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强推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爻棋
爻棋  发于:2022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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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钥匙递给闻纪年,转身去三楼的走廊放哨。
  闻纪年看着她消失在走道尽头,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了淡淡的愧疚,常晓茹好不容易接纳了他,要是发现他们是假的,会不会更伤心?
  他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
  仲星燃的卧室是由起居室和睡房构成的,起居室改成了他写稿子的地方,地上的稿纸扔得到处都是。
  闻纪年看着那些地上乱糟糟的稿纸,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联想到仲云起说的上吊,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到睡房门口,他已经有些着急了,没有敲门就唰地一下推开了门。
  仲星燃正坐在床上偷吃绿豆糕,背对着他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他条件反射地边往下生吞绿豆糕边转过头去。
  在看见闻纪年的一刹那,他傻眼了,绿豆糕卡在了嗓子眼。
  闻纪年也愣了,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凄惨壮烈的上吊画面,也不是他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哭,而是……
  仲星燃吃的满脸糕点碎屑,手里拿着限量版游戏机,床下扔了各种薯片、肉干和糕点的包装纸。他的脸颊被零食塞得鼓起两个包,眼睛瞪得老大,活像一只被抓包的仓鼠。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完全凝固了。
  “…………”
  突然,仲星燃一脸痛苦地捂住喉咙,两眼翻白,脸憋得通红:“咳咳咳……卡住了,咳咳……”
  闻纪年回过神来,赶紧冲了上去。


第41章
  在喜欢的人面前被绿豆糕噎住是什么概念, 这和在舞台上吹鼻涕泡泡被投到大屏上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吹鼻涕泡泡还要更社死。
  五分钟后,仲星燃的脸还是红得滴血。
  一半是因为噎的, 一半是因为臊的。
  闻纪年刚才差点用上海姆立克急救法,冲过去猛拍他的后背, 但那块糕点卡得很死, 幸好他自己用唾沫软化后吞了下去。
  房间里的气氛一度尴尬到了极点,似乎连呼吸都会让人抬不起头来。
  闻纪年往前走了一步, 不小心踩到了薯片袋子, 发出咯吱几声响动。
  仲星燃连忙蹦起来, “我我我……我来收拾,你站着别动。”
  他这才想起来房间扔得一塌糊涂, 床上盖了两件衣服, 床尾凳已经成了晾衣架, 上面全是他昨天翻出来准备穿的外套,枕头掉在地毯上,床下面更是扔了一堆零食袋子。
  堪称狗窝。
  仲星燃一边收拾一边想哭。
  完了,真的完了,闻纪年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住的地方向来收拾的整整齐齐。现在看见这么凌乱的房间, 对他的印象肯定跌到谷底了吧。
  他肯定,觉得自己是个邋遢鬼。
  正当他低着头欲哭无泪地捡垃圾时,一只手从他旁边捡起一袋未开封的绿豆糕。
  仲星燃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闻纪年用修长的手指剥开包装袋, 举着绿豆糕递到他嘴边, “还饿吗, 再吃一点?”
  仲星燃傻了。
  他下意识张开嘴咬住那块绿豆糕, 也没管刚才是不是被噎得留下心里阴影了,入口细腻清甜的味道让他立刻就迷糊起来。
  闻纪年注视着他道:“慢慢吃,喝点水,别再呛到了。”
  仲星燃感动得不行,伸长脖子将糕点咽下去,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的戏怎么办?”
  “请假了。”闻纪年的口吻轻描淡写,下一句差点又让仲星燃呛着,“专门来陪你出柜的。”
  仲星燃语无伦次地说:“咳咳!你、你其实不用特地跑来一趟……我不是想用这件事来要求你怎么样,不对,我的意思是,你来也可以……”
  闻纪年语气温和地打断他道:“你不用解释,我没有这么想你。我知道你那么做是最好的办法,既然你选择向家里公开这件事,那就不该由你一个人承担。作为当事人之一,我理应和你一起。”
  他理性地分析:“目前的情况是仲总不能接受这件事,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跟家里闹得不愉快,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会去跟仲总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仲星燃眼里的光芒一点点微弱下去。
  清醒过来之后,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他怎么会觉得,闻纪年真的是来和他一起出柜的,在他眼里他们一直都是合作关系而已啊。
  仲星燃沉默了半晌,不甘心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会愿意为我向全世界出柜吗?”
  最后一句问得小声又幼稚,好像在执拗地等待一个他想要的答复。
  闻纪年心里产生了一点异样,其实从这一连串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一直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假如说以前仲星燃对他做的那些事,都可以用“朋友”二字来解释,但这件事绝对解释不了——因为没有哪个直男,会告诉大众说“我喜欢男人”,这几乎是和他的性向完全矛盾的做法。
  心里猜想的答案呼之欲出,可闻纪年却有些望而止步。
  这算是喜欢吗?
  仲星燃真的喜欢他吗?
  要是放在几个月前产生这种猜想,他肯定
  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他向来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触碰爱情这种东西。可现在他犹豫了,心情好像没预想的那么糟糕,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不易察觉的期待。
  闻纪年避开眼前灼灼的注视,反问他道:“那你呢,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为什么还要假设这种问题?”
  仲星燃没想到他会反将一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不喜欢男人啊,问问也不行吗。”
  “哦。”闻纪年垂下眼睛,默默地想,他确实不喜欢男的,也许是他自作多情了。
  房间的气氛有点暧昧,两人中间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糖纸,只要任何一方戳开那层糖纸,就能看见里面的蜜糖汹涌流出,可他们都没有动作。
  仲星燃看着他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落在下眼睑处,顿时心里痒痒的,想做点什么事。
  没等他细想,门外就传来常晓茹的声音。
  “纪年,燃燃,你们聊完了吗,那老东西回来了。”她很是焦急,怕仲星燃卖惨的事在仲建涛那里露馅,因此没留神叫了平时叫习惯的称呼。
  两人对视了一眼,面色都有些尴尬。
  仲星燃忙说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他走过去推开门,却被常晓茹拦了下来。
  “你留在上面,我带纪年下去见你爸。那老东西现在看见你就来火,你要是在他面前晃悠,指不定被他拿着钓鱼竿抽一顿,还是好好在上面绝世吧。”
  “那不行,我不能让他一个人下去。”仲星燃立刻拒绝。
  常晓茹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人吗,你哥不是人吗?我们不会让他被欺负的,再说你爸只是见一见他,又不是要对他怎么样,别这么拗。”
  “开什么玩笑,那我也得陪着他。”
  见仲星燃仍然臭着张脸僵持,闻纪年对他道:“我去去就来,阿姨说的没错,只是见个面而已,不要担心。”
  他自己都这么说了,仲星燃不好再说什么。
  不情不愿地表示:“万一他要是为难你,你就给我打电……不行,我现在没有手机。你就在下面大喊一声好了,我随时趴在门边听,听到了立马冲下去救你。”
  常晓茹僵硬地对着闻纪年笑了笑,脸上写满了“看吧这就是我的傻儿子,也不知道你哪只眼睛不好使看上他了”。
  闻纪年哭笑不得地对他点了点头,仲星燃这才放他们下楼。
  常晓茹边走边说:“纪年,你别紧张,他爸不像他说的那么吓人,他对待外人向来很有礼貌的。很抱歉用这个词来形容你,但那老东西跟我不一样,他很难接受这件事……哎,他就是这样的人,我先替他向你道个歉。”
  “不用这样,阿姨。”闻纪年忙道。
  本来就是仲星燃为了帮他才闹了这么一出,现在还要当他家人的面出柜,无论如何也不该由他们来道歉。
  到了一楼后,仲建涛正坐在棋盘旁边,和仲云起一块儿下棋。
  还真是刚才那个钓鱼的男人。
  他的穿着跟常晓茹的浮夸华丽完全不同,身上穿了件简单的宽松棉麻短袖,下面是白色大短裤和一双一看就有些年头的凉拖鞋,旁边放着刚才钓鱼戴的编织草帽。
  多么朴素的资/本家……
  仲云起下错了一步,伸手想悔棋,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抽在了手背上。
  仲建涛怒道:“能不能下?不能下那套房子别要了。”
  闻纪年从没听过人会拿房子当赌注,上一次有印象还是那位一夜输掉拙政园的古代富豪。
  常晓茹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老仲,别下了,来见见客人。”
  仲建涛转过身,在看见闻纪年后,一秒收起气急败坏的表情,略显严肃地打量着他,“你就是闻纪年
  ?”
  平心而论,仲星燃和他长得并不算像,但对仲云起的嫌弃是十成十地相似。
  “仲总好。”闻纪年对他点头道。
  “嗯。”仲建涛没说什么,视线也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常晓茹招呼起来:“你们大老远赶回来,一定饿了吧,我们边吃边聊。纪年,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如果有不喜欢的不要害羞,尽管跟我说。”
  “谢谢阿姨。”闻纪年礼貌道。
  几人移步饭厅吃晚餐,餐桌上生疏得如同部门聚会,还是带领/导的那种。
  期间,常晓茹一直不停地介绍闻纪年的身份。
  “他高中的时候和燃燃同班来着,你不常去家长会可能不知道,他成绩可好了。”
  “他现在在云起手下工作,去年还拿了金奖影帝呢,资方对他的评论也都很不错……”
  仲建涛擦了擦嘴角道:“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知道了,我都会背了。”
  常晓茹不高兴地夹了一筷菜,“你又嫌我烦。”
  “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纪年慢慢看出来了,这两人的相处有点老夫少妻的味道。常晓茹喜欢年轻时尚的东西,而仲建涛的品味要更高雅一点,两人的对话着实没什么激/情。
  在常晓茹的煽动下,仲建涛出于礼貌,也问了他几个问题,不过闻纪年能感觉得出来,他对圈内的事并不是很关心,甚至可以说有点排斥。
  吃完饭后,仲建涛邀请他去花园里转一转。
  这是要单独谈话了。
  常晓茹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悄声说道:“别怕他,有什么说什么,不用担心得罪他,有我给你撑腰呢。”
  下楼之前她还在嘲笑自己的傻儿子,其实现在看来仲星燃的脾气最像她。
  闻纪年对她笑了笑,跟着仲建涛去了花园。
  仲家光是园地就占地好几亩,其中包含了一片人工湖,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和一片五颜六色的花圃,估计光是园丁都要请好几个。
  他们走到一座凉亭处坐了下来,石桌上放着刚沏好的茶,杯口还缭绕着余温。
  天边升起绚烂的晚霞,夏虫藏在草丛间叽叽喳喳地叫着,熏风习习拂过面颊,空气中飘荡着各种花香混合的味道。
  要不是面前坐着一个不苟言笑的长辈,这将会是个很舒适的黄昏。
  仲建涛把茶杯推给他,开口直奔主题道:“你和星燃的事,你家里人知道吗?”
  他没有过多弯弯绕绕,这一点倒是和闻纪年想的不太一样。
  闻纪年接过杯子,实话说道:“我没有父母。”
  仲建涛怔了怔,随即说了声“抱歉”。
  他换了个问题:“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闻纪年略一思索,根据手机日历上的纪念日来看,他们似乎是领证的前一年才在一起的,看样子也不算很久。
  “两年左右。”他回答。
  仲建涛点了点头,表情意味深长,“也就是说,你们在一起没多久就领证了,领完证后又觉得后悔想离婚是吗?”
  他的语气一直都很礼貌,但潜意思就差把“闪婚闪离”直接说出来了,望向闻纪年的眼里带着从容的责备。
  没等闻纪年说话,他便继续道:“我为你父母的事感到很抱歉,也许是你身边缺少一些长辈给的建议,所以才会和星燃一样,对待婚姻比较草率。星燃呢,他脾气向来拧巴,所以我们的建议对他来说,跟没有差不多。”
  他顿了顿,“我能看得出你是个稳重的孩子,不会全然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不管是结婚还是离婚,都不该轻易下定论。你们自小成长的环境不一样,性格不合
  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毕竟很少有夫妻能克服种种障碍白头到老的,能及时发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仲建涛极其会看人,他一眼就看出,对待闻纪年这种人,不能强攻只能智取,打感情牌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因此果断地逮着这一点一通输出。
  不愧是企业家,说的话句句上的了台面又不算客气。
  在他天花乱坠地说完之后,闻纪年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谢谢仲总跟我说这些,我会好好劝他的。”他真诚地说道。
  仲建涛满意地舒了口气,自我认为这番教化简直是教科书级别。他们这些年轻人,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打打闹闹而已,果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很轻易就被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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