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泽郁闷道:“有那么好笑?”
“没有。”
“什么没有,我都看到你偷笑了。”
柏时言直接截断这个话题,问摄影师:“可以开始了?”
摄影师点头,“可以了。”
谷泽后背贴着墙壁,瓷砖冷冰冰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服传到他后背,他甚至都能感觉到瓷砖凹凸不平的纹路。
柏时言站在他面前,穿着减龄的校服,乍一看上去确实很像是还在学校读博的博士生。
只不过这个博士生个子很高,气场很强大。
柏时言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后单手“啪”的一下按在他身边的墙上。
那个声音传到谷泽的耳朵里,格外清晰。
他抬头看着柏时言,凝视着对方深邃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他们正在拍婚纱照。
就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摄影师狂拍了好几张,之后说:“这个动作可以了。”
谷泽愣住:“……可以了?我们不是还没摆什么pose么?”
“已经很好了。”摄影师夸赞柏时言:“做得很好,很有感觉。”
谷泽笑了,“原来你还挺有壁咚的天赋,可惜了当年没壁咚我。”
柏时言则是回答:“当年你还没成年。”
“原来是年龄这件事情阻止了你。”
第二个场景是在教室里,他们坐在座位上,每个人面前摊开一本书,两个人在咬耳朵。
阳光照在教室里,光线格外明亮,他们看着对方笑。
还有一组照片是他们在教室的角落里,谷泽继续贴着角落的墙壁,柏时言站在他面前,把谷泽堵在墙角,单手勾起他的下巴,低头吻着他。
那一瞬间,谷泽脑子里出现的不是什么校霸和好学生,而是老师和学生,莫名的背德感。
他们碰到了彼此的嘴唇。
片刻后,摄影师就说拍好了,之后又夸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真的很好。
大概是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两组照片就都拍完了。
谷泽顶着描过的眉毛,刷过的睫毛,贴着的双眼皮,精疲力尽地跟柏时言一起看照片。
哪怕气氛再好,做出各种动作,去各种地方也是很累的。
他跟柏时言一起看没有修过的照片,生图也出乎意料的能打,他在旁边自恋地说:“还是我们颜值好。”
柏时言飞快地选照片,没说话,直到看到一张照片,问谷泽:“这张照片放在床头怎么样?”
谷泽过去看了下,是他被柏时言堵在角落,按在墙上亲的那张。
他看到这张照片,第一个想法是:“你这么想跟我搞师生恋?”
柏时言眯着眼睛问:“你在说什么?”
“哎呀,一不小心顺嘴说了。”谷泽干脆就直说:“看到你做这个动作,我确实感觉不到我们两个是同学,真的很像是师生,就算我们穿着一样的校服,也很有老师和学生的感觉。你的气场真的不像是学生,像是偷穿了学生衣服的老师,不过还是很帅很有味道,看着像刚毕业的小年轻。”
柏时言听完,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临近尾声实在是写得很艰难,最近更新都比较晚
第65章 医生照
他干脆去捏着谷泽的耳朵拧了下,没好气问:“我很像是老师?”
“有点哦。”谷泽一本正经地回答,“其实我一直觉得医生和老师这两种职业,在某些方面上很有共同点,都会给别人讲解知识,老师是给学生讲解书本上的知识,你们给病人讲解病情相关的知识。”
他总结:“都算是传道授业解惑的人。”
“所以,老师……”谷泽看着柏时言说:“你怎么这么喜欢跟学生谈恋爱呢?”
柏时言慢吞吞地问:“学生?”
谷泽:“对呀。”
“我教过你什么?”
“你教过我……”谷泽仔细回想了下,忽然觉得柏时言教他的东西还挺多,“你教过我怎么谈恋爱,教过我怎么爱别人,教过我如何DO,教过我如何成长,教过我很多的生活常识,教过我很多的常见病症……”
谷泽一点点的细数,让柏时言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某些方面,柏时言确实像是谷泽的人生导师。
从前刚遇到时,谷泽什么都不懂,就是个马大哈,愣头愣脑的问题青少年,生活得一团糟,是柏时言一点点地帮他,教他。
仔细回想起来,柏时言确实教了他不少。
当时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什么都不懂,也经常吵架,但吵完架还是会很别扭的互相说明情况。
可惜就是吵太多,还有家庭因素,最后走向分手的。
“这么说来,我也算你的老师。”柏时言回答,又看了一会儿照片,回头就看到谷泽眼皮都快垂下来的样子。
“累了?”
谷泽点头,“挺累的,感觉拍一天很累。”
柏时言跟摄影师商量今天就到这里。
摄影师很爽快的同意,请旁边的化妆师帮两个人卸妆。
卸完妆,谷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直接流出来了。
柏时言拉着他说:“走吧,回酒店休息。”
躺在酒店的床上好一会儿后,谷泽才感觉整个人重新活过来,趴在床上看着在写字台上看电脑的柏时言,问:“你在做什么?”
“查邮件。”柏时言回答,“国内的医院有些工作。”
“医院里还有什么工作?”谷泽好奇,“你又不能出门诊,又不能动手术之类的。”
“写论文,申基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还在念博士呢。”
柏时言关掉电脑,问:“休息好了?”
谷泽点头,“休息好了,你不歇会儿吗?别累着了。”
“歇过了。”
谷泽从头回想,愣是想不起来柏时言什么时候歇的。
也许他刚刚睡着了而不自知。
“走吧。”柏时言走过来跟谷泽说:“出去吃饭。”
两个人吃了晚饭,早点睡觉,养精蓄锐好准备明天的拍照。
周日只有一套衣服要拍,他们早起收拾一下,在酒店餐厅吃过早饭后就离开。
这次拍的是医生和病人的照片。
谷泽非常强烈的要求他当医生,柏时言当病人。
柏时言表示同意了。
于是谷泽换上专门给他准备的白大褂,拿着国内医生手中常有的记事板,站在穿着病号服的柏时言面前用板子比划着。
柏时言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适应良好,抬头镇定自若地看着谷泽。
摄影师指挥他们摆动作。
谷泽其实原本想弄个手术刀比划一下,结果摄影师坚决不同意,说他们要符合安全拍摄的规定。
于是谷泽只能退而求其次,拿着他经常在查房医生手中看到过的记事板。
他拿着记事板,居高临下地看着柏时言,眉毛挑着,得意极了。
怎么说呢,他终于也明白柏时言当初在医院看他的感觉了。
这个角度看人是真爽,有种控制的感觉。
他凶巴巴地对柏时言说:“快来求我,不然我就给你打针动手术。”
“那样违规。”柏时言镇定自若,“医生没有权利因为自己私人的想法而随意给病人打针动手术。”
“没事,为了你这个蓝颜祸水,我愿意违规……”
他说到一半自己都说不下去,觉得太好笑。
不行,这个角色代入感真的是绝了……
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很对,代入到一半就不太对了。
柏时言只问了一句:“你会备皮么?”
“会的吧。”谷泽想了下,“不就是那个刮毛刀刮一刮吗,没什么可难的。”
“没经验的人很可能会刮破。”柏时言说,“如果你下次还会动手术,我帮你备皮。”
“别了别了。”谷泽表示敬谢不敏,“我可不想再动手术了,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柏时言想着也说:“希望不会有。”
他们聊天的时候摄影师已经拍了好多张,其中一张就是谷泽将记事板放在柏时言胸口处,凶巴巴地看着对方,而柏时言镇定自若地回看。
之后摄影师让谷泽俯身去亲吻柏时言。
谷泽俯身,嘴唇碰到了柏时言的嘴唇,仿佛他们在病房里接吻。
接吻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都是闭上的,像极了医生在偷吻睡着的病人。
看到照片的时候,谷泽表示他喜欢这张,要把这张挂在床头,两个人在这点上有了分歧。
摄影师见不得这种分歧,当即表示:“我可以设置几个相框,将你们喜欢的照片拼在一起,拼成一张大图来。”
柏时言立刻做决定:“就这样。”
这次就是一组照片,一个上午就拍完了,谷泽自己摘了双眼皮贴,看着柏时言说:“走吧,收工休息。”
“你觉得这是在干活?”
“不瞒你说,每次别人对着我拍照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是提线木偶,其实要不是因为婚纱照纪念意义重大,我真的懒得拍。”
“那你有兴趣做什么?”
“有兴趣看你给我做饭。”谷泽立刻满脸期待地看着柏时言:“我们这周末都出来晃了三周,你已经三周没有给我做大餐,我都吃了这么久的西餐,什么时候来犒劳我的胃?”
“下周末。”
“那就说好了,一言为定。”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正文完结~
预计明晚11点左右更
第66章 生活(正文完)
一连跑了三周,第四周谷泽直接在家里面咸鱼了。
咸鱼了一个周六,周日才问柏时言:“要不要出去逛?”
“去哪?”
“我们买些喜糖?”谷泽试探着问,“好像……应该告知周围的朋友一下?”
亲戚什么的可能就不用说了,因为说了也没什么好果子,但如果连朋友都不说,搞得就像是见不得人的隐婚一样。
“买好了。”柏时言直接回答,“等你有空分装。”
“什么叫分装?”
直到柏时言把他拉过去,他才知道什么叫分装。
喜糖不是一种专门类别的糖,而是把糖装在一个带有喜庆含义的盒子里,作为结婚之后送个别人的糖果,这才是喜糖。
柏时言是把各种糖以及盒子买好了,他们自己来分装。
于是他跟着柏时言在一层客厅里做手工。
谷泽一边做一边问:“为什么不直接买成品?”
“你不是想要更有纪念意义?”
谷泽:“……咳咳,我觉得不用我自己动手的纪念意义更好。”
“没有自己动手,不具备纪念意义。”
好像还挺有道理的,谷泽继续老老实实自己动手了。
不过幸好柏时言买的喜糖盒子不算多,两个人一起装了一百份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装完了喜糖,谷泽周一去学校的时候就带着去的,默默向同学发了喜糖。
同学们都见怪不怪,毕竟同学里面有三成可能都结婚了。
何潞安收了喜糖,问谷泽:“把你家大医生套牢了?”
“什么大医生。”谷泽笑了,“也就是个小医生吧,他在这边都没有执照,不能独立行医,更没有什么处方权。”
“我听说像他这种能来这边交流的,只要能考U考过,很好匹配到医院,他其实也可以来这边行医,待遇应该好很多。”
谷泽想了下那个生活,摇了摇头,“算了,我没长个西方胃,再说吧,说不定某天他被患者举报说是个同,在那边医院混不下去了,可能会考个证来这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在想以后的事情,他和柏时言大概算是一技在手,吃穿不愁的人,虽然大富大贵应该是没有缘分了,但实现什么旅游自由应该没问题。
等将来他毕业了就去找个大厂搬砖,跟柏时言一起攒钱买个大别墅。
他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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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个周末的在家休息打游戏,谷泽终于又生龙活虎,可以出去玩了。
他们一起去了好多著名的旅游景点,在国内很知名的风情购物村,一起玩射击,骑马,还抽空去玩了开飞机。
开飞机的时候谷泽最开心,很惊险刺激,自己操控飞机在万里高空飘过,肾上腺素飙升。
柏时言倒像是个老年人,不允许谷泽再开了。
“好吧。”谷泽回答,“为了避免家庭矛盾,我就不开了。”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他们要回国的时候。
要回国前,谷泽总算做了之前一直想做而没机会做的事情——邀请同学来他们家玩。
要回去的前一个周末,他跟柏时言分别邀请彼此在这边的朋友来家中聚会,大约算是个小party。
柏时言邀请的朋友里面就有简徵和易辞。
简徵来这边,谷泽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去打游戏。
两个人对着playstation5,轮流用手柄在打老头环。
打了几个小时,两个人筋疲力尽,被游戏虐得很惨,双双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谷泽两眼发直地看着天花板,“我一定是有什么M倾向,游戏虐我千百遍,我对他比对初恋还好。”
他当时在柏时言面前可没有这么越挫越勇的。
简徵被这句话逗笑了,笑过后又有点怅然。
难得有个聊得来的小伙伴,结果人家没几天就要回国了,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