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开口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彦清允笑了笑,眼镜片泛着冷光,抬腿往前走了一步,沈明承下意识的避让,抬手躲开了拉扯,整个眼里透着不信任,真的不对劲。
“这么想躲开我啊。”彦清允直直上前,下巴上平白无故挨了沈明承一拳。
“神经病,你疯了吗。”沈明承愣了一下,刚才真的没收力气。
下一秒,彦清允不顾下巴的刺痛,直接弯下腰把人压在了松软的地毯上,两只长腿锁着他的身体,沈明承一点都动弹不得。
“我的确疯了。”他不急不慢掏出了自己的领带,当着沈明承的面带着渗人气息。
按着他的身体,不顾他的挣扎把它绑在了这人的腕子上,酒红色的带着暗纹,果然,从他看到第一眼起,就感觉很合适他。
彦清允自言自语一般,眸色暗沉“你让我疯的。”
“彦清允,彦清允,你放开我!”沈明承的双眸沉闷,一瞬间变得可怜兮兮的,像极了小时候做错事撒娇卖乖的样子。
哼,又在骗我了,从小到大,这幅好皮相骗了多少人。
彦清允把人扔到了沙发上,俯身压上,修长的手指一寸寸的擦掉了刻意挤出来的泪水,皮肤在手指的按压下,泛出红痕,娇气极了。
他微笑着说,声音中竟然是带着病态的心疼:“沈明承,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让我看着你和别人上啊,我说过,你不能离不开我了。”
彦清允弯下腰,亲吻着这人的眼角,轻轻叹息:“我也离不开你了。”
“可是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你凭什么管我。”沈明承气愤极了,反驳这人的所作所为,真的越了界限,不对,他们已经越了太多了。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就凭我管了你这么多年。”彦清允咬牙切齿,想起了这些天沈明承的所作所为,一个个人从他的别墅里出去,低声嘲讽,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说他。
彦清允的手指,残酷的摸上了这人的腰线,从裤口钻了进去,无情的看着沈明承。
在他身下舒服到哼出声,像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从辱骂变成讨好,残暴的咬上这人的脖颈,留下青紫的咬痕。
最后,他的西裤直接湿了,身体全然打颤,耳边听不到任何声响,只知道彦清允在他耳边,眼神冷淡,一遍遍的重复说着:“你是我的。”
第十六章 拳头怎么这么硬呢
江家老宅之外,黎云和带着人姗姗来迟,他的车出现在了别墅的路边,透过黑色卡宴的玻璃,似乎能看到虚无的侧影。
常见到的张特助快速下车,俯身拉开车门,男人迈出长腿踩在地面上,一身高贵气质,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突兀转过去,他向半开的车门伸出了手。
里面是什么人。
江离早就从二楼下来,面色沉静的站在中央,举着酒杯笑眯眯的迎合众人窥探的目光,笑的弯了弯唇,偶尔看着突然闪现的江家人出糗,一场宴会,无声无息的成了一场荒诞闹剧。
黎云和出现的地方似乎处处带着吸引力,会场除了钢琴的背景音,各类议论纷纷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针尖掉地都清晰可闻,他们的视线稳准降落在了宴会的入口。
黎家的太子爷,时隔两年的分公司历练,终于回归燕市,这对在座的许多人,无疑而言是一个好消息,黎云和怎么看起来也比黎铮好相处一点,若是乘上了黎家这艘大船,不愁没钱赚。
事实上的确如此,黎云和羽翼未满,需要在黎式立足,需要在黎家众人面前,真正扛得起一个家族的兴衰,所要做的事情不是一星半点。
他们既期待黎云和倒下,更期望他摔下去,最好摔到深渊,再也不能爬起来,看人输总比赢有趣的多。
黎云和第一次正式领着人出现,他先是见了江离,身边紧跟着的青年神色淡漠,文艺又安静的气质环绕在四周,不知道他又是什么身份。
不过估量着这次宴会结束,黎家那个老爷子,又要开始折腾事情了。
这张脸倒是漂亮的让人说不出其他话,把注意打到黎云和身上的,一时间只能自愧不如的低下头,这可是黎云和第一次当众带人出来。
整个厅里的人都在朝他脸上打量,又下意识的看到旁边的看似不快的黎少时,畏畏缩缩的收回探视的目光。
他让纪司青扯着自己的胳膊别走丢了,这人倒是突然不好意思了,只知道闷声跟在自己后面,一声不吭的,干净漂亮的像个瓷娃娃。
黎云和接过酒杯,笑着和江离碰杯,认错的态度明显:“我来晚了。”
“唔,不晚,正好碰上好戏。”江离的目光斜斜的打量着纪司青,只一瞬就收回了目光,还是这个人。
两年不见,一分不变,依旧是当初的清瘦样子,果然云和是喜欢上了。
江离的助理走过来附在耳边说了几句,黎云和听完神色淡淡的,两个人要去楼上给江奶奶拜寿,顾不得他了。
黎云和说完还是不放心,这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人,他抓着人的手,又多嘱咐了一句:“我去一下就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江离扭头低语,让助理悄悄跟着,省的真出什么事了,老宅不算他的地方,自己这里也是过不去。
纪司青很是乖顺的点点头,目送着黎云和在朱红的楼梯消失才转过身,又从桌子上端了一杯果汁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神色平静看着窗外的星空。
他不知道的是,旁边准备上前打扰他的人,都被墙边眼快的助理拦下,给了他一片安静的空间。
这个人总是有自己的气场,能够轻松脱离尘世的繁杂,他又有自己的思想,无声无息影响着周围的人。
二楼的尽头,江老太太的居所,一室的江家人待在里面,陪着老太太说话,看着慈孝的画面,事实上心知肚明的假象。
黎云和长身而立,西装革履的站在江离旁边,半个身子挡在他跟前,十足的维护姿态。
江老太太停下几句,下意识收回了念叨着江离的话,满布皱纹的脸上逐渐堆积着假笑,对于小辈不熟,越说越没话说。
江老太太看向儿媳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无奈,吐出的话却是:“江离…挺好…”
黎云和俯身弯了弯眼,看着坐在床上的老太太,语气真诚:“江奶奶放心,阿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江家这不都靠他了,再不给阿离机会,多不好啊。”
这话一出,江母宋月拉着旁边的小儿子站了起来,有些慌乱的反驳,脸色难看极了:“江家还有阿源呢,云和这是说什么呢。”
黎云和狭长的眸子扫过江离的亲弟弟江源,小少爷穿着价值不菲的西服,脸上圆乎乎的,一脸的不情愿,完全不同的成长环境,自己的兄弟天天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江离靠在朱红的柱子边,勾了勾唇,天天这话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一个两个的真是不死心。
黎云和笑意未达眼底,他轻轻拍了拍衣角,没再给面子,嘲讽至极的开口:“宋阿姨,你这个只会撒娇卖乖的儿子,哪里比得上江爷爷亲手培养的阿离。”
江父江易鸿听的脸色铁青,偏偏江家的权力都握在江离手上,他们除了摇摇欲坠的长辈架子,说不了什么。
黎云和笑着走近,手指捏了捏江源的胖脸,简直是直接在江家人面前打脸:“如果生意场上只会回家找你哭就能成功,你把我们这些人当成什么了。”
宋月手指死死拽着儿子,不平的说道:“你能带江离做生意就不能带我们阿源吗?阿源又不笨。”
“笨不笨,管我什么事儿。”黎家大少爷听完只觉得讽刺,他接过江离递来的消毒纸巾,慢悠悠的擦着手指,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我来江家,因为江离相邀我才来的,我与江离的情分不是和伯母你的,说实话没有他,我和江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纸巾裹成团扔进垃圾桶里,他微笑着起身:“先走了。”
老太太应了一声,烦躁的挥手,随即闭上了眼。
纪司青正在看手机,旁边突然多个人,香气很重有些刺鼻,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这人语气熟稔,带着他讨厌的感觉,直接问他:“怎么混进来的?”男人手指夹着烟条,穿着高定西服,看着人模狗样,完全让人讨厌。
纪司青压着不快,收起手机,先开口问了一句:“你是?”
叶文咧嘴笑,呼出一口烟气:“我,你都忘了,叶文啊。”
纪司青在记忆里搜寻一遍,拧着眉,直接果断的说:“我不记得了。”
纪司青站起来直接想走,换个地方等黎云和,这个人让他很不喜欢,他今天是跟着黎云和来的,不能动手。
叶文站在原地,捻灭烟条,直接抓着他的手臂咬牙切齿道:“行啊,纪司青,以前就会玩我,拍个微电影折腾我十几遍,现在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个金主吗,我包你怎么样?”
纪司青蹙了蹙眉,眼睛盯着自己手腕的衣服,被人压出褶皱,这个衣服多少钱来着,自己应该买得起,只是这是黎云和送的,让他有些生气。
叶文喝了不少酒,越说越来劲:“你说,一个月给你三万块钱怎么样,我看你也就值这个价了。”
纪司青清冷疏离的面孔的确吸引人,就算被侮辱也毫无动容,不知道在床上什么样子,会不会有些不一样。
叶文的手快要搭上纪司青的腰了,这人扬了扬眉,直接不耐烦的抬腿,转圈来了一个完美的连环踢。纪司青把人精准狠厉的踩在脚下,牛皮做的皮鞋,新的鞋底待在胸口上压的人疼。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唯有纪司青踩着人弯下腰,冷声说:“我本来不想动手的,谁让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叶文被压的一动不动,两只腿瞪着扬在空中,脸面也不要了,直接骂了一串话:“纪司青,你可真贱。”
黎云和单薄的唇一时间绷得紧,江离反而站在二楼的台子边看的起劲,笑眯眯的夸到:“云和,你家这个可厉害了。”
黎云和解了解领口的扣子,冷淡回应:“还用你说。”
说完人就快速下了楼梯,从反方向出现在了事发地点,纪司青早就收回了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的皱褶,有些烦躁的神色。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黎云和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揽上了纪司青的腰,漆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纪司青知道他心情不好了。
纪司青愣了愣,嗫喏说了一句:“先生,我本来不想给你惹麻烦的。”
叶文爬了起来,他不认识黎云和,只看着纪司青的表情转变之快,直直感叹演的好戏。
他扶着腰,骂骂咧咧的:“纪司青,你这个人可真虚伪,旁边那个先生,你一定被骗了。”
“这算什么麻烦,他还不配。”纪司青面色发白,黎云和勾了勾唇,手指触及这人瘦弱的背脊:“我被骗不被骗,跟你有关系吗?刚才说的话我可全听见了。”
黎云和顿了顿,轻轻笑了,对着赶到的保安开口:“把他给我丢出去。”
保安知道这位的重要性,训练有素的快速把人拎了起来,纪司青想到了这个人是谁,开口道:“等一下,我说一句话。”
说话时嘴唇贴着他的肩,似乎软软的,只是拳头怎么这么硬呢。
第十七章 给我解释一下吧
黎云和眼眸带着宠溺,懒散的点头道:“好。”
怀里的人眼神冷冷的,说出的话认真又让旁人听了笑话这位嚣张的演员:“当初拍微电影 ,因为你演技太差,演不到剧本人物的感情,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做这么多。”
叶文被拎在半空,听着纪司青的解释气的不行,挣扎着被捂着口,嘟嘟囔囔的被丢出了别墅,躺在地上,他现在可是说得上名字的演员,在纪司青面前依旧一文不值。
话音一落,黎云和挥手,让人赶快走,四周快速散了,不敢在多看黎家太子爷的笑话。
黎云和揽着人走向了休息室旁边的阳台,落地窗外空气清净,玻璃门一关,嘈杂的声音似乎都被遮挡在外面,变得安静。
黎云和拉下窗帘,直接把人按在门上,眉眼一挑,他以蛮横至极的姿态逼上,他却欣然接受。
黎云和手指拉下他的领口,附身粗暴的咬在了锁骨上,纪司青嘶了一声,眼尾上挑透着红意,手掌下是细痩的手腕。
纪司青闭着眼睛,漆黑的睫毛颤动着,皮肤滑过眼角的微红,发红的唇微微张着呼吸,牙齿紧咬着不出声,身体靠在窗帘上,薄薄的背脊,像一只摇摇欲坠的蝶。
许久,黎云和松开了玩的可怜兮兮的锁骨,上面印着牙印和红印,旁人看了只感觉惨不忍睹。
他顿了顿,明明眉眼是笑着的,裹挟着一层一闪而逝的狠厉,轻轻抬着纪司青的下巴:“睁眼,小司青给我解释一下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会打架呢?”
每次他叫自己小司青的时候,都在让人心动,三个字环于舌尖,最终在他耳边轻轻落下,挑逗又带着侵略性,及时动情时,黎云和也是如此强势。
纪司青睁开眼,眼里盈满了泪水,从眼角滴落,被刺激的一声不吭,睫毛都湿了,是自己的错。
他仰着头,恢复了情绪,低声解释道:“是我小时候学的。”大概是委屈了,声音也变软了,哪有刚才的强硬,简直就是一个小骗子。
男人的手指指腹摩擦着眼角,两个人越靠越近,纪司青的呼吸变得慌乱:“小时候学的,我怎么看你,现在也这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