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沉沦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觉觉今天也想睡觉
觉觉今天也想睡觉  发于:2022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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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也就只会搞这些小手段了。”关殊冷笑了声,他指着身后的那个杯子,问道,“刚才过来的是徐意白吗?他告状告上瘾了是吗?”
  “还需要我说得明白一点吗?”关岩把杯子放下,重重地砸在了桌板上,“他们现在为了沈杳,都虎视眈眈地揪住你的把柄!他们不仅是想要逼你离开!还想要把你送进那监狱里!我是可以把你捞出来,但你的将来呢?!”
  京城已经没有了给关殊立足的地位,他被折断了翅膀,想要求份百分百的安稳,或者想要建功立业只能往远处去走,比如边境。
  关殊冷静地回答他:“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关岩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又忍了下来,还是吼出声道:“徐意白已经和他结婚了对吗?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当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婚姻?!”
  “他们结婚只是一个意外!”关殊猛地站起来,他的眼眶猩红。突然拔高的声音直接盖过了关岩,“沈杳说过他一定会和徐意白离婚的!”
  在军校的四年,关殊成熟了许多,但每次只要面对沈杳,他就还是十八岁时冲动莽撞的模样。关岩深呼吸了一口道:
  “沈杳那个小孩……我身为你的父亲,我也没资格说他错了,但你必须从他身边离开,冷静一段时间。”
  “前途和沈杳,你要哪一个?”
  关殊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徽章,丢到了关岩的桌上,上面刻着翱翔的飞鹰,他的名字也被刻在了上面。他的表情坚毅,关殊果决地一字一顿地道:
  “我都要。”
  流鹰的存在在部队里很特殊,他们不隶属于另外一个国家,只隶属于最高层。他们的任务自由度最高,也是最危险的。里面的Alpha都不畏惧死亡,也满身逆骨,却没人敢对他们说些什么,因为一切都拿实力说话,他们更像是脱离制度存在的雇佣兵。
  “我曾经在实训里见过流鹰的队长,他对我很满意,留给了我联系方式。”关殊的喉结滚动了下,当时的他因为要回来找沈杳拒绝掉了邀请,而现在他为了沈杳加入进去搏命,“现在京城也越来越危险,我身为检查官出任务的时候都受过好几次伤。流鹰会在京城建立一支小队,接手难度性最高的任务。”
  关殊说完这一切,他把徽章重新收了起来,身形挺拔地往门外走去。
  他从不做孬种,因为沈杳是漂亮的带刺玫瑰,需要配最凶猛的雄狮来守护。
  关殊绝不允许自己平庸地过一生,他不能在沈杳跟他要天上的星星时,为难地回答说他没有办法。
  他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早,关殊一路把车开向了舞团。关殊先是在车里静静地等着沈杳出来,冬夜五点天色就暗沉了下来。
  时间过去得差不多,关殊从车上走了下来。在看到沈杳的那一刻,关殊迈块步伐跑向了他,他没来得及收住力,撞得沈杳的脚步往后倒跌了几步。
  关殊不顾别人的视线,紧紧地抱住了沈杳,像是生死离别时要见的最后一面一样用力。
  天气太寒,嘴里哈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白色雾气。
  “沈杳。”
  关殊担心畏惧的从不是死亡,他的心脏鼓动着跳动,像是开玩笑一样低声地问道:
  “如果哪一天我不幸地去世了,你是会开心少一个人缠着你,还是会来我的墓碑前送我一朵花?”
  沈杳从最开始的挣扎到现在渐渐放松下身体,他轻眨着眼睛想了想,回答道:
  “我会来给你送一束白玫瑰。”
  关殊不想要看到沈杳的眼泪,只想要一朵花,现在他得到了。
  他的呼吸一停,他怀中的Omega有温热的触感,有淡香的味道。关殊把沈杳越抱越紧,自己的手在零下的温度冻得通红也不肯松。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徐意白坐在车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寒风中相拥的身影。他们抱得很紧,额头也抵在一块。
  徐意白的手扶在方向盘上渐渐用力,他拿起旁边的手机,给沈杳打电话。
  他目睹着远方的沈杳身形停顿了下,从关殊紧密的怀抱里略脱出身,拿出来了口袋里的手机。
  徐意白停止住了呼吸,沈杳迟迟未接手机的那些时间对于来讲就像是审判,他明明坐在开着空调的车里,身体却像是冻得有些僵。
  电话接通那刹那,就像是拨云而出的日光,让徐意白的心脏安稳地放下。
  “杳杳。”徐意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自然,他透过前车窗,在死角位置看向两人道,“我的手很痛,你能过来看一下我吗?”
  关殊到现在都没松开揽在沈杳腰上的手,他把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挂断电话,只是罩住沈杳的手,捂住了手机的听筒位置。与此同时,关殊捧住了沈杳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唇被蜻蜓点水地碰了下,关殊轻轻地问道:
  “别走行不行?”
  他搂着沈杳,往前逼近了几步。关殊不等沈杳的回答,再次低下头弯下腰。
  关殊看出来沈杳的表情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用那和以前一样的目光。
  身体在一瞬间燥热了起来,他用手罩住了沈杳的后脑,然后急不可耐却又温热地含住了他柔嫩的唇瓣。
  深吻。
  明明吻得很深,很缠绵,却又纯洁得像是朵云一样的软。
  沈杳没有主动回应关殊,但他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闭上,像是隐秘的配合。
  “咔擦——”
  眼前的画面和声音融洽地配合在一起,徐意白把手机上的钢化膜直接捏出了几道裂痕。


第77章 金毛败犬
  “嘟——”
  电话被关殊挂断,他和沈杳之间的拥吻却未结束,Alpha高大的身影罩着沈杳,强势地把他揽在怀里。
  徐意白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继续盯着前方,他的舌尖被咬破,口腔内弥漫着腥甜的味道。
  他的喉结艰巨地滚动了下,咽下了一口含血的唾沫。徐意白的眼眶渐渐变得通红,不是要落泪,而是为了要压住强烈冲出去的冲动。
  他刚和沈杳卖惨说自己手疼,那他就注定不能在现在跑出去。欺骗沈杳的代价太大,他没有勇气再尝试第二次。
  沈杳也不喜欢他和关殊打架争吵,所以他只能选择坐在车里,看着沈杳和关殊接吻,像过去关殊撞见他和沈杳接吻一样。
  他明白,隐忍克制一点,得到沈杳的可能性就更大一点。
  在沈杳和关殊转身走过来之际,徐意白闭上眼睛又睁开。他猛踩下油门,开车往自己的公寓方向去。
  徐意白明知沈杳今晚会和关殊待在一块,他的面色却如常,依旧在厨房里挽起了衣袖,做了一桌的菜。
  屋内的空调温度打得很合适,桌子上的菜肴丰富,徐意白点燃了两根蜡烛,完成了一个简单浪漫的烛光晚餐仪式。
  西餐桌边只摆着两把椅子,徐意白不动碗筷,他静静地坐上去,与那张空的椅子相对着。
  墙壁上的挂钟不停地摆动着,时间永不停歇地流逝,外面的天幕也完全被黑暗覆盖。菜肴不再冒热气,冷却为模样精致的摆设。
  徐意白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沈杳没有过来。
  *
  门外像是拆迁队一样的敲门声在一瞬间把徐意白惊醒,他昨晚没睡多久,皱着眉就穿上拖鞋去开门。认得这扇门并且会用这个态度敲门的只有一个人,徐意白身上穿着睡衣,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
  关殊肩膀上还沾着雪花,他对着徐意白就从未露出过友善的神情,现在也是咄咄逼人的模样。碰面的第一秒,火花就溅射,关殊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直接攥住了徐意白的领口,把人用力地一推:“徐意白,你玩告状这一套玩上瘾了是吧?!”
  茶几上那还未凉的茶水,再加上徐意白曾经的前科,他第一目标就直接锁在了徐意白身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过去能竭尽全力和他过几招的徐意白今天变得弱起来,他被徐意白推得往后跌了几步,脚后绊倒东西直接摔到了地上。
  他皱着眉道:“什么告……”
  “你不仅告状,你还玩绿茶装可怜这一套啊?!”关殊直接打断掉了徐意白的话,他低头瞥了眼徐意白的手,手指看起来很灵动,根本没有什么伤。关殊不屑地嗤笑了声道,“怎么,你不是手疼吗?我看你挺好的啊?”
  徐意白的胸口被关殊的膝盖压住,骨头像是要断裂开,他却只是低着头咳嗽了好几声,表情平静得一点也不像在弱势:“我不像你,满身都是蛮力,你也就只剩这点力气了,伤着了沈杳都不知道。你这种四肢发达的Alpha,沈杳跳的舞你看得懂吗?”
  “我看不懂又怎么样?”关殊没被他激怒,低压着眉看着他,音调平稳地道,“我知道他跳舞最好看就行了。”
  “没怎么。”徐意白面色不改地道,“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会弹钢琴,我能和他一起登上舞台为他做伴奏。”
  徐意白明里暗里地嘲讽着他,像是在说他就是个粗鲁的Alpha,只要他才懂沈杳的灵魂一样。
  关殊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嘴角的笑翻得比六月天还要快,一瞬就变得凶狠起来。
  他的膝盖猛地一用力,他的手往腰带上一滑,摸出来了把军刀。他的手利落地一甩,刀套就滑落了下面。
  刀尖已经割破了皮肤表面,鲜血流了出来,关殊却面色不改地继续把刀往下压着,用着陈述事实的语调道:“我把你的手废掉,你还能碰这钢琴吗。”
  徐意白直面着锐光,他不为关殊的话退缩,甚直接把自己的手往刀尖上撞着。
  “没事啊,你可以试试看。沈杳很喜欢听我弹钢琴,你猜你把我的手弄废,他会不会生气?”
  “哐当——”
  冷光反射在关殊深黑的瞳仁上,空气被凝固压缩着,他把军刀摔在了地面上。关殊一个起身然后直接抄起椅子,往徐意白那昂贵的钢琴边上走去。
  “嘭!”
  关殊一点力也不收,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此,椅子的一条腿直接被他砸飞起来。要是换成别人来,后震力就能把手震麻。他却不曾停下,一下紧接着一下用力地砸着。
  直到结束,才把那残骸摔到徐意白的面前,像是震慑。
  徐意白听着那一声声剧烈的声响,他没阻拦关殊。只是在关殊砸完钢琴,往门外走去的时候,冷静地提醒道:“记得赔钱。”
  “我的卡当老婆本给沈杳了。”关殊活得很糙,平日没什么大打钱的机会,一摸口袋才回想起来卡的去处,“你把账单发给我,我会让沈杳把钱直接转给你。”
  关殊离开之后,公寓里也安静了下来。徐意白把手机从桌子上捡起来,他打开了上面的监控软件,他把关殊进门到砸钢琴的那一段视频截取下来,去掉了关殊质问他手的部分,发给了沈杳。
  寒风里,关殊也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摸出来。他要是连徐意白是故意在装都看不出来,那他能从军校毕业也是个气急。他只是不愿意忍耐,对付徐意白这种心机男,他装得爽就装得爽,反正他毫不压抑动手的时候也很爽。
  关殊也给沈杳发消息:
  “杳杳,徐意白很喜欢卖惨,你不要被他给骗了。”
  *
  晏知行已经回国有一段时间,他孤身一人静静地待在书房里,桌面上铺满了沈杳的照片。关殊和徐意白没有一天不粘着沈杳,他的独照很少,更多的是和两个Alpha亲密的合照。
  从肩并肩地走路到牵手,再到拥抱,尺度最高的是接吻。
  若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每一张照片都是很完美的恋爱故事。无论是和关殊还是和徐意白,照片里的沈杳和他们看起来都极其融洽。
  他没有参与这场Alpha之间的争执,只能做躲在角落的偷窥者,连一个吻都没有分到,拥有的只有沈杳回国到现在被偷拍的所有照片。
  关岩书房里那杯有余温的茶水是晏知行留下的,是他出面找的关岩。他不加入这幼稚的争执,他要把关殊和徐意白直接一个个地驱逐出局。
  晏知行原先想的是在扫清一切障碍之后,他再出现在沈杳的面前,把他带走。
  他现在看着铺满书桌的亲密照,手指却收紧着用着力道,晏知行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克制力去忍耐到这一刻。
  现在他却只剩下把这些照片撕碎、剪烂的冲动。
  “砰——”
  晏知行不受控制地抄起身边的杯子,直接往巨大的落地窗上砸去。直到那脆弱的杯子四分五裂开,在那声巨响之下,他的表情还有些轻微的怔愣。
  从成熟以后,他习惯于不外露情绪,没有做过那么幼稚发泄情绪的事情。窗外的烟花在半空当中炸开,像是朵朵绚丽多彩的花,引爆着寂静无声的夜晚。
  外面夜色浓黑,与那热闹非凡的烟花相比,落地窗上倒映出他的身影,孤零零地只有一个人。
  今夜是一个很重要的团圆节日,过去晏知行会在晏家长长的餐桌上度过,但每一个人脸上都是虚假至极的笑容。
  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晏知行一直明白。过去的他也确实不需要热闹,他只需要站在高处,被所有人仰视的高处。
  他突然转身往门外走去。
  晏知行很少自己开车,他没让司机和助理跟着,自己一路往沈杳家的方向走。他把车停了下来,自己站在楼下,冷寒的风很快在他眼睫上落了层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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