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凌在一开始说了话后，也就没有再发出声音了，在看到他的最后一眼是他在书架拿了本书，想来现在应该正在看书没时间搭理他们。
　　知道自己的评论都没人看，原本一开始还各种起哄刷屏的弹幕，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刷题的人会在上面问问题，如果谁刚好在休息就会答一下。
　　气氛一片和谐。
　　但现状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到晚饭时间了。顾凌取下支架上的手机，就打算去厨房。
　　【诶诶诶！我怎么飘起来了，快把我放下去我要看猫猫！】
　　【顾狗你干什么，你要走把手机放下啊，生怕我们比你多看了一眼是不是？】
　　【不会是要关直播了吧，我听了朋友推荐来的，结果刚来就要让我体会有一种开始叫结束吗。】
　　顾凌确实是打算关直播了，但拿起手机时动作却顿住了，他有些意外：“噫——”
　　孟青沐捕捉到声音，从一堆东西里抬头：“怎么了吗？”
　　顾凌仔细确定之后：“我好像忘了关打赏了。”
　　孟青沐一听，也起身和他一起看向屏幕，上面正是这场直播的打赏收入。
　　他有些急，小声催促顾凌：“那你快关了呀。”
　　顾凌不慌不忙，把手机递给他：“先等等，你帮我拿一下。”
　　孟青沐不明所以，但还是接了过去，没有贸然关掉打赏。
　　顾凌有几个手机，用来直播的不是平时常用的。然后孟青沐就看到他摸出另一个手机，不知道在搞什么。
　　“你在干嘛？”
　　孟青沐刚问出这句话，就注意到直播间里出现了一个炫目的特效，随后漫天的流星雨几乎遮挡住了整个屏幕。一个还没有消失，下一个又接上了。
　　孟青沐连忙阻止：“大家不要再刷礼物了。”
　　弹幕沉默了一瞬，然后提醒他：【木导，你看一下刷礼物的是谁。】
　　孟青沐仔细一看，也沉默了。
　　他默默抬头看向顾凌：“……你怎么还刷起来了。”
　　刚才疯狂连续刷礼物的，正是顾凌的小号，而且是众所周知的那种。
　　顾凌没有停，又刷了两个才凑过去看直播间礼物排行榜。
　　看到自己排在了榜一的位置，才满意地示意孟青沐：“可以关了。”
　　孟青沐：“……”
　　哦——我这一生好强的男朋友。
　　孟青沐动作很快地关了打赏，关的时候还在想：还好榜二没有追上来，不然顾凌奇怪的攀比心上来，这打赏怕是关不上了。
　　顾凌看着排名很顺眼：“我在这个位置才对嘛。”
　　孟青沐无语了：“我去给大家把打赏退回去。”
　　【你说顾凌舍不得吧，他可以一掷千金成为榜一大哥。你说他舍得吧，他又只比榜二多打赏了一块钱……】
　　【诡计多端舍不得钱还非要争榜一的穷男人。狗头.jpg】
　　【顾狗你看他们骂你穷，我不怕骂，让我来帮你承担这份榜一大哥的痛苦吧！】
　　虽然大家都在吐槽顾凌一块钱之差夺榜一，但大家都清楚顾凌不是舍不得钱的人。之前他们考古的微博里，他送给眼前这位“发小”的东西，搜出来价格全是一串串的零。
　　他们用的直播软件，别的地方可能还有待改进，但是退款这一项功能做得比同行好很多。在各种软件都想法设法圈钱的时候，它也算是一股清流了。
　　孟青沐操作着给粉丝退钱，因为只要打赏了平台就会扣一部分，他选择了退百分之百后就得自己掏腰包补上。
　　但是没关系，反正账号不是他的，又不花他的钱对吧。
　　孟青沐点确认之前，看向顾凌：“你的我就不退了，住我这不得交房租吗。”
　　顾凌得到了榜一正得意，点头道：“完全没问题。”
　　【哈哈哈哈，就算是顾凌住发小家也得交房租。】
　　【如果这个房租可以和猫猫当室友，我觉得我可以冲一把。】
　　【富婆别走，富婆你住我家来吧，我更便宜也可以的！重要的不是钱不钱，主要是想多交点朋友。腼腆.jpg】
　　孟青沐轻哼了一声：“亲发小也要明算账。”
　　顾凌看到弹幕，挑眉一笑：“想当孟猫猫的室友，除了要交房租之外，还要给猫猫做饭。比如我现在就正要去厨房。当然啦，最重要的一点——”
　　顾凌故作玄虚：“那就是——要有我和猫猫这么好的关系，当然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人能达到。”
　　“你够了，”孟青沐都不想说话了，“快去做饭吧，我再把手上的收个尾。”
　　就在弹幕都在开心没有顾狗，只有孟猫猫的世界达成时，屏幕里一阵天翻地覆，手机再次回到了顾凌手上。
　　他拿着手机向厨房走去：“在欢呼什么呢，我走了谁来调手机，肯定要把直播也给关了啊。”
　　【……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快说你是开玩笑的！我不说你穷了还不行吗，你是名副其实的榜一大哥。】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退出，万一他良心发现再给我们看一眼木导呢。】
　　【像我一样淡定点嘛，自律博主怎么可以只自律一天呢，我就赌他明天还会直播。】
　　不管弹幕怎么说，顾凌在去厨房的路上还是利落地关了直播，只留下一群网友在黑屏的直播间里发着评论字字相觑。
　　而正如某个预言家所言，这之后的几天顾凌都会准时打开直播，让观看的大家全部参与进来。
　　而就在大家已经习惯了每天下午点开直播克服摆烂时，顾凌突然宣布不播了。
　　不播了……不播了！
　　原因是他还有个杂志的拍摄，拍完之后还要进组去友情出演一个角色。
　　再加上孟青沐是真的忙，不可能自己直播。所以自律博主成长计划就此告一段落。
　　虽然大家都知道，孟青沐又不是什么靠直播吃饭的网红，肯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但还是不由得有些遗憾。
　　但遗憾是遗憾，关注他俩微博时点得可快了，都想着万一哪天又“复出”了呢？
　　在顾凌去拍摄的时候，孟青沐依然还没有从一堆工作中脱解放出来。
　　依旧是工作时间，孟青沐伸懒腰的空隙，微信刚好有条消息进来，点进去却是有段时间没找他的白楠楠。
　　【白楠楠：卧槽！我怎么感觉顾凌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帅了？】
　　孟青沐不解地回了个问号。
　　但是刚发出去，对面就把消息给撤回了。
　　看着自己发出去的问号，孟青沐突然觉得回复太快也有弊端，如果再多过一秒他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了。
　　而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尴尬了……
　　对面显然也很社死，状态一直都是正在输入中。等了一会儿终于收到了编辑如此久的回复。
　　【白楠楠：木导对不起，我发错人了。】
　　白楠楠是比网友们早一步知道孟青沐身份的，那次她说的那个和木页导演合作过的远方表叔，刚好来他们家吃饭。然后白楠楠当时就给他疯狂安利孟青沐，还拉着他看节目。
　　结果一看到人，远方表叔就直摆手，表示他带不了孟青沐。
　　白楠楠自然不服，在她的再三追问下，表叔终于告诉了她原因。而且还再三叮嘱她不要出去宣扬，他敢说也是因为孟青沐参加这个节目是不抗拒暴露身份的。
　　自那以后，她有什么问题都不敢去找孟青沐了。开玩笑！人家做的都是些什么工作，再看看自己这问的什么问题。
　　今天她是跟着老师来学习的，在来之前老师就给他说过要拍的是顾凌。她本来觉得没什么，毕竟之前遇到孟青沐的那天就见过真人。
　　但是一到场，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进入工作状态的顾凌气场全开，和当时在孟青沐面前的顾凌，完全就是两个人。
　　用网上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极具攻击力的帅，帅得人腿软的那种。
　　于是她忍不住和闺蜜分享感受，没想到竟然点错了发到孟青沐那里去了，更社死的是该被看到了。
　　有种撤回，是没有用的。
　　她纠结了良久，才终于编出一条中规中矩的解释发过去。形象已毁，怎样也不会更差了。
　　然后刚发过去，对面又是一个秒回。
　　白楠楠心如死灰地点开，果然是孟青沐的回复。
　　【大佬：我也觉得顾凌很帅！猫猫点赞.jpg】


第36章 交换
　　白楠楠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想着孟青沐肯定不可能嘲笑她，大概率就是表示自己知道了，没准还会安慰她两句。
　　点进消息时她满脑子都是：反正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但这个回复她抓破脑袋也没想到，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谁偷偷改了她的微信备注，这个名字后面莫非真是她闺蜜。
　　但是这个头像，这个语气，还有之前那些聊天记录，她还是不能睁眼说瞎话。
　　极其不确定之下，她犹豫良久还是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去。
　　【白楠楠：大佬，是你本人吗？】
　　孟青沐活动完筋骨，就去冰箱里看还剩下些什么食材可以解决午餐。
　　看到白楠楠的回复，他是很困惑的。为什么要问他是不是本人，难道他刚才的话很像被盗号了吗？
　　别看着平时在他面前总是嬉皮笑脸的，有时候还很幼稚，但是顾凌确实帅得人腿软啊。
　　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事实，他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顾凌颜狗。明明接触过那么多圈里的俊男美女，但是就只吃顾凌那张脸。
　　于是他又回了个迷惑的表情。
　　【让我宅着：千真万确是本人，我确实觉得顾凌很帅啊。猫猫转圈.jpg】
　　白楠楠这下确定了是本人了。最开始见面她对孟青沐的印象就很好，有能力还好说话。
　　后来跟着追了直播，才发现好像最真实的孟青沐比她认为的还要随和温柔。所以她才会经常问孟青沐拍摄相关的问题，为了答谢他想要给他拉资源。
　　但是自从知道孟青沐并不需要她的资源后，她人都有些自闭了。有问题也去找别的前辈和同学问，生怕自己浪费了孟青沐时间。
　　本想着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没想到孟青沐又发了一张图片过来。
　　【让我宅着：上次苏瑎求婚的时候拍的，很帅吧。我还没修过，先给你看一眼。】
　　点开正是帮苏瑎求婚那时，顾凌在草坪上唱歌的照片。
　　不愧是孟青沐，是张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图。顾凌站在那里手拿话筒，满眼温柔，整个人都在熠熠发光。而且还是女友视角，粉丝看一眼能晕过去。
　　【让我宅着：作为交换能看看今天也很帅的顾凌吗？我就自己看，绝对不外传的！猫猫探头.jpg】
　　白楠楠：？？？
　　这么爱的吗，你一个国际大导怎么和顾凌的脑残粉一样？不怪你们CP粉多，你们是真的能发糖啊。
　　于是她偷偷拍了一张给孟青沐发过去，然后就收到了孟青沐的疯狂点赞。
　　【让我宅着：谢谢，真的很帅～】
　　本以为就此结束，没想到孟青沐话题一转。
　　【让我宅着：对了，你最近好像都没有问我问题了诶。】
　　白楠楠瞳孔一缩，这不就是上学时候老师的“你没有问题要问吗”，这要怎么回答？
　　【让我宅着：我没有那么忙的，每天还是有休息时间。而且过了这阵，我会有一段超——超超级闲的休息时间，有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
　　白楠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让我宅着：不要妄自菲薄啊，你又有天赋又肯努力，为什么会觉得是在浪费我时间啊！】
　　孟青沐也没想到白楠楠原来是这样想的，得到她会像之前一样来问自己的保证后，才放下手机去厨房。
　　顾凌不在家，得自己做饭。
　　本来都要忘了，这么一遭他给想起来了，他要抽个时间把上次拍的那几张照片修一下发到微博上。
　　当然，不是指“木页”这个大号，也是平时秀恩爱分享生活的小号，而是他的另一个追星号。
　　孟猫猫别的不多，就是马甲多！
　　顾凌是晚上才回来的。
　　孟青沐在书房，并没有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所以当听到书房门被轻轻打开时，孟青沐一抬头就直面了俊颜暴击。
　　顾凌还是拍杂志时的造型，随意慵懒地靠在门边的他多了几分攻击性，让人能从中窥探到拍摄时的样子。
　　孟青沐看着他一笑：“你回来啦。”
　　顾凌却并没有搭话，而是几步走到孟青沐面前，双手往桌上一撑问道：“帅吗？”
　　电脑被孟青沐收起来了，现在他们之间就只有一张桌子，顾凌往前倾身时孟青沐就完全被他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了。
　　虽然很不争气，但是孟青沐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被顾凌突如其来的霸道动作整得心跳加快了。
　　但嘴上还是说：“你怎么突然这么自恋了？”
　　顾凌没忍住轻笑出声：“不是你先和人家小姑娘夸我帅的吗？”
　　孟青沐反应过来，耳朵又泛起了薄红：“白楠楠怎么还告诉你了……”
　　顾凌霸道到底，一只手勾起他的下巴：“夸我还不敢让我知道？”
　　孟青沐顺着他的力道抬头，最后挣扎：“才没有夸你，你肯定听错了。”
　　顾凌：“我们木导主动加的小姑娘，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和她搭话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偷拍我的事被发现了，我还没问她就把你全供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