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宣纸上有“秦”、“清”、“晚”、“峰”以及“念”五个毛笔字,他操着一口奶呼呼的小奶音小声的跟着念了五遍,这才在下面画起了水墨画。
小糖果下笔前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视线很快定格在不远处的水族箱上,他看了一眼水族箱里欢快的小鱼儿们,笑着又沾了沾墨水,抹匀后开始绘画。
小糖果每做一件事情都有固定的时间,他给自己的水墨画固定了二十分钟,于是在辛辛苦苦的二十分钟后。
在一排清隽秀气中带着坚韧的毛笔字下面,出现了一副几只小鱼儿在水草中钻泥土的水墨画,笔锋虽稚嫩,却雏形尚在,神韵犹存,在水墨画旁,还有一行楷书小字:小糖果绘。
“呼……”小糖果呼了一口奶呼呼的气,随后放下毛笔,迈着小短腿跑到宋连清面前,两只小爪子又放在了他的膝盖上,葡萄大眼睛萌萌哒的看着他,“爸爸,小糖果可以换一支黑黑的笔和一个小本本吗?”
宋连清放下手机,伸手握了握他的小手,微挑眉道,“现在都这个点了,你不知道饿吗?爸爸点了外卖,吃完以后再玩。”
小糖果听到宋连清的话,小眉头皱起来,有些纠结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奶声奶气道,“可是小糖果的学习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要在规定时间里完成哒!”
“嗯?”宋连清伸手揉着小糖果的脑袋,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学习任务?你都已经上幼儿园了吗?不对,四岁好像是该上幼儿园了。”
“爸爸,幼儿园是什么呀?”
小糖果听不懂宋连清口中的幼儿园是什么,戳着下巴歪头一脸疑惑,他一双漂亮的葡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解,搭配上这可爱的歪头杀,瞬间就让宋连清的心变成痒痒的,他遵从本心,将小家伙抱起来捏脸。
“幼儿园就是有很多小朋友一起学习玩耍的地方,你想去的话,等节目结束,爸爸送你去最好的幼儿园上学。”
宋连清捏着小糖果手感超好的脸颊,面上一本正经的跟他说话,小糖果终于明白了,便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爸爸,可以给小糖果黑笔笔和小本本吗?”
“好,给给给,爸爸带你去拿。”
宋连清说着,抱着小糖果往书房走,将他带到笔记本和笔的专柜,让他自己挑选。
小糖果选择了一个浅蓝色的笔记本和一支普通黑笔,一脸开心的跟宋连清奶声奶气的道谢,“谢谢爸爸。”
“喜欢你就多拿几个,这一柜子的笔记本和笔我也用不完。”
被小糖果一口一个爸爸叫得心情极好的宋连清难得大方的把自己收藏的笔记本和笔拱手让出来,但是小糖果并没有这么贪心,他摇了摇头,一脸天真烂漫。
“爸爸有很多工作,以后一定会用到的,小糖果有一个就好了,谢谢爸爸。”
小糖果奶呼呼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抱着宋连清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三下,宋连清被他亲得心花怒放,有些别扭的咳嗽了一声,道,“噢,你以后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小糖果点了点头,又亲了宋连清脸颊一下,他发现自己每亲一次爸爸,爸爸就会变得很开心哎,那他就多亲亲爸爸,让他变得更开心一点,等他长大了,找到亲生爸爸,也会报答他哒!
小糖果暗自下定决心,出了书房后,小糖果被放了出来,他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这一次,他练完硬笔字以后就开始记单词和英语日常用语,这些新的词汇,是他在茶几上的一本积灰了的单词薄上找到的。
这个单词薄跟他家里虞鸿箐送他的那一个简直一模一样,他翻到之前记过的位置,重新往下记,记完今天的份量就复习前面的,然后自己默写,顺便把词意写了出来。
而英语日常用语,因为没有新的日常用语,他就将之前学过的默背了一遍,再默写了一遍,今天的学习任务,圆满完成。
宋连清出门拿了快递回来,见小糖果盖上笔盖,便挑着眉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把外卖放下来,正想问他是不是玩累了的时候,视线瞥见了茶几上的水墨画。
“卧槽?!”
宋连清伸手拿起宣纸,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小鱼儿和十分优美的毛笔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满眼的不可置信。
“爸爸,窝草是什么呀?”小糖果听不懂宋连清的语气组词,挠着小脑袋瓜歪头问他,一脸无辜,“是不是兔兔做窝窝呀?妈妈说兔兔做窝窝的时候要小草草的。”
“啊对对对,你妈妈说的没错。”
宋连清将小糖果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另一只手拿了他的笔记本,在看到上面工整的字迹和排练有序的英文日常用语和单词时,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怀疑人生的世界里。
“崽崽,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宋连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小糖果的眼睛仿佛在看一个根骨奇佳,骨骼惊奇的绝世天才,语气骄傲无比,眼神炽热非常。
小糖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骄傲又这么幸福,只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爸爸,你喜欢这个吗?”
“爸爸非常喜欢,能送给爸爸吗?”
“嗯嗯,都给爸爸。”
宋连清心里十分的震撼,他对小糖果的妈妈又充满了更多的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她又是如何教育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孩子的?不管她是怎样的性格,毫无疑问,她是强大的,而小糖果也是聪明的。
宋连清觉得,自己不用问主办方了,他怀里的小崽子跟着他一起上养崽节目,简直就是一个神级大挂好吗?他有些迫不及待要将他的儿子炫耀给全世界的人看了。
读者:所以说啊,话不能说太满,真香也许会迟到,但是一定会来。
第17章爸爸在教训坏人了
福兰县岐山村里的桃树逐渐冒出了新芽,桃红色花朵与绿叶成了这个村子里最能让人心情平静的风景。
这天午后,劳作了一个上午的村民们纷纷带着锄具往家里走,一路上闲聊着,倒也轻松自在,恰在此时,有七辆黑色的豪车从他们身边驶过,往村子里去了。
“天呐!这是谁家的车子啊?好气派。”
“这怎么往我们村里去了?”
“你们说说,这些车子不会是虞老师的家里人吧?虞老师毕竟是从大城市过来咱们村子的,谁家小孩三四岁不是在玩泥巴,就她家小孩天天抱著书看,自觉得很。”
“那不是完了吗?那小孩早就丢了,这些人如果过来接孩子,找不到人可怎么办?咱们全村都得遭殃啊!”
“快点走快点走,回去通知村长。”
村民们十分惶恐,一边说着话一边加快了回村的脚步,这边秦悠年的车队整齐划一的停在了村中的一个宽敞的晒谷场里,附近村民妇女还有小孩子们,纷纷从家门口出来,探头看着,有人直接跑去了村长家。
首车上的保镖首领赵坤带着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先从车里下来,走到劳斯莱斯幻影车门前弯腰敲了敲车门窗,车门窗划下来,露出内里一身黑色西装且散发着寒气的秦悠年,他向秦悠年恭敬的行礼。
“秦总,我们到了。”
秦悠年抚摸着手里的信封,并没有抬头去看赵坤,而是冷漠的下达命令,“去问箐儿住的地方在哪里?”
“是。”
赵坤鞠躬行礼后转身,目光锁定在就近的一个妇女身上,走过去后礼貌的点头,“女士你好,我想请问一下,虞鸿箐小姐之前的住所是在什么地方?她的孩子是不是还居住在那里?她的墓地又在什么地方?”
妇女第一次见到如此人高马大又凶神恶煞的男人,整个人都被吓得一抖,在听到他的问题后,直接懵掉了,话不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
“什么孩子?她的孩子已经丢了一个多月了,这个深山老林的,估计早被豺狼虎豹吃掉了,她的墓地在东边那座桃花树山山顶上,房子就在前面第五户,最偏僻那一家,之前就被村霸占了,没人敢过去。”
妇女的话让赵坤皱眉,面色看起来更凶了,妇女被吓得退到屋檐下,花容失色。
“谢谢你,女士。”
赵坤向妇女道了谢,随即转身走到秦悠年面前,将听到的话全部告诉了他,秦悠年抬眸看着他,瞳孔骤缩,内里藏着骇人的寒冷,语气冰寒,“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说到这份上,赵坤不可能不明白其中含义,自从秦悠年和虞鸿箐恋爱之前,他就已经跟着他了,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是有多么痛苦。
赵坤点头后转身上了车,带头将车开往虞鸿箐之前的住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村长赶到时,他们已经离开了五分钟,在知道去向后,又赶紧赶了过去。
“这个地方好是好,就是东西不经吃,这还没几天呢,就全特么吃完了!”
郑鸥三tui了一口浓痰在地面上,手里拿着纸烟,蹲在台阶上抽得忘乎所以,他看着眼前逐渐荒凉的菜地花坛,又tui了一口浓痰,笑容猥琐。
“今天晚上吃完最后一条鱼,咱们仨就出去大城市吧,那里机会多,你们看我这长相,保不齐还能遇到一两个富婆呢。”
“滚犊子,就你这坑坑洼洼的脸,还没大哥帅,要被富婆看上,也是他被看上,你算那根葱花。”
韩达礼冷笑了一声,十分无情的开始打击郑鸥三,郑鸥三却半点没有被打击到,反而十分自恋的拨了拨自己的刘海,笑得贼眉鼠眼,“万一那个富婆口味清奇,就喜欢老子这一款的呢,嘿嘿嘿……”
“瞧你那没出息样,小心被哪个喜欢屁股的死基佬看上让你天天下不来床。”
韩达礼抽完一支烟,一脸猥琐的说完这句话,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被王大庆一脚踹到了地面上,“傻逼!滚过去,别恶心老子!”
“哈哈哈,傻逼,大哥都听不下去了。”
郑鸥三见韩达礼被踹翻在地,并没有想着去扶,而是捧腹大笑,但他还没笑够也被王大庆踹倒在地,两人坐在地上愣了一秒,就跟二百五似的笑了起来。
王大庆看着这俩人的蠢货样就来气,正想再踹几脚的时候,本就被他们踹烂的院门被人一脚踹翻在地上,砸得稀碎。
“草拟吗!谁特么敢踹老子家的门!”
王大庆愣了一下,随即十分气愤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郑鸥三和韩达礼两人迅速从地面上爬起来,操起家伙就打算给踹门的一顿教训,没想到进来的人,让他俩的东西瞬间顿住,整个人瞬间怂了下来。
赵坤从院门走进来,眼神凌冽的看着屋檐下的三人,挥手间,身后的保镖瞬间一拥而上,瞬间将三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小心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韩达礼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贼喊捉贼这个成语的运用方法倒是被他拿捏得炉火纯青,令人自叹不如。
“私闯民宅?”
秦悠年从院门外走进来,冷嗤一声,分明只是简单疑问句式,却让听到这四个字的三人心生恐惧,不寒而栗,不为别的,只为此人在道上的风评,心狠手辣,惨无人道。
赵坤等保镖纷纷向秦悠年行礼,秦悠年走到赵坤身前,看着韩达礼勾唇轻笑,在韩达礼不明所以之际,他忽然夺过赵坤身旁保镖手里的棍子,一棍子锤到韩达礼身上,直将他手臂打折,再附赠了他凶狠的一脚,其狠厉程度,令三人后怕。
韩达礼躺在地上,痛得尖声哀叫,秦悠年目眦欲裂,欲再抬脚去踹,便被王大庆抱住了脚,一边抱着一边磕头。
“哥!秦哥,不知道我们三个人哪里惹到你,我们十分的抱歉,请求你饶我兄弟一命,他上有老下有小啊。”
郑鸥三惨白着脸扶着痛不欲生的韩达礼,也瑟瑟发抖的给秦悠年磕头,声音都在发抖,“秦哥饶命,秦哥饶命啊。”
秦悠年将手里的棍子递回去,那保镖双手接回来,一脸漠视的看着地面上求饶的三人,似乎习以为常。
“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个孩子呢?”
秦悠年眯着猩红凤眼,声音低哑冰冷,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不问出处,只管索命,被他盯着的王大庆,抖得愈发厉害。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他……”王大庆实在是不知道那个孩子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过,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么小的孩子,不是饿死就是被豺狼虎豹吃了,“秦哥,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帮你找到那个孩子,您……呃!”
王大庆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悠年掐住了喉咙,他在一瞬间体会到了喉咙即将断裂以及致命的窒息感。
“这么说,”秦悠年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大庆,语气越轻慢,手上力度却越重,“那孩子,丢了?”
王大庆被他掐得脸色涨红成猪肝色,两眼翻白,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郑鸥三在旁边急得磕头求饶,情急之下道,“秦哥,你放过我大哥,我知道那孩子去了哪里!”
秦悠年霎时放开王大庆,一脚将他踢开,任他在旁边咳得撕心裂肺,他将视线锁定在郑鸥三身上,仿佛猛兽锁定了猎物,而被锁定的猎物只有死路一条。
郑鸥三颤抖着磕磕绊绊的说道,“那天我出门看到他上了去帝都的货车,我没有管,后面就不知道了,秦哥饶命,秦哥饶命,我们只是占了这个地方,并没有对他动过手,秦哥饶命。”
秦悠年听罢拳头握得咯吱响,侧首看向赵坤,说出三人最后的命运,“打一顿,不要留伤口,之后送去警察局,接下来该怎么处理,你应该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