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也没搭理严泽封突然抽风,对居安严肃地说道:“网友的眼睛都很尖利,你们在镜头前的一个微表情都会被他们过度解读。所以你们到时候在镜头前要自己把握一个度,不能太刻意,也不能太冷淡。”
居安叹了口气,“好麻烦,我又不是周诺楠那种流量明星,盯着我有什么意思?”
黄鹤好笑地看着又瘫倒在沙发上的人,无奈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红,从你跟严泽封绑定那一刻开始,你就没得选择了。你就算不出现在镜头前,那些网友也不会放过你,一样会把你扒的底裤不剩。”
“太可怕了!”居安捂脸,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要答应跟严泽封结婚?
居安放下手,可怜巴巴地看向严泽封,“严泽封,要不我们……”
不等他说完,严泽封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威胁倒:“想都不要想!别逼我收拾你!”
居安:“……你都还没听完我要说什么就拒绝?”
“行,你想说什么?我劝你想清楚再开口。”严泽封盯着居安说道,语气温柔一如往常,然而眼底杀气四溢,充满威胁。
居安觉得自己要是敢说出“离婚”这两个字,下一秒他人就没了。
算了算了,活着比较重要。
居安:“我是想说,要不我们……不录了吧?”
黄鹤看到,在居安说出这句话后,严泽封周身的气势肉眼可见地弱了下来。
坐在严泽封对面的居安也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黄鹤抬眼看头顶的吊灯,就觉得眼前这两人都挺让人没眼看的。
居安要是真的想不录这个节目,严泽封倒也不会拦着。大不了就是帮居安把违约金付了。顺便再把自己那份也付了。
况且这个节目最大的投资商就是他自己,亏也好赚也好,都是他的钱。倒也没什么差别。
只是严泽封不在意这点钱,居安却不乐意便宜节目组。
为了不赔付违约金,居安最终还是选择含泪继续录制下去。并且在心里不断地祈祷,早点把自己给淘汰了吧。
……
上一期录制加班加点录制了两期的节目内容,所以下一次的录制中间隔了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选手了多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家写歌,为下一次的表演做准备。
下次虽然原则上准备一首歌就够了,但是下次录制结束之后,距离在下一次的录制时间,只有一周。
比起这次累积加起来将近两周的时间来看,一周时间内准备一首全新的歌,还是有些难度的。
因此所有选手为了避免再下一次的创作无法及时完成,这次都没敢真的只准备一首歌。效率再低,也至少准备了一首半。
不过这个规则对于居安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他手上没有发表过的原稿太多了,随便拿一首demo出来改编一下,就能完成任务。
对于原创歌手来说,家里的草稿本上没有几百,至少也有几十稿半成品。
想要一周时间内搞出一首新歌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要搞出能够赢得比赛的歌,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在居安创作完下一期节目要用的歌曲后,节目组负责上门拍幕后花絮的工组人员也到了。
摄像师不会一整天都在家里拍摄,也不会跟《约会》一样,一大早就抬着摄像机进门扰人清梦。
《最佳唱作人》的摄像师上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正常情况下,一般人早饭都吃完了。
虽然居安有时候不太正常,睡到中午才起。
但节目组的人上门来之前,打过电话,所以居安难得没有赖床,早上八点多就起床,吃了早饭。然后就一直在琴房一边创作,一边等待节目组的人上门。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上门时,居安已经沉浸在自己的音乐海洋中,连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最后还是严泽封从书房里出来,去开的门。
工作人员抬着摄像机对准了门内,看到开门的是严泽封后,惊讶了一瞬,随后非常懂地把镜头对准严泽封来了一个特写。
“封神早上好,打扰了。”
严泽封开门让工作人员进门,拿出一次性拖鞋给他们换上。
“早上好,你们吃了吗?”
“吃过了,谢谢封神。”
严泽封点头,笑着问道:“现在是已经开始拍了是吗?”
他穿着一身黑色丝质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散乱在头上,显得慵懒随性。鼻梁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与平时在镜头前的形象对比起来,此刻的他身上多了几许学者气质。
只是这气质配上他周身的气场跟脸上略显深意的笑容时,无端让人想到了“衣冠禽兽”这个词。
莫名带感。
跟严泽封合作过的导演都说过,他是镜头的宠儿。那张脸在镜头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别的艺人在镜头前会被无限放大缺点,严泽封却恰恰相反。
他站在镜头前,不管什么角度、什么表情,都让人惊叹,造物者为何如此钟爱于他?
就比如此刻,摄像师明明是来拍居安的,可镜头却仿佛黏在了严泽封身上一般,怎么也移不开。
最后还是严泽封提醒道:“安安在琴房写歌,我带你们过去。”
“谢谢封神,麻烦了。”
“不客气。”
第121章 这是可以播的吗
琴房的门一打开,居安就跟严泽封身穿同款白色家居服背对着镜头出现在房间里。
他背对着门口,坐在钢琴前,手上拿着拿着一支笔时不时敲打一下自己的脑门。
另一只手上翻看着乐谱,偶尔动手在上面画两笔。
画完之后又放下笔在钢琴上敲击一段零散的旋律出来。
偶尔摇头,偶尔激动地拿起笔在本子上快速写下一段旋律。
那是一副沉浸在自己热衷的事物中的样子,认真到让门口的人都不好意思进去打扰。
严泽封靠在门口,眸中含笑,温柔地注视着认真工作的居安。
摄像师没敢出声,看向严泽封,指了指居安,又指了指自己,以眼神询问自己可以进去打扰吗?
严泽封无声地笑了一下,冲摄像师摇摇头。竖起是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摄像师懂了严泽封这个意思,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敢真的去打扰。
严泽封见状,从摄像师手中接过摄像机,用口型对摄像师说:“我来。”
摄像师满脸犹豫,都没来得及拒绝,摄像机就到了严泽封的手中。
然后就看着严泽封抱着摄像机轻手轻脚地走进琴房,低头盯着摄像机里的画面,在距离居安差不多两个身为的距离外,绕着居安转了一圈。
居安一直没有察觉到房间里进了人,直到严泽封拎着摄像机绕到他面前去的时候,居安写完一段旋律一抬头,猛地看到站在对面抱着摄像机的严泽封,整个人一愣,一脸懵逼地看着严泽封。
“你在干什么?”
严泽封依旧低头看着摄像机,脸上笑意加深。
居安眉心一皱,发觉事情不简单,“你抱着个摄像机干什么?不对,你哪来的摄像机?”
问完才惊觉事情不对,恍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回头看向身后的门口。
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工作人员,一个人两手空空站在门口,一脸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还有一个站在另一边,手上也拿着一个小型的摄像机,正对着琴房内拍摄。
居安:“!!!”
居安:“严泽封!你无不无聊?!人来了你怎么也不叫提醒我一声!”
“哈哈哈哈哈……”被骂了,严泽封也不生气,抱着摄像机对着居安,笑得浑身颤抖。
居安见他这样更是气得不行,起身就追着严泽封过去,要揍他。
严泽封立刻抱着摄像机就跑,两个人绕着钢琴你追我逃。
严泽封:“宝贝冷静!这摄像机是节目组的,坏了要赔的!”
居安:“要赔你赔!坏了全怪你!”
严泽封:“好好好!怪我怪我!那你别追了,我们和谈怎么样?”
居安:“不怎么样!你给我站住!”
他两在那追逃的时候,门口的摄像师全程紧张地盯着严泽封抱在怀里的摄像机,一脸的担惊受怕。深怕严泽封一个手抖,他的摄像机就凉了。
最后这场你追我逃以严泽封抱着摄像机投降,被居安揪着头发咬了一口为结尾。
摄像机还给摄像师的时候,严泽封右边脸上一个明显的压印。
摄像师身后的那位辅助看到严泽封脸上的压印时,愣是没抗住,转过头去憋笑憋得喷出了个鼻涕泡。
好在现场就四个人,摄像机也没正对着他,不然丢脸丢大了。
严泽封对此一脸坦然,看到两个摄像师肩膀都颤抖的有些辛苦,还体贴地说了一句:“想笑就笑吧,没关系。”
“没没没!”两人连连摇头。
严泽封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居安,笑得有些宠溺,回头对两个摄像师说:“那你们录吧,我去忙了。”
又回头对房居安说:“我在书房,有事叫我。”
居安给了他个白眼,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已经重新启动并且找准目标的摄像机将这一幕尽数捕捉进镜头内,居安的表情更是拍的清清楚楚。
尽管知道现在拍摄到的画面,最后不一定都会剪辑进正片内,摄像师还是感到兴奋不已。
导演邀请严泽封跟居安加入节目,就是为了两人身上的流量跟话题。拍居安创作的日常,哪有他跟严泽封之间的夫夫互动吸引人?
创作过程的镜头有其他选手可以分担,但跟严泽封之间的互动,那就只有居安能够提供。
但这些碍事要居安跟严泽封愿意配合才行,不然他们也不能绑着两人拍。
况且,严泽封现在还是节目组最大的金|主,他们也不敢绑。
严泽封离开后,居安收拾好自己的形象,看向摄像师,问道:“两位辛苦了,所以我要怎么配合你们?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摄像师:“不用不用,你就按照你自己平时工作的节奏来就行,我们会在旁边记录,到时候会筛选合适的片段剪辑进正片内。”
居安点点头,“那我就什么都不用做?真的不用配合提供什么镜头?”
摄像师摇头道:“你就平时怎么工作的就怎么来就行。然后就是,我们可以拍一下你的曲谱和草稿上的内容吗?有没有什么不能拍的?你提前说一声。”
居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工作台,上面散乱着乱七八糟的纸张和笔。
“啊,稍等,我收一下!”
这工作台确实有些乱,原本居安也没觉得有什么,他都看习惯了。现在突然被人提起,他这一看,还真是乱的夸张。
居安急忙去收拾自己的工作台,将乱七八糟散乱在一桌的稿子曲谱整理起来。
又将散乱的笔放进笔筒内。
这么一通收拾后,原本非常乱的工作台变成稍微没那么乱,但乍一看还是有点乱的状态。
这个工程,被摄像机全程记录。
收拾了差不多后,居安又左右看了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让人忍不住怀疑,这真的是你家吗?为什么你做家务这么不熟练?
摄像师见他好一会儿没有下一步动作,没忍住开口提醒道:“居安老师,稿子,不能拍的收起来。”
居安闻言,恍然道:“哦,对对对!等我一下!”
于是摄像师跟他的搭档,又看着居安忙忙碌碌地翻出自己的稿子,将不能拍的曲谱从里面挑选出来。转身放到墙边的柜子里。
来回检查了几次,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松了口气。
“好了,你们可以随意拍了,这里没有什么不能拍的。”
居安像是完成了什么艰巨的任务一般,那送了一口气的表情实在过于真实。
摄像师没忍住问道:“居安老师平时在家经常做家务吗?”
居安犹豫了一下,略显不好意思,“偶尔……会做一点吧。”
这心虚的语气,任谁听了都能明白这话外之音。
摄像师也明白了,看来平时在家不是居安做家务。
可随后一想,做家务的不是居安,那就只能是房子的另一个主人。
房子的另一个主人是谁?
严泽封啊!
一想到平时是严泽封做家务,摄像师觉得更加难以置信了。
这可能吗?严泽封那样的人做家务?感觉好不真实。
不过联想到严泽封在《我们约会吧》里面做饭时那熟练的架势,好像严泽封做家务也不是不可能?
居安见摄像师表情微妙,难得地自我反省了一下。自己平时是不是有些过于懒惰了?家务这种东西,好像确实大部分都推给了严泽封来做。
就连自己的琴房,大多时候都是严泽封帮忙收拾的。
从他刚才收拾的时候有多不熟练就能看出来。
……
之后的拍摄正常了许多,一旦进入到自己熟悉的工作模式,居安就变得游刃有余得多。
一旦进入到创作模式,居安就会进入一种心无外物的忘我状态。就连周围的摄像机都给忘了。
严泽封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从书房出来后,来到琴房看了看。发现琴房里的情况居然跟自己离开前差别不大。
“什么情况?”严泽封走进去,在摄像师身边小声问道。
摄像师身后的辅助也小声回答道:“拍居安老师工作的状态。但是居安老师好像……有点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