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观沧:“什么?”
苏折开口,“西点上面好像放了巧克力碎,狗吃了会死。”
此话一次闫观沧瞬间僵硬。
冷着嗓音,“道听途说。”
面对男人的反驳,苏折也不再多说,迈步去了厨房。
金毛十分会瞧眼色,苏折在的时候不会和闫观沧混在一起。但现在苏折离开,立马把爪子搭到了闫观沧腿上,好像知道这个家谁说的算一样,一脸向往的看着男人手中的食盒,希望他哥能分他一块。
“汪!”
闫观沧冷着脸,“你吃了会死。”
“……”
苏折回来的时候,金毛早已不在男人脚边,而是趴在落地窗前,拿屁股对着他们。
而此时闫观沧也黑着脸,显然兄弟俩刚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苏折瞧了没说什么,只要对方没给狗吃甜食就可以,矮身将托盘放到茶几上,拿了杯茶递给闫观沧,“先生,喝口茶吧。”
此时西点已经没了小半盒,闫观沧伸手接过,意思一下喝了一小口。
晚上十点钟两人各自回房,结束了一天繁忙,苏折去浴室冲了澡换好睡衣倒在床上,看着头顶璀璨的天花板,光一个水晶吊灯都够他一年的工资了。
可能是奔波了一天的缘故,苏折看着天花板只觉眼皮越来越沉,什么时候睡的他不知道,但什么时候醒的他却十分清楚。
苏折裹着被子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此时他的房门正传来一阵敲门声,力道不大,像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一样。
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些可怕,苏折默念了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起身迈步小心翼翼的来到门边,随后猛地打开。
外面空空如也。
苏折一愣,面色瞬间有些白。
苏折:“妖…妖……”
“120。”
一道声音响起,苏折背后顿时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低头看去只见闫观沧有气无力的靠坐在门边。
苏折眉头一跳,猛地蹲下身,“先生,您怎么了,先生?!”
询问之际,不忘拿出手机拨打120。
闫观沧:“我……”
“先生,您怎么这样了,之前不还好好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先生。”对方语气十分焦急,仿佛无比担心他现在状况,对方这么慌乱也是闫观沧没想到的。
刚要开口,就听人继续道:“您要是有事,我的工资怎么办啊。”
闫观沧:……
男人冷声,“暂时死不了。”
回房间后,闫观沧便洗漱休息,谁知没多久身体就有了不良反应,开始上吐下泻,头也跟着一阵眩晕,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最后凭着仅存的意识下来找人,但还没走几步便倒在了地上,显然没了力气。
苏折听着对方的话,虽然声音跟以往一样冷漠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虚弱,苏折看着闫观沧略有些苍白的面色,“先生,你再坚持下,我已经打120了。”
看着人面上出的虚汗,想必人现在不好受,知道对方不喜欢身体接触,苏折拿睡衣袖子给人擦了擦,然而这个动作也让男人觉得不自在,下意识的躲了躲,苏折也不在意轻轻拍了拍闫观沧的肩膀,“先生,您现在还能走吗?”
闫观沧难受的无法回答。
苏折瞧了转身拉过男人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随后使出全身力气,随后…扑通跪在了地上。
苏折:……
实在没想到男人会这么重。
闫观沧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九,骨架也大,苏折一时间根本背不动,最后只好在二楼等待救护车。
没多久急救人员到来,老板生病,苏折也跟着着急,匆匆忙忙的陪着上了救护车,连睡衣也没换,但还是不忘给对方拿墨镜和帽子。
毕竟出院的时候,男人可能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样子。
到医院后闫观沧被诊断为食物中毒,推到一间病房挂点滴。
苏折在人耳边轻声道:“先生,我先去交钱。”
说着便急匆匆去结医务和救护车的费用。
闫观沧躺在床上,身上的感官难受的叫嚣着,心中思考起自己为什么会食物中毒。
今天吃的跟他平常吃的没什么区别,都是家里做的,而唯一的例外……
就在闫观沧还在思考时,一张病床被推了进来安放在他隔壁,护士做着患者记录,“九号病床,周泽墙。”
闫观沧:……
他就知道。
此时周泽墙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难受的就差翻白眼了,然而一看隔壁瞬间僵住。
“老闫。”
闫观沧没说话。
周泽墙伸着脖子看他,“你怎么在这?”
闫观沧:“我怎么在这,你心里没点数吗?”
周泽墙:“……”
他也没想到西点过期了。
“我要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信。”
“老闫,还是你够兄弟。”
闫观沧:“不然你也不会在这。”
周泽墙:……
因为是急诊,也没来得及申请病房,两人便在一个六人病房内输着液。
苏折匆忙交完钱往回赶,然而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了躺在闫观沧隔壁的周泽墙。
苏折:!!!
但也还好出门时带了帽子和墨镜,苏折几乎是瞬间将两样东西戴好,这才走了进去。但之前毕竟和周泽墙见过几次,苏折怕被人发现还是低着头走。
周泽墙刚想询问对方是不是自己来的,下一刻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鸭子睡衣的青年在闫观沧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声音柔云似水,十分关切,“先生,你现在好些了吗?”
周泽墙顿时间傻眼。
卧槽,跟之前电话里的声音一模一样,这就是老闫养的人!!!
青年身形修长,睡衣的领口比寻常衣服宽松,露出修长的颈间,身上是蓝底印着小黄鸭的睡衣,从露出的手可以看出皮肤白皙,但面上却被帽子和墨镜遮去大半,瞧不清面容。
越是看不清样子,周泽墙便越是好奇越是伸着脖子想看清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还是第一次在闫观沧身边看见伴,青年身上的气场不是强,听声音也不是刚烈那一挂的。
可能是闫观沧给人的印象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周泽墙和一众好友一致认为,对方会喜欢妖艳火辣那一挂的,有野性有冲击,毕竟男人有时为人处世太狠了,一般人根本遭不住。
就应该找一个气场旗鼓相当,可以跟人斗个你来我往的类型。
没想到……周泽墙看着坐在闫观沧旁边的人,没想到这狗逼居然喜欢乖的。
睡衣穿在人身上有些宽松,虽然包裹的严实,但还是能看出来身形纤细,随后周泽墙又看了眼闫观沧。
就这体格,不得被老闫玩死。
苏折能清楚的感受到隔壁炙热的目光,身为多年的特助,他面上十分镇定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丝慌乱。
就在此时闫观沧感觉到袖口被轻轻拉了下。
男人皱眉,“什么事?”
示弱的声音带着害怕,有些欲言又止,“先生,他…他在看我。”
唰——
看着被拉上的隔帘,周泽墙:……
没想到这狗逼这么小气。
妈的,不就看几眼。
第17章
刚才闫观沧的动作十分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周泽墙看着被拉上的隔帘,一时间内心跟哔了狗一样。
没想到对方身边有人了,还藏这么严实,心里默默反驳着之前顷瑶的言论。
对方把人藏这么深,谁知道以前有没有人也像这么藏着,况且刚才遮挡技能熟练,一看就不是什么黄花大闺男。
周泽墙在心中默默唾弃对方,真是不厚道,有人了也不说公布一下,一点安全感也不给人家,要是他打死也不跟这狗逼。
然而唾弃归唾弃,他还是十分好奇能跟闫观沧的人长什么样,一般样貌都可以按照每个人的择偶标准想象一下,但到闫观沧这根本想象不出来。
听声音感觉是挺乖巧挺依附人的,起初周泽墙在对方打电话,从听筒中听到第一声时觉得奇怪别扭,那感觉别提多难受了,就好像拿手指甲滑玻璃一样,恨不得把那块玻璃给砸了,觉得怎么会有男的声音是这样的,更没想到闫观沧居然会喜欢这种类型。
然而第二声开始。
妈的,就变味了,确实上头越听越舒服,不看脸光听声音都够让人想象一会的了,要是对方提要求估计没有不答应的。
从刚才对方开口,周泽墙判断对方应该胆子蛮小的,怕生人,不然也不会跟老闫说别人看他,嗓音中带着紧张和胆怯。
但这么个胆小的……
周泽墙面容越来越复杂。复杂,
艹,老闫到底从哪拐来的人。
脑海中回忆着闫观沧的狗人狗事。
闫观沧能有今天的地位,野心、**、能力和手腕一样不差,都说做人留一线,到他这不把你往死里逼就算大发慈悲。
当初有个项目对方老总在合同上钻了空子,这种事业内常有,项目不可能只合作一次,以后说不定还有交流合作,况且也不是什么大损失,绝大部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然而到闫观沧这根本没有这一说,那老总最后差点没被逼的跳楼。
周泽墙以为闫观沧这么做,是第一次有人算计到他头上,感觉难堪和愤怒很正常。
身居高位闫观沧给外界的形象总是与众不同,其他人要么保有正常的礼貌观念,要么有一部分装也装出来了,到他这根本没有。
自大,傲慢,目中无人,这都是他性格上的缺陷,要不是这些朋友跟他从小玩到大,不然根本受不了,几乎是恨不得往他脸上丢包子的程度。
然而性格的缺陷在权势和金钱面前不值一提,这也是为什么闫观沧走到哪里也不缺阿谀奉承的原因,不然之前也不会有人为了讨好他,坚持不懈的往他床上送人。
为人处世比他好的没他的能力,看不惯他的没他有钱。
那老总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初这事新闻也有播报,当时看到新闻周泽墙无意间问了一嘴,结果对方就一句,“玩玩而已。”
现在周泽墙还记得对方不屑的表情,好像一开始他就根本没生气,而是想看看有胆子钻他空子的人,到底有多少能耐。
显然结果让他失望,“没想到他这么不禁玩。”
当时的周泽墙:……
真天选狗逼。
他就不应该给这狗逼的坏找借口。
就更别说这方面了,也不是闫观沧不配什么真挚的爱心,只不过他这臭脾气一般人是受不了,在周泽墙心里跟他的人要么就不知道他是谁,要么就是掉钱眼子里,想钱想疯了,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把自己搭进去干嘛。
况且对方那张脸也不像是会怜香惜玉的样。
要真把人惹了……
坐病床旁边那人,但凡有点心眼都不可能跟闫观沧,对方要是玩起人来,别说反抗了,跑都跑不了。
几乎是越想越觉得闫观沧不是人。
就在周泽墙心中默默为对方祈福时,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个想法,万一是对方拿捏老闫呢。
刚才的行为可分为两种,一是这狗逼变态的占有欲,有些事闫观沧其实根本不在乎,但他的就是他的,哪怕他不要了扔在路边别人碰一下也不行。
这种现象在初中时就十分极端了。
第二种就是对方是真把他拿捏了,但这种可能性不大,除非十分了解他的性格和生活,能摸透他的一切行为,但可能性小是小又不是没有。
况且谁也不知道这人到底跟人闫观沧多久,现在对方眼瞎还把人留在身边,显然还是对人上头的。
周泽墙伸手将隔帘再次拉开一些,这次为了不吓到对方,人模狗样的打了个招呼,“你好。”
唰——
周泽墙:……
很好,是前者。
现在恨不得给对面的人举个牌,让对方快跑。
但就这狗脾气,对方还陪着,想必也是真爱了。
然而隔壁的闫观沧心中还记得墙头宣言,把隔帘拉上一是因为这个,二就是因为食物中毒的暴击,现在根本不想看周泽墙。
哪怕他根本看不见。
帘子在被拉开那一刻,苏折心里一咯噔,但好再男人在听见对方声音后又给拉上了。
苏折脸上现在戴着两幅眼镜,一副是他自己的,一副是闫观沧,刚才慌乱之际也忘了把自己的近视镜拿下来,一直戴到现在,脸上有些不舒服。
在确保对方不会再拉帘子后,苏折默默取下墨镜,但以防万一帽子还是戴着。
随后瞧着躺在病床上吊水的人,开始进行护工的职责。
“先生,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先生,你头还疼吗?”
“先生,要不要喝水啊。”
“先生,你感觉药水凉不凉,我给你捂捂。”
说着就拿手给人捂着输液的细管。
周泽墙在一旁听着,两相比较被被显得无比凄惨。
艹,这狗逼是给人下蛊了吧,这么死心塌地的,人家嘘寒问暖这么多句,也不知道给人回一声。
同时也越来越肯定心中的猜想,闫观沧对人是玩玩,对方对他是真心。
其实周泽墙想的也没错,苏折确实是真心的,真心的想着他的一千万。
然而就算挂了水,闫观沧面色还是有些苍白,面容紧绷显然不是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