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清辞家留宿下也没什么问题。
付清辞把人领到另一个洗手间,然后弄好了对面的客房后自己也去浴室洗澡了。
等出来后,温言已经洗好了,那人一头顺毛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跟nono玩,看上去很喜欢他家狗子。
付清辞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坐到了温言旁边:“上次就想问你来着,你很喜欢狗吗?怎么没考虑养一只?”
温言点点头,摸着nono的下巴淡淡道:“小时候老家有只狗,但它跑丢了。后来想养来着,可是家里有人怕狗就搁置了,不过我现在有虎子也很好了。”
“这样啊!”付清辞了然,“没事,你以后想玩狗了,随时欢迎来我家。”
温言:“嗯。”
虽然温言平时话就不多,但此刻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在付清辞看来就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有什么是一只可爱小狗解决不了的烦恼呢?
于是,付清辞拍拍腿,叫nono到他这里:“我跟你说我家nono可聪明了,好多技能没怎么教,它就无师自通了,我给你展示展示!”
“来,你伸手。”付清辞说着,让温言摊平了手。
nono便听话地把下巴搭了上面,小耳朵还竖了起来,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温言哼唧一声,惹得人心都化了。
温言眉眼舒展开了些,道:“好可爱!”
“它还会钻圈圈,你用手比这个,它也会把脑袋搭上来……”付清辞像是老父亲炫耀自家儿子一样说着。
温言扭头认真看了下付清辞的手势,却看见那人原本好看的指节上有几处擦伤,因为洗完澡后变得更加显眼。
视线朝下挪去,虽然付清辞试图用睡裤挡住,但他还是能隐约看到付清辞的脚踝又肿了起来。
温言抿唇,他光顾着自己难受,都忘了付清辞……
温言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把他的手带到自己眼前,观察了下伤口。
温言冲着伤口轻轻吹了口气,问道:“疼吗?”
带着凉意的风拂过裸/露的血肉,付清辞话音戛然而止,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什、什么疼吗?”
手上那处伤本来存在感并不强,但被温言这么轻轻一吹,皮肤下仿佛钻起了密密麻麻的小虫一样,手指不由蜷缩起来。
“我说你的伤。”温言收回手,小脸一沉,“你怎么没抹药?还有脚……明明有伤怎么还跟他们打架,报了警就好。”
付清辞找回了思路:“要是不把他们揍一顿怎么替你解气?还有这都是小伤,没事的。”
付清辞本是想安慰温言,没想到这话一说少年好像更生气了:“小伤就不是伤?付清辞,你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温言也不知道怎么的,没由来的火大。
可是看见付清辞因为自己受了伤,他就冷静不下来。
付清辞见温言这样也没敢接茬,只是在温言问药箱在哪时,指了下电视柜下面。
温言在药箱里找了消毒的东西和创可贴,然后又去厨房冰箱里用毛巾包了点冰块过来。
回来时,付清辞垂着脑袋似乎在反省的样子,一边的nono都不闹腾了,趴在茶几边等着。
一人一狗,这安静的样子还有点神似。
温言吐出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手。”
付清辞乖乖递出一只爪子,温言用棉签沾了药水,轻柔地涂上,又仔细看了看后才用创口贴包上。
明明他的手只是擦破了而已,可温言却像是医生在处理什么疑难杂症一样,神情十分专注,睫羽在灯光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白皙的脸上还有刚洗完澡透出的淡淡粉色。
温言他就这么紧张自己吗?
付清辞定定地看着温言,心跳好像突然空了一拍。
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唐茜和温言都是喜欢他、在追他的人,可是自己对他们却是不同的态度。
不是因为跟唐茜认识太久,觉得她像邻家妹妹,也不是因为唐茜可能会是他的联姻对象,所以他产生了逆反心理。
他只是单纯地知道,这两种喜欢不同。
唐茜喜欢他的外形、家世或者威名在外,可温言喜欢的却是他这个人,他的小脾气,他的懒散,他有时候的犯二,这些唐茜压根没注意过的地方却恰恰是温言看到了的。
而且在这之后,依旧喜欢他。
所以温言做的事不是什么制定好的套路,也不是没有诚意的行动,那人只是随着心意去对他好罢了。
付清辞心底最后那抹怀疑彻底打消了,事情还真如老刘所说。
——温言就是喜欢他。
温言处理好了付清辞的伤抬起头,却看见那人好像在……发呆?
“对你的脚踝好点吧。”温言戳了戳付清辞,递给他包好冰块的毛巾,让他敷上。
付清辞这才回过神接下,温言强调道:“以后别再受伤了,不然……”
“不然?”付清辞心下还莫名生出几分期待。
温言板着小脸道:“不然就多做五套卷子,看你还有时间去打架吗?”
直接从源头杜绝问题。
付清辞尚未扬起的笑容就这么被打断了,温言不像付清辞一样明天不用去学校,他看了眼时间便回到房间去学习了。
温言坐到桌前拿出作业,房间里安静十分,只有笔在书本上书写时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的思绪却有些飘忽不定,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久未浮现的画面。
那张猥琐至极的面孔,他看不清,却如同梦魇将他拽入。
身上那些跟黄毛他们打架时被碰到的地方开始昭示他们的存在感,温言咬着嘴唇想要忽略,却勾起心下愈发放大的厌恶,连门外nono走过时发出的细微声响都让他无比烦躁。
这作业是写不下去了。
他「啪」地将笔拍在桌上,然后开始用力扣起了皮肤,好像想用这种方法掩盖过去,却无果。
温言的房间在付清辞隔壁,对面就是刚刚用过的浴室。
他毫不犹豫地又冲进浴室里冲澡,冰凉的水流顺着他的肌肤而下,带来些许慰藉。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言颤抖着将冷水关了,然后用毛巾擦干身体。
柔软的毛巾一碰上手臂,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暂时找回了理智。
他垂眼一看,皮肤之上是大片大片的红痕,还有抓挠过的痕迹。
温言闭了闭眼,胡乱套上了衣服。
情况好像更糟糕了。
怎么连皮肤饥渴症也要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咚咚。”
敲门声响起,付清辞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语气中有些疑惑:“温言?你在洗澡吗?”
温言清了下嗓子,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应道:“嗯。”
付清辞挠了挠头,不是刚刚才洗过?小同桌难不成有洁癖?
他带着疑惑道:“好,我就是来跟你说下,我去带nono下楼放个风,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吧?”
温言说:“可以,你去吧。”
今晚都已经这么麻烦付清辞了,他不想再打扰他了。
听着门外脚步声和狗子兴奋的叫声远去,温言打开了门,客厅黑了一片,但付清辞给他留着走廊的灯。
房间空旷,好似又回到了他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可惜连那些玩偶也不在自己身边。
温言有些想哭,眼眶的泪控制不住地蓄起,又被他生生忍住。
痛苦、不安以及渴求不断膨胀,像是持续在充气的气球一样,渐渐填满了他的整个思绪。
客房离他一步之遥,可温言并不想进去,因为这片的空气中还能隐约闻到付清辞身上的味道。
突然,紧闭的放门又被打开,nono率先冲了进来,然后是付清辞的身影。
那人朝他走来,温言却觉得有些不真实,张开口想说话,想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可这正如温言所希望的那样。
他感觉脑中的气球「呯」地炸开,紧绷的理智在这一瞬间断线,快步朝付清辞那边走去。
付清辞出门时听着温言的声音就有些犹豫,电梯还没上来,他便又折返回来。
怎么想温言的表现都不太对劲的样子,他有点担心。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温言站在付清辞面前,仰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看向他。
发丝带着水汽垂落,长睫上闪着细碎的光点,眼尾染上一抹嫣红,在冷白的皮肤映衬下愈发显眼,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感,让人心下一颤。
温言他……是哭了吗?
付清辞还没想好这话该不该问,手中便多出了另一人略微发烫的掌心,指腹却是冰凉一片,轻拂过他的手背,引人战栗。
温言清冷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沙哑,话语仿佛在他的舌尖上绕了几个来回才吐出。
他听到温言在黑暗中轻轻道:“付清辞……”
“可不可以给我个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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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个贴贴
付清辞几乎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可是, 温言说的贴贴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下一秒,胸口处感到潮湿一片,温言带着湿意的头发紧紧贴在了上面。
冰凉的指腹透过他背后薄薄的衣衫却带来几分灼热, 付清辞当即就僵在了原地。
温言此时没有太多想法, 只是本能地靠着直觉, 让付清辞的气息覆盖在那些地方之上。
温言却觉得还不够, 他抓住落在他身侧的付清辞的手,然后引着他搭在了自己腰间, 温热的触感击退了那阵躁动和不安。
温言闷声道:“抱住我。”
付清辞这下更像是个木头人了,略带不自然地搂住温言的腰。
少年的腰很细,一只手毫不费力就能盖住大半, 另一只手则扣在了他的清瘦的脊线上:“这样吗?”
温言眯着眼,含混道:“再用力点。”
付清辞呆呆地「哦」了声,旋即收紧了些, 鼻尖满是怀里那人刚洗过澡的香气。
他们用的是同款洗发水和沐浴露, 明明是他平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此时却因为是从温言身上散发出来的, 平白有了种奇妙的想法。
怎么感觉在小同桌身上,变得更香了呢?
温言手臂紧紧环在付清辞的腰际,在对方有力的怀抱之中阖上了眸子。
伤口火辣辣的痛变得酥痒十分,像是带着电流般直窜进他的体内,从胸口到腰间都严丝合缝地被那人占满。
病症得到了片刻喘息, 刚刚在体内胡乱叫嚣的小人此刻偃旗息鼓。
心下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满足感,温言终是没忍住, 哼唧出声:“嗯……”
黏糊的一小声精准投入了付清辞的耳膜里, 只余下有些加速的心跳。
这人怎么越发像小猫咪了, 还会学呼噜声了……
等付清辞回过神来, 他才发觉对方的体温似乎有些低,手贴在那人颈后碰了碰:“你是不是冷了?给你把空调打开?”
温言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然后退了出来,看着被他头发弄湿一大片的衣服找回了些理智。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把你衣服都弄湿了。”
“没事,等下就干了。”付清辞转身把灯打开,问,“倒是你,是不是被那帮人吓着了?”
也是,小同桌平时只学习,哪遇到过那场面,还知道给他发消息求助已经很厉害了。
温言垂下眸,恹恹道:“有点。”
付清辞看着温言这小可怜的模样,心下十分内疚。
要不是他之前在网吧时没杜绝后患,温言也不会被那帮人蹲点报复。
他正思考着怎么安慰下小同桌,就见那人揪着衣摆扯了扯,似乎有些纠结地道:“付清辞……”
付清辞的衣服套在温言身上本就有些偏大,被他这么一扯,露出了好看的肩颈线条和笔直的锁骨,冷白的肌肤在暖光下透着些许粉意。
他身边净是些糙汉子,哪遇到过像温言这么细皮嫩肉的男生,简直就是个瓷娃娃嘛。
付清辞不由地想,估计他刚刚用力抱的地方此刻都红了一片吧?
付清辞脸上有些发热,清了下嗓子道:“怎么了?咱俩之间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温言听到这句话,鼓起了勇气道:“我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这次的渴肤症来得凶猛,刚刚那个拥抱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可他心下仍是有几分意犹未尽。
那股想和付清辞肌肤相贴的强烈欲望让温言再次冲动了。
温言敛下眉眼,咬着唇顿了片刻。
话都说出口了,也没什么难为情的了。
“我睡觉很乖的。”他伸手抓住了付清辞的衣角,努力争取道,“不打呼噜也不踢被子,不会打扰你的。”
付清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温言的撒娇蛊惑了,等回过神时,他已经溜完了狗、烘干完了衣服、玩完了手机——床上也多了个人。
付清辞站在房间内,看着安静入睡的温言,轻叹了声:“大意了。”
付清辞是熬夜大户,而温言作息很规律,写完作业后便洗漱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