身上和他接了会吻,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等视线适应黑暗,时舒发现确实不对,他光溜溜的,而梁径还整整齐齐。
  他不是很喜欢这样,即使喝醉了,他也不喜欢这种对比强烈的羞耻感。他从小就有点要面子,丢了面子会让他哭出来。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接受第二波不喜欢——其实与其说不喜欢,不如说受不了,他根本受不了。梁径施加在他身上的惊涛骇浪,他中途会倾覆好几次,就像小船一次次被掀翻,毫无还手之力,弄到最后只剩副骨架,丁点汁沫都会被吃尽。
  梁径开始衣冠笔挺地享用。他抱着那些恶劣的、粗鄙的、不堪的想法,耐心等待着难得的时机。眼下,千载难逢,梁径技术纯熟地诱哄喝多的时舒分开双腿,自己抱住膝弯。梁径沉迷地往下嗅着,好像逡巡领地的猛兽,然后在最关键的地方捕获极致可口的猎物,大口吞咽。
  午夜下起大雪。闻京嘴里说的暴风雪确实提前了。如果暴雪在清晨时分停歇,那将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冰雪世界。只是此刻,风声浩大。这家酒店建造年代不远,随着气温急剧下跌,室内温度低了些许。
  迷迷糊糊感到冷的时候,时舒发现自己泡在温热的水里。梁径的吻在他耳侧流连。
  “醒了?”
  时舒闭着眼睛点头,眉间微蹙,感觉四肢软得不像话。微烫的水包裹住身体,疲累雀跃的神经被一寸寸安抚,惬意又舒适,但又有点酸疼。梁径被他刚睡醒、不知今夕何夕的表情弄得好笑,他凑近时舒耳边:“下次不能让你喝酒了。”
  做到一半睡过去,呼呼大睡,也没谁了。梁径拿他没办法,只能先抱他去洗。不过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只当玩笑。毕竟前有兔子尾巴,后有无所欲为,他不知餍足,怎么可能没有下次。
  某种程度,梁径对待时舒更像“守株待兔”。诸如此类的事情上,有些事出现得越不经意、越稀奇,他就越兴奋。当然,他甘愿为此付出时间。
  “啊?”酒精被消耗一波,时舒回了点神。
  一些事慢慢清晰。
  寒冷的圣诞集市、不好吃的当地菜、嘈杂纷乱的小酒馆,角落里打视频的原曦、说个不停的闻京,还有突然出现的陈若——
  “方安虞呢?”
  时舒揉了揉眼睛,仰头往梁径颈窝挨,想找个舒适的角度睡,酒意渐消,他越来越困。
  梁径垂眸注视他,拇指轻轻揉了揉时舒眼角,“一点半了,你说呢。”
  时舒闭上眼,瞧着下秒就要睡的样子:“哦。”
  但是他没能好好睡,擦干净被梁径抱上床。很快,梁径就从后面抵了进来。时舒侧躺着,双眼迷蒙,望着厚重的窗帘,眼前一晃一晃的。他不是很明白梁径这么好的兴致到底哪来的。但他今天也确实很高兴。
  五人组时隔两年一起出游,每个人身上都有了些变化。可发小的情谊依旧,光是坐在一起聊天,就已经令人感到亲切与怀念。
  四肢的疲惫和酸疼被热水冲刷掉,只是这样从后面进来比平常弄得更深,所幸梁径的力道还算克制——也许是之前填了些许胃口。一刻钟下来,时舒觉得还是很舒服的。在这个临近波罗的海的寒冷国度,他被梁径抱在怀里不停亲吻、细致抚摸,外面漫天大雪,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一种延缓却极致的愉悦里。
  梁径的喘息在身后渐渐平复,过了会,他下床倒水。时舒面朝窗帘还有些失神。等梁径回来,他被喂了一口水的时候,时舒注视梁径餍足后有些懒洋洋的眼神,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件事。
  一件很细微却也重大的事。
  这件事最开始出现在梁旭调侃似的话语里。只是那时他困于梁径车祸造成的心理阴影,没来得及好好想。现下,也许是酒馆那会闻京提到了梁旭,也可能是今晚的氛围实在好,好到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件无比令人向往的事。
  他眨了眨眼,仰头瞧着目光温柔的梁径,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想和我结婚啊?”
  几乎是立刻,梁径眼神就变了。
  他盯着不像是醉了的时舒——但也不是特别清醒的时舒,慢慢在床边蹲下。
  这回,换他仰头注视坐床上的时舒。
  “咳......”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绷住他的脑子,一时间,梁径甚至不能很好地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出汗——他不知道时舒是怎么知道的。明明酒馆那会谁都没说。即使是有间谍嫌疑的方安虞也不可能。到了酒店他就被陈若抓住,之后被闻京带走,他和时舒都没说过话。
  梁径罕见磕巴:“是的话......会怎么样?”
  ——这就是两人长久以来沟通问题的一次突出表现。
  照常理,如果梁径之前没那么多“打算”,那么当时舒问出这句在时舒自己看来一时兴起的话,他肯定会顺着回:“是”,或者“想”。但是,他之前的打算和筹谋太多了。他想先瞒着他,等到了地方再说。更深一层的,是他替时舒顾虑的一些问题:年龄上是不是太早,且没有任何一个长辈在场——而他又不想时舒过多地去考虑这些事。
  因为他早就迫不及待。
  所以,为了减少时舒考虑的时间,梁径在这件事上筹谋了一场“顺其自然”。
  但正如他们从小到大的关系。梁径固然多一份不动声色、深谋远虑,而且随着年龄增长,城府与心机也愈深。但时舒的机敏与聪慧,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与之对上,也许是歪打正着,也可能就是日积月累的了解。
  不过眼下确实误打误撞。
  时舒想了想,有点害羞:“会不会太早了?”
  梁径心下:啧。
  但他面上波澜不惊:“嗯。”
  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害羞的时舒。
  过了会,这个问题似乎已经过去了,时舒看着快要睡着。
  梁径想了想,谨慎地问:“时舒,你怎么知道我要和你结婚?”
  ——这是一个破绽。明明时舒刚才问的是“想”。到他这,直接就是“要”。
  但时舒吃了喝酒加高强度做.爱的亏,脑子始终迷糊。
  时舒:“梁旭和我说的。他说,你和他说,你要和我结婚。”
  ——不动脑子的后果就是这样:自己被绕进去,“想”也变成“要”。
  梁径:“......”
  这一刻,梁旭比小时候打时舒还要惨,已经不是“死了”的问题了,是值得下一次地狱。
  梁径想起那件几乎快要湮没在记忆里的和梁旭在酒店打交道的经历。
  他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会,睡梦里,时舒翻了个身,他半梦半醒,凑梁径耳边——如果他再往下听听,就会听到梁径还没缓过来的剧烈心跳。
  但他只是迷迷糊糊地想起来问:“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啊?”
  梁径垂眼看他,喉结微动:“嗯。”
  时舒:“哦。”
  瞧着,似乎是梦话。
  但是,又过了几秒——
  时舒:“有多想啊?”
  他有点得意,似乎是真的梦到了的那种得意。
  梁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瞪着他,十分无语。
  很快,他就听到这个家伙彻底沉睡的呼吸声。
  注视片刻,梁径无奈:“很想。”
  过了会,他亲了亲时舒额角,低声:“真的很想。”


第150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 闻京过来敲门。
  他是有点数的,敲得还蛮有耐心。三短一长的间隔频率。
  没一会,梁径开门。
  “这么快?”抬起的手还没放下, 闻京有些诧异, 嘀咕了句。
  梁径:“......”
  “怎么了?”他轻手将门虚掩,侧身挡住泄进门缝的光。
  “两个坏消息。”闻京竖了竖两指。
  梁径肩头倚墙, 好笑:“什么?”
  闻京:“一, 我们的车被雪埋了。二,方安虞昨晚跟陈若走后一直没回来。”
  行程第一天。
  原定的计划是,一会吃完早午餐,梁径时舒出去试下车。所以闻京起了个大早,想给车窗玻璃还有后视镜喷防雾剂。只是没想到暴雪来得如此迅猛。等他悠悠哉哉绕到停车场,一个个大小差不多的雪墩墩整整齐齐码他面前。
  而关于方安虞的“失踪”, 他是找到车之后才慢慢意识到的。但闻京觉得问题不大——毕竟在他看来, 方安虞和陈若的关系, 可比简单的发小关系还要上一层:即使说不上棋逢对手,那也是冤冤相报。
  关于第一个坏消息, 梁径昨晚已经有预感。后半程和时舒在床上做的时候, 风声就格外大, 气温也跟着降了好多——闻京估计睡得死,没察觉。
  就是第二个消息令人意外。
  闻言,梁径一侧眉骨微抬, 语气带笑:“你不去找陈若——”
  “方安虞为什么排第二!”
  梁径话没说完,身后虚掩的门唰地拉开。
  时舒顶着张明显刚从暖融融被窝爬出来、还有些发热的面颊, 有点气地皱眉问闻京:“一晚上都没回来?”
  见他就套了件毛衣, 领口一截雪白细腻, 十分惹眼。梁径把人拉身前、敞开羽绒裹住。
  “这有什么......他俩从小认识。高二暑假——记得吗?显云寺还见过呢。碰上了、叙叙旧呗。”
  闻京不是很当回事, 但他也记得八月江州在烧烤店聊的,补了句:“说不定还能解点误会......”
  时舒嫌弃:“你懂什么。”
  八月附中操场和方安虞那只有寥寥几句的对话,至今印象深刻。
  虽然到现在,时舒还不知道方安虞和陈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隐隐觉得,方安虞现在大部分的不快乐十有八九来自陈若。
  闻京白眼:“陈若会吃了他?嗤。说不定两个人在下棋呢?”
  ——这就有点想当然了。但也不算太离谱。
  时舒瞪他:“下一晚上?!”
  闻京:“人棋神哎!有点常识好不好?和棋神对弈那不得——”
  梁径:“好了。”
  梁径不是很理解他俩为什么又会吵起来。虽然怀里揣着气赳赳的时舒让他身心愉悦。
  他摁住还想说话的时舒,对闻京道:“我们换个衣服,待会一起去找。”
  闻京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赫尔辛基冬夜漫长,日出往往临近十点。
  他想了想,对转身进去的两人说:“要不兵分两路。我去叫原曦。把车挖出来。雪都到这了敢信?”说着,他弯腰朝膝盖往上比了比,又说:“你俩去找陈若要人。”
  时舒扭头:“那你知道房间号吗?”
  闻京回忆道:“应该在7楼。具体不清楚......那会都快睡着了......就听陈若半夜敲门问他要不要去楼上谈谈——你看,我说的应该没错。”
  梁径:“一会前台问问。”
  得知他们要找一夜未归的朋友,前台很快给了房间号。
  只是时舒敲了好一会门,一直没人应答。
  “是这吗?”
  时舒看着梁径:“会不会搞错了?”
  前后打量了会安静得莫名有几分诡异的走廊,脑海里冒出之前方安虞对他和陈若关系模棱两可的陈述,还有方安虞语气中显露的悲伤和难过......时舒脸色凝重起来,凑梁径耳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要不报警?”
  梁径弯起嘴角,笑得不是很明显。他抬眼看了下房间号,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等等,我再问问。实在不行找监控。”
  “问谁?”好像施法被打断,时舒绕出悬疑迷宫,好奇道。
  “这边的酒店管理。”
  他这么说,时舒立马明白,不是很意外,语气平平道:“哦。又是你家的。”
  梁径笑着承认:“嗯。”
  只是电话刚拨出,走廊另一端就传来电梯到达的细微声响。
  两人同时转头。
  是陈若。
  他手上拎了个小小的纸袋,步伐很快。
  样子也十分匆忙。这么冷的天气,陈若居然只套了件毛衣。一路走来微微喘气。似乎进电梯前都是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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