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路微阳黯然的眸子里满是担心。
“死不了。命硬着。”
苍夜没好气的扔出一句,要不是那个死老头生出的孽种,他的阳怎么会受这么多的罪。
“对啊!玄老头没什么事了,就是失血过多还在昏迷。医生也说不会有什么大碍,就是要休养半年才能恢复元气。”
苍远有些好笑的看向自家老大,没想到有一天,也能看到老大孩子气的一面,真是值了。
“毕浩的尸体找到了吗?”
路微阳转过头,失明的眸子微垂,语气清冷无比,让人听着,有种空灵感。
“没有。”苍远摇摇头,说着。
“那就还活着。师兄他太狡猾了,没有捉到他,我绝不会安心的。”
路微阳的话轻悠悠的吐出,随后,眉头轻皱。
“怎么了阳?”
一直注意他的苍夜霎时间紧张起来,伤到后脑本就让他担心不已,现在还失明了。一个有风吹草动,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远,快叫医生过来。”
“夜,我没事。”
路微阳有些好笑的拉住他的手,叫住苍远,医生刚刚被吓走,说不定现在脚都软着。
“我只是有些头痛,这是很正常的。你上来陪我睡会。”
“好。”
一听到他这么说,苍夜寒意的脸如春日升起的暖阳。轻柔的将他扶到床上躺好,自己坐上床陪他。
看到他的动作,众人识相的退出房间去,给俩人独处的时间。
“鱼,去帮叔准备他爱吃的粥吧。”
苍炙就着门缝看向里面温馨不已的画面,精致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是的,少爷。少爷,您要不要也来帮忙。”
对于自家看似傲娇却极为重视亲人的少爷,苍鱼对他了如指掌。
“当然。反正也没事。”
耸耸肩,小孩子高兴的说着。
“阿睿哒你呢?”
“我要回去看一下师件。”
摇摇头,阿睿哒淡然的说着。
“好了,小鬼们。这两天吓死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反正,都没事了。”
安华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现在确定没事,睡意一时跑了上来。
“走吧。苍远你呢?”
“余震已然过去,我要跟安德烈去一下原地。”
现在,安德烈正在他们出事的地方查到毕浩,他自然也要过去。老大说了,不能让毕浩死,那他就绝不会让他掉一根毛。
众人各自转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阳,有没有好点?”
病床上,苍夜将路微阳整个人都搂入怀中,手轻柔为他抚着太阳穴的地方。
“嗯,再按会。”
针扎的感觉因为微冷的手一下子变得舒服不少,路微阳脸上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缓缓闭上眼。
“夜,第一次没有看见你,感觉好奇怪。”
眼虽闭着,修长的手却顺着结实的手臂缓缓往上,眼睛看不见,触感一下子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的摸到他完美的下巴,轻轻抚摸,随后是高挺的鼻子,深邃凛然的眸子,饱满额头,最后到达柔软的头发。
“喜欢摸到的吗?”
抱着他,苍夜满脸柔情的说着,唇不自觉的倾下,吻上他的额头。
“喜欢。只要是夜的,我都喜欢!”
微微昂头,清雅如玉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清冷的唇迎了上去,含住性感的温馨。
苍夜眸色一暗,一把抱住怀里的人,狠狠的吻了上去。
小心翼翼如同抱住世上最好的珍定,路微阳双手抱住他的头,双眸微眯,热情的回应他的宠爱。
“嗯。”
突然,头上一阵痛意传来,霎时间所有的暧昧情意被遣散开来。
一把推开身上的人,抚住额头,痛得直皱眉的路微阳直接笑了起来。
“阳,怎么了?”
苍夜望着怀里扶着额头,却一直笑的人,不知所措,伸手就想按床玲。
“夜,没事。快帮我揉下。”
路微阳见到他的动作,连忙阻止。如果让人知道,他现在伤成这样,还能发情那才真是丢人。
“真的没事?”
苍夜望着怀里的人,双眸含情,脸颊晕红妩媚,触住头上那个纱布,霎感觉都散完了。抱着他,轻轻为他按着额头,继续刚才的动作。
“嗯。”
不敢再有别的动作,路微阳闭上眼,嘴角带着轻然的笑容,默默躺在他的怀里。
苍夜望着怀里人舒展开来的眉头,心里放松下来,手上的动作更加的轻柔。
“玲玲!”
此时,床头柜上,苍夜的手机正响个不停,闪亮的子幕让人无法忽视。
不悦的微皱眉,严肃凛然的眸子瞪向手机,恨不得把打电话过来的人刺几百个孔。
“是谁?”
刚要睡着的路微阳微睁开眼,眼里明显有了睡意。
“别管他,睡吧。”
苍夜一把将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关机,扔到一边去。
”嗯。”路微阳闭上眼,现在的他真的没有多少的精神,他的神经强烈的要求他睡会。
在离他们很远的国家内,一栋高档奢侈的别墅里面,一个魁武的白人男子拿着手机,神情恭敬的看向对面的老人。
老人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发白,鹰眼戾眸,脸色严谨,高大的身子坐在沙发上,锐利的眸子看向高大男子。
“老爷,少爷没有接电话,直接关机了。”
男子说完这话,恭敬畏惧的低下头。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将他迷得如此神魂颠倒,准备一下,回国。”
“是,老爷!”
男子六十度弯腰,恭敬无比的说着。
第159章 你只值一个巧克力
余震刚过,河流下方,一条村庄在地震中毁于一旦,木屋遍地四散,残桩断瓦,众人正在齐心协力把东西清理出去,孩子在一边跑来跑去,可见地震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之类的。
村边,河流蜿延而下,混浊的河道上,时不时的飘来一些断木残枝有一些动物的尸体。
几个孩子正在河边拿着网捞鱼,大人时不时的看一眼,免得河里窜起鳄鱼咬伤孩子。
“啊。。那是什么?”
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说着非洲土话,指前河道上面的飘来的东西大声说着。,
他的话一出,众人眨眼望去,看见前面河上,一根干枯木头朝着他们缓缓飘来,上面还趴着个男子。
“都退后。”
黑黝黝的大人们跑过来,把孩子都挤到一边。
木头很快飘过来,靠在岸边,一个大人弯下腰,手伸到昏迷男子的鼻翼间,清晰感受到法律活着的气息。
“还活着!”
“快把他救上来。”
一个年长的老者出声,众人立马合力将人拉上来,拖到岸上放好。
“好奇怪的人。”
小孩子们没有见过世面,正确的来说,这里连电视都没有,他们不可能见到村子外的人。
“是个东方人。”
刚才那个年长的老者黑黑的额间画着七彩的条纹,眼神睿智将地上的男子扫了一遍。
“这个就是酋长您说的来自遥远东方的人?”
小孩子一听他怎么说,立马发亮了双眼,兴趣的叫着。
“对。不过他受了伤,快把他搬到那边树下去阴着。免得死掉了。”
酋长指向那边的参天大树,那里聚集着他们的一些妇女和老人孩子,地上铺着草席,边上还做着饭,看样子是他们的临时住处。
他的话一出,众人纷纷弯下腰,把人七手八脚的扛起来,往树下走过去。
“看,来了个外人。”
一把他放在草席上,众人纷纷围过来,特别是那些妇女,见到男子男人味十足的身材,眼里光芒四射。
“你们走开,我为他疗伤。”
酋长走过来,此时手里拿着奇怪的瓶子,在昏迷的男子面前蹲下来。
男子魁武修长的身子露出在众人眼前,矫好的身材霎时间虏掠了在场少女的春心,怦怦直跳。
至于胸口到腹部那道深可见骨的伤,被她们无视了,在她们看来,伤好后的留下的伤疤会更有男人味。
酋长打开瓶子,倒出一些绿色的液体,小心翼翼的抹在他的伤口。
药很有效,很快,被泡得发白的伤口周围变得有些粉红,一些浸出的血红也缓缓止住了。
“好了,别打扰他。”
酋长望着围在一起的人,扬扬手,让他们都散开,空气可以流通些。
毕浩在浑身痛意中醒来,一睁眼,望入一张黑白分明的好奇眸子中,眼神一定,才发现,一个黑人孩子正在兴趣昂然的望着自己,霎时间,大脑自动清醒。
手臂想伸起来,却发现他浑身使不上力气,头微昂,望着灿烂的天空,嘴角扯起讽刺的笑容。
师弟啊!你师兄我果然命硬!呵呵。。。。。
“啊,,你醒了。”
突然,一个垂直的大奶出现在他的眼前,毕浩脸色一僵,立马铁青起来。
一个当着上半身,丰盈的奶晃来晃去的黑人妇女出现在他的眼前,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女人用的是非洲土话,毕浩自然是听不懂的,全身的酸软疼痛,特别是左脚,如果他感受得不错,该是骨头断了。
不过,只要活着,一条脚的骨头而已,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毕浩俊朗的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
“他在笑什么?”
一边的几个黑人妇女好奇的看着突然笑起来的毕浩,有些疑惑的问着同伴。
“不知道。”
另外几人摇摇头,耸耸肩说着。
村外不远处,三辆军用车缓缓开来,后面那两辆全是拿枪的黑人士兵,有十来人,最前面坐的正是安德烈和苍远,随行的还有一个翻译官。他们一行人找了一天,顺着河流直下。
“这里有个村落。”
安德烈深邃的眸子看向远处在林子间若隐若现的村子,整个村子都被震没了,只是立在原地的一些残柱和围在一起扛木的人看得出是个小村庄。
“我们过去看看。”
苍远望着那个小村子,眼里泛起冷光。他们顺着河流往下找,凭的就是从一个地方掉下来,草地上没有见到尸体。那么,那小子可能跟老大一样,运气好的掉河里冲走了。
“嗯。”
安德烈点点头,让开车的士兵在小村外面停下来。
当看到几辆军用车子来到,十几个士兵拿着枪纷纷跳下来时,站在村口的一些人慌了起来,有几个人纷纷跑去找酋长。至少剩下的,被吓得原地不动了。
他们虽然住在草原上,但是也时不时的能见到打猎和一些士兵,他们知道,手里的那个叫枪的东西可以轻易杀死他们。
“小鬼,有没有见到这个人。”
苍远大步上前,来到一个小女孩子面前,把手机举起来,上面是毕浩的相片。
站在他身边的翻译官马上上前,用着非洲土话,把苍远的原话说给他们听。
几个孩子吓得摇摇头,双眼却控制不住盯着他手里的手机,眼里满是渴望。
他们身后,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在看到手机里的相片时,脸上一变,连忙垂下眼。
“小鬼,你见过的是不是?”
安德烈不得不说是军官出生,他几乎与苍远一同发现了这个孩子的异样,一把上前捉住他。
“我。我。。。”
小孩子被吓得说不话来,脸色苍白,眼泪直往下掉。
“安德烈,我来。”
苍远轻拍他的手,让他放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巧克力,打开,香甜的味道立马吸引了众孩子的眼光。
“嗯。只要你说出来,这就是你的。”
把巧克力递到他眼前,苍远严肃的脸上有着些许的笑容,看起来极为随和。
“这个可以吃,非常的香!”
翻译官上前一步,笑容满面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亲切的说着。
此时,酋长带着众人纷纷到来,望着带枪的士兵们,脸色苍白无力,小心翼翼的堆起笑容,看向他们。
“那个人在哪里?”
见到酋长过来,那个男孩子一把抢过苍远手里的巧克力,手指向身后村子后面的大树下。
顺着他的目光,苍远与安德烈同时望过去。
果然,在大树底下,一个只着内裤的男子正静静的躺着,看样子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从他们的角度,清晰可见他胸前的伤口。
“这个男人是我们从河里捞起来的,不关我们村的事。”
酋长一看情况不妙,立马把刚才那个孩子搂入怀中,颤着声音解释着。
“放心,我们知道不关你的事。”
翻译官上前,笑容满面的说着。
缓缓整齐的步伐通过草地传入耳中,正闭着眼的毕浩心里一惊,霎地睁开眸,望入苍远讥笑的眸子里。
眸子一敛,毕浩苍白的脸色上阴狠呈现,可是当他看到苍远和安德烈身后的士兵时,眼里不甘一划而过。
“没想到啊,毕浩,你知道吗?原来你才值一个巧克力。”
苍远双手环胸,严肃的脸上难得的有了戏谑,眼里满是不屑。
他的身边,安德烈冷漠的神情时泛起杀意,手里拿着枪,快步上去。
毕浩大惊失色,却发现,周围没有什么可以拿在手里的东西,顿感困兽之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