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刚刚回到了东京的第一天,他整个人就开始工作。
琴酒的行动组把苏格兰威士忌拨给了他,朗姆的情报组把波本威士忌拨给了他,而黑麦威士忌则被琴酒叫去处理一些美国实验室方面的事情。
在安全屋内
“影君,不要伤心,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和黑麦威士忌比起来,我更青睐于你哦。毕竟你当时可是我在东京最看好的新人啊。”
卡恩一只手拿着一叠厚厚的任务名单,一只手拍了拍苏格兰的肩膀。
“前辈,其实我感觉还好。”
苏格兰蓝色的猫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语气却因为前辈的安慰更加温和。
他倒也大致能够猜出对方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和莱伊是同时进入组织的新人,也是同时获得代号的优秀狙击手。
然而琴酒却选择带着莱伊去处理美国的任务,还是关乎于组织核心药品的任务,他就被琴酒踢给了卡恩。
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行动组的老大琴酒更青睐于黑麦威士忌。
不过苏格兰其实倒是对琴酒明显的偏心没什么太大反应。
一是他和黑麦威士忌同时获得代号,说明两个人在boss那里是一样的,就算有差别有偏心,也绝对不可能拉开很大的差距。
二是他的真实身份为日本警视厅公安卧底,相比于去美国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留在日本更能发挥他的作用。
所以说苏格兰对这个安排还是挺满意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卡恩对他的印象居然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心思敏感又缺乏安全感的卡哇伊的影君”
啧。
卡恩这个男人,看上去确实是很好说话的组织高层成员。
他会认真去听下属们所有的意见和建议,自己思考后再选择是坚持己见还是进行修改,也会去理解下属们遇到的问题和麻烦,直接给他们批假条。
但是这种“很好说话”是建立在对方本身并没有下定决心的情况下。
当对方一旦认定了某种事情时,卡恩源于内心自信而产生的固执便显示的淋漓尽致。
在刚刚认识没多久,卡恩就给他盖章“卡哇伊的影君”,在被贝尔摩德退货的那一次,卡恩又给他盖章“内心敏感”,而在长野之旅的途中,卡恩又一次盖章“内心缺少安全感”。
于是在卡恩的心中,这三个标签就跟焊死在了苏格兰的身上一样,不管他的那把狙击枪上面到底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这个刻板印象就是甩也甩不掉。
一开始苏格兰还想挣扎一下,但在经过了许多努力,并且发现这些努力一点用都没有甚至有些还起了反作用后,他整个人就躺平了。
算了,就让他的形象和他的清白一起离家出走吧。
苏格兰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叹的这口气又被卡恩认为是“对自己在行动组遭到的不公对待而发出的叹息”
“影君,打起精神来啊,你要知道琴酒他眼光一向不好,而我的眼光可是被公认的好。”
卡恩熟练地撕开了一块玉米糖,然后又熟练地将那淡金色的香甜糖块塞进了对方的口中,一双好看的蔚蓝色眼睛微微弯起,
“况且我这个人不说谎的,我说是更喜欢你,那就是更喜欢你。”
在这种话方面,他确实没有欺骗苏格兰。
比起一脸冷酷沉默、总是让他想起琴酒那个长发男人、并且还拥有188厘米身高的黑麦威士忌,他的确更喜欢气质稍微温和,能和他聊天,眼睛是和他一样的漂亮蓝色,身高还没有他高的苏格兰威士忌。
更何况,苏格兰还完美地学习了龙舌兰做玉米糖的手法。
这让苏格兰威士忌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直线上升。
“真的吗?”
苏格兰咬碎了卡恩塞过来的那块玉米糖,在玉米糖浓郁的香甜气息包围中,他微微挑眉问道。
“那当然啊。”卡恩理所当然道。
“可是在离开墨西哥的那天,也就是我们三个刚刚获得代号的那天,我可是亲耳听到前辈说什么‘比起苏格兰威士忌和黑麦威士忌,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玉米含量高达70%的波本威士忌,毕竟波本威士忌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玉米酒呢。’”
温和的、带着明显调侃的声音在安全屋内响起,那双蓝色的猫眼倒映出卡恩突然僵住的身体,里面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呃...这个,咳咳,波本威士忌现在是情报组的人,你们两个的定位已经不一样,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吗?我刚才说的话只是把你和黑麦威士忌相比较下的结论啊,在墨西哥那次,我也只是单纯在讨论三种酒而已。”
“啊对对对,前辈只是单纯在讨论三瓶威士忌而已,真相到底是怎么样,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对吧?”
“苏格兰!你现在居然敢调侃我了?”
“咳咳,前辈,冷静冷静,我们今天晚上还有任务要做,都已经和波本约定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再闹下去的话,恐怕都没有时间去看任务详情了。”
苏格兰看着卡恩那只想伸到他头上的手,一瞬间又想起了莱伊那日渐稀疏的黑色长发。
在不确定卡恩是想“啪”的一声薅掉他一簇头发,还是只想单纯rua一把满足一下手感的情况下,苏格兰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的头发和对方的手保持一定的距离。
“呦,你现在居然还敢躲我了。”
卡恩把摸了个空的手又收回来,他瞥了这个蓝色猫眼的青年一眼,有心把人强行拽过来狠狠rua秃,但最后还是因为对方的那番话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中的任务上,
“之后再找你算账,让我看看这次的任务啊....在宴会上偷u盘吗?看上去难度还可以,就是任务地点有点点远。”
苏格兰的声音随之响起:“是的,所以我已经提前订好了莱克萨斯酒店,这次任务可能需要耗时一天两夜,波本到时候会在酒店里等我们。”
“那收拾东西就出发吧,让波本等久了,指不定那个脸黑心黑的家伙会想些什么。”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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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东京的组织成员准备开展紧张而隐秘的工作时,东京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的两个天才警察也在处理加急的工作。
“居然直接把爆炸预告函寄到了警视厅,还真是胆大包天的犯人啊。”
松田阵平叼着香烟,脸上的墨镜倒映出那屏幕上嚣张至极的话语,手上却也能一心二用地快速收拾拆除炸弹工具箱。
“这也确实够嚣张的。”
萩原研二也看到了那封爆炸预告函,居然就这么直接把放置炸弹的地点明晃晃地展示出来,看来对方是觉得他们这些警察会拿炸弹没办法,还真是自信过了头而变得自大的家伙,
“呵,那就让他见识一下爆。炸。物处理班的能力吧,就是可惜和小卷卷约定好的聚会要取消了,希望小家伙不会生气才好。”
“hagi,人家是有自己的名字,你不能因为人家开了个卷卷侦探事务所,就直接把称呼改成了小卷卷。”
松田阵平瞥了一眼自己的幼驯染,他最后一次检查了自己工具箱并且合上后,又对着之前的话语补充道,
“不过...我倒觉得你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毕竟以小卷卷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就算他生气,你也压根看不出来吧,不,准确地来说,不管小卷卷心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情绪,外人都看不出来。”
“啊喂,小阵平你刚刚是不是也说了句小卷卷?你好意思说我吗?”萩原研二发现了盲点。
“算了,不和你聊了,我东西收拾好了,赶紧走吧,目标在莱克萨斯酒店。”
松田阵平顿了一下,提起工具箱转身就走。
“小阵平,你不要突然就转移话题啊,你是心虚了吧!”
“hagi,闭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吵。”
“噗——”
第111章
在莱克萨斯酒店中, 这次任务的三个人总算汇合。
“任务目标会在凌晨三点参加宴会,这个家伙的行踪太过于保密,所以能偷到対方身上u盘的机会也只有这个宴会——话说什么样的宴会会在凌晨3点开始啊, 希望不会看到什么污染眼睛的东西。”
卡恩坐在大床边,拿着手中的任务详情毫不留情地开始吐槽, 吐槽完这个从各个方面看起来都非常奇葩的任务后, 他就又开始吐槽自己的搭档,
“比起这个, 其实我更好奇, 为什么苏格兰你订的酒店会是一张大床房呢?难道你觉得我们三个同时躺在一张大床上真的不会挤吗?虽然我们三个在酒店只会待那么几个小时, 但现在可是夜晚,会引起误会的吧。”
苏格兰眨了眨他那双蓝色的猫眼,语气中是恰到好处的尴尬和抱歉:
“不好意思, 前辈,因为以前做这种需要在酒店过夜的任务时,只有我一个人在酒店休息, 您一个人翻窗跑出去做顺带着的任务,就习惯了, 结果忘记了这次任务地点有些太远而没有那么多顺带着的任务, 真是万分抱歉。”
才不是。
苏格兰表面上対着卡恩非常诚恳地道歉,实际上却和安室透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这半个月里, 安室透的升职速度非常快,在情报组里也有了很高的知名度,于是这个脸黑心黑的人又打起了卡恩的主意。
他还惦记着上次那差一点点就能扒下対方风衣的那件事。
不过在经过情报组一段时间的打磨后,他整个人变得更加谨慎小心, 缜密的计划也是一个接着一个。
联想到卡恩的近战实力和力气后,安室透打算让対方自己心甘情愿脱下衣服。
至于这个计划的具体详情————
“前辈, 要不下次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好歹也是情报贩子出身的,在这方面的话,一定会做到滴水不漏,肯定比苏格兰那个除了打狙什么都不会家伙——嗷——”
凑过去的金毛脑袋被卡恩狠狠地打了一个爆粟。
“波本,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苏格兰的坏话。”
卡恩收回了手,他把自己的目光从手上的任务清单挪到了波本身上,就像看着一只闹腾着要争宠的坏金毛,
“更何况我也不在意这种事,总归不过几个小时,坐着等一会儿也就行了。”
再说了,大不了他就切马甲,系统111号不久前说白马探给苏尔发了一封短信,正好可以回去看一眼。
“嗨嗨,知道啦,那我们三个就这样在一张床上待几个小时吧。”
安室透点了点头,他烟紫色的眼眸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格兰,随后一转,就又落在了卡恩身上,那双眼睛荡起了最为熟悉的甜蜜笑容,
“卡恩前辈,你这次回来日本好像和上一次不太一样了呢。”
卡恩耸了耸肩:“确实是这样,因为上一次是短派任务,这一次是长期任务。”
“唔,原来如此,如果是长期任务的话,那前辈岂不是要了解一下日本的风俗习惯?毕竟日本有很多东西确实不太好理解。”
安室透摸了摸下巴,随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但是他很快就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样子,速度快到谁也没有察觉到。
“说的也是哦,其实我上次那本《东京恋爱物语》还没有看完呢,不过那本书好像被我带回墨西哥了,算了,有时间再买一本。”
卡恩靠着床头柜思考了一下。
“啊咧,其实比起单纯地看书,在生活中实践其实更能理解日本人特有的风俗呢。”
经过一长串的弯弯绕绕聊天后,安室透总算切入了他想要的那个点,金发黑皮的青年弯起他那双烟紫色的眼眸,在卡恩那双疑惑的蓝眼睛望过来时,他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幅花牌,
“不如这样好了,我和苏格兰来教前辈打花牌,这个是日本流传了很久的民间娱乐活动,有时候许多任务暗号都是花牌里面的花纹和常用玩法。”
卡恩其实対打牌之类的活动不感兴趣,毕竟这玩意儿又耗费精力,又有一定可能沾染上赌博。
但是安室透的最后一句话勾起了他的兴趣。
金发蓝眼的青年盯着花牌陷入沉思,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苏格兰,发现対方那双和他相似的蓝色眼睛中也带着点期待。
唔,既然这样,那就干脆陪着他们两个玩一把花牌好了。
学习新的日语风俗的同时还能顺便缓解一下之前苏格兰被波本气到的情绪,也算是值得他费上一段时间。
“那好吧。”卡恩点头。
“既然前辈同意的话,那我就先说一下规则.....大致就是.....这样这样.....如果这样,就可以.....”
安室透将手中的花牌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开始逐个向卡恩解释花牌的玩法,等把最简单的玩法介绍后,他又语调一转,
“花牌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要有赌注的,而日本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可能会上钱或者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而日本人玩花牌,输一次就要脱一件衣服。”
在这句话落下后,安室透的险恶嘴脸总算完完整整地展示了出来。
没错,他就是要利用卡恩不熟悉日本文化这一点,成功骗得対方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
他和苏格兰两个人暗中联手,就不信赢不了卡恩。
而某个外国青年果然対此没有疑惑,他只是狠狠吐槽了一下日本花牌的这个诡异赌注后,便加入了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