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蛙被束缚住了双脚,变成了美人鱼。
安一:“干嘛?”
要干坏事,霍北行有些心虚,舔了舔唇,“不干嘛。”
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安一,移不开眼,喉结滚了下。
安一以为是对方烟瘾上来,难受的厉害,没有安全感才这么抱他,挣扎出两条手臂,开始剥手里棒棒糖的糖纸皮。
等剥好,把棒棒糖放霍北行嘴边。
“吃吧。”
霍北行看了棒棒糖一眼,没张嘴。
安一见了,又往前送了送,平常不都挺爱吃糖吗,要不是钟伯规定一天一个,那一罐子,可能几天就没了。
谁知对方现在却不要。
安一有些意地的眨巴了两下眼,“真不吃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得告诉夸父,往西边追。
霍北行点了点头,随后从安一手里拿过棒棒糖,不由分说的把糖塞进了安一嘴里。
对方的举动猝不及防,糖抵在安一唇上,张嘴说话就直接吃了进去。
霍北行看着安一吃了,面上出现笑脸:“老婆好吃吗?”
安一尝着糖味,是挺好吃,点了点头。
霍北行:“老婆,你觉得好吃就行。”
他把他的糖给了老婆,那就是跟老婆换,换他要的东西。
老婆现在把糖吃了,就是同意了,霍北行凭着精湛且神奇的换位思考,得出了此结论。
安一平时不怎么吃糖,毕竟爱好首选是麦当劳,但此时嘴巴里甜滋滋的,心情还挺好,抬头对着霍北行憨憨一笑,正吃着糖的时候,突然觉得脸上一疼。
只见霍北行怕人挣扎,将人抱紧,他身强体壮的也不知道收劲,勒的安一哼唧一声,随后俯身低头直接咬了安一的脸。
这一咬直接给安一疼懵了,霍北行咬着人的脸不松口,瞬间把安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生吞青蛙!
安一挣扎出的手臂去推霍北行,然而两人体型差距大,不是一个量级的,胳膊拧不过大腿,根本推不开,他越推,霍北行搂的越紧,
安一仰头想要躲,然而脸上被人咬的死死的,动一下,霍北行就跟着人动,压着人不让走。。
安一含着糖:“疼!不咬!”
霍北行脑袋在人旁边:“老婆,一会就好了。”
谁好?
他根本不好!
谁知霍北行振振有词:“我都给你吃糖了。”
小青蛙转头“噗”的把糖吐了。
“我不要了!俺不要了!”
给安一急得口音都出来了。
谁知霍北行根本不听,等瞧见安一眼角疼出的眼泪后愣了一下,眼睛怎么还红了,既然脸不让咬那就换个地方。
他喜欢安一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肥皂香,看着安一气红的脸,怕老婆跟他生气,忙哄道:“不咬你脸了。”
事是他做的,歉也道一下。
看着人红扑扑面颊上的牙印,霍北行还抬手给人呼噜了一下,随后发现牙印依然存在。
他之前学了。
存在即合理。
霍北行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安一扭头不理人,霍北行瞧了有些着急,但身上还是难受,说:“不咬脸了。”
怎么还跟他生气呢。
安一愤愤不平,都咬完了,你说不咬了,他以为他脸上肉都要被对方咬掉了。还没开口,只见霍北行把他衣服一掀,直接埋头钻了进去。
什…什么!
安一身上穿的白色体恤,较为宽松,霍北行钻进去整个脑袋都在他衣服下,乍一看像怀孕了一样。
安一觉得脸上烫的慌,山沟子里的娃哪见过这样的情形,用山里的话就是不正经,耍流子,手脚并用的开始在人身上扑腾,穿着短裤的腿乱蹬踢着霍北行的小腿。
“霍…霍北行,你放开俺,俺不是闺女,俺不是闺女。”
安一红着脸手足无措地想要把衣服掀开,让人出来,感受到对方在推他,霍北行抬手将安一的胳膊架在了头上。
安一只觉胸前一麻,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气得破口大骂,“霍北行,你咬哪呢?!”
半个小时后,钟伯从外面遛弯回来,就瞧见霍北行赤着上身,额头红了一大块坐在沙发上。
心里开始疯狂脑补霍北行的受伤情形,因为对方傻了,想出的各种离谱理由按在他身上都十分合理。
钟伯瞧了心惊,“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霍北行:“老婆打我了”
钟伯:!
两人又打架了?
这几天不是相处的挺好吗,怎么又动手了。
一开始也就安一刚来的时候,两人还需要磨合时才会打架,这几天过得风平浪静,没想到今天又打起来了。
钟伯:“安一少爷为什么打你啊?”
话音刚落,钟伯就听到了脚步声,只见安一手中端着水杯,脸上顶着有一圈大牙印。
钟伯:……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这一架两人直到晚上吃饭才和好。
霍北行乖乖低头认错,他只是喜欢老婆身上的味道才那么做,而且在这之前他也给老婆糖了,没想到对方会生气。
“老婆对不起。”
安一面上的牙印也消了,没跟对方计较:“没关系,但不能再有下次了,知道了吗?”
霍北行点点头,像是被经过改造一样的好青年,“嗯,我下次再也不这么做了。”
安一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
霍北行:“我下下次再做。”
安一:……
由于对方咬得实在是太疼了,安一洗完澡在镜子前照了大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对霍北行产生了防备。
床大,两人睡起来十分宽敞,中间能隔快两个人的距离,为了不被啃噬,安一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入睡。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六点,静音的手机在一旁的震动。
安一拿着手机下床接电话。
顾玲玲沙哑疲惫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安一…安一啊…我……yue……”
对面没说几句便是一阵干呕,通话也就此结束。
顾玲玲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明艳大方,十分坚强有事业心的类型,轻易不会露出柔弱的一面,而刚才那通电话,对方明显精神不佳,好像还喝了酒。
安一心神一震,赶忙播了回去,生怕对方出了什么事,但却无人接听。
对方的打不通,安一便想着联系林究,看对方知不知道顾玲玲在哪。
还没等安一找到号码,林究的电话便先一步打了过来。
林究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顾玲玲在酒店怎么了?”
安一:“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她在哪吗?听声音好像不太好。”
林究刚才也接到顾玲玲打来的电话,对方稀里糊涂说一堆,他一个字也没听懂,但对方声音和语气明显和平常不一样,怕对方出事,林究让人查了顾玲玲的所在的位置,定位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
随后把地址发给了安一。
安一接收到地址,行动匆忙换了衣服,拿着手机下楼。
钟伯瞧见安一从楼上冲出来,想叫住他,“安一少爷。”
安一对他挥了挥手:“钟伯,早饭不用带我的。”
钟伯:……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睡裤没换。
安一和林究两人通过话后就匆匆往顾玲玲所在的五星级酒店赶,到酒店大堂,林究就瞧见一位上身白体恤,下身鸭子睡裤的奇人。
没错,是他,可爱又迷人的正派角色安一!
对方怎么穿着睡裤就来了?
林究上前:“你怎么穿着这样?”
安一看着林究脚上的海绵宝宝拖鞋:“哪样?”
“……”
本想单方面笑一笑对方,没想到变成了互相嘲笑。
两人出门匆忙,都没来得及打量自身的装束是否合理。
询问到了顾玲玲所在的房间号,安一和林究乘电梯到达了对方所在楼层,来到房门口发现房门是半掩着的。
敲!怎么没锁门!
两人急忙冲了进去。
妈的,我倒要看看那个逼崽子敢欺负人。
一进门就闻到了冲天的酒气,顾玲玲半靠在沙发上,安一检查有没有外人,林究上前查看顾玲玲身上有没有被抢劫或受伤的痕迹,看见她没事后两人松了口气。
顾玲玲此时手中拿着一瓶香槟,十分颓废,脸上的妆都哭花了,眼线被泪水晕开,滑到了脸颊上。
怎么喝成这样?看着怪难受的,也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伤心事。
安一瞧了,也不嫌人脸上花,抬手给人呼噜了一下,结果顾玲玲的脸更花了,雪上加霜。
安一:……
随后默默拿下手,晃了晃顾玲玲:“你怎么了?”
顾玲玲睁开眼,瞧见是安一,眼泪顿时间流了下来,嗓子里像是装了破锣一样沙哑:“安一啊,安一,你知道吗?我…我……唔姆呶呛如……”
安一仔细的听着。
林究好奇:“她说啥了?”
安一:“她说楼下酸辣粉不给她加汤?”
林究:……
怎么可能!
“你起来,我听。”
安一给他让位置。
顾玲玲:“喔嘚咖%@#……”
“这样啊”林究转头看向安一:“外卖没给她带醋。”
安一:……
第20章 bking
安一觉得对方听的不是正确答案:“我听的明明是酸辣粉不给加汤!”
林究抱臂站起身, 满脸的坚定:“不不不,一定是外卖没给她带醋。”
安一:“不,我觉得我听的对。”
林究:“为什么?”
安一腼腆一笑:“因为我自信。”
人活着就两个字!自信!
自信青蛙.jpg
两人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 仿佛比辩论赛还激烈, 开始靠着顾玲玲口中只言片语的外星文中找论证。
顾玲玲本就被眼妆迷花的眼睛,看着面前两个不靠谱的,突然觉得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一时间哭得更大声了。
安一:……
林究:……
安一和林究赶忙停下辩论,打算日后再辩, 看着顾玲玲此时颓废的样子, 还是先把人照顾好是正事。
顾玲玲此时伤心极了,拿着香槟仰头就要一口闷, 安一瞧见赶忙给抢了过来,这不是照死了喝吗?!
顾玲玲:“你抢我酒做什么?”
安一福至心灵:“救你命。”
林究去洗手间瞧有没有盆什么的, 打点水过来让人洗个脸。
顾玲玲神情颓废,看着安一手中的酒瓶:“安一,你知道这瓶香槟花了我多少钱吗?”
安一看了看手中的香槟,发现没有标价签,问道:“多少钱?”
顾玲玲留着眼泪,“花了我一万二,我来这个五星酒店又花了五千, 才在这住一晚,现在……”
顾玲玲越说越伤心:“现在我卡里一分钱也没有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还没等安一回答,顾玲玲自顾自道:“我想对我自己好点, 他不对我好, 他和外人一起骗我, 我……”顾玲玲拍着自己:“我自己对我自己好,呜呜呜……我自己对我自己好。”
瞧见顾玲玲此时的模样,跟以往坚强明艳的形象完全联系不起来,自打认识顾玲玲那天起,他就没瞧见顾玲玲掉过眼泪,永远都是活力四射,信心激昂的一个人,看着脸上像是有线连着源源不断的泪水,安一瞧了心里不是滋味。
安一使力把人弄到沙发上,声音放轻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谁欺负你了?”
被人这么一问,顾玲玲的委屈一下就蹦了出来,“孙…望祖,我和他恋爱五年了,我们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我掏心掏肺的对他,做什么事都惦记着他,买什么都给他带一份,他是搞艺术绘画的,但又不想轻买,说是他的画有艺术性,大学毕业后也是在家里窝着没有收入,我们的房租都是我自己掏的,我这么对他,他却早就有小三了,要不是昨天我撞见了,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说着顾玲玲抽咽:“他说他没钱,我就每个月省吃俭用省出五百给他,谁知道他的一些画早卖了,钱也都给别人花了,他就是看我傻,看我好欺负,狗男女被我撞见了,还一起欺负我。”
“安一,他们欺负我,他们不是人!他们不是人啊!他们欺负我,他怎么能那样对我!”
顾玲玲手无助地攀着安一的手臂,她昨天本打算去街上采购一些像模样的衣服,想着过些日子时装秀的时候穿过去,那里都是大人物,她穿不起名牌,但也得把自己收拾的漂亮一些才行。
她之前的那条红裙子已经穿了三年了,一直没舍得换,总想着没坏就还能穿,只是迫于时装秀才出来买新的。
她走在街上一眼就看中了一家服装店橱窗里的白裙子,漂亮极了,她一个人站在橱窗边看了好久,等看到价格后却犹豫了。
孙望祖说他是艺术家,不屑将作画轻卖,说是有品味的人一定会看见他的努力,是金子总会发光,等以后画被人看中收藏有了钱,两人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说以后有了钱,带她换一个大房子,给她买许多不舍得买的裙子包包,畅想着两人的未来。
她因为爱他,从来没有在他的事业上催促过,也觉得对方宅在家里是为了磨练画技。
所以在对方毫无收入的时候,顾玲玲担负下来了这个家所有支出,孙望祖每次吃完饭时都会夸她是女强人,遇见她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