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老子就挺乖……】
谢昼:“……”
谢昼眨眨眼,改口:“看看本可爱的新发型?”
别看谢昼直播风格又骚又狗,实际年龄才十八岁,刚成年没多久。染了一头黑发后,反而衬得他脸白、肩膀薄,再加上说话的时候眼里黑白分明,认认真真的,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如今的模样,就像是在太阳下懒洋洋蜷缩着尾巴舔猫的猫咪,光看脸……还挺没有侵略性的。
【。还挺可的居然,一定是我脑子瓦特】
【可恶,被你装到了……】
【帅哥你谁】
看着弹幕,谢昼满意地哦了声:“你们的父亲——”
接下来的四天,谢昼几乎一整天都在直播熟悉手感,空闲下来的时候顺便把要带去试训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整理进行李箱里了。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试训要在SIZE战队的基地进行,为期一周。合同里要求他本周日到基地。
好在SIZE战队在柠海城,跟谢昼同城。
谢昼没什么特别要带的,选择早早地,周六就拎着行李箱上了地铁。
屁股还没坐热,微信消息弹出来了。
【软则:卧槽!!你上热搜了】
【软则:是Hour那个!!(尖叫)(痴呆)】
【软则:热搜第三,你出息了呜呜呜】
【软则:苟富贵,勿相忘】
谢昼一句句看完,手机差点飞了。
热搜毕竟是明星上得多,难免有几个有名的电竞职业选手能上热搜前十就不错了。
电竞圈大多数人都爱刷论坛。
谢昼上个月拿到国内PUBG主播表演赛冠军时,也才在电竞论坛首页小小火了一把。这个水平放到微博,那也就是热搜前二十内查无此人罢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上热搜。
谢昼第一反应是惊。
细细回想这几天,和Hour有关的……就是Hour老婆那件事了。这,使不得,使不得。
谢昼看了眼腿前的行李箱,耳尖发红。他想了想,好一阵无言。
马上就要见到人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谢昼默默把自己划入小男孩领域,要脸要皮的那种。
谢昼第二反应是喜。
跟男神,Hour,一起在热搜第三……哪怕是单方面宣布的Hour老婆也好拉风。
谢昼轻轻眨了眨眼,又感觉脸热热的,心底像有一汪春潭,有水滴不断坠入,水面泛起一弯一弯波纹。触动心扉。
跟男神一起上热搜的感觉,还挺爽。
两股念头,就像化身成了天使和恶魔,在心里不断叽叽喳喳争吵着。
谢昼喜忧参半,压根都顾不得看热搜了,懵懵地下了车,按照群里的地图导航走。
早晨的别墅区安安静静,四周没什么人。每栋别墅都高三层,附带大院子,落地面积不小。
谢昼找到挂有SIZE俱乐部PUBG分部指示牌的院子时,心脏砰砰,完全不听指挥,越跳越快。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脚步一拐,提着行李箱打开热搜。
他深呼吸两下。
却见热搜简简单单挂着一条:
#SIZE战队公布试训名单#
内心千万种情绪,到他嘴边,都化成了一句:“操……”
作者有话说:
昼昼子:挺秃然的;
感谢在2021-07-31 22:57:57-2021-08-02 20:35: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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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战队招新试训这件事,本身十分寻常,不该上热搜。
国内的PUBG职业联赛按照季令分成春季赛和夏季赛两期,每一期大赛结束后,各战队就会进入休整期,此时将会开放转会期,供各大俱乐部调整战队阵容,选手可以在此期间递交转会申请。因而每次转会期结束后,各大战队的人员都会有不小的变动,试训也是件特别普通的事。
但这回不同,这是Hour组建的SIZE战队。
上个月月底,LGK?春季赛落幕,众人翘首以盼的枪王Hour以及他所在的AZR战队却输得彻彻底底。一时间,各大营销号传出消息,纷纷开始唱衰。
大部分网友都觉得Hour的队友,即AZR战队的Galihook,在赛场上打假赛了。然而相关讯息提交给大赛组后,该事件却迟迟处于审查中,等不来最终的实锤通报。
网上各种节奏贴满天飞。
直到转会期开始——
钟叙时毅然决然地退出AZR,并且放出消息:将要重组新战队SIZE战队。
这招来了一批AZR战队粉的痛骂。
钟叙时作为AZR原队长,自然成为众矢之的。
一时间,有没有人打假赛已经被抛到脑后。甚至有人开始攻击Hour,说:“打假赛只是公关自己实力衰弱的方式之一,大赛组迟迟没有下通报就是最好的证据。”
长达半个月,舆论盛嚣不下。
谢昼虽然和SIZE战队谈好了试训,却并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竞争者有多少,一看名单才惊觉不得了——
这次试训,包括他在内,一共只有五个人。
除了试训名单外,SIZE战队还公布了目前为止的首发阵容——钟叙时、钱多多和吴恙。
一队目前是三缺一的状态。
谢昼当即掏开手机微信看了看人数。
界面上清清楚楚:SIZE试训(8)。
除了五个试训生,一个战队经理,一个教练,一个Hour外,没有人了。
谢昼暗骂一声,还以为只是有人还没被拉进群。
他原本以为试训起码有个十来个人,自己就算试训成功,也得在二队呆一阵子,才有机会成为一队替补,或者进入一队。
可如今的通报明晃晃说着,能进入试训阶段最少也能进二队了,佼佼者直接就跟Hour同队……
谢昼抿了下唇,脑子炸开了花,只剩四个字——“朝思暮想”。
想跟钟叙时同队。
想跟钟叙时一起,重新见证辉煌。
——
SIZE战队的基地,相比其他老牌豪门战队,只能算一般般。别墅内部一共三层,一楼和二楼是公用区域,囊括了厨房、客厅、会议室、训练室等。只有一队首发队员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整个三楼都是一队的地盘,他们有自己独立的训练室、休息室和宿舍。
谢昼被战队经理路民民领到二楼的宿舍,一路上,路民民顺便向他介绍了基地。等谢昼一个人在宿舍,打开行李箱,准备收拾衣物时。
门外忽然响起两道声音——
“我就不喂狗今天!死都不!”
“那就不喂,让时哥打完自己喂。”
“可是叉叉看上去好饿。都在狼叫了。时哥还在训练室排着,估计还得一会。”
“那不然就去喂?”
“可是昨天它扑上来,差点就挠到我了!”
“那就不喂了,等时哥。”
这两道声音格外耳熟,谢昼推开门,抬眼,门外两人皆是一惊,一阵鸦雀无声的沉默。
是钟叙时的两个队友。
吴恙和钱多多。
吴恙前几个赛季都被韩国的战队捞去了,刚刚才回国,想来也是Hour邀请来的。而钱多多曾经在AZR战队待过一段时日,是Hour的老相识,几经辗转,两人又要再次合作了。
无论是钱多多还是吴恙,那都是PUBG职业选手界相对小有名气的人物了。更何况谢昼扒拉过Hour的每一场比赛,对他有哪些老朋友一清二楚。
自然不会不认识。
钱多多手里抱着袋狗粮,震惊地看着他:“你是……”
“我是来试训的。”谢昼低头看着那袋狗粮,只是说,“你们是去喂狗吗,要不然换我去?”
吴恙看了他好半晌,恍然:“原来是你。”
谢昼弯弯嘴角:“哥哥们好?”
钱多多伸出手,熟稔地打招呼:“欸,不客气,你好你好!”
还没等谢昼说话,钱多多又说:“但喂狗这事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不太行。这狗有点人来疯,只听时哥的话。我俩都没折,特闹腾,你还是别……”
谢昼嘴一快:“我长得像吃狗的,狗见怕。”
这话说得认真,但谢昼长得白,身高跟吴恙差不多,比钱多多略高,肩膀算窄,体型偏瘦,整个人从头到肩到腿的线条都比较明显,压根不五大三粗,也不凶神恶煞,哪里像他所谓的狗见怕。
吴恙:“……”
钱多多:“……”
怕他们再次驳回,谢昼忙添上句:“有养狗经验。”
谢昼勾唇:“哥哥们,我很行,真不骗人。”
钱多多和吴恙对视好几秒,终于把狗粮塞到谢昼怀里:“那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走廊尽头左拐,健身房旁边那个屋子。它很护食,你喂完千万别抢它的盆。”
谢昼了然,心说不会的。
叉叉这事迹,谢昼早有耳闻:这狗人来疯,见谁都扑,不怕生人特黏人,体型大,不怎么听使唤,基本没有人驾驭得了。除了特别听钟叙时的话。
左右不咬人,怕什么。
万一哪天……还能在男神面前献个殷勤。
他当即抱过狗粮,转身就去。
钱多多看着谢昼的背影,忍不住拿手肘戳吴恙:“这真是谢昼?”
吴恙摊手:“人自己都说了,还能有假?”
钱多多哦了声,若有所思:“就是他说要当时哥老婆?性格看起来不错耶还挺乐于助人的?”
——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谢昼想的那么简单。
谢昼刚开门,一团白色的玩意瞬间飞奔过来,谢昼只感觉腰上沉甸甸的被猛地一扑,脚步飘虚,重心下移,被撞得弯着膝关节,往后倒退好几步。
砰得一大声,肩膀磕到了长桌。
“嘶……”谢昼吃痛,瞬间蹙起了眉。
一个没留神,松手,狗粮掉在地上。
“汪汪汪!!”
叉叉叼起袋子,兴奋地摇着尾巴来回转悠,锋利的牙齿刺穿了狗粮包装袋,撒了一地。谢昼刚一抬头,就跟它黑漆漆的双眼对上了。
“汪汪汪!”
……他怎么觉着这狗像是在骂他笨。
看着满地的狗粮……谢昼情不自禁头疼了。
“叉叉。你看你,都干了什么坏事。”
谢昼仅有的知识告诉他:狗能感知人的情绪,再闹腾的狗看见人情绪不佳也会安静下来。
不知道叉叉有没有,谢昼希望它有,于是他指着肩膀,又指指地板,板着脸。
“汪汪!”
叉叉毫不在乎,丢下狗粮,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嗅嗅,忽然趴在地上翻出雪白的肚皮。
“当我拿你没辙啊?”谢昼蹲下,一边摸它一边咬着牙说,“坏心眼还挺多。你主子是我男神知不知道,我跟你一样喜欢他。你要是不听话……我以后就把你主人抢掉。”
“抢掉的意思就是,以后躺在他怀里的就是我,能扑他的也是我,懂不懂?你呢,下次往他怀里扑都没地方,只能看着我跟他亲热。嗯?”谢昼怒搓狗头。
钟叙时刚从二楼休息室泡完茶出来,喝了口水,一不小心,听了个一字不落。
谢昼毫不知晓,看着满地狗粮直呼不行,还在心心念念地质问狗:“你觉得你礼貌吗?你有办法把地上的狗粮全部吃完吗?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
身后的门咔哒一声。
谢昼微微一怔,转过头去……钟叙时肩膀宽阔,逆着光站在门外,手里还维持着握门柄的姿势,肌肉线条非常完美。整个人更像是参加拍摄的明星。只不过眼睛下方清晰地挂着俩黑眼圈,看上去不仅没有旁人那样的憔悴,反而懒洋洋的,多了几分痞帅。
还是纯天然、无滤镜的帅。
真人比任何一张照片海报都生动。
谢昼愣神的功夫,叉叉扑棱着腿飞奔而去——
钟叙时平静地垂下眼,说:“坐。”
猛如虎的叉叉登时身形一顿,弯着腿坐了下来,尾巴晃得愈来愈快。
谢昼好一阵无语:这狗还有两副面孔呢。
钟叙时一走进来,狗腿立刻开始蹬地板,大有就此扑腾上前的架势。
钟叙时又说:“坐好,不许动。”
冷淡淡的语气,跟军官训人似的。
叉叉“汪”了一声,果真没动。
钟叙时这才抬眼,目光落在谢昼的左侧脖颈处。那里呈现一片绯红,从肉眼可见的脖颈下方一直往下延伸,连到肩膀附近,被衣服遮住了。像是磕的。
谢昼被盯得没骨气地吞了吞口水。
“肩膀磕到了?”钟叙时隔空指了指,“疼么,都红了。”
还好,不怎么疼!
我没事,其实没感觉!
谢昼打了一通腹稿——
但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嗓子口。鬼使神差似的,他忽然“啊”地皱起眉,用手轻轻掀开衣领:“嗯……还,挺疼?您那个,要不帮我再看看?”
嘴比大脑快太多。意识到说了什么的谢昼登时愣住,耳根子像是要烧起来一般。天灵盖都快麻了。
他手指下意识一松,衣领弹了回去。
钟叙时忽然想笑——要不是谢昼演技太差,没准真能挤出两滴眼泪来。
他垂着眼跟谢昼对视片刻,顿了下,还是走到长桌边,从抽屉里找出支药膏来,“拿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