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我还爱你[现代耽美]——BY:苦司
苦司  发于:2023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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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嗯,收工早的话就好好休息吧,前几天你那么早就进组了。”
  “好,”喻修景抓了抓被子,“哥,我们今天拍的是吵架的戏,可能之后一个星期两个主角都是这种氛围,所以我有点难受。”
  说出这样的话,感觉没有喻修景想象中那么差。
  他心里负面的想法,像一只涨得很满的气球,和徐祁年坦白之后,那只气球被打开了结,慢慢漏掉了,变成很软的一片。
  电话那边徐祁年的呼吸声很长,不像喻修景的这般急促。
  “怎么样会开心一点?”他听见徐祁年问。
  “可以不用太开心,”喻修景诚实地说,“我需要这样的情绪。”
  “这样不太好,”徐祁年语气立刻就变得有些差,“你是不知道吗?”
  喻修景一时不知如何辩驳,只憋出一句:“我都习惯了。”
  “好吧,”徐祁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但反正这样不行,离开片场就别想了可以吗?”
  “有点做不到。”喻修景不想让徐祁年失望,但是他说的是真话。
  这通电话最后,喻修景和徐祁年说了晚安。
  很神奇的是,躺在床上之后,他就短暂地忘记了他是陆春方这件事,而是单纯地只想着徐祁年。
  尽管只是和徐祁年说了几句简单的话,喻修景几乎就要想起当初刚刚和他暧昧的那段时间。其实在喻修景心里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节点,他对徐祁年只是懵懂地产生心动,但那种感觉他不会想错。
  第一次,虽然拍了很难受的戏,喻修景还是心中温暖地睡着了。
  接下来几天,只要收工时间早,睡觉之前喻修景都会给徐祁年打电话。
  有时候徐祁年反而还在工作,会一边开着免提一边打字,键盘声很响。
  可能他们聊不了什么,就算只是通着电话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喻修景也会很满足。
  可是到要拍分手戏的那几天,喻修景不敢给徐祁年打电话了。
  整个剧组去了乌镇。
  乌镇戏剧节喻修景去过几次,乌镇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和山城重庆的热烈不一样,这边建筑低矮,水道贯穿整座小城,走在其中只觉得清风拂面,岁月静好。
  这样的氛围却给这几场戏添加了沉重的背景。
  分手是陆春方提的,他第一次说出分手这两个字,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
  但是说出来以后,所有事情好像就豁然开朗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郝俊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分开,心里就觉得没这个可能。
  陆春方说分手,他瞪大眼睛,第一反应是去和对方打一架。
  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这样的话!
  郝俊一把把陆春方推到地上,拳头跟着就砸下去。
  “你是不是跟那群人混久了你也他妈有病了!”
  郝俊明显已经控制不住情绪,红着脖子吼:“陆春方你竟然敢说这两个字!”
  然而陆春方几乎没有一点反应,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摊开手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体瘦骨嶙峋。
  这场戏反复拍了很多次,因为秦书文根本不敢对喻修景下重手。
  不真的打,演技再逼真,肌肉上也没有那种效果。
  重复几次之后,喻修景抓着秦书文往外走了一些。
  “真打,又不是打脸,你怕什么?”
  秦书文表情犹豫,欲言又止。
  “我以前演戏受过的伤多了去了,这点根本不算什么。”喻修景眨了下眼,他比秦书文矮一些,他们之间距离又比较近,秦书文低头看他,只觉得这实在是一张太有故事的脸,就算只是简单地这样说一句话,也能让他心里掀起波澜。
  “我去抽根烟。”喻修景看了下秦书文,转身走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身上果然带着烟味。
  高启敬又喊了action,这次秦书文总算没有犯矫情,下手的程度让高启敬直接从导演椅上跳起来。
  然而喻修景什么也没说,他疼痛的反应很真实,就连皱眉和忍耐都那么好看。
  “我们在一起就没有前途。”陆春方望着破旧的天花板,语气那样平淡。
  郝俊以为他是怕了,只有陆春方自己知道,他是认命了。
  别人在这个圈子里追名逐利,他是所谓追求梦想。把自己抬得那么高,其实还是不能免俗,反倒成了最虚伪的人。
  比起硬碰硬,一拳打在棉花上更让人失望。
  郝俊很快就离开了,最后的镜头直直对准陆春方的脸。
  这一次陆春方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然而所有情绪都包含在那双眼睛里。
  喊卡之后,高启敬马上让医生去看喻修景的伤口。
  秦书文同样紧张,除了医生之外他就是凑得最近的。
  伤是真的有,加上喻修景白,所以痕迹更加明显,但实际没那么严重。
  医生处理之后给他留了药,秦书文一脸愧疚地站在旁边。
  “我没事。”喻修景勉强笑了下,他现在情绪也不好,只想能够回去。
  绵绵看懂了,跑上来对秦书文说:“我先带景哥回去休息了。”
  秦书文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好。
  上一次给徐祁年打电话是四天之前,喻修景还记得那天他刚好在超市里。
  周围很吵闹,徐祁年接起来和他说了一会儿,才起身换到一个安静一些的地方。
  喻修景盯着手机,仔细回忆了当时的场景和徐祁年的声音。
  电梯响了一声,楼层到了。
  “你不用跟着过来了,回去吧。”喻修景对绵绵说。
  绵绵其实有点儿担心,但实在没办法说什么,只委婉暗示:“景哥你晚上再给徐老师打打电话呗。”
  喻修景走出电梯,没忍住笑了一下。“现在什么问题都要给他打电话了?”
  他是不打算找徐祁年的,这两天不仅仅是没打电话,他俩连个微信都没发。
  徐祁年肯定会生气,喻修景只是在琢磨等拍完戏要怎么哄他。
  回房间洗完澡,喻修景打算读一会儿剧本就睡觉。
  他出于习惯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竟然有未读消息。
  人的第六感很奇怪,当时喻修景就觉得是徐祁年发来的,一打开,还真的是。
  徐祁年问他:【你追我,你还玩儿忽冷忽热?】
  喻修景忍不住立刻马上给自己辩解:【我没有。】
  徐祁年的名字一下就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徐祁年:【没有吗?】
  好几天喻修景那边没动静,徐祁年刚开始是担心他在剧组出事儿了,后来又变成担心喻修景自己乱想了什么,又对他们的事情没有信心了。
  徐祁年跟着憋了几天,想看看喻修景到底要做什么,后来他还真的什么都不做,就忍不住了。
  晚上贺成约他吃火锅,本来徐祁年不想去,想了想还是答应,加完班一到发现全是他们玩儿车那群人,闹哄哄的。
  徐祁年看这个时间合适,也没管自己还在外面,就给喻修景扔过去这句话。
  说实话,他就是生气了。
  喻修景在那边解释很长一段,主要是说他现在拍戏需要情绪之类的话,徐祁年还在想,怎么我让你没有情绪了吗?
  他低头盯着手机的时间太长,贺成手往他肩膀上一搭。
  “看什么呢?”
  徐祁年下意识把手机收回去。
  “切,”贺成一看他这个动作就懂了,“不就是跟那位聊天吗?”
  徐祁年哼笑一声,才注意到桌上的人在聊极限运动的话题。
  其实玩车这件事,多少也有点极限。
  当时徐祁年纯粹是心里闷着的事情太多,才开始去玩,后来发现这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压方式。
  他们说着说着,徐祁年就想到李不凡。
  刚刚和喻修景离婚之后,他经常会看李不凡的微博,有些片段里真的会有喻修景的身影。
  他常常盯着那几个镜头,自我虐..待一般翻来覆去地看。
  曾经那样亲密的人,现在只能在手机里这样遥远地看到,不能摸不能抱,他变成和其他人毫无差别的观众,这样的感觉让徐祁年很多次处在崩溃边缘。
  后来他才决定把李不凡的微博屏蔽掉,现在是一直忘了解除屏蔽。
  “我看到好多玩儿这种的博主,他们多少都受过伤,还有些就离开了。”有个女生说。
  徐祁年喝了一口水,“这个网上不是有一个很红的博主吗?”
  “年哥你还关注博主啊?”有人笑了,“你说的是谁啊?还真有几个很红的。”
  “李不凡。”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桌上许多人都抬起头。
  徐祁年察觉不对,笑了声,问:“怎么了?现在不红了啊?至少我当年看微博的时候,他还挺红的。”
  “年哥,”贺成皱了皱眉,“这博主几年前就离开了。”
  “离开了?”徐祁年的表情一下僵硬在脸上,“……什么意思?”
  “说的是有一次玩滑翔伞,在峡谷里消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72章 N.72 你有权利不高兴的
  乌镇这几天很热, 绵绵又去买了两个小风扇和几只冰袋。
  最近有几场戏是雨戏,喻修景被淋得很厉害,一直在喝感冒药。
  不拍戏的时候, 他很喜欢坐在桥边看水。
  这里的水是绿色的,偶尔会有乌篷船缓慢经过, 在河面留下一道道痕迹。
  其实盯着水面看的时候喻修景什么也没想, 只是觉得很放松,在这些发呆的时间里,他的情绪得以喘息。
  今天的戏份是郝俊反反复复来找陆春方, 但陆春方要么不在要么不见, 就算见了也几乎拒绝沟通。
  其中有很多秦书文单独的镜头, 主要是呈现郝俊在陆春方狠心提出分手之后的状态。
  在秦书文单独拍这些戏的时候,喻修景就站在监视器后面。
  秦书文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 听说他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是好聚好散, 现实中根本没有这样的体验,却把这份痛苦表演得很透彻。
  在喻修景没有意识的时候,他就已经掉了眼泪。
  高启敬一喊卡, 喻修景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烫, 抬手一抹, 指腹便湿了。
  “演得很好是不是?”高启敬笑着问喻修景。
  喻修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带着绵绵转身走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接近十点, 他早就收工, 只是留下来多看了一会儿。
  夜里的乌镇并不算十分安静, 这里游人如织, 房屋里亮着温暖的黄色灯光, 挂在房檐上的红灯笼也亮着。
  喻修景戴着帽子口罩,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中穿梭。
  安保跟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没有打扰。
  他走路一点也不急,帽檐压得很低,如果只是路过,很难看到他的脸。
  回到酒店,绵绵看着喻修景刷卡开了门便离开了。
  喻修景想顺手把房卡插在卡槽里,一转眼便愣住。
  那里面竟然已经放好了一张卡。
  之前私生的经历让他心理防备提高了很多,发现不对之后,喻修景立刻拿出手机准备给安保打电话,同时一把推开门走出去。
  他这边开门又关门的动静,显然房间里的人听到了。
  一阵脚步声之后,喻修景看清那人是谁,顿时怔住了。
  “年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祁年抬眼看到打开的房门,走上去把喻修景拉进来,又将门关好了。
  他眼睛一低,望着喻修景的神色让喻修景感到片刻慌张。
  “不是说欢迎我来探班吗?”徐祁年用手指在喻修景脸上刮了一下,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新气味,“我给容悦打了电话。”
  喻修景点点头,哦了一声,没忍住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开心了吗?”徐祁年问。
  喻修景收敛了笑容,说:“开心了。”
  只是徐祁年的眼神实在太奇怪,他看着喻修景,不是那种单纯的高兴或者难过,一层层情绪叠起来,变得复杂而隐蔽。
  这么短短的一段路,徐祁年竟然牵住了喻修景的手,带着他往里走。
  喻修景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
  徐祁年的手紧了紧,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喻修景觉得奇怪,还以为徐祁年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突然这么远来了乌镇,还用这样可怜的眼神看着他,是不是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
  这样想着,他飞快地洗漱完,就跳到床上,坐在徐祁年身边陪他。
  “你明天几点的通告?”徐祁年问。
  “嗯……明天晚一些。”喻修景尝试着圈住他的手臂,又提了一次:“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可以和我说的。”
  徐祁年看了喻修景一会儿,忽然就抬手抱住他。
  印象里,除了那几次他们情绪失控,徐祁年从来没有这样用力地抱他。
  所以肯定还是出事了吧,喻修景安抚地拍拍他后背,觉得徐祁年身上温温热热,很舒服。
  “我觉得你这样一点也不好,”徐祁年嗓音沙哑,“你明明说你在追我,为什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每天在等你消息……大明星能不能分一点时间给我。”
  喻修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听到徐祁年这样说,他有一些慌,解释道:“我只是因为现在这个戏的阶段……”
  话说到一半他停顿了下,因为徐祁年忽然侧过脸,贴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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