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的母亲,京市庚家唯一的大小姐,她受着高等教育长大出国留学,为人善良,在教育他的这条路上花费太多的心思。
而他竟然忘记过。
顾焰伸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碰了相框的边角,很是尊敬和珍惜。
顾焰眼眶微红,他对着照片认认真真的弯腰鞠躬。
少年心里默念:“母亲,我回来了。”顾焰不会让她泉下再为自己担心,更不会再做任何的傻事。
管家站在顾焰身侧,悄悄抹了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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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焰去的时间并不短,姜樾做完一套英语和数学卷子,他坐的腰部有些累,站起来走在房子四周伸胳膊活动起来。
顾焰的房间很大,少说是当时疗养院的两三倍,门口立着一墙的书架,上面摆满各种书。
姜樾是一个标准的文科生,所以当他爬上架子看到一堆看不懂的物理书时,乖乖收回了手。
姜樾从木梯上下来,他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有钱人家的房间自带换衣间,姜樾总算懂了。
一进右边不带门的隔间,omega没见识的睁大了眼,只感觉住公寓都委屈了顾焰。
往里看去,一个呈长方形的屋子,中间摆着玻璃柜,两边是黑色的衣柜,一进去屋内的灯快速亮起来。
姜樾趴在玻璃柜上看了两眼,领带、领结和手表,整齐的摆放在盒子里,四周的led灯照亮。
姜樾眨了眨眼睛,他很是谨慎的看了看四周。
姜樾转身,白净的小手猛地一抓旁边架子上搭着的白色衬衣,快速埋头,像个小兔子一样抱着衣服放在鼻尖吸了一口。
唔,信息素味道,好舒服。
姜樾又吸了一口,有种猫吸猫薄荷的爽感,缓解了假性发情引起的急躁。
然后,小兔子竖起耳朵,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把衬衣重新摆成乱的样子挂着架子上,垫着脚走出去。
“嘭…疼…”姜樾撞到顾焰的胸膛上,揉着发疼的额角,他心里害羞,十分娇纵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怪我。”顾焰很是坦然的认错,伸手给他揉额角,发热的掌心很能安抚omega,尤其是一位很需要信息素的omega。
姜樾舒服的小声哼唧出一声,耳尖通红的捂着嘴巴,小跑去书桌前对答案去了。
姜樾坐下来的时候,左手挡着脸,心里面念叨起来,真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太羞耻了。
好傻,怎么能抱着他的衣服闻呢。
顾焰站在换衣间的门口,一双冷漠的眉眼扫过衣帽间,上面随手扔的衣服十分突兀,刚才他走的时候,记得不是如此搭着。
那么,只有小omega动了。
顾焰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小家伙发红的脸和口型,很容易读懂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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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焰开门下楼,从厨房拿过来一卷保鲜膜。
姜樾早就对完答案,拿着错题本认真的记下来犯错的地方,翻看笔记。
顾焰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姜樾没注意。
晚上十点,顾焰走过来,慢条斯理地拿过睡衣和浴巾放在浴室里,两手空下来。
顾焰停在书桌旁边,他对着omega道,“月月,该去洗澡了。”
姜樾:“?”
什么玩意……
他眼神微微惊吓,发现顾焰是认真的,直接小手一抖,圆珠笔从桌上摔了下去。
顾焰弯腰,他轻轻松松把姜樾从椅子上抱起来,精准避开受伤的左胳膊:“月月,走吧。”
“啊?”不是,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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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浴室的椅子上,左手搭在旁边的池子上,手肘下铺着毛巾,姜樾还是没有想清这个问题,他盯着顾焰,眼眸里蔓延着的小小别扭又被突如其来的温柔熄灭。
对方正手脚粗笨地在纱布上裹保鲜膜,好在来回缠了好几次,裹得很结实,不会进水。
顾焰抬头,他收起保鲜膜,眼睛从白腻的肌肤上移开,他看着他的表情,立刻问,“疼了吗?”
“不…不疼。”姜樾软糯回道,说话起来也跟着有些奇怪。
原因是他的身体又在隐隐变化,竟流出几滴水液,明明面前的人是最好的选择,他却不敢说起话来,生怕被发现什么,太羞耻了。
顾焰突然抬手,他脱掉了上衣,露出劲瘦的上身,按住浴缸里的水管,伸手触碰水温。
姜樾眼巴巴的盯着背,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盯着流眼泪了,只听到对方对他说了一句:“月月,想要我的信息素,自己来拿。”
“谁是月月哦…我才不是。”姜樾耳垂红的滴血,胡言乱语起来,他慌乱的捏着手指,眼神四处飘,嘴唇都磕巴起来,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姜樾才不想承认自己的痴汉行为,都怪假性发、情,要不然,他肯定不会这样。
顾焰蹲下来,他离得很近,一只手强制地抓着姜樾的两只手,语气却很温柔的说道:“乖乖,没关系的,我知道是因为Alpha影响。”
顾焰的动作和声音形成不同的意图,他的本质和内心的从属构成这幅画面。
Alpha面色俊美,神情淡然,他的左手轻轻抚摸着omega的脸颊,“你现在很不舒服,我来帮你,洗完澡我们就睡觉,明天你想不想回学校上课?”
姜樾沮丧:“我想,那你不能笑我。”
明明临时标记的时候,气氛更加暧昧,偏偏此刻羞涩害怕起来,他身上解开自己的衬衣。
在顾焰的面前,小omega红着面颊脱下衣服,光脚踩在瓷白的地板上,称得上是一副很美的场景。
对方注视的视线并未移开,姜樾微微抖着腿,他坐在温暖的浴缸里,只露出来肩膀以上的部位。
他不知道即将来临的是什么,只是侧过头,很乖的抬起白玉般的后颈,上面还带着上次残留的咬痕。
Alpha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望着他光洁的背。
越是没有表情,越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姜樾紧张地手心出汗,他伸手放进水里泡了泡,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很自然的在等顾焰过来。
姜樾被咬住的时候,他正半闭着眼睛靠在浴缸边上,浓睫颤栗,仓皇地逃避现实。
“疼。”唇瓣里逃出遮盖不住的呻、吟声,仍旧很乖的靠在顾焰的怀里,手指拽着对方的胳膊,又委屈又难受。
信息素强制又熟悉的钻进他的腺体,灌了进去,失神的眼眸滑过对方的脸。
姜樾低声的哭叫一声,鼻尖红红的转头蹭着顾焰的肩膀,小猫一样的动作,嗫声求饶,“顾焰,轻点,好不好?”
甜腻的奶味再度从他身上控制不住的泄出来,奶味蔓延整个房间,又香又甜,比沐浴露还要好闻。
而顾焰愈发喜欢这个味道。
顾焰舔了舔姜樾的伤口,他的动作没有停,他慢条斯理地低下头,一双带着阴戾的眸子观察着omega的表情,似乎在记录每一个瞬间。
姜樾额角带着薄汗,顾焰的信息素很霸道,后劲很大,他靠在对方的怀里,眼泪汪汪的喘着,白净的小手一片冰凉。
顾焰揉了揉面前哭唧唧的小家伙,他越看越感觉微微口渴,压抑不住的欲、望,几乎要出现。
顾焰喜欢看姜樾为他在失控,更喜欢他用各种方式对他撒娇卖好。
顾焰没有留给他反应的时机,姜樾低哼:“顾焰…慢点…”
“乖,不快怎么舒服呢?”Alpha嗓音温柔的安抚,他手上的动作未停,越发重起来,直到结束。
小omega乖乖仰起脖子,主动缠上他抱着,张开小嘴,软糯地撒娇求饶道:“亲亲我,顾焰。”
姜樾又奶又软,白腻的肌肤上到下,他红着脸贴上顾焰打湿的衣服,漂亮又纯净的眸子专心的望着他,动作称得上是主动,白净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顾焰的腰带。
不对劲,omega的假性发、情还没有结束…
Alpha谨慎下来,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姜樾的状态,想要去找医生看一看。
结果,顾焰刚站起来,就被姜樾抱着腿,他委屈巴巴的红着眼睛,嗓音都让人心软:“你要干嘛去呀,不是说你帮我吗?”
顾焰按了按发痛的额头,如果他现在标记了姜樾,一定会被姜衍打死的,顾焰虽然不怕,但姜衍的护弟倾向,说起来标记至少要等姜樾考完试。
顾焰快速把姜樾从浴缸里简单清洗一遍,裹上浴巾,抱着他放上床。
姜樾不愿意他走,甚至主动抱上来,软软乎乎的omega埋在怀里散着信息素,任谁都会心猿意马,无限跑偏。
顾焰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来,他俯身压下姜樾,盯着对方懵懂的脸,“你确定?”
姜樾轻轻回答:“嗯。”像家里那只奶猫一样挠人心口,两只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软软的亲上来,啵唧一口。
Alpha褪去了表面的温和气质,姜樾被逼到大床的角落里,
顾焰低哑的嗓音反复响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omega细白的脚腕,让他无法逃离,只能堪堪承受着蹭在腿上的力道。
omega眼泪汪汪的,哭的更凶了,他果然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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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姜樾一大早眼神迷茫地从床上坐起来,被手把手喂着粥,好不容易吃完,他困倦的倒在床上,半混半醒间又被扒开裤子。
顾焰拿着温和的药膏,在他的大腿破皮的地方涂药,小家伙睡得晚,正是累的时候,没有发觉动作,只感觉软软凉凉的东西,很舒服的动了一下。
顾焰笑吟吟把手抽出来,神情呈现一种餍足,今天心态十分好。
六点半,姜樾终于清醒过来,他半睁着眼踱步去浴室洗脸刷牙,眼睛看到浴缸时,直接惊悚的转过头,一板一眼的刷牙。
心里又开始尖叫。
真的是真的啊,呜呜呜,我疯了。
七点,顾焰在药店下车,姜樾懒得动,他靠在椅子上很听话的没有动。
汽车再度启动,姜樾的后颈贴着一个很舒服的后颈贴,顾焰给他和自己分别喷上阻隔剂。
然后,塞进袋子里。
姜樾很自然的把头靠在顾焰的肩膀上,抱着小单词本背单词,他闻了闻身上的香味:“桃子味的哎。”
顾焰言语不详,他总感觉有什么意思,奈何对方看了他一眼就移开,“对,桃子。”
桃子有什么啊?顾焰什么意思?
两个人并肩着进班,很多同学问姜樾的情况,他每一个都回了笑脸,“谢谢,我已经没事了。”
可惜,姜樾胳膊上绑着长纱布,大家对姜樾似乎更心疼了,纷纷自发的开始帮忙找人。
学校论坛不知不觉浮上来几条热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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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紧张不安的坐在国际班的椅子上,警察已经把她叫走一次,现在她被保释,但是事件并没有结束,同学们似乎已经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
谢安平时最为清高,如今被人指指点点,心里自然很不舒服,一上午就快和几个女生吵起来了。
顾焰的堂妹顾晚就坐在她旁边,她放下笔,抬头看着谢安,突然宽慰道:“没事,我相信不是你,肯定会还你清白的。”
谢安今天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谢谢,真的不是我。”
顾晚又细声安慰了几句。
顾焰让人来找上门时,谢安并不意外。
她拍了拍自己的灰色校裙,冷着脸出来,跟在江狄身后往楼上的空教室走去。
空教室放着零零散散几个空桌子,屋里不止一个人,姜樾和江狄坐在最中间,两边是顾焰和程秋川。
谢安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来,她隐隐对这种审犯人的构造有所不满,但她的家世比不过顾焰和程秋川,只有闭嘴的份。
最先开口问的人是程秋川,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长腿搭在破旧的桌子边,只问一句,“你如何证明,你在姜樾进门之后,不是你关上门把他推进去的?”
谢安愣了一瞬,她冷冷道:“没有办法证明,我昏倒了,没有记忆。”
程秋川嘲讽般感叹:“昏倒了…真是一个足够完美的理由。”
谢安脸色苍白的难看。
顾焰在观察她是否有撒谎行为,他问:“你说昏倒了,你在何地,何时醒过来的?”
谢安低下头:“我在教室,三点多醒来的。”
三个人又问了几个问题。
最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姜樾突然放下画笔,他一脸天真的问着站起来的谢安,语气很乖:“谢安同学,你会画油画吗?”
谢安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她点头,“我以前学过八年油画,不过,现在已经不碰了。”
谢安离开了,江狄把电脑拿过来,几个人凑在一起看硬盘的视频,唯有程秋川十分淡然的说:“要不,我们找不到视频,要不,视频上根本没有别人。”
江狄只感觉浑身汗毛要竖起来了,“大佬,您能不能明说,这样太吓人了。”
顾焰快进看了一点半到三点的视频。
果真没有别人。
谢安是自己走回班级的。
程秋川站起来,他伸了伸懒腰,语气自然:“别忘了,我们家是干什么的,心理学多少研究明白一点。”
“昨天晚上论坛上,我花钱买了不少线索,有个女生下午回班里面拿东西,她不小心撞到谢安,挨了一顿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