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一章针锋相对
　　“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我要是练练，是不是有机会挑战你？”顾阮阮很自信的模样，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围着陆璟燊转悠一个劲地问。
　　“穷得瑟，就算打球赢过我了，你成绩还赢不过我呢，你要是真厉害，就回去好好读书，考来S大再挑战我。”陆璟燊把话题转到学习上去。
　　“你小看我，万一我多过你呢。”顾阮阮不服气。
　　“得了吧，就你现在这样能有六百分？我信你才有鬼了，还想来S大，能上本就笑笑吧。”陆璟燊故意激她。
　　“陆璟燊！你欺负我！”顾阮阮气急，瞪大了眼睛怒视陆璟燊。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去年S大最低招人分数594，你能上吗？还逃学，你逃的这几天都够你捞个本了。”陆璟燊不屑地笑起来。
　　“你等着陆璟燊，明年你就在S大门口穿着洛丽塔等着你奶奶我！”顾阮阮气鼓鼓道。
　　“好啊，你要是能上，别说洛丽塔，就是JK我都穿，带着你在S大转一圈。”陆璟燊挑衅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周就回学校，你等着吧。”顾阮阮信心满满、壮志在怀、毅勇当然地愤愤道。
　　说完顾阮阮就跑回陆锦麟那边拿水喝，陆璟燊见程砚洲一个人坐那暗自神伤，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可以啊，都这么厉害了。”陆璟燊夸他，看他干咽咽又不喝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惯性关心道，“怎么了，打完还不带喝水的？没力气了？”
　　“嗯。”程砚洲看着他，咽下一抹苦笑。
　　“水放哪了，哥帮你拿，再不然，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喝我的。”陆璟燊递过去。
　　程砚洲毫不犹豫接下了，陆璟燊话音未落他便急答道“好”，陆璟燊没在意，更没多想，兄弟间互相喝个水没什么大不了的。
　　倒是程砚洲红了耳尖，一想到这是陆璟燊的水，要是对着瓶口喝那就是间接接吻了，但是他不会这样做，跟个欲/求不满的变/态一样，程砚洲只是隔空倒进口里。
　　这一口水甘甜解渴，缓解了炎热与口干舌燥，却又让人心烦意乱，不由得多想起来。
　　“你今天表现可好了，继续保持留在一队不是问题，就是有两个小问题……”陆璟燊精准直击问题要点，还顺带说了下自己是怎么解决这种情况的，程砚洲也听得仔细，却又不由得神游。
　　原来他一直有注意着我。
　　程砚洲的心底滑过一曲暖流，像是偷偷尝了蜜饯一般细细密密的甜，又像悄悄捧着手炉一样踏踏实实的暖。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也住这边，你以前是哪个高中的？”陆璟燊突然好奇道。
　　“莞华一中。”程砚洲的心砰砰直跳，他有想让陆璟燊知道自己是那个不为他知的小学弟的期待，又有怕陆璟燊知道后与他一刀两断的恐惧，因为无论是故事里还是故事外，他都很喜欢他。
　　这种踌躇的心理让程砚洲又惊又喜，他甚至在想如果陆璟燊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会不会闹得不欢而散。
　　“欸，原来我们一个高中的吗？！”陆璟燊惊喜得满脸笑意，双眸烔烔有神细闪着精光，嘴角上大幅度的勾起。
　　“嗯。”程砚洲紧张得不行，他不停地感受到自己咽口水的动作，握拳的手心徐徐向外冒汗，还有那七零八乱的心跳。
　　“真是神奇，我以前居然没注意到你，你是不是都不出来玩啊？你这么好看的，我居然没注意到真是太可惜了。”陆璟燊咬着下巴，一副欲哭无泪追悔莫及的模样。
　　程砚洲干笑两声，用极小的声音喃喃道：“我们见过，也认识，只是你不记得我了。”
　　“什么？”陆璟燊没听清。
　　“我说，可能是吧，我不爱到处走动。”程砚洲选择了撒谎，他还是不敢在这个时候打破这份美好。
　　过两天，再给我两天，至少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我……
　　“陆璟燊，你教我带球过人好不好？”顾阮阮远远朝着这边喊，一点也没有顾忌其他，哪怕有人在隔壁起哄，她也无所畏惧地找陆璟燊。
　　“好。”陆璟燊回她，起身习惯性得拍了拍程砚洲的肩，笑道：“一会我教你身后传球。”
　　“好。”
　　陆璟燊往球场里走去，顾阮阮也蹦蹦跳跳地跑向他，陆璟燊对着树荫下摆弄手机的陆锦麟喊道：“锦麟，过来拦球。”
　　陆锦麟是立马起身了，只是他笑得满面春光，却不是来打球的。
　　“哥，阿言到车站了，我去接他。”陆锦麟眉开眼笑的，就差把‘俞言来了’四个字印脑门上了。
　　陆璟燊无语地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甩甩手让他走，程砚洲本就不乐意让陆璟燊和顾阮阮单独相处，只是他找不到理由跟过去，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学长，我来吧，顺道学学怎么堵人。”程砚洲匆匆跑过去，有意无意地站在了陆璟燊和顾阮阮中间。
　　“还是你好，不像那臭小子，有了对象忘了哥。”陆璟燊愤愤道。
　　不知道是不是程砚洲的意图太明显，顾阮阮感觉程砚洲有种莫名的奇怪，开始只是猜想，接下来的练球就证明了他的猜想。
　　“璟燊哥哥，你先给我示范一下呗，我拦你过。”顾阮阮把球推陆璟燊怀里，笑嘻嘻地道。
　　“我来拦吧，你小姑娘小心摔了。”程砚洲插话道。
　　“你不是不会吗？”顾阮阮疑惑地看向程砚洲。
　　“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程砚洲不给她机会。
　　“你还要试，我就是会啊，我上就可以啦。”顾阮阮不甘示弱道。
　　“那你都会了，机会让给我不是正好？”程砚洲乘胜追击。
　　“你这么人怎么这样！陆璟燊，这你不管管吗？！”顾阮阮说不过他，气急败坏道。
　　“……”陆璟燊捂着脸大写的无语，郁闷道，“你们俩是小学生吗？这都能吵起来？”
　　“陆璟燊！”
　　“学长。”
　　相对顾阮阮气鼓鼓的威胁，陆璟燊更吃程砚洲可怜巴巴的示弱，陆璟燊咳嗽两声，似是深思熟虑后定论，不容置喙道：
　　“我过砚洲拦，就这么定了，我只过一次，你看好了。”
　　话音刚落，程砚洲的脸上立马蹦出欣喜的笑容，顾阮阮黑着脸瘪瘪嘴哼地一声发脾气了。
　　她大跨几步走得远远的，然后就地蹲下，棕褐色的眼眸又好看又凶狠地仇视着程砚洲。
　　“干什么呀，怎么还生上气了。”陆璟燊无奈地看着她，这小丫头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一点不如意就生气，只是对着陆璟燊的时候会比较好哄。
　　“谁生气了，你不是要示范吗，我蹲远点不行吗！要蹲在你俩中间让你给我两脚吗！”顾阮阮又醋又气，她算是看明白了，程砚洲就是个小狐狸精。
　　“学长。”程砚洲看着蹲在远处闹脾气的顾阮阮，像个犯了错在纠结怎么办的小孩一样，心虚又忍不住心里那点小得意。
　　“没事，她不会真的跟我生气。”陆璟燊叹了口气，转身安慰道，“来吧，像你平时那样拦就行。”
　　程砚洲凭着感觉拦，但陆璟燊过他就跟过个石柱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眨眼就过去了，再一眨眼就上篮了。
　　这操作似若行云流水，程砚洲就一个发愣的时间，陆璟燊已经抱着球回来了。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陆璟燊回手把球掷向顾阮阮。
　　顾阮阮起身一把接过球，不满地嘟囔道：“他跟个木头一样，一点难度都没有。”
　　“……”程砚洲无言以对，方才陆璟燊带球冲过来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就只剩一个‘要好好表现不能犯规’的想法。
　　到后来陆璟燊带着风从自己身旁闪身而过，他只来得及回头，便见陆璟燊如飓风般跃起上篮。
　　“小丫头口气倒是不小，你来一次，让哥哥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厉害。”
　　陆璟燊笑笑，又到程砚洲那边去，靠近耳旁轻声道：“别在意，她闹脾气的话都不好听，我觉得你挺好的。”
　　陆璟燊心细切实的安慰如山间清风、如沟涧凉泉、如林间鸟鸣，穿透污秽净化他阴郁的心灵，带着一束暖阳，直抵心底。
　　程砚洲控制不住为他狂跳的心脏，陆璟燊靠近他隐隐约约飘传过来的金银花香令他心旷神怡，被牢牢压制的信息素在暗潮汹涌。
　　好想拥有这个温柔又细腻的alpha，好想这个人属于自己。
　　没有时间给程砚洲好好体味陆璟燊的好，只见陆璟燊退开几步，顾阮阮那边已经运球过来了。
　　顾阮阮带着怒气与醋意向程砚洲冲过去，程砚洲看着少女飞驰而来的身影，似乎时间定格在她擦肩而过的瞬间，程砚洲下意识回手抢过球，脚也自主迈开步子，在顾阮阮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带着球跑向顾阮阮的篮筐，赶在顾阮阮追上来前，程砚洲已然跃起投篮。
　　篮球在篮筐上转了两圈，坠入篮筐中，篮球穿篮而下的刹那间，程砚洲激动得喜笑颜开，他回头朝着陆璟燊兴奋地大喊：
　　“学长！我进了！”
　　不过是进了一球，却像打赢一场胜仗，激动得程砚洲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程砚洲全然忘却四周的人儿，他的眼中只看到那个因他上篮而笑得明眸皓齿的陆璟燊，就像一个考了满分的孩童，急着向家人宣告这次好的成绩，不为什么，只为了一个夸奖，一个展颜怒放的笑。
　　“好样的，砚洲。”
　　看着程砚洲向自己飞奔而来，陆璟燊下意识觉得应该伸出双手迎接他的拥抱，而程砚洲，也确确实实拥住了他。
　　笑意与秋风撞了个满怀，那个曾经懵懂的少年在此刻拥住了他的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双更了今天，定时会未知错误没法定时啊π_π，我真的枯了，算了，追更宝子今天双更福利吧
　　喜欢点点收藏，追更不迷路呀


第35章 第三十二章信息素失控
　　程砚洲进了这一球之后，顾阮阮就跟他杠上了，非得再来，陆璟燊和程砚洲都坳不过她，只能陪她反复着来。
　　连着两三次都让程砚洲抢走了球，顾阮阮气得眼睛都红了，程砚洲本就只是醋她和陆璟燊关系比自己亲密，压根没想着要惹哭她。
　　眼看着她红了眼眶，程砚洲便放了放水，谁知道顾阮阮也不是傻的，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球往地上狠狠一砸，弹出几米远，破口大骂道：
　　“你瞧不起谁啊！我用得着你放水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我先喜欢璟燊哥哥的，干嘛你们一个两个都跟我抢啊！！”顾阮阮喊着喊着就哭了，眼泪一串一串的落，她看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的陆璟燊，扭头就跑。
　　恰好陆锦麟和俞言从那边过来，陆锦麟一看这丫头哭了，再看他哥表情也不大好，一切就明白了，他随便嘱咐一句让俞言呆在这里，自己追上去了。
　　谁也没想到顾阮阮会在这个时候说自己喜欢陆璟燊，她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轰得程砚洲大脑一片空白，然而事发突然，陆璟燊也是一脸无措。
　　局面闹得这么不愉快，陆璟燊那三个同学也发现事情不对路了，明显陆璟燊对顾阮阮是没有一点想法的，自己刚刚还一个劲起哄，尴尬又心虚，说两句有事，再安慰陆璟燊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程砚洲作为把人惹哭的重点对象，更是难耐，他不知道陆璟燊会不会对他印象不好，更不知道陆璟燊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感觉到自己是喜欢他的。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让陆璟燊知道自己心意更糟糕的时候了。
　　程砚洲看着不远处低着头冷着张脸的陆璟燊，他的眉头紧锁着，阳光打在他脸上形成阴影，如墨那般深沉的眼睛里看不出是何种情绪，嘴角不是日常上扬，因为烦躁抿成了一条线。
　　程砚洲不知道该解释什么，说他没想到这个后果？说他不知道她喜欢他？说他不是故意的？
　　程砚洲僵在原地，像被千斤大山沉沉压住了，迈不动腿，说不出话。
　　沉默是此刻最好的表达，亦是最无力最无用的表达。
　　是陆璟燊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场寂静，来电是陆锦麟。
　　“喂。”陆璟燊的声音很沉重，只单单一个字也让程砚洲如坠冰窖，陆璟燊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了，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哥，我和阮阮在公园走廊这里，她好多了，你们过来吧。”
　　“知道了。”
　　陆璟燊叹了口气，抬头对上程砚洲那充满恐惧的眼神，他只觉得糟心，不知道为什么，顾阮阮说喜欢他的时候，陆璟燊下意识希望在场的人没有程砚洲，可偏偏程砚洲就在他身边，而那句话又偏偏是说给程砚洲听的。
　　陆璟燊心里五味杂陈的，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得程砚洲，要怪就怪他太迟钝没有发现顾阮阮对他的心意。
　　程砚洲亦是心情复杂，若说他们俩之前的关系从普通到特殊是条一步即可跨过的溪流，此时此刻却扩展成一条看不到边际的银河，银河自天而降，浇得程砚洲一身的狼狈与一心的凉意。
　　他不知道现在的陆璟燊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他的，他不敢想也不愿想，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和陆璟燊走到这一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踏出那一步，他不为人知的暗恋就要无疾而终了吗？
　　他不甘心，不情愿，又无力回天，他真的要崩溃了，那种无力感、绝望感、窒息感让他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