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同红着眼睛,也低头盯着方幼宜看了好一会儿,声音冷得让人打哆嗦:“跟我回家,现在。”
方幼宜微微笑了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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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同设想的他顺路送方幼宜回家,然后和方幼宜道歉、表白,这三个计划一个都没有实现。
他几乎是有些粗鲁地把方幼宜塞进副驾驶,方幼宜很乖地坐在座位上等着程知同给他拉上安全带,车子启动,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怎么,你跟踪我吗?”
“我是下班刚好路过!”程知同发现自己生气的时候撒谎比较简单。
方幼宜长长地“哦”了一声,“你要带我回家,回你家?”
程知同攥紧了手中方向盘,用力得手上的青筋都显得十分明显,他定定地看着前方,咬牙回答:“反正你今晚也没打算回自己家吧!”
“嗯。”方幼宜又笑着点点头,“那就回你家。”
程知同真是遵守交通规则——这是方幼宜喝完酒后迟钝的思考,明明看起来都快愤怒得烧着了,车速至少还是在限速范围内的。
很好,让一个这样的人生气,好像跟得到这个人的偏爱的难度差不多,总之他做到了。
程知同愤怒之余,又惊异于方幼宜今晚的顺从,程知同停车,他就下车去电梯口按好了电梯,甚至进电梯主动按下楼层;程知同开门,他就乖乖地在后面等,进门换上熟悉的毛拖鞋,跟热情的来福打招呼;程知同让他坐在沙发上,去倒温水给他喝,他也不吵不闹地坐在沙发上。
唯一一点失误是,程知同给他倒了满杯的温水,他却打翻了半杯在自己身上,柔软的白色毛衣胸口处几乎湿透了,湿嗒嗒地贴在方幼宜白皙的皮肤上。
“我衣服湿了。”方幼宜无辜地看着程知同。
程知同还在气头上,却慌张地错开目光,逃也似的转身:“我去给你拿我的衣服,你、你等一下。”
一阵温热抚上他的手腕,方幼宜拉住了他,语气随意地说:“不用了。”
“……”
“反正等一下也要脱掉的。”
程知同背对着方幼宜,感到一阵阵眩晕——“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方幼宜。”
方幼宜轻笑了一声,手又慢慢下移,勾住程知同的修长有力的手指:“转过来啊。”
程知同整个人像木雕一样站定了几秒,僵硬地转过身来,眼睛盯着地板,脸红得吓人,倒是像他喝了酒。
方幼宜站起来,抬起脸慢慢地靠近。
程知同没有躲,轻微地颤抖起来。
方幼宜的嘴唇和他想象得一样柔软和甜蜜,带着淡淡的红酒味,方幼宜长而浓密的睫毛几乎扫到他的脸上。
当他把方幼宜重新推倒在沙发上的时候,他才重新想起来呼吸——程知同不知道手应该放在哪里,方幼宜的毛衣被掀起一块,露出一截白嫩紧实的腰身,那块皮肤几乎亮眼得要刺伤程知同的眼睛。
方幼宜的手从程知同宽大的肩膀慢慢地摸到他的侧颈,又用冰凉的指尖贴上程知同滚烫的脸颊。
“你和男人做过吗?”方幼宜的声线很软,尾音黏黏的,“试试吧,我不用你负责任的。”
程知同想,要是他此时此刻还可以忍住的话,大概就是圣人了。
程知同剥他衣服的手和程知同的亲吻一样毫无章法,方幼宜一只手托着程知同的后脑勺,一只手扯住程知同的领带,费力地回应着他劈头盖脸的亲吻,又配合地脱掉身上那件已经湿了一半的毛衣。
程知同的大手摸上他微凉的皮肤,他被这热度烫得瑟缩一下。程知同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似乎控制不住力道地握紧了方幼宜的腰,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方幼宜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程知同的领带和衬衫扣子,露出程知同附着薄肌的腰背和有力的手臂。
“沙发好凉啊。”方幼宜贴近程知同的耳朵,小声说。
因为有来福这个天然的暖炉和拆家能手,程知同家的沙发是木质的,来客人的时候会铺上一层精致暖和的坐垫,方幼宜第一次来的时候就享受到了,可惜今晚程知同显然不是带他来家里做客的。
程知同耳根到脸颊都红透了,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衬衫脱掉,塞到方幼宜的腰下垫着,又急切地伸手去剥方幼宜被蹭得松松垮垮的裤子,不费什么劲,方幼宜就全身光裸地躺在他身下了。
程知同忽然顿住了动作,又偏过头不看方幼宜,大口地喘着气,似乎刚刚才听到方幼宜说的话:“那我们,进房间。”
方幼宜亲吻着程知同的侧颈,手一路探下,解开西装裤的纽扣,探进程知同叫嚣着的欲望中,似有若无地抚摸着,“我不要。”
程知同双目如潭,伸手死死地摁住方幼宜的肩膀,“方幼宜,你不可以后悔。”
各种意义上的,不可以后悔。
程知同放出蓄势待发的性器,抵着方幼宜的腿根,方幼宜被它的温度和硬度惊得本能地后退了一下,程知同强硬地扣着方幼宜的腰把他拉回原位,重重地磨蹭着。
“不许动。”
“你……”方幼宜直观地感受到那东西的可怕,刚刚的气势几乎全无,“你要……”
方幼宜咬了咬牙,转过头去指了指早被扔到一边去的外套:“来福,它,拿过来。”
来福显然也有些看呆了,叼起方幼宜的外套走到两人旁边,用头拱了拱压在方幼宜身上的程知同,一副劝架的模样。
“今天你可以上床睡,去。”程知同用狠劲儿把来福往卧室门口一推,来福立刻屁颠屁颠地往门里钻。
“……”,方幼宜从外套里拿出一小管护手霜,拧开盖子,把程知同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下来,挤出黏滑而半透明的护手霜液体蹭到程知同手指上。
程知同眼前一阵白光,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了。他伸进一根手指小幅度地抽动起来,方幼宜闷哼一声,忍受着异物感的侵袭,程知同感觉手指已经被湿软的穴肉接纳,很快又加进一根手指,沉声说:“避孕套……我,家里没有,要买。”
“不要……啊!”方幼宜说话的间隙程知同竟然又加进一根手指,惹得他惊呼起来,“太快了,不要这么多,……你不要戴,直接……”
方幼宜的话还没说完,程知同的性器已经替换掉手指,抵在他微微湿软的穴口。
方幼宜气得捶了他一拳,程知同接住方幼宜的拳头,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微微挺腰,性器的前端卡住穴口,被紧紧吸住,方幼宜眼眶立刻红了,“你慢一点啊……你,等、等一下。”
程知同似乎又顾忌到方幼宜刚刚说的沙发太冷,他的大手包裹住方幼宜的臀部微微托了起来,又不由分说地往里进了一些。
半截性器埋在方幼宜身体里,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此情此景都足够让程知同失去理智。
他松开方幼宜的手腕,把方幼宜的细白的腿扛到肩上,用刚刚的衣服垫高方幼宜的腰臀,方幼宜见状连忙抓住程知同的手臂,颤抖着声音:“够深了,你,等一下……”
“够深了?”程知同危险地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接着毫不犹豫地挺身一送,粗长滚烫的性器顿时整根没入了方幼宜身体里。
“啊——”方幼宜大叫一声,几乎痉挛,眼角已经沁出眼泪,他伸手徒劳地抵着程知同的胸膛,后穴不自觉地绞紧了程知同的阴茎。
程知同一眨不眨地盯着方幼宜,目光灼灼,“现在呢?”
“你混蛋……”程知同毫无阻隔地和他结合,他甚至能感知到它青筋的跳动,方幼宜彻底失去了这场性事的主导权,声音软得有些哽咽。
方幼宜感觉自己内壁快被烫坏了,双手无力地抵在胸前,泪眼汪汪地看着程知同。这不看还好,程知同又低头去吻方幼宜的脸,身下忍不住地轻轻抽动起来。
“呜……”方幼宜的呻吟被程知同弄得含糊不清,腿根部止不住地颤抖,偏偏这沙发小,逃也逃不掉,只能整个人挂在程知同身上承受着。
程知同的抽插由轻到重,起初只是小幅度地顶弄,方幼宜受不住地缠紧了他的腰,他就整根抽出,再缓缓地、重重地顶进去,好让方幼宜的每一声呻吟都清晰地落入他的耳朵里。
“唔……”方幼宜身下被高热的肉刃侵犯,实在受不了这种温吞的折磨,“你……啊…快一点……”
一些护手霜液体顺着两人结合的部位流到沙发上,程知同恶意地抹了一把到方幼宜肉感的臀上: “你说的。”
说着,他紧紧摁住方幼宜的腰臀,狂风骤雨地抽插起来——“哈……啊!不要……程知同……太快了……”方幼宜被顶得头晕目眩,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呜…停,一下,”天旋地转,方幼宜不知道被这样强硬地摁着弄了多久,后面又涨又麻,浑身都成了粉色,抽泣着求饶,“不要…了,你、你停,一下……”
程知同照着方幼宜的肩头用力咬了一口,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你说停就停吗?”
“啊——”方幼宜被惊得不受控制地弹了一下,又被程知同钳住。
“以后不许去找别人。”程知同盯着方幼宜的眼睛盛满怒气,咬着牙,身下的动作一刻不停。
方幼宜嘴里发出破碎的呻吟,只是摇着头哭。
“听见没有!”程知同捏着方幼宜的下巴,强迫他正过脸,“方幼宜!”
方幼宜听见自己的名字,好像回过一些神智来,双眼迷离地看着程知同,讷讷道:“……呜……我又,没有去找别人……你轻,轻一点…”
程知同这次倒是没有和方幼宜对着干,他慢慢地停下来,性器深深地埋在方幼宜身体里,方幼宜还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轻微的颤动。
方幼宜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胡乱地摸了摸程知同的腰,呜咽着说:“你快点射……”
程知同又往里顶了顶,深深地凝视着方幼宜,还是不说话。
方幼宜迷茫地睁开眼睛,顿时明白程知同的意思,咬着牙说:“可以,弄进来……”
又是话音未落,程知同急切地抽插几十下,滚烫的浓精毫无保留地浇在方幼宜后穴里,方幼宜脱力地颤抖几下,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叫,昏昏沉沉地被程知同搂紧怀里。
“你出去啊……”方幼宜靠在温暖怀抱里,后面还含着程知同半硬的肉刃,意识已经迷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幼宜已经实在撑不住,管不了下体的一片狼藉,累得睡着了。
程知同吻过方幼宜的后颈,把脑袋埋到方幼宜脖颈里蹭了蹭,小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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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在一起吗
方幼宜从一片黑暗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这张床,不是他家啊,这是哪里?怎么这么熟悉。
房间的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分辨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但是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只是身旁没有人。
方幼宜完全地睁开眼睛,脑子终于清醒一点——这是程知同家,昨晚他们……
他用手摸了摸浮肿的眼皮,在被子里艰难地动了动,确认身体的零部件还能正常使用,又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牙印,腰上的青紫,腿根处的红痕,脚踝上的指印。
好啊,真好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喉咙像被火烧过,身上却很清爽,那他昨晚应该是洗了两遍澡——沙发上做完,程知同带他洗了一次,抱他进房间,在床上又被弄了一次,还是两次,记不清了,总之做到最后他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身旁的被窝连余温都没有,程知同人呢?方幼宜有些生气,说是不用负责,可这也太不负责了吧,爽完就走啊?
方幼宜把手伸出被窝,胡乱地摸床头柜,想找找手机看现在的时间,没想到在手机旁边还摸到一杯水——温的。
水不远处叠着他昨天穿来的衣服,应该也是刚刚烘干不久,摸着还有些热度。
“……”方幼宜先把水咕咚咕咚地喝完,又忍着下身的不适穿好衣服,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快十一点了!
等等,手机的电量怎么也是满的……
方幼宜扯了扯嘴角,呲牙咧嘴地慢步挪到卫生间去洗漱,嗯,新的洗漱用品也准备好了,这个事后早晨,除了当事人不在,倒是什么都齐了。
洗漱完毕,打开门,程知同正在厨房做饭,听到身后的动静,背影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方幼宜又往前走两步,夸张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僵硬的背影顿住一秒,脑袋微微侧了过来:“……那个,早餐在桌子上,你先吃一点,午饭很快就好。”
方幼宜几乎要笑出来,抬脚走进厨房。
程知同死死地盯着锅里的青菜,翻炒的动作逐渐机械。
方幼宜不说话,围着厨房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最终走回程知同旁边,瞥了瞥那锅由青变黄的青菜,忽然开口:“这个菜很难熟吗?”
“……”程知同关掉火,镇定地拿起旁边的盘子,“有点。”
“哦——”方幼宜点点头,随手抚上冰凉的大理石灶台,“下次我们在这里做怎么样?”
语气随意的就像在讨论明天中午吃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