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单手可以抱起来
在陈则和蜜獾不可置信的注视下, 江璨走到船上。
扮演着船长的导演把勋章递给江璨,念着台词:“哦,年轻的公主, 你以坚韧的骨骼对抗风暴, 以勇敢的面目直视困难,现将这份海神的荣耀赐予你, 愿你永远为不能战斗者战斗。”
江璨接过奖金, 郑重其事,“我会的。”
跟拍的镜头转开,导演拍拍江璨的肩,笑得见牙不见眼,“小伙子做的不错,你知道你直播间里有多少人吗?”
江璨猜:“几百个人?”
一期二十万, 三期六十万, 三十万给裴与墨, 三十万给爷爷。
江璨分心,正把算盘正打得啪啪响呢, 就听导演哎呀一声, “马上就破万了!”
这个数字实在出乎意料。
江璨有点害羞地摸了摸鼻子, “这么多人都在看我啊?”
一万个人,可以装满个篮球场了吧。
哪怕是当初拍那个玛丽苏剧,每一集加在一起的浏览量也就几千, 江璨没见过这仗势,想到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脱了衣服, 各种忽悠人…
他的脸顿时就红起来了, 以至旁边的工作人员忍不住频频朝他注目。
这段时间的直播, 他们也是全程看过来的。
本以为演了不少偶像剧的陈则会是冠军, 没想到丝毫没有粉丝基础的江璨是杀出来的黑马。
不过…看着英俊冷酷的少年人,脸红起来的样子也实在犯规。
江璨没害羞很久,他想到了什么般,在导演旁边指了指不远处的蜜獾,说了什么。
他们交谈声音很小,连旁边的副导演都没有听清楚,就看着导演变脸般,将呲了一天的大牙收回去,神情流露出几分吃惊和慎重。
跟打哑谜似的,导演问:“不需要人跟着吗?会不会有危险?”
江璨摇头,说:“也许是我多想了,我就去岛上找一圈看看。”
周和和邹月月过来时,就瞧见江璨朝着反方向跑。
邹月月饿得腿都软了,看过去的眼睛里满是怨气,突然的,她眼前一亮,瞧见前面不远处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距离救援船不过几步路,却不上去,分明是在等她。
邹月月快步过去,“阿则,你是在…啊!”
她吓得后退两步,“这是什么?!”
站起来的蜜獾有膝盖高,它凶狠地往前扑着,露出森白的牙,唬得邹月月还没靠近就一路尖叫着跑走。
陈则幽幽叹了口气,他扎心得直想再哭一嗓子。
这只蜜獾八成是以为江璨让它看着他,不许他走,他一走,它就扑过来要咬他。
再低头,蜜獾带着满脸吓完人的骄傲,甩甩短尾巴,回来了。
陈则:“……”
无人的山林里,草叶被踩得嘎吱作响。
江璨本以为挺难找的。
但才回到树底下,就看着三个打扮得像乞丐的人。
一个正在他的水池子里舀水喝,另外两个抱着椰子和一些剩下的扇贝螃蟹,吃得狼吞虎咽。
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邋邋遢遢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发也乱糟糟的,裤腿下是漆乌扒黑的脚。
正撞了个正面。
江璨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野人?”
“野人”之一听到江璨的话,也愣了一下,立刻指着嘴巴,乌拉拉嘿嘿哈哈地发出些奇怪的声音。
还如猩猩般举起双臂,围着水池跑了一圈,用力地锤自己的胸口。
他旁边的两个野人见状,也纷纷举起手,咿咿呀呀地喊个不停,还不住地指着江璨跺脚,那意思,一言不合就要和入侵者干一架。
江璨:“…”
真的野人啊?
他记得,野外求生剧组之前在南非还是哪里,遇到过野人部落,为了两果子还发动了一场小规模战争来着。
那,能遇到一次,遇到第二次…好像也挺正常?
江璨很害怕般往后退,说“打扰了。”
小心翼翼的,转身就要走。
【????】
【笑死,赶紧回去解救陈则吧,蜜獾还啃着他脚呢。】
【危险!】
【卧槽那是木仓?他们怎么会有木仓?】
导演组并没来得及拆除媒体设备,直播间的观众能看到,工作人员也能看到。
众人在海边,被监视器里的画面吓得汗毛倒竖,可忙里忙慌地还没出门,就看到更惊心动魄的一幕。
只见江璨一个漂亮干脆的回旋扫堂腿,直接把离他最近的人给放倒了。
紧接着,他掌心在地上一撑,借力跃起,两个利落的肘击将剩下的人给撂翻。
一人摸向掉落在一旁的木仓,江璨直接拧着他手腕往下一劈,立马动弹不得,只得发出几声挣扎不开的惨叫。
裴三裴四一路跟过来,是眼睁睁看着底下那几人从怀里摸出木仓的,可还没来得及出手呢,江璨就已经把那三人绑得比粽子还结实。
他们突然想起,曾几何时,还跟裴与墨说有木仓就可以制服江璨。
…好像也不一定。
充当绳子的藤蔓在灵活的手指间东绕西绕,江璨扎出个漂亮的蝴蝶结,嫌弃道,“当我傻啊,还装野人呢,野人怎么可能会用电子眼。”
江璨方才就是跟导演说这个事,小强脖子那那个监控器看着并不新,还挺隐蔽的。
可剧组又不是拍动物世界,怎么会把摄像机挂在动物的脖子上呢。
更何况,蜜獾长得不太像本地的。
那手爪子,胖肚皮,不应该出现在海岛,更应该出现在沙漠和雨林才对。
综合以上一二三四点,这八成是盗猎的,不知道怎么被困这了。
果不其然,报了警,还真是盗猎的。
从南非那边过来的盗猎团伙,走偏了航线,在这岛上暂且落个脚,原本很快就能离开的。
可谁能想到,奇奇怪怪的导演组先一步来了,还安置了很多摄像头。
他们跟着改了计划,预备等岛上人拍完综艺全部撤走后,再离开。
可谁又能想到,一综艺能不眠不休拍一整个礼拜。
完全是被迫跟着野外求生了,害怕被发现还不敢乱跑,在地底下挖了个窖藏着,只放出只蜜獾出来勘探情况。
可谁又又能想到,有人能打服蜜獾,还把蜜獾当宠物rua呢。
巧合一环扣一环,只能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还是挂在悬赏上的通缉犯,直接抓获按照规定有2万元奖励。
警察们很快就赶过来,他们用热感器仔细地搜寻一番,在一堆隐蔽的落叶下,发现了装着耳廓狐兔狲等保护动物的铁笼。
神奇的走向吸引来大量的吃瓜群众,右上角的观看人数不住地攀升,把画面都卡成一顿一顿的。
一直到江璨做完笔录从警察局出来,直播才宣告结束,这一期综艺也就算正式收官。
裴与墨一整天都很忙。
林绛的病来势汹汹,被医生勒令在医院里住院,他没有做完的工作,大多由裴与墨接手。
白天来去奔波,检查项目工程时倒没有感觉,直到夜里坐在车上,疲倦才像沾附在身体上的厚厚灰尘,看不见摸不着,但一点点把人往下埋。
窗外光影迅速地掠过,车停在伊甸园门口,裴与墨沉默地下车,走向漆黑的房子。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裴与墨的要求,哪怕是管家和保姆,也只会在特定的时间过来,处理完相关事宜,又很快地离开。
指纹锁滴滴一声打开,裴与墨踩进柔软的拖鞋里。
灯光骤然亮起,可不知道是不是种错觉,他一眼看过去,房子里所有的东西仍覆了一层冰冷的阴霾。
鲜艳绚丽的颜色变得黯淡灰败,连空气都是凉的。
但这个奇怪的念头只出现一瞬,就被裴与墨抛之脑后。
他捏了捏鼻梁,慢慢地朝着客厅走。
突然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轻轻的,缓缓的。
裴与墨本以为是裴夫人,他转身,一句“妈”字还没出口,就感觉脚下一空,鞋尖都脱离地面。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让裴与墨瞬间摸向腰边的武器,但同时,周边熟悉的气息让裴与墨下意识地收回手。
是植物的味道。
暴晒了一整天的植物,在幽暗的夜晚发出干净清新的淡香,属于江璨常用的沐浴露。
但裴与墨其实不用回忆这是什么味道的,因为在他眼前的,就是江璨笑得灿烂的脸。
江璨贴得很近。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像是某种奇异的暖风。
裴与墨注视着他明亮的眸子,有点短暂地失神。
江璨的样子跟去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可再次见到,还是让人有些惊诧,一个成年人,怎么能拥有这样澄澈的眼睛呢。
他笑得牙齿露出来,唇红齿白,生动极了。
裴与墨失神的后果,就是被江璨举高高不算,还抱着转了几个圈圈。
江璨就像只二哈一样,欢快的声音立刻响起整个房间,“与墨,我回来了!”
还不住地说:“我赚了大钱,都给你。”
但裴与墨一句话都没听清,被这样抱起来的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得令他浑身僵硬。
裴与墨:“放我下来。”
神情依旧阴郁,声音却带了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快。
江璨才不放。
老实说,他也没想到自己真能给裴与墨抱个准。
江璨托着裴与墨的腰,又转了个圈圈,“你肯定很想我吧,你都瘦了。”
裴与墨反驳:“我没有。”
也不知道是说没有想他,还是没有瘦。
江璨撇嘴,“明明就有,小可怜,我现在单手都可以把你抱起来了。”
说着,当真松开一只手。
裴与墨一惊,连身体接触的不满都忘了,紧张地撑住江璨的肩,隔着一层衣服,热度一点点从掌心漫上来。
裴与墨:“快放我下来。”
江璨:“我不。”
裴与墨:“快点。”
江璨:“我就不。”
裴与墨忍无可忍,“江璨!”
…再只听pia地一声,江璨嗷地一嗓子,捂着脑壳上新鲜出炉的红包包,乖了。
作者有话说:
裴总:就离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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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和别的攻住
将沾染了植物气息的外套脱去, 冰冷的液体从唇齿入喉。
过了片刻,裴与墨这才感觉萦绕在身上的热气略有些平复,再摸了几粒药吃下去, 胃里后知后觉的闷痛也渐渐散去。
是快好了吗?
裴与墨将矿泉水瓶握在手里, 紧紧贴在掌心的瓶壁冒着森森的冷。
带着置身事外的清醒,他垂着眼, 对这具身体上的感官抽丝剥茧, 近乎冷漠地评估。
和被别人碰到时一般无二的反应,想吐,恶心,眩晕,痛苦。
却迅速消退。
江璨坐在沙发上,下颌抵着抱枕。
他看着裴与墨, 突然明白为什么品牌都要找代言人。
有的人好看, 是哪怕他喝口水, 也特别让人想跟他喝同一杯水的好看。
这不,他才喝的水, 现在又有点口干舌燥了。
裴与墨站在冰箱旁边, 他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 顶灯的光映在白色的布料上,顺着衬衫的弧度和线条,错落出明暗的阴影。
多动的人不适合穿衬衫。
江璨想, 他那一件RAY牌的打底衬衫就是好例子,都不用从早到晚穿一天, 两个小时能皱成咸干菜。
而裴与墨的衬衫, 活像刚熨完穿上身似的, 一丝细纹都没有…
等等, 还是有的。
不同于前襟的平整,他后背到腰线附近,线条就要错落很多。
…是刚刚面对面抱着举高高时,他手臂揉出的褶皱。
江璨回忆了一下,觉得裴与墨真的需要好好锻炼一下,他的腰好细,一只手都能揽过来。
腰怎么练?
仰卧起坐?
他可以给他压腿…完蛋,更渴了。
江璨走过去,打开冰箱拿水。
江璨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灼灼的视线也让人难以忽视,裴与墨让开点位置,语调冷淡地重审,“我说过,不要随便碰我。”
江璨拧开瓶盖,随口应道:“我知道,就是太想你了嘛。”
裴与墨:“…”
江璨说得很随意很直白,理所应当得没有一丝暧昧痕迹,裴与墨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放下瓶子。
正是四月底五月初的季节,空气里有了点夏天的暖,但到了晚上,仍沁着春天的寒意。
江璨却只穿了件单薄的短袖T恤,手臂大片的皮肤露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