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伟大的母亲、帝国军部第一位女Alpha元帅陆芳菲女士,如果发现自己的机甲失窃,还是家贼难防,恐怕……
“陆元帅……您、您快躺回去吧!”
一直没敢吭声的医生护士彼此对视,试探开口。
陆厌声下意识皮一紧,隔了两秒,才意识到这帮人喊的是他自己。
他,陆厌声,本人。
——陆元帅。
陆厌声茫然了一瞬,偏头,猛然看见身边光洁似镜面般的仪器映出自己的样子。
映出连他自己都有些陌生的样子。
那张脸绝不属于18岁的少年人,带着磨砺和成年人特有的棱角,右手无名指甚至被冰冷的机械手指代替,不知是受过什么严重的伤。
陆厌声甚至能从中嗅到硝烟与血的味道。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他自己……是长大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他自己。
陆厌声缓缓皱眉,带着浮躁的心绪沉淀下来,什么都没说,坐回了自己的病床上,任由护士给自己重新粘贴冰凉的探头。
“有动静了!1号床有动静了!”
“院长!1号床的病人也要醒了!”
陆厌声视线下意识跟过去,视线不自主地黏住了那枚虚弱地落在病床上的小雪花,冰凉的探头渐渐温热起来,开始工作。
“哔!哔!哔!”
仪器突然开始报警,频率不高,却把护士和陆厌声都吓了一跳。
“心、心率有有有点快了元帅!”护士结巴道,“元帅您您您冷静重症监护室不能杀人——”
陆厌声没注意到护士的话,轻咳一声,收回视线,耳根却染了一抹薄红。
他没敢再看1号床,耳朵却努力捕捉着那边的声音,很快听见老院长欣喜的声音。
“您醒了就好!仪器您不要碰它,休息一个小时,之后我们会再来给您做检查。”
“……好的。”陆厌声听到了那朵小雪花的声音,沁凉的、带着初醒的虚弱和茫然,让他整个人都一激灵。
好听。
眼看着心率又要飙到报警的界限,陆厌声赶忙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堵住耳朵闭目塞听片刻。
他也只忍了不到一分钟,整个人在被子里度日如年,直到用精神力探测到病房里的医护人员都走了个干净,只留下智能护理机器人——或许是为了给他们休息的空间,总之陆厌声眼前一亮。
他又一次掀了被子,刚要急匆匆看向1号病床,忽然顿了一下,又低头扯掉自己身上刚粘好的探头,这才顶着裹缠着纱布的脑袋,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
1号病床上的人似乎只是短暂地转醒了一下,此刻又陷入了沉眠。
陆厌声脸颊耳根发热,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脏部位,那里明显没有安安分分地正常跳动,好像急不可待地要代替主人,将情绪传递给另一个人一般。
别吵。
他又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在脑海里警告。
嘘——你会把他吵醒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元帅的心脏:啊啊啊啊是敌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鲨仁辣!!!
小陆(面红耳赤):住嘴!你动心的太大声了!
小宋首席的心脏:听到了!是敌人的战鼓擂动!我要打架辣!
小宋:……z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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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学讲师和他的疯批A[ABO]
京昼x夏听意
A装O西装暴徒优雅疯批大美人xB变O鸡汤成功学讲师小美人
夏听意穿进了自己正在追的一本连载文,主角是一个身世悲惨的咸鱼美人o,而自己穿成了里面对主角不闻不问的豪门Beta丈夫。
读遍万卷网文,夏听意瞬间意识到自己怕是个炮灰攻,以后八成要被正牌攻天凉王破的那种。
夏听意为了保命,看了看菟丝花般躺在玫瑰浴缸里的美人o,挺直身板,气沉丹田。
“起来!”
“幸福在于一个人真正的工作之中!”
“年轻时躺在玫瑰上,年老时就会躺在荆棘上!”
豪门圈传遍了,说夏家那位娇弱的Omega夫人天天被家主折磨。
夏听意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可他的Omega夫人似乎什么都天赋异禀,应对自如。
在自己的鼓励和灌输下,娇弱O不仅琴棋书画数理体育样样精通,还把夏家公司发展成全球第一,创办数个基金会,甚至在政坛都有了一席之地。
豪门朋友纷纷羡慕夏听意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夫人,夏听意干笑着转移话题。
不要乱说!万一被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正牌攻听到怎么办啊你们赔我命吗QAQ!
从那以后夏听意夜夜辗转反侧,越来越担心自己的小命。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分化成了O。
他的大佬夫人把他揽进怀里,温声关心:“刚分化的时候是会有些难受,别哭。”
夏听意止不住喜悦的眼泪:“太好了京昼!你可以做我一辈子的好姐妹了!呜呜有你这样有钱有权的Omega姐妹真好啊我好幸福!!”
他哭着哭着,忽然发现大佬夫人轻轻贴上自己的后颈。
“好姐妹……?”大佬夫人缓缓开口。
夏听意泪眼朦胧地点头:“呜呜我怕哪天你的Alpha吃醋,介意我和你在一张床睡了三年,半夜把我砍了呜呜呜嗝!”
“动动鼻子夏听意,闻到我的味道了吗?”大佬夫人轻笑。
“告诉我,我是什么?”
带着侵略感和独占欲的Alpha信息素,在夏听意脑海里轰地炸开。
【小剧场】
京昼低笑:你那些鸡汤呢?没有合适现在场面的了?
夏听意轻颤咬唇:……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
京昼兴致盎然:那你现在什么想法?
夏听意被他的动作染上哭腔,磕绊开口。
“……京昼王八蛋!!”
第 3 章
宋风止缓缓睁开了眼睛。
遭受过重击的头部已经经过了全帝国最顶尖医疗手段的处理,却依然传来一阵阵隐痛。
与疼痛一起被他感知到的,是身边属于另一个人的、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浅淡的白兰地味道,微醺,又混杂了剂量不小的消毒水。
前者是他很喜欢的味道。
宋风止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在医院,却完全不记得自己在这里的原因、和以前的很多事,大脑里只有十分零碎的片段和画面,无法拼凑完整。
还算清晰的那部分记忆,也停留在了他18岁的某天,他入学的前一天晚上。
……他失忆了。
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宋风止微微皱眉。他讨厌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尝试起身去看,却又被拉扯的痛感制止。
“唔……”
陆厌声被这个极轻微的忍痛声唤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已经不记得自己在他床边趴了多久才能在这里睡着。
“你怎么样?”陆厌声立刻抬手,动作比大脑更迅速地在仪器上点了两下,顺便看到了上面显示的时间。
星历960年12月1日。
——已经是他记忆的十年之后了。
宋风止的痛感立刻得到了缓解。他不动声色地收回同样看过时间的视线,疑惑地看着眼前的Alpha,问。
“谢谢,你是医……?”
他看到了对方头上包裹的绷带,咽回了后半句话。
陆厌声笑了一下:“不是,只是我经常受伤,所以对这些仪器比较熟。”
他面上冷静,心里却有点打鼓,怕对方指着仪器让自己给他介绍使用方法。
他总不能回答人家,其实我的脑子只会用十年前的器械,只是手好像比较熟练……
看来自己这十年间,也没少受伤。
这样想着,陆厌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根突兀的机械无名指,心情复杂,叹了口气,又抬头,刚想说什么,声音却忽然干涩。
近处的Omega微微偏头看他,浅棕的、细软微卷的头发散在枕边,和柔软的枕芯一起,轻轻托着他的左颊。
莫名的,陆厌声觉得有点羡慕那个枕头。
生出这样的想法之后,他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实在无理取闹,移开视线,抬手蹭了一下鼻尖缓解尴尬,眼角余光却还是忍不住一下下和宋风止的眼神相接。
“你、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陆厌声忍不住开口,“我觉得你现在比较……嗯,需要休息。”
宋风止抿唇,声音还带着一点初醒的虚弱。
“我还想问你……敞着上半身坐在这里……看我做什么。”
[变态吗?]他按下脑海里顺出来的下一句话,闭上了嘴。
再抬眼,宋风止却看到眼前的Alpha愣了一下,旋即低下头,才反应过来一样,审视了一下他自己肌肉线条漂亮的上半身,耳根迅速涨红。
“抱、抱抱歉!”陆厌声有点手忙脚乱地扣好扣子,一次性扣到了喉结之上的第一枚。
因为紧张而不住滚动的喉结被藏了起来。
宋风止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就武力值不弱的Alpha,怎么顶着一张自带气势的脸,一举一动又有着挥之不去的少年气……
说不好听点,就是一副毛头小子的样子。
灰眸与金瞳正正撞上,瞬间开启了宋风止凌乱记忆里的某个开关。
他从被火焰吞噬的飞行器上向下坠落,然后……有人奋不顾身来救他。
白发金瞳的模样渐渐清晰起来。
宋风止一偏视线,看见了坐在床边那个Alpha漂亮长发末端,明显被烧灼过的一点焦黑痕迹。
[……怎么没有一把火烧秃呢。]
脑海里突然响起自己的心声,宋风止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惊得愣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Alpha是谁,但能在那种危险的环境下,奋不顾身来救自己的话……
最起码,保底,也是个好人——他得以礼相待。
宋风止按下自己脑海里不断冒出的、本能般的“想把他烧秃”的想法,斟酌着开口。
“抱歉,我的记忆出现了一些混乱。”他定定看着“好人”Alpha。
“请问你是……?”
隔音良好的病房里过分安静,宋风止忽然在规律的仪器运转声里听到了疑似敲鼓的声音。
“咚咚……咚咚!”
五秒之后,他探究的视线锁定在对面Alpha病号服左胸之下的那个声源。
嗯……真是……健康的心脏。他忍住了笑意。
陆厌声现在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按了按心脏,竭力平复了片刻,才紧张又诚恳地开口。
“对不起啊。我也撞到头了……只记得18岁以前的事情。”顿了顿,他又飞快地补充,“不过我的心理年龄不是十八岁小孩!你……那什么,有事的话也可以,跟我说。”
宋风止心里忽然松了口气,本能地想信任他,于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我很信任你。”他说,“虽然我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在事故里是你救了我。”
“不论如何,谢谢你。”
宋风止郑重。
陆厌声忽然表情有些木讷。
他作为根正苗红的元帅之子,从小到大虽然野了点,但好事从没少做。见义勇为的奖状有一沓,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郑重道谢了……
可现在,陆厌声总觉得自己的心口在叫嚣,像是听到了什么万年难得一见的话。本能促使着他,脑海里另一个顶着恶魔角的自己在那里大喊。
[录下来!快录下来!!宋风止跟你说谢谢啊!]
——宋风止。
陆厌声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名字。
“你叫……宋风止对吗?”他试探开口,看见对面漂亮的小雪花点了点头,藏在病床下的手顿时握拳,没忍住做了个庆祝的动作。
“我记得!我记得你的名字!”陆厌声欣喜,“你记得我吗?”
Alpha带着期冀的目光像等着陪伴的大型犬——白色长毛,大概还是只萨摩耶。
宋风止脑海里又自动蹦出来这样的意象,和救命恩A对视一眼,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总不能说,想起来了,但没完全想起来。只记得你是条……算了。
于是他抛开离谱的画面,努力回想,却还是一无所获。
“抱歉。”宋风止再次歉意开口,语气里有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遗憾。
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忘了这个人才对。
陆厌声笑了一下,带着少年的恣意:“没事儿,咱们还要养病,以后你每天都能看到我!总有机会……”
“每天……?”宋风止轻声重复着,忽然抬眼,“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事。”
陆厌声心脏停跳了一瞬,屏气凝神:“你说!”
宋风止想了一下,缓缓开口。
“我记得……你跟我说……每天都想见到我?”他抿了抿唇,漂亮的眉头微蹙,困惑,“可是你好像有点咬牙切齿。”
“我们吵架了吗?”他下意识问出口以后才意识到,对面的Alpha也是个失忆的病号,甚至比自己忘得还彻底。
“不可能!”陆厌声却在他收回提问前抢答,“我怎么可能跟你吵架?”
可你看起来就长了一张刺头的脸。
宋风止想着,微微偏头,灰眸躲在纤长细密的睫毛遮掩之下,带着些纯稚和茫然。
落在陆厌声眼里……只觉得他可爱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