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我的猜测都是真的。”
程总叹了口气:“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我们怎么样才能保住ACH项目这个竞标的名额。”
商野看向他:“程总,您在家里,会和夫人谈论公事吗?”
程总看向他:“我夫人绝对不会泄密的,我们这么多年,她是有分寸的……”
“我没有怀疑夫人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太蹊跷了一些,程总回家可以看看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程总忧心忡忡地应了。
ACH招标会被迫中断,在业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冯开宇自然也知道了消息,但他纳闷的不是招标会的中断而是为什么没有消息出来说鼎臻和尚峰被取消资格。
年前他接到的是新力的负责人打来的电话,这个人在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关系很好,不可避免地就聊到了ACH项目,才知道他在新力研发部任职,听说冯开宇进了尚峰,又约他出来喝茶。
不知道那人是怎么说服了冯开宇,在那次电梯里,他轻轻扶程夫人的那一下,窃听器就放进了他的包里。
知道尚峰对ACH的重视,商野又不让他参与进来,新力那边的人给他的好处,是新力如果拿下ACH项目,那外包的小项,都可以交给冯家的来做,也能让冯家一跃而起。
冯开宇心里明白,尚峰尚峰,终究先是商,后是冯,如果商野错失了这才ACH项目,那他在冯照那里的地位也会大打折扣,他分不到尚峰的好,那也得把商野拉下来。
之后各个公司都回去了,程总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
程夫人正在做晚饭,看到程总回来,表情不是太好,急忙问:“今天不是招标会吗?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看程总不说话:“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程总叹了口气:“标书雷同,应该会废标。”
“废标?”程夫人手里的锅铲掉了下来,“怎么会呢?你们的标书都是绝密的啊?”
程总松了松领带:“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程总松了松领带:“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程夫人立刻摇头:“我最近根本就没怎么出过门啊。”
程总脱下衣服,回了房间他虽然工资很高,但一向节俭,孩子们跟他们不同住,他跟夫人现在留住在一个小两居,很老旧的小区,卧室也不大,一个简易的衣柜里摆得也差不多都是程夫人的衣服和包。程总屏住了呼吸,他戴上了手套,一个一个地去看程夫人的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窃听器。
他把窃听器拿在了手里,立刻给商野打了电话。
商野那边的人来得很快,有警察,还有鉴定机构的人,程夫人直接脸色一白:“老程,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东西啊。”
程总脸色也是铁青,顾不得安抚自己已经惊慌失措的夫人,他跟着警察还有鉴定机构的人一起去了警局。
这是一桩商业机密泄露的案件,商野报警不足为奇。
鉴定机构那边很快就出了结果,这个窃听器是现在市面上最精细的一种,拾音功能比普通的窃听器好得太多,即使隔着一层包,也能精准地读到程总的声音。
窃听器上面只有一个指纹,幸亏程总有先见之明提前戴了手套,如果程总没有戴手套,那上面的指纹就覆盖再想找人应该是找不到了。
“你说家里是不是有脏东西,我就料到了,本以为是我多心,没想到是真的有。”程总跟商野并肩往外走。
“这件事已经报了案,幸好招标会延期,我们有时间去申诉,不然就真的会错过这个项目了,只是程总,接下来的时间研发部又要辛苦了。”
在ACH项目公开招标的时候,商野就得知了一个不知道是正式还是小道的消息。新能源的开发是ACH项目的重点,之后的投产和应用更是重中之重,但商野得到的消息是,ACH项目主要想研发的能源,存在着一定的污染性,如果是批量的生产和使用,会对环境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这么大的纰漏,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程总挠了挠头,“这个项目不该出现这种问题。”
“我本来只是听说。”商野回答,“所以上次我让您做两手准备。”
“行,研发的事情交给我,泄密的这件事情你全程跟进吧。”
他们在警局前分开,商野接到了冯照的电话。
“我听说标书泄密?商野,你就是这么对待这个项目的?基本的保密工作都做不好?”冯照的声音依然咄咄逼人,“这个项目拿不下来,你知道尚峰会有多少损失吗?”
“所以呢?奶奶,我需要引咎辞职吗?”商野靠在墙边,看着灰沉沉的天。
“你这是什么意思!”冯照大怒,“你做错了事情,还来跟我甩脸色?就算要引咎辞职,也要完美地拿下ACH项目!”
“那您就拭目以待吧。”
第53章 第 53 章
尚峰大楼里每个人都是心惊胆战的,一下午就不停的有警察,监察厅的人初入大楼,大楼前也都是保安在警戒。
冯开宇此刻才有些慌,到了下班时间,他收好自己的私人物品下班,却被告知研发部的人员都暂时不能离开公司。
冯开宇想上前理论,保安却是油盐不进,眼看就要吵起来了,冯开宇看到了站在公司门口的商野。
“冯总这么着急下班做什么?研发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作为直属领导不在公司主持大局,倒想着先下班?”
冯开宇脸上的笑很难看:“家里出了些急事,所以想先回去一趟。”
商野笑了笑:“是吗?我正好也有事要找冯总。”他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上前,手里还拿着一张鉴定书。
“我们在程总家中发现了窃听器,经鉴定上面有你的指纹,所以现在您涉嫌泄露商业机密,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冯开宇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暴露了,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存在了侥幸心理,以为他们就算是找到了窃听器,也会因为不当的处理方法导致上面失去可提取的指纹,却没想到这个程总竟然这么小心谨慎。
“行了,剩下的事,你跟警察还有尚峰的律师说吧。”
雷厉风行地处理完了这件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米纯也没说今天到底过不过来,但商野在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那一线光亮,商野就想是被人拿掉了肩上沉重的束缚,只觉得松快了很多。
米纯坐在客厅里,电视开着,他趴在靠枕上,茶几上还摆着几道菜,这会儿还腾腾地冒着热气,也不知道他已经热过好几次了。
米纯觉轻,一丁点响动就让他醒了过来,他看着商野站在门厅边,立刻站起身:“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工作不顺利吗?”
商野摇了摇头:“没事的,都在掌控之中,等了很久吗?”他边说着边解领带,米纯也过来帮他脱衣服。
“你脸色很不好哎,是饿了吗?”
米纯不懂他工作室上的事情,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也只能在衣食住行上尽自己的可能去照顾他。
晚餐其实也没热几次,他做的时间不太早,很简单的两菜一汤。
商野换完衣服之后也没太注意形象,和米纯一起没有坐姿地坐在地毯上,米白色的地毯上纤尘不染,米纯穿着家居服,露出一截洁白的腕骨。
“脚踝露着不冷吗?”商野问。
米纯的腿缩了缩:“暖气很热啊,我不冷。”
商野手背在他的脚踝碰了碰,确实是像他说的是温热的不冷,他才好好地吃饭。
米纯看着他:“我明天要去一趟旧书市场。中午可能来不及去给你送饭了。”
“好,我明天应该也会很忙,你有事的话就不要过来了。”
米纯去旧书市场也是想去找一些有关于这个时代的刺绣的书,如果决定了以后要走这样的一条路,多丰富自己一下总是没错的。
商野的领域他不太懂,但为了能够更配得上他一点,自己也该努努力,不能比肩,也总要追赶。
吃完饭时间就已经很晚了,吃完饭不能马上睡觉,米纯就在他原先的位置上绣东西,商野坐在一边看,偶尔会被米纯指使让他帮忙理一下线。
吃完饭时间就已经很晚了,吃完饭不能马上睡觉,米纯就在他原先的位置上绣东西,商野坐在一边看,偶尔会被米纯指使让他帮忙理一下线。
商野以前总觉得米纯手里的线像是自己有生命,到了地方就知道该怎么顺,而今天他自己拿到手里,才发现是他的错觉,该乱的地方怎么理也是乱的,也不知道米纯的手是有什么魔力,在杂乱不堪的线过了他的手就理得清清楚楚。
米纯边绣边笑:“那是因为你心不静啊,你这会儿挺浮躁的。”
商野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工作上的烦心事也能有人倾听:“是,公司的事我能跟你说说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我不能给你什么建议。”米纯放下手里的东西,安静地听他讲话。
商野把事情说了个大概,米纯听得迷迷糊糊:“所以这个人,还是冯夫人的亲戚,但不知道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商野提起冯开宇的表情很淡:“也不算胳膊肘往外拐,本来也是外人。”
大家族的弯弯绕绕到哪都不少,米纯从前有幸,家里虽然有些资产,但父亲和爹爹恩爱和睦,就算是他们膝下只有自己一个哥儿,也并不影响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所以内宅勾心斗角的事情他从没经历过,此时也不能给商野建议:“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你在我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
商野凑过来亲了亲他:“谢谢你的信任。”
结束一天的奔波劳碌,能在家里有一个人听你的烦心事,并且能柔柔软软地说一声我觉得你无所不能,这应该就是家的感觉。
也突然理解到了,那么一丝不苟的程总,在回到家之后也会跟妻子聊一聊工作,这实在是以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时间实在是太晚了,米纯收拾了东西:“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一大堆事吗?”
商野看着他:“你今晚在楼上睡吧。”
他们交往这些天,除了在M国第一晚是一起睡的,后面的时间都是分床睡,回国之后更是,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平时相处也就仅限于亲亲抱抱。
米纯扬起头,眼神澄澈:“真的吗?”
“什么都不做,我有点累。”
米纯的脸顿时就红了一半:“我也没说要做什么啊,那我扶你上去吧。”
原先商野的房间里都是暗色调,深灰色的床品,黑沉沉地让人觉得压抑,后来米纯就自作主张地给他换成了暖色系,又觉得房间里空空荡荡不像有人住,又把阳光房里的莺莺燕燕挪了一点到他的阳台上。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记得给他们浇浇水。”米纯在阳台上看着有些发蔫的植物,闲不住地浇了浇水又叮嘱商野,“要是他们枯萎了我会生气的,我现在都还记得化作了春泥的我的小绿。”
“以后他们都是你的了还不行?”商野刚刚洗完澡,头发只是很敷衍地擦了擦。“斯草已去,不要太想念了。”
米处笑了笑,合上了窗帘,将月光和灯光隔绝开来,商野已经半靠在床边,发梢上的水有些滴在了靠枕上。
米纯耸了耸肩,爬上床去给他擦头发:“又不吹,明天会头疼。”
他照顾商野已经成了习惯,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屋里很安静,只有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
房间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留下了床头的一盏床头灯柔柔地倾泻着光芒。
房间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留下了床头的一盏床头灯柔柔地倾泻着光芒。
米纯摸了摸他已经半干的头发,就被商野抓住了手,昏暗的灯光下看人也是朦胧,米纯被这样灯光下的商野迷了眼,手也不自觉地就摸到了他的脸上。
商野也没躲,任由他摸,只是摸完了之后总要收点报酬的。
米纯收回手的瞬间,商野就俯身而来,双唇相贴的时候米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商野低低地笑出了声,气息又有些不稳,他吻得很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经验,却在短短的几天里就无师自通,能换着花样地亲。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些水声和一些不稳的气息声,米纯在又一次被亲得手软脚软的时候,终于伸手推开了商野,他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疼爱过有些娇:“你再这样,我就下楼去睡了。”
商野从他身上退开了一点,只是还牵着他的手:“好,我错了。”
米纯往床的边上挪了挪:“你今晚上不要再靠过来了。”
“好。”商野翻了个身,语气低沉愉快,但仍旧还是抓着他的手,“你睡吧。”
米纯这会儿怎么能睡得着呢?脸好烫,被他按过的腰软成了一团云,风吹一下就散了。
暖气像是开得有些太足了,他这会儿口干舌燥,刚想起身去喝水,手却被商野抓住:“我不是都说了不过来了,你跑什么?”
米纯咽了口口水:“我去喝点水。”
商野把他重新按回床上:“我去倒。”
米纯接了他拿来的水,喝得有些急呛到了,咳嗽了好一会儿,整张脸都红得不像话,商野看着,又有些忍不住,随手把水杯放下,又一次亲上米纯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