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到这几天怕温居误会自己性向,自己决定保持距离的事,下意识就想回避一下,刚挪开脚步,却又想起昨天没再次帮他擦药。
阿居对他自己总是不够关心,说是最后自己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岑修楚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客厅等温居洗完澡。
不管怎么样,今天必须得帮他擦药。
温居一出来,看见岑修楚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见他出来立马站起来走过来。
举着药膏:“别跑,以后每天都必须我亲自给你上药,免得你不当回事不遵医嘱。”
温居轻笑一声,岑修楚抓紧机会,拿着棉签蘸了一点儿药膏,走近几步凑过来。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脑勺碰到墙壁。
退无可退。
岑修楚伸出手摊开手心:“今天送你的花呢?”
温居愣了下,说:“在房间。”
岑修楚走过去,在床头柜那儿找到了。他回来,把花放到温居头顶。
他严肃地说:“你老实一点,保持这个姿势,等我给你擦完药再拿下来。”
“……”
温居喉结滚动了一下,垂下眼。
和昨天不一样,现在他们的脸挨得很近,他能清楚看见岑修楚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和五官,再往下一点,是他白净的隐约能看见青色血管的脖颈。
好像只要伸手就能抚摸到。
“……”
岑修楚闻到他身上和自己同样的沐浴露的香气,一瞬间有些出神——好几天了,阿居竟然一直和他用一样的。
是没在意这种小事的原因吗。
药很快擦完,岑修楚退开一点,把花拿下来,放在他掌心。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点安静。
岑修楚不知道怎么,脑子里满是刚刚闻到的沐浴露的味道。
和温居身上带着水汽的凉意的感觉。
再挨近一点的话还能闻得更清楚阿居的气息。
岑修楚又想起来他送他的“新婚礼物”。
他很喜欢来着。当时也有一瞬间闪过想亲近的想法……
思绪停了一会儿,随即岑修楚反应过来——他干嘛,难道想跟好朋友贴贴吗。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贴的。
不过……既然是好朋友,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吧。
谁不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亲近呢。
应该……很正常吧。
应该很正常。
很正常。
对,非常正常。
岑修楚咳了一声,想缓解这一刻莫名的尴尬。
他摸摸头发:“那你,早点睡。”
说完走回了自己房间。没敢看他。
留下温居垂着眼,目光低暗地看着掌心的花,站在原地。
阿修好像真的……不介意和他亲密接触。
甚至是有点主动。
温居却只是目光明晰一瞬,随即越发暗下来。
应该也只是……并不在意。
因为只把他当朋友,所以不在意挨多近。
想到今天他答应两个人一起去岛上的事。
不要紧。
即便只是朋友,如果亲密到某种地步,也很好。
眼前闪过方才看见的近在咫尺的他的脖颈。
尽管心底的渴望庞大汹涌,叫嚣的绝不止于此。
但只要忍到某个安全的,最合适的时机就好。
脑海里又闪过某些碍事的人的脸。
至少他们没有得到阿修给他的这些。
在此之前,无论有谁妨碍,他都必须按捺住。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啦。今天赶榜,十二点之前还要写六千,建议明早看~
下章到修罗场了。
第21章
一周工作结束,岑修楚总算能放松放松,上午睡到十点多才起床。
醒来时不出意外的,温居又是早早出了门,做好了早饭,留了字条。
——今天临时有事。下午回来。
还是当大老板忙,周六还得往外跑。
岑修楚腹诽着,洗漱完吃早饭。
初春的早上十点,空气是冷的,阳光却却很恰好,足够暖和又不灼人。
岑修楚吃完早饭,感觉还是迷迷瞪瞪的,搬了张板凳,坐在阳台晒太阳。
初春时节,阳台外的花丛一大片一大片地开,满眼都是各种颜色的小花和翠绿草叶。
远处池塘懒洋洋游着几条锦鲤,水面映出一片金闪的光,被春风吐息拂开一片眼波流转的涟漪。
岑修楚发呆地看了一会儿,视线缓慢地移动,忽地看见眼前石台栏杆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宽口的花盆,里面盛满了清水,水里浮着一朵山茶花。
是岑修楚昨天送给温居的那朵山茶花。
岑修楚凑近看了看,花瓣被水浸得干净鲜嫩,似乎比昨天还好看。
……阿居是不是笨,这花又没有带枝,放水里也不能养活。
现在只是个等待衰败的器官。
不过……玻璃花盆装着,确实很好看。
不知呆坐了多久,门铃忽然响了。
岑修楚转过去看门口开始想会是谁。
阿居说是下午才回来,这会儿肯定不是他。况且阿居有他家钥匙,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忘带钥匙。
岑修楚想了会儿,没想到会是谁,但还是起身去看猫眼。
透过猫眼,意外地看到了林夏的脸。
他看起来提着什么东西,正等在门外。
……他来干什么?
约好的是明天吧。
要不然……装不在家?
刚想到这个主意,手机就在口袋里振动了一下。
是林夏发来的微信。
林夏:【修楚哥,早~】
林夏:【你还没起来吗,我知道你在家,来找你啦。】
岑修楚:“……”
怎么感觉林夏有点想堵他的意思。
早知道就说周六有事出去了。
犹豫了一下,岑修楚还是打开了门。
林夏笑容满面:“修楚哥,我就想着你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起来了。”
岑修楚侧过身让他进来,“不是说好的明天吗?”
林夏自来熟地打开鞋柜换鞋。
“你前几天不是有点感冒嘛,我就想早点来看你。修楚哥很介意吗?”
介意也不能说啊。
岑修楚“哈哈”笑了声,说:“不介意。其实我感冒早就……”
“修楚哥一个人在家?”
林夏换好拖鞋,起身张望了一下。
岑修楚莫名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走去餐桌那儿给他倒了杯水,说:“你今天来就早了,做咖啡的东西还没到。”
林夏:“那也没关系,反正今天我也是来看你的。今天……”
他提起手里的纸袋,桃花眼笑得弯。
“我们可以先做点别的嘛。”
岑修楚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接过纸袋打开看,是两杯热咖啡和几样甜点。
“?”
怎么这看起来好像还要在他家坐很久。
岑修楚感觉自己社恐要犯了。
林夏提着东西走到沙发那儿,从茶几上找到了遥控器。
“我们今天可以先看电影。这些是特地给修楚哥带的,咖啡是我自己做的哦。”
还是拒绝吧。
岑修楚摸着后脑勺,“那谢谢你……”
……卡壳且词穷了。
他现在拒绝会不会很尴尬。
算了,反正明天来也是来,就当多练习练习。
林夏按着遥控器,登录了账号。
“啊,找到了。修楚哥,我们今天看这个吧。”林夏走过来,亲昵地拉着他手臂,“就当练习练习做电影镜头分析什么的,对工作也有好处。”
这倒是。艺术都是相通的,多学多看总是没坏处。岑修楚自己有时候也会看些电影,学习兴致特别高的时候还会做点笔记。
岑修楚坐下来,瞥了一眼林夏,感觉距离太近,又悄无声息地挪远了一点。
林夏没喜欢他吧应该,不然不会当众澄清那些八卦。
估计就是比较自来熟。
岑修楚没想太多。
林夏去关上了阳台的门和帘子,让室内暗一些。然后从纸袋里把咖啡甜点都拿出来,往岑修楚那儿推了推。
岑修楚说了声谢谢,抬头看向屏幕,发现——
播放的不是之前他和林夏说的那部电影。
?
片头电影名浮现,岑修楚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好像是部爱情片。
而且还是同性题材的。
岑修楚:“。”
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岑修楚试探地开口:“林夏,我们之前不是说看那个吗,怎么看的是这部?”
林夏:“这部也是很好的电影啊。我想先和修楚哥看这部嘛。”
岑修楚:“这样啊。”
说着僵硬地笑了一下,把脸转回了屏幕的方向。
他妈的,有点后悔开门了。
不管林夏有没有那个意思,都让气氛达到了一种尴尬。
岑修楚最怕尴尬。
简直度秒如年。
岑修楚悄悄摸出手机,借着屋子光线昏暗的环境,给温居发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几点?】
最好早点回来,救救他……再这样下去他怕忍不住夺门而逃。
电影开始没多久,就是一段主角的念白。
画面则是主角在房间里的场景。一片阳光洒进来,房间里摆着画架,墙角还堆着几幅画。从房间里的装饰和风格来看,似乎是至少百年以前的欧洲背景。
主角是个穷困潦倒的画家,为了梦想,他选择花掉所有积蓄,到大城市进修学习,一边靠卖画为生。
因为没有名气,主角的画根本卖不掉,但却意外认识了同为画家的一个邻居。两人相谈甚欢,很快发展成挚友……
岑修楚正在心里分析着电影镜头和构图,忽然画面一晃,就是猝不及防的主角和他的……挚友在床上滚动的场景。
挚友还是个男人。
草。
这就有点尴尬了。
林夏放这个电影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暗示什么吧。
肯定是他想多了,林夏自己都说没有。
岑修楚有点不自在地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立刻就被苦得皱脸。
他正思忖着这东西怎么比他之前喝的还苦还怪,就倏忽感觉被人凑近。
林夏在他耳边低声地:“修楚哥,你对我有这种感觉吗?”
……草。
他妈的原来林夏想搞事不是他的错觉啊。
岑修楚下意识地伸手推他,皱着眉头:“我说过,我是个直……”
他还没说完,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哒”——那是他家门锁被钥匙打开的声音。
岑修楚转过头看过去,正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他眯着眼辨认,发觉那是温居。
面容隐在屋子里灯光昏暗的阴影里,神情不清的温居。
而他的目光落在亲昵贴近岑修楚的林夏,和岑修楚方才想推开却还没来得及用力的,放在林夏肩膀的手上。
那目光冷暗得叫岑修楚心下没由来地发寒。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我的古耽狗血火葬场预收《听说我是仙君白月光》,大概三月份开文。
【预收文案】
迷词年少时,曾无比炽热地爱慕过那落入凡尘高不可攀如日月的仙君。
师父说,仙君是天上来的仙君,终有一日是要回天上做神仙的。
迷词若想同他在一起,必得飞升成仙。
连仙君也说:“仙缘有限,根骨不足,你我绝无结为道侣的可能。但若是渡劫飞升,或可一试。”
于是迷词屡屡妄图飞升,屡屡皆败。
第九次渡劫前,迷词亲眼见到仙君对身旁的凡人温柔含笑,说会带那凡人飞升成仙。
薮春树下,两人确如画中神仙眷侣。
原来那日不过一句戏言,他却当了真。
慌忙失措间,天雷及至,第九次渡劫飞升仍败。
“纵有仙缘,眼迷词蒙,该落此遭。”
情爱一道,多生坎坷常生恨怨,前世今生恩怨无数。
迷词了悟,从前执念皆随情丝断裂消散尽忘。
数百年后,迷词得道飞升入太上仙界。
“小仙在此等候迷词仙君多时了……那是谁?噢,仙君历了三十六世三十六劫,该是不记得了。那位是尧衍帝君。听闻,他正找多年前他还是仙君时,在凡间遇到的一位传闻很爱他的少年爱侣呢。”
“……”
“仙君怎了?”
迷词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这位帝君生得面熟,我却想不起是不是见过。”
他转过身,与那位尧衍帝君擦肩而过。
“想来,他该能找到那个很爱他的少年爱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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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祝池死于一场病。死后也没得什么安宁,选择了和时空局的快穿部签订协议,穿越到不同世界替他们做任务。
只是很不幸,他的每个任务都崩得很彻底。
因为祝池在任务中无一例外地……被某个人盯上了。
[古代架空世界]
病秧子异姓世子祝池雪奉圣旨侍驾新帝秋猎,人人都知,这是性情暴戾恣睢的新帝登基后疑心异姓王爷祝万山一家,故而刻意试探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