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学霸/疯批美人竟是我自己/绝命真人秀[现代耽美]——BY:五更天未晓
五更天未晓  发于:2023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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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当时只想着依靠道具,到头来发现道具是假的,得多让人崩溃?人啊,果然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才行,孟渔阳唏嘘,就像现在,其他玩家走的走死的死,想出副本,也只能靠自己。
  孟渔阳把梁铭的话翻来覆去又想了两遍。
  梁铭说,死的时候他甚至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只是在黑夜里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碰见孙毅杰。
  换句话说,梁铭能离开黑夜,继而用人的身份过了这么多天,1是因为他自己没意识到死亡,2是因为孙毅杰也没看破他的死亡,把他带出了黑夜。
  如果,认清死亡才算真正死亡是副本规则,那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也是已经死了却还不自知?孟渔阳看看自己手腕,没找到任何类似尸斑的东西。
  又看了看依旧闪烁光泽的传送口,孟渔阳把这个念头甩出脑袋。
  如果身为最后玩家的自己也死了,这个传送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他想了想,站起来走到传送口前。孟渔阳试探着把胳膊伸进传送口,可惜并没感受到任何吸引力,胳膊轻松穿过传送口,碰到了传送口后方墙壁。
  挠挠头,孟渔阳又伸腿试验一次,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这是什么破副本啊?”孟渔阳叹口气,“云西啊,也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抓着那捧草莓花束了?”
  停顿了一会儿,孟渔阳勾起嘴角:“早知如此,真应该留个遗书什么的,例如让你在我墓地上种几颗草莓?”
  “不过你的话,应该不会种草莓吧?”孟渔阳揉揉鼻子,想起满是玫瑰的别墅,“你应该会种粉色玫瑰吧?每到花季,坟头就是片粉色花海,想想还挺浪漫。”
  幻想了一会儿开满粉花的墓地,孟渔阳拍拍脸颊,在墙上一笔一划写下行数字。
  5、5、7、8。
  每个数字下方,他又依此写下云西、胡欣、孙毅杰、渔阳四个名字。
  已知,这是每个人的线索。前三个人的线索对应的都是时间,按这么算,8应该是自己的时限。可送走孙毅杰后,孟渔阳身体却没发生任何变化,别说8了,如果从进入副本算起,他都待了十几天了,依旧在活蹦乱跳。
  “还是说我真已经死了?”孟渔阳眨巴眨巴眼睛,对着空气大喊,“好了,我知道了,我已经死了,让我消失吧。”
  四周毫无反应。
  孟渔阳摸摸鼻子:“我果然没死啊。所以说,这个线索还有其他含义?”
  回应他的,只有一如往昔的安静。
  孟渔阳叹口气,再次感受到浓浓的无力感。肚子再次咕咕叫起来,孟渔阳一屁股坐回墙角。
  前三个人的线索都一一对应了,自己和他们相比,差别在哪里呢?把进入副本后的所有事情回忆一遍,孟渔阳不得不承认,差别还是有的,至少自己常常被npc无视。
  对了,被无视?为什么会被无视?还有没有其他不同?孟渔阳又回忆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他比其他玩家多参与过某个场景。
  懊恼地揉揉头发,孟渔阳暗道,果然血糖供应不足可以影响脑力活动,这么明显的地方,竟然被自己无视了?
  其实,在最初的最初,他就和其他玩家不一样——别人是直接传送到疗养院范围内,而自己,则被送了张免费券。
  参加副本的费用是什么?孟渔阳想到已经消失的梁铭。
  生命。
  生命是参加副本的最高费用,而自己拥有了免费券,便意味着在这个副本里不会死亡。
  同时,副本的存在,不会是无解题。
  所以,为什么只有两张出院凭证?为什么npc不刷新?为什么传送门还在,自己却无法离开?还有哪里存在问题?孟渔阳眨眨眼,脑海里浮现出线索制片的模样。
  线索是正方型卡片加数字的模式。
  孟渔阳清晰记得,当初一共拿到两张正方形纸片,一张上写着5,另一张写了8。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是不是自己思索方向出了问题?
  “方向...方向...”孟渔阳念叨两遍,蓦地瞪圆眼睛。是了,纸片的方向是正方形,那自己又怎么确认方向的?!
  8也许不是8...
  将写着8的正方形旋转90度,阿拉伯数字8躺下来,看起来便是两个连在一起的圆圈。
  无穷符号。
  8不是8,那是无穷符号。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能想通了。
  孟渔阳微微眯起眼睛,当初进入疗养院时,他本来是没名额的。哪怕后来勉强混进来,他的身份一直是外卖员和陪护,而非病人或者警员。
  换句话说,孟渔阳一直是游离在副本流程之外的存在。他本身并不能参与游戏,所以才常常遭到npc无视,甚至连云西他们走正常流程时,他都被莫名其妙传送错了位置。
  不过,毕竟bug玩家也算是玩家,他不离开,传送门就不会关闭。至于自己没能离开、也没用被强制弹出去的理由嘛,孟渔阳摸摸下巴,也想到了原因。
  执着。
  就如同梁铭,没意识到死亡前,他可以一直以生者的面貌出现。孟渔阳执着的等待出院凭证,就好似画地为牢,哪怕实际上可以直接离开,却只能被困在副本。
  孟渔阳:“喵了个咪的,我智商被狗吃了吗?外卖员和陪护,要什么出院凭证?”
  带着无奈笑容,孟渔阳起身走进传送口。
  绿光闪烁,他被迅速吸了进去。在闪烁斑驳的光影里,孟渔阳看见了黑暗里独自徘徊的梁铭,看见了骂骂咧咧爬山的孙毅杰,看见穿着警服的胡欣,最后的画面,是病房里的楚云西。
  意识到无法站起来后,楚云西一向风轻云淡的眼眸里多了丝惊恐。哪怕就是那么转瞬即逝的一丝惊恐,依旧惹得孟渔阳心尖发颤。
  再次睁开眼,眼前是捧着草莓花束的楚云西。
  孟渔阳伸手就去抱人。
  楚云西比他还快。把草莓花束塞进孟渔阳怀里,楚云西用标准公主抱姿势,把孟渔阳连人带花抱了起来。
  抱起来后,他想了想,轻轻亲孟渔阳鼻尖,原地转了三圈。
  “云西,其实也不用这么...公共场合呢。”打量着周围各色目光,孟渔阳小声说。
  “不能抱吗?”楚云西漂亮的蓝眼睛带着层雾气,“我终于能站起来了。”
  孟渔阳愣了愣,笑起来:“抱!有什么不能抱的,必须抱!”
  楚云西双眸如星辰璀璨:“还要交尾。”
  孟渔阳:...
  自己选的男朋友,能怎么办?宠呗。带着这个信念,醉生梦死了两三天后,孟渔阳终于借着赵晓晨打来电话为由头,扶着腰打算离开楚云西别墅。
  “你什么时候回来?”楚云西问。
  孟渔阳眨巴眨巴眼睛:“实验室还有事,我可能要几天。”
  楚云西:“几天?”
  孟渔阳一根根伸出手指。把五根全伸直后,他想了想,又缩起大拇指:“四天。”
  楚云西没说话,蔚蓝色的眼眸微微垂下去。
  孟渔阳连忙又缩起小拇指:“三,就三天。好多试验堆着呢,再不搞老板要有意见了。”
  楚云西嗯了一声,还是不抬头看他。
  “两天,就两天。”孟渔阳狠了狠心,又把无名指蜷起来。
  这回楚云西终于抬起头。
  看了会儿孟渔阳漆黑的眼睛,楚云西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个淡淡笑容。
  “云西啊,我那边真不能再快了。有个植物学家来做演讲,机会难得,我怎么也得把演讲听完,顺便再问他些问题。”孟渔阳俯身亲了亲楚云西嘴角,得到了热烈的回吻。
  一吻终了,楚云西用齿尖轻轻在孟渔阳唇边磨蹭:“只能两天。”
  孟渔阳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哑。
  楚云西动作停顿半秒,伸手覆上孟渔阳腰侧:“要不,再来...”
  孟渔阳吓得蹦开半米远:“别别别,可别再了,你让我歇歇成吗?我这老腰老屁股的。”
  “老吗?”楚云西舔着嘴唇,上上下下打量孟渔阳。
  “应该,比你老吧?”孟渔阳想了想,“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多大。”
  “20。”楚云西说。
  孟渔阳嗯了一声,指自己:“比你大3岁呢,来,叫声哥哥听听。”
  楚云西没说话。
  “不骗你的。”孟渔阳揉揉鼻子,“我小时候虽然跳过级,但也休学了两三年,今年23,在读研一,真比你老。”
  楚云西看看孟渔阳,伸手摸摸他脸颊:“皮肤光滑柔软,身体柔韧性很好,各种高难度动作配合到位,并不像老的样子。”
  孟渔阳:...
  孟渔阳:“云西啊,我们在说休学的事。”
  楚云西:“休学?”
  “对,休学。”孟渔阳耸肩,“如果你问原因的话,因为我家里出了点事。”
  楚云西:“我没问。”
  孟渔阳无奈地看着他:“云西啊,你都不好奇好奇你男朋友的过往?”
  楚云西:“我只要现在和未来。”
  孟渔阳一愣。
  楚云西:“你已经站在我面前。”
  孟渔阳又是一愣。
  许久后,他轻轻呼出口气。就仿佛,内心深处漂浮着的某种东西着了地,孟渔阳感觉,自己一直绷着的某根弦突兀松了下来,这让他整个人都莫名轻松起来。
  不知道是谁说的,人是由过往经历铸就的。
  但孟渔阳一直觉得,那些经历的过往,只不过是尘封的记忆。而记忆,谁又能保证真假?如果说记忆出了错,自己便不是自己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每个人面对的、欣赏的、喜爱的,到底是活生生的人,还是堆砌在一起的无数记忆?一旦这些记忆出现问题,人就不是这个人了吗?
  人和记忆,到底哪个重要?这是孟渔阳心里的死结。
  而今天,这个死结突然被结开了。
  不必对过往好奇,不用对不知真假的记忆好奇,只需把着眼点落在人本身。不需要知道对方经历过什么,不想探究那些经历的真与假,只对现在的真真实实的人有兴趣,只想和这个人一起迈向未来。
  这是楚云西那句“你已经站在我面前”背后,所包含的全部内容。
  盯着楚云西白净脸颊,孟渔阳无意识般揉了揉眼睛。
  “你眼睛红了。”楚云西说。
  “有么?”孟渔阳甩甩头,笑起来,“我母亲是植物学家,父亲是土壤学家,他们常年奔波在野外,一年到头也就回家两三次。这种日子,持续到我小学三年级期末。”
  楚云西静静地看着他。
  孟渔阳:“不过,这些都是我的记忆。在其他人、包括我爷爷、奶奶记忆力,父母在我出生后不久去世,我甚至连他们长相都不应该记得才对,可我偏偏记得。”
  “他们什么样?”楚云西问。
  “什么样嘛?我想想,要怎么形容呢?”想了好一会儿,孟渔阳揉揉鼻子,“我描述不出来。从三年级假期开始,我没办法分别人类的长相。眼睛鼻子嘴的位置和大小,我都能看出来,但我没办法把这些排列组合,并且通过分别这种组合来认人。”
  “换句话说,我虽然记得他们,却描述不出他们的长相,甚至再次见到他们都不一定能认出来。”孟渔阳叹口气。
  “你能。”楚云西说。
  孟渔阳乐了:“喂,云西你原来这么信任我啊?”
  笑着笑着,孟渔阳心底涌出股暖流。
  楚云西没有质疑他话的真假,没有质疑他记忆的正确性,简简单单一句“你能”,就已经认可了他和他记忆,顺便也认可了今后的某一天,他可以再见到父母这种可能。
  舔舔嘴角,孟渔阳比划了个跟自己差不多的高度:“也是,除了长相,毕竟还有其他特征。例如我爸很高,每次看他我都要仰着头。偏偏他讲的故事特别有趣,各种表情动作绘声绘色,每次听完故事我脖子都酸的不行。至于我妈...”
  孟渔阳顿了顿:“她做的饭可太难吃了,真不是一般黑暗料理可以媲美的。但她总能买到最甜的栗子,还会做紫菜包饭。本来说好了,三年级假期他们要带我一起去野外,我妈还说教我做紫菜包饭来着。”
  说着说着,孟渔阳声音小下去:“我一直盼着那个假期。好不容易等到三年级期末,考试那天我睡着了。我梦见了他们,梦里还有片蓝色的湖,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种不一样,孟渔阳说不好,就仿佛自己穿越进入了平行时空,而这个时空照比之前的,只少了两个人。
  对于十来岁的小孩儿而言,这种变化简直是毁灭性的。
  从三年级假期开始,孟渔阳接受了很多心理治疗,为此往返于各大医院,甚至休了学,然而情况并没有任何好转。
  “说起来也挺搞笑的,到后来,我只能在爷爷奶奶、甚至医生们面前表演正常,特意规避父母的话题,才终于能出院上学了。”孟渔阳扯动嘴唇,勉强露出个笑容。
  楚云西亲亲孟渔阳嘴角:“难看。”
  孟渔阳一怔,随即笑起来:“喂,嘲笑男朋友颜值就过分了啊,也不是人人都有我家云西的盛世美颜。”
  “你刚刚的笑...”楚云西轻轻咬了下孟渔阳嘴唇,又用舌尖舔舔被咬过的地方,“难看。”
  “那什么样的笑好看啊?”孟渔阳随口问。
  “现在这样。”楚云西摸摸孟渔阳微弯的眼睛。盯着那双黑宝石般的瞳孔,楚云西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现在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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