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你们好，我是他学长，路过这里，刚好遇见。”
　　满意了吧，招手即来。
　　我不要脸了。
　　谢妄：“巧啊？”
　　林见鹿垂下眼帘：“不巧，没想在工作外遇到学长。”
　　睡都不肯睡，背地里自称老公，面上那么矜持，还不是招手即来。
　　我的自信又回来了。
　　卫澜左右看看这俩人，提议：“我想跟这位乐队探讨一下……音乐节奏这种严肃问题，要不你俩单独聊？”
　　“好。”谢妄把人从沙发上拎起来，半抱半推地往外走。
　　“喝酒了？”谢妄问。
　　林见鹿仰头看他，冷淡的眼睛里闪过点迷茫的“醉意”。
　　谢妄：“……”
　　林呦呦到底想干嘛。
　　难怪导演说，林见鹿的演技时好时烂，感情演技都砸他这儿了。
　　“有事吗？”林见鹿问，“我正在……休息。”
　　“手机给我。”谢妄说。
　　林见鹿给他了，报了个锁屏的密码。
　　谢妄打开微信的聊天记录。
　　很好，上次当着他的面，迂回招数给他备注了“妄哥”，这会儿已经改成“大妄”了。
　　黑心林见鹿，跟着剧组乱喊。
　　“你看看。”他把消息一条条读给林见鹿听，“歌已经录完了，导演让你过两天就回剧组，先去试试婚纱吗？”
　　“好。”林见鹿说。
　　谢妄是开车来的，他把林见鹿推进副驾驶，俯身给人扣了安全带。
　　林见鹿扫了眼车标和车型，千万级。难怪开出停车场的时候总有人投来目光。
　　他摘了一路戴着的黑色口罩，车内的空气带着点果香。
　　“回剧组？”林见鹿问。
　　“戏服被送到了我家。”谢妄说。
　　林见鹿：“哦。”
　　林见鹿：“那我试完了，再回学校。”
　　谢妄：“嗯。”
　　你他妈要是真的想回学校，就收一收那个“微醺又可怜”的目光。
　　光是喜欢，就努力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会真的是找操吧。
　　谢妄说：“不着急，等下试完了，我送你回学校，不会太晚。”
　　林见鹿：“。”
　　谢妄：“……”
　　他好像，逐渐能预测到林见鹿不高兴的点了。
　　“我还挺喜欢你的。”他假装不经意地说。
　　重生前喜欢，但不自知。
　　现在喜欢，刻骨铭心。
　　“你还挺可爱的。”谢妄说。
　　林见鹿：“谢谢。”
　　谢妄笑了下。
　　谁说林见鹿不是小甜o的，低着头说“谢谢”的时候甜死了。
　　林见鹿低着头，应付林明的短信。
　　[林明]：林林，家宴给爸爸一个面子，抽空回来吃个饭，好吗？
　　[林明]：你宋哥哥好久没见你了，想见见你，你小时候，还拿过他给买的玩具呢？
　　[呦呦]：他的年龄，可以当我爸了。
　　[林明]：你这是什么话。
　　[林明]：他说他挺喜欢你的，还夸你可爱。
　　林见鹿抬了下头，车刚好停在斑马线前，谢妄转头冲他笑了下。
　　“喜欢”“可爱”，刚刚从谢妄口中听见的话，还萦绕在他耳边。
　　林见鹿低头回复——
　　[呦呦]：我有A了。
　　[呦呦]：林扬没告诉你吗，我们睡过了。
　　[呦呦]：你想看我脖子上的标记吗？家宴我送给你看。
　　林明当场就砸了个电话过来。
　　林见鹿把手机关了。
　　“呦呦。”谢妄说，“我们到家了。”
　　林见鹿抬起头：“嗯。”
　　这套房子，他不是第一次来了。
　　第一次来是为了拍戏。
　　第二次，是谢妄邀请他，结果什么也没做，只抱了一堆零食让他吃。
　　“呦呦你坐。”谢妄跟上次一样，给他找拖鞋，倒牛奶，再给他找地方坐下。
　　仿佛是……害怕他对这个房子没有归属感一样。
　　奇怪的alpha。
　　林见鹿吃了两个草莓果冻。
　　挺好吃，他确实喜欢。
　　alpha也不着急，在一旁坐着，盯着他，等他吃完。
　　那么细心，半点不着急。
　　跟他先前见过的，直愣愣地盯着他的那些人，仿佛又不一样。
　　直到他主动问：“戏服呢？”
　　“！在衣帽间，你跟我来。”谢妄说。
　　林见鹿跟着他去了。
　　人台上撑着件华丽繁复的婚纱，白纱上缀着晶莹的林见鹿看不明白的漂亮珠宝和链子。
　　还有洁白的小羽毛，在裙摆的位置叠了好几层。
　　“你转过去。”林见鹿说。
　　谢妄：“好嘞。”
　　alpha转过去，刚好面对上了衣帽间最大的穿衣镜。
　　谢妄：“……”
　　omega背对着镜子，一颗颗解开衬衫的纽扣，缓慢地退下单薄的外衣，露出清瘦的肩膀，以及，形状好看的蝴蝶骨，往下是一点点显现的腰线和往下弯曲微翘的弧线。
　　林见鹿光脚踩在了雪白堆叠的婚纱拖尾上。
　　那张漂亮、清冷的脸，微微清冽的目光，看着清傲又不可亵渎。
　　谢妄闭了闭眼睛。
　　“学长。”林见鹿的声音自他背后传来。
　　谢妄睁开了眼睛。
　　“不会穿。”林见鹿说，“帮我。”
　　“好。”谢妄走了过去。
　　时隔许久，他又一次看到了这套婚纱。
　　漂亮是有代价的，谢妄把婚纱拎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繁复的白纱与夺目的点缀，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重量会限制omega的行动，让穿它的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又温柔。
　　谢妄想给重生前的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穿上这套婚纱的林见鹿，是一种几乎惊艳的好看。
　　清瘦单薄的肩膀，被白纱笼罩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可怜蝴蝶。
　　林见鹿似乎不喜欢这种女款的婚服，又或者是因为重，只是站在镜子前，侧着头看他，黑色碎发阿垂着，看不出喜怒。
　　“还有个小王冠。”谢妄掂量着手里沉重的头饰，小心地轻放在omega的发顶。
　　林见鹿微低头。
　　没有衣领的遮挡，omega的腺体完整地暴露在alpha的眼前。
　　谢妄的目光往右飘开了点，又飘开了点。
　　然后，林见鹿往右平移了一格，“无意”将雪白的脖颈弯折得更多。
　　谢妄：“？”
　　林见鹿“轻轻”偏了偏头，银色的小雪花王冠“忽然”歪了点。
　　谢妄连忙伸手去扶，掌根从omega柔软的侧脸上擦过去。
　　谢妄又把目光移开了。
　　林见鹿自己扶了下头饰，发丝从alpha的手心里挠过去。
　　谢妄：“……”
　　这确实……不仅仅是喜欢他。
　　毋庸置疑了，林见鹿他妈的就是在找操。
　　林见鹿不仅喜欢他这个人，还想跟他睡。
　　镜子里的他虚搂着穿着婚纱的林见鹿。
　　刚好他今天的这身，纯黑色，还算正式。
　　像极了是在补他们缺失的婚礼。
　　谢妄掰过林见鹿的脸，吻细细密密地落下去。
　　很淡的草莓味信息素，绕在他周围。
　　林见鹿冷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白色的婚纱，与他锁骨上胎记的红，对比鲜明。镜中的黑发少年，目光清冷，努力掩藏着一点点惊惶和生涩。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踩到了婚纱堆叠的拖尾，撞在alpha结实的胸膛上。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alpha压着他肩膀，俯身张开嘴，咬破了他颈后的腺体。


第33章
　　颈后柔软的腺体传来刺痛，alpha的信息素强横地闯入他体内，接着就是由脖颈蔓延向全身的酥麻。
　　林见鹿提前做了那么多功课，被alpha临时标记的感觉还是让他双腿不住地发软。
　　沉重的婚纱和头冠更是压得他想往地上跪，谢妄及时地伸手，手臂拦在他身前，牢牢地拎着他，继续加深那个临时标记。
　　“疼……”他轻唤出声，而后是alpha沉重的呼吸声。
　　谢妄把他抱得紧了些：“很快就不疼了。”
　　陌生、强横的信息素正在他的身体内横冲直撞，如他所想，高阶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带来的感觉强大到他几乎承受不住。
　　“哭了啊？”alpha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镜子里，谢妄自他背后抬起手，指腹在他脸颊上擦了擦。
　　湿漉漉的，是omega的眼泪。
　　谢妄：“不疼吧，我挺小心的了。”
　　比起以前，他温柔太多了。
　　谢妄松开手，林见鹿坐倒在地上，坐在铺了满地的白纱与珠宝上，轻声喘着气。
　　久违的草莓味，甜得他几乎要得意忘形。
　　现在的林见鹿，就知道折腾他。
　　承受能力差成这样，胆子怎么那么大。
　　他好像到了现在，才算是完完全全地认识了林见鹿。
　　镜子里，黑发少年的脸颊上，留了未干的泪痕，眼尾微微地红着。
　　“早知道你这样就能哭。”谢妄哂笑，“之前拍戏就应该……”
　　omega微低着头，颈后腺体的位置，留了点血痕，看上去真的可怜。
　　谢妄的歉意又起来了。
　　可那么大个草莓硬往嘴里塞，他真的没办法忍着不咬。
　　“我去给你找个信息素阻隔贴。”谢妄说。
　　遖凤独家
　　“戏服有点长。”林见鹿说，“试完了，我要回去了。”
　　omega挣扎着爬起来，期间因为腿软，失败了两次。
　　钻石做成的雪花王冠头饰压得他一直低头，无可避免地，被咬伤的脖颈，就一直在人眼前晃悠。
　　黑色碎发被刚刚临时标记弄出来的薄汗给打湿了，饱满的唇珠，微红的眼睛，和冷冽疏离的眼神矛盾得彻底，却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谢妄用手背抹掉了自己嘴角沾到的血迹。
　　omega的信息素因为临时标记有些收不住，混进了他的柚子味，让他心情愉快。
　　“脱不好。”林见鹿又命令他，“学长，你给我脱。”
　　谢妄：“……”
　　找操是吧，满足你。
　　谢妄三下两下，把人从繁复的婚纱里剥出来，拇指揉了揉林见鹿颈后，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卧室里走，将人扔在雪白柔软的被褥上。
　　落地窗的窗帘紧掩着，灯光渐渐地暗了下来。
　　冰水里浸过的新鲜草莓，刚刚成熟，半带着青涩，表皮浸着透亮的水光，一口咬下去，酸甜的味道满溢。
　　像是草莓果肉被捣烂，揉碎，碾出汁水，整个卧室房间里都是甜香。
　　谢妄没像他重生前那样，抱着一言不发的林见鹿，一边发泄一边说难听话。
　　他怕林见鹿不满意，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即便如此，omega还是累得在他的怀里睡着了，黑色濡湿的睫毛低垂着，跟着呼吸微微地颤。
　　这下该安分了吧。
　　谢妄心说。
　　“睡吧，呦呦。”他在omega微红的嘴唇上轻轻落了一吻。
　　-
　　谢妄醒来的时候，林见鹿还在睡。
　　omega似乎累狠了，侧脸压在被子里，睡得深沉。
　　“你昨晚偷人去了吗？”经纪人大孙打电话来，“品牌10点剪彩，9点了，你人呢？”
　　“这就来这就来。”谢妄压低了声音说。
　　他回头看了眼深深睡着的omega，不舍地轻掩上卧室门。
　　alpha的脚步声渐远，林见鹿睁开了眼睛。
　　[呦呦]：睡到了哦。
　　[澜]：！！！
　　[澜]：我就知道，没有人能拒绝我们呦呦。
　　[澜]：感觉如何。
　　[呦呦]：推眼镜.jpg，直接给我干晕了。
　　[澜]：羡慕了。不愧是呦呦一眼看中的猛A。
　　侧躺着的林见鹿微弯了弯嘴角。
　　他翻了个身，腰和身后的一阵酸疼，让他把脸又给冷了回去。
　　好疼。
　　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
　　暂时不想睡了。
　　[呦呦]：但是他没有给我完全标记。
　　[澜]：不简单啊，他竟然能保持清醒。
　　[呦呦]：不过我有临时标记了，好神奇的感觉。
　　林见鹿挣扎着爬起来，目光扫过垃圾桶里的包装盒，随便套了件放在床边的白衬衫，下了床。
　　他想洗个澡的，可身上很清爽。
　　显然谢妄昨天晚上已经给他清理过了。
　　看着倨傲的一个人，在这种事情上，竟然意外地细心。
　　厨房的餐桌上，放了一盒牛奶，还有酥饼和蛋糕。
　　似乎……是留给他的。
　　门锁的声音响了，已经出门的谢妄去而复返。
　　谢妄是回来拿车钥匙的，看见林见鹿，愣在了原地。
　　omega只穿了一件他早晨换下来的白衬衫，下身什么也没穿。
　　宽大的白衬衫拖到后腰往下，半掩着雪白笔直的两条腿。
　　林见鹿没穿鞋，光脚踩在地板上，走路似乎有点点困难，只挪动了两步，冷冷地看着他。
　　谢妄忍着笑，从柜子里拎了双毛绒拖鞋过去：“你穿着，别着凉。”
　　谢妄：“我昨晚给你喂了营养剂，床头也放了一瓶，你记得喝，补充一下体力。”
　　林见鹿：“嗯。”
　　“那我……”谢妄迟疑着说，“去上班了。”
　　林见鹿头也没回：“嗯。”
　　重生前那段日子，他出门进门，从未跟林见鹿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