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练习生都在感叹或是难以置信,唯有祝之楠双目被不可思议的妒火占据。
祝之楠跟凌遇合作过两年,他印象中的凌遇并不是个自信的人,每次练新舞蹈,凌遇都要练几十几百次才能把一支舞跳到满意。
那时候他还经常鼓励凌遇,没天赋没关系,慢慢来就好。
他怎么也想不通,凌遇居然在七天内,甚至没有人见他去过舞蹈室练舞,怎么就能把主题曲跳得这么完美?
“肯定是在进组之前练过!”坐在祝之楠身边的练习生落井下石道。
祝之楠没有多想,附和:“有可能。”
坐在前排的姜亦臣,视线只关注导师席上的贺初棠一个人,几乎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
从而只有他一个人看出来,贺初棠在面对凌遇时,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专注眼神,超出了导师对练习生的界限。
尤其在凌遇站起来之后,贺初棠那双向来清冷的黑眸里竟浮出了笑意。
贺初棠刚想开口说:“凌遇,这次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
可惜声音还没发出来,Talia就激动地举起了麦克风,抢着道:“凌遇你个小骗子,唱跳这么好,初舞台为什么没有跳舞?”
凌遇调整了一下耳麦,头痛作祟,他只想快点走人,没精力再胡说八道:“那天身体不舒服,跳不了。”
这个答案落在贺初棠的心上,刺痛了一下。
那天凌遇身体不舒服,大抵是前一晚他的功劳。
Talia好奇:“那天怎么了?”
凌遇下意识地看了眼贺初棠,耳根悄悄的红了起来。
他摇摇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姜亦臣将凌遇这个欲盖弥彰的眼神看在眼里,更加肯定了先前的推论——凌遇和贺初棠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尹茉儿刚想开口,遭到贺初棠无情打断:“既然他身体不舒服,我们先给他评级,评完让他先回去休息。”
凌遇微微怔住。
贺初棠这是在关心他么?
还是说,他不想看见他这个没用的小废物,想让他快点滚蛋?
另外三位导师听了贺初棠的建议,觉得是个理,于是四个人交头接耳的商议了一番。
不过十秒钟的时间,凌遇主题曲考核评级出炉。
贺初棠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凌遇,你的主题曲考核评级是A等级,恭喜你回到你喜欢的A班。”
“谢谢导师。”凌遇鞠了个躬。
头痛太难受,以至于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贺初棠那句“你喜欢的A班”,但他的内心是高兴的。
贺初棠立马看向工作人员区域:“导演,麻烦找个人送凌遇回宿舍休息,顺便叫医生过去给他看看。”
“OK。”导演回头叫了个人。
马上有个小姐姐起了身,把凌遇带走了。
贺初棠暗暗松口气,转头看向另外三位还没出成绩的练习生。
三个练习生都没看导师席,而是在看凌遇离去的背影,三个人脸上都挂着不同程度的担忧。
贺初棠点名:“褚楚,连诗厚,岑逍遥,还有刚刚离开的凌遇,我希望其他练习生能以这四位为榜样,他们四个就是A的标准。”
闻言,褚楚和连诗厚相视而笑。
岑逍遥脸上依然冷冰冰的,没什么情绪变化。
第一组四位练习生全员A,有了这么高的起点,后面接连上了六七组练习生,一个A也没有。
贺初棠有些烦躁地翻着册子上的成绩单,脑海中又失控地跑出凌遇临走前那张苍白无色的脸,顿感心烦意乱。
他抬起头,对导演道:“先休息一下吧。”
说罢,他起身走了出去,给众人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贺初棠没有别的想法,只知道自己再不去看看那只病恹恹的小狐狸精,今天别想专心做其他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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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高考结束,刚过完18岁生日的裴昨跑去酒吧放飞自我,稀里糊涂捡了个男人回家。
酒醒后,他看着床上那人满背的抓痕牙印,咬住小手手,恐怖如斯。
天没亮他便买票飞去了乡下大伯家。
正直荔枝成熟的季节,裴昨看到大伯家漫山遍野红彤彤的荔枝树,决定帮大伯直播卖水果。
直播第一天,直播间里来了一位从不买荔枝,但天天刷礼物的大老板。
眼看这位大老板刷的礼物钱快要可以买下整座山的荔枝,裴昨良心备受煎熬,急忙免费提供陪聊服务,极力劝说大老板赚钱不易,不要沉迷于网络。
聊着聊着,裴昨发现自己一天收不到大老板的信息就浑身难受,他后知后觉:糟糕,好像网恋了!
可大老板特么是个男人啊!
为了给这段注定悲剧的单恋画上圆满句号,裴昨表白完这位大老板后,送出了拉黑一条龙服务。
大学开学第一天,裴昨遇到了生日那晚被他捡回家的男人。
纪祖深步步逼近,笑中带着薄怒:“刚表白完就拉黑,不想听听我的答案?”
裴昨:“?!”
人穷志不穷财迷受×反射弧稍慢深沉攻
第25章 欢心
小姐姐没让凌遇回到宿舍, 而是把凌遇送去了医务室。
好巧不巧,节目组聘请来的医生凌遇居然认识。
那是凌遇曾经的主治医师身边的实习医生,田贤。
“凌遇?”田贤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参加选秀的, ”凌遇道, “田医生你呢?怎么也在这儿?”
“我和老师出来单干,不在那家医院做了, ”田贤一阵惊喜,“你小子可以啊,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恭喜!”
凌遇拧了下眉, 回头对小姐姐说:“姐姐, 你回去忙你的吧, 我这边自己来就好了。”
“好的,有事记得跟节目组说,不要硬扛哦。”小姐姐还算客气, 关心完便离开了医务室。
凌遇这才对田贤说:“我是背着我家人过来的,你可以当做没见过我吗?”
“啊?”田贤怔了下,“怎么回事?”
凌遇并不想把自己的私事弄得天下人皆知, 但田贤好歹也算他半个救命恩人,他便解释了一句:“我家人要抓我回去商业联姻, 我到节目组里躲半个月就走。”
“操!”田贤脏话都飙了出来,“你那么小就被他们赶出家门,这么多年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 一分钱都没给你花过, 现在见你活得像个人样了就想把你卖掉?他们还是人吗?”
凌遇本来就头痛得厉害,田贤这么大声在他耳边说话, 让他头更痛了。
田贤见状,急忙改口:“好好好,先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哪里不舒服?”
“耳鸣,失眠。”凌遇如实说,“昨晚用冷水洗头,今天头痛得厉害。”
“你这是又神经衰弱了。”田贤心疼地看着他,“最近压力很大?”
凌遇点头:“有点。”
田贤叹息:“那我先给你开点安神的药,要是症状没有缓解,你得去医院看看。”
“好。”凌遇点头。
拿了药,凌遇就想走人。
田贤叫住他:“你等一下。”
凌遇停下脚步:“是要给钱吗?”
“不用,节目组会报销。”田贤想说的不是这个,“你姑姑出国之后你就没有联过系我们,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凌遇沉默片刻:“也就那样。”
田贤掏出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
“我不要。”凌遇拒绝,“我有钱,我能自己赚钱。”
田贤也知道凌遇的性格不会要他的钱,只好把卡收起来,眼中充满担忧。
“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说不准也会用对付你姑姑的法子来对付你,唉,你要怎么办啊?”
“放心吧。”凌遇强装轻松,“我已经长大了。”
也不怪田贤会这么担心他,两年前姑姑被凌家保镖用逼得差点跳楼的时候,田医生也看到了。
当时姑姑的男朋友江良川还叫了几个同行朋友过来,而那几个朋友都是江良川的校友,其中就有田医生。
凌遇慢吞吞地走回201宿舍,刚从楼梯道里走出来,便看到201宿舍门前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
凌遇微怔:“贺先、老师,你怎么会在这儿?”
主题曲考核应该没那么快结束。
贺初棠沉声道:“中场休息,导演让我过来看看你。”
凌遇头疼得很,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为什么导演会在录制主题曲考核期间叫贺初棠过来看他,也就没有注意到贺初棠身边没有带摄像师。
他拿出房卡,把宿舍门打开,没回头,只出于礼貌的抛出一句客气话:“那您要进来坐会儿吗?”
贺初棠点头,随凌遇一道走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凌遇进门后习惯性地走到摄像机前,拿起桌上的小毛巾把摄像头遮住。
贺初棠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问:“遮起来做什么?”
凌遇怔了下,回过神:“哦,好像不用遮。”
他欲要把小毛巾取下来,贺初棠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盖在了他的额头上。
还好,不烫。
贺初棠松口气,但很快又涌出了新的担忧:“不是发烧,怎么会头痛?”
“神经衰弱而已。”凌遇想着要跟这人保持距离,不能和他靠太近,于是疾步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准备吃药。
贺初棠跟着走过去,从他手里抢走那盒安神补心丸,看了眼药盒上的功能介绍:用于心血不足、虚火内扰所致的心悸失眠、头晕耳鸣①。
贺初棠皱眉道:“小小年纪,成天在想什么?”
凌遇没接话,伸手把药抢了回去,娴熟的倒出15粒黑色药丸,一口吞下,接着喝了一大口凉水。
药丸没那么快生效,且也不一定有效,凌遇的头还是痛的。
他走到自己的椅子前坐下,双手用力按压太阳穴,闭着眼说:“我想休息了,贺老师您请自便。”
贺初棠没说话,提步走到凌遇身后,将他的双手推开,接着用自己的手轻轻按住他的太阳穴。
“力道够不够?”贺初棠问,“不够我再重一点。”
凌遇睁开眼,想回头问他是什么意思,贺初棠却不允许,“别动。”
凌遇:“……”
他没办法思考,也没精力去挣扎,凭本能答:“可以再用力点。”
贺初棠颔首,指尖稍微加重了力道。
以往凌遇只有在心理诊所被医生这么按过,虽说贺初棠的手法不够专业,却让他异常安心。
似乎头没那么痛了。
贺初棠稍微一顿,看了眼腕表,他过来已有 11分钟,理智告诉他要尽快回演播厅继续考核,但他的心却充满了抗拒。
凌遇趁他停下来,回头问:“贺老师,你不用回去录节目吗?”
贺初棠俯下脸,在他耳边低语:“你刚才表现得很好。”
“什么?”凌遇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贺初棠继续为他按摩太阳穴,脸依然贴着他的耳后,平稳的呼吸扫在凌遇的耳垂,似棉花掠过耳毛,酥酥麻麻的。
凌遇的耳根瞬间红了起来。
就在他快要受不了,想要把身后那人的脑袋推开时,耳边又传来了贺初棠低沉的嗓音:“比起那些肮脏的手段,我更喜欢你用实力来讨我欢心。”
“我没、唔……”凌遇刚开口,唇就被堵住了。
注:①药物说明摘自百度百科【安神补心丸】
凌遇刚刚吃过药,嘴里还残留着中药的味道,这是贺初棠生平第一次从黑色的中药丸里尝出甜味。
这个吻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很突然,凌遇竟有些恋恋不舍。
贺初棠用拇指轻轻按揉那张被吻得微肿的唇,语气难得温柔:“上次我说,潜规则在我这里毫无意义,是我错了。”
凌遇不太能思考他是什么意思。
贺初棠手指摩挲着他的唇,似在玩弄一样玩具:“你打破了我的规则,我会给你好处,但有个前提,往后的每一场比赛,你必须要全力以赴。”
凌遇凌遇歪着头,眼中泛着星星点点的娇痴,反射弧比平时要慢得多。
还没完全领略完贺初棠那番话字面上的意思,贺初棠的吻又落了下来……又一次摧毁了他好不容易衔接起来的理智。
贺初棠时间掐得很准,还剩最后一分钟时,嘴上动作稍微停下来,他把凌遇抱了起来,问:“哪张床是你的?”
“中间……”凌遇微喘着气息答。
他的左耳离贺初棠的心脏很近,明明这只耳朵听不见声音,却能感受到贺初棠急促的心跳声。
为什么贺初棠的心脏也跳得和他的心跳一样快?
凌遇脑子里冒出了这个问题,却依然无法思考。
贺初棠提步走过去,将凌遇放在中间那张床上,旋即坐在床沿,掌心轻轻划过凌遇柔软的短发。
“等会儿头还是很疼的话,等我那边结束,我带你回市区医院看看。”
凌遇摇摇头。
贺初棠:“怎么?”
“贺先生,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能不能不要对我好?”凌遇试着商量,“我没有可以再报答你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