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什么的太难叫出口了。
　　“叫老师没用了。”路将久吞了口口水，“现在不吃这一套了。”
　　“你签不签！”易别火冒三丈，“破事那么多。”
　　路将久要笑不笑，说：“你求人办事怎么还骂人。”
　　易别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签签签。”路将久举了白旗。
　　*
　　下一期节目还有个人solo赛，易别一时间挑不出好的歌，问路将久能不能唱两个人合唱的那一首。路将久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还有点高兴。
　　易别虽然住在宿舍，但训练还是隔一天一次，而且考虑到他快高考了，羌洛在宿舍鬼哭狼嚎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不过易别不知道那是路将久提前提醒过羌洛的。
　　易别在宿舍整天把路将久的卧室房，一遇到不会写的难题，就往他面前一递。
　　路将久最近也要准备考试，易别霸占了他的书桌，路将久只好转战小阳台，坐在卡座里和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面对面。
　　路将久最近时常接到乔松的电话，要么就是杂志拍摄，要么就是出席晚会，还有一些台的真人秀邀请，易别看他连队友的意见都没问过，直接回绝：“他们不会去的，别白费心思了。”
　　SPS近几个月在镜头前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在机场的路透，就是那档节目。不过SPS实力实打实的强，《星之所向》就令他们圈粉无数，粉丝最近没用粮吃，只好把前些年SPS参加过的综艺、晚会、写真什么的都扒出来啃。
　　一扒就扒到了林随退出之前。
　　易别和林随都是rapper，自然少不了被拿出来比较。
　　易别倒是无所谓，除了羌洛偶尔刷微博爆几句脏口：“林哥退队是因为行为不端被金主包养吗？这些网友整天吃吃怎么那么闲，而且Easy和林哥根本不能比啊，风格都不一样。”
　　有人怀疑SPS近几年没什么人气都是林随背后的大金主搞的鬼，光翼断了林随在娱乐圈的路，大金主怀恨在心，断了SPS所有的资源。
　　还有人说林随早就洗白了，别整天有事没事就把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拿出来哗众取宠。
　　这些话题火了没几天，一个长发帅哥和一个狼尾帅哥就上了热搜。
　　也没别的原因，就有人觉得那个长发帅哥像林随。
　　林随最近都没回SPS的宿舍，多半是跟江景时待在一起。
　　这天周末，路将久下午接易别放学车开一半就接到了乔松的电话。
　　路将久按了接听键，直接开了免提。
　　易别都能感受到乔松的滔天怒意：“林随回国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上个月。”路将久冷笑一声，“告诉你们好让公司再把他送到国外？”
　　“早不回晚不回，他偏偏这个时候回！”乔松怒道，“他知道现在微博多乱吗？全是他跟那个狼尾的热搜！”
　　“松哥。”路将久凛声说，“林哥也是你带出来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心冷血。
　　林随是乔松带出来的艺人，当初林随能唱rap给公司赚钱的时候，他把林随捧到高处，现在林随嗓子废了，他就任由公司随意造谣林随，还把人送到国外去，甚至没有一点点关心过。如今他回来了，问的不是林随的近况，竟然还职责他回来干什么。
　　路将久想想都可笑。
　　乔松很讽刺地笑了两声，语气有些尖酸刻薄：“热搜公司不是压不下来，只要你们接下来无条件接受公司安排的工作，公司可以出钱撤热搜。”
　　易别总算明白SPS为什么要跟公司对着干了。
　　路将久眸光一冷，眼睫仿佛凝着霜雪，他冷声道：“我觉得撤热搜的钱羌洛和我不是出不起。”
　　易别都听呆了，路将久这副财大气粗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他从来没见过。
　　“行。”乔松咬牙，“你们四个人一个比一个能耐，那就让热搜继续发酵好了，公司会请公关部门宣布一下林随是个同性恋的。”
　　如果公司真的搞这么一出，当年给林随洗白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
　　提供关键证据的江景时非得撕了他们四个人不可。
　　易别也从没见过忍辱负重的路将久，现在只见路将久眼睫微垂，下颌线因为咬牙显得及其锋利，他忍了一下，说：“工作的事，我回去跟他们商量。”
　　路将久挂了电话，关闭了电话录音功能。
　　易别没发现路将久还开了录音。
　　最近易别对路将久的认知就像是在开辟新大陆。
　　这个人，城府好像有点深。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说，这种经纪公司，迟早倒闭


第31章 热搜撤了
　　晚饭后，路将久把事情跟队友们解释了一下，一番沉默之后，竟然没有人提出异议。
　　路将久有些疲惫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道：“那就这样，林哥问起来就说热搜是羌洛找人撤的。”
　　羌洛很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让我爸找人把跟林哥有关的微博都处理一下。”
　　路将久止住了掏手机准备打电话的羌洛：“别太大张旗鼓，反而显得我们这边理亏。先让公司处理一下，真的不行我们再自己找办法。”
　　羌洛看了下路将久的脸色，提心吊胆地说：“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那个狼尾到底是谁？”
　　不止羌洛好奇，剩余两个人对江景时也特别好奇。
　　三个人都以为路将久不会回答，谁知路将久环视了他们一下，说：“记不记得当年让你们转发的那条微博，就是他发的。”
　　林随被黑之后网络上骂声不断，后来一段微博视频直接把那些造谣林随被金主包养的人给打得老老实实。视频是林随被酒吧一个疑似金主的人骚扰，直接跳上台拿话筒来了一段freestyle，骂得金主无地自容。
　　一开始没有人相信，就有网友找了懂AI的人来分析视频是不是有合成之类的，结果被啪啪打脸。
　　听过解释后，三个人也没往更深层次想，只当这两人是关系很铁的兄弟。
　　光翼的办事能力一点都不减当年，可谓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一到晚上跟林随有关的信息热度就降下去了。
　　光翼甚至还发布了一条整容分析师的解说的微博，把照片里的长发帅哥分析的面面俱到，总的来说就是整容成这样的，这个人压根不是林随，竟然也有人信。
　　「其实说实话，我还挺想照片里的那个人就是林崽崽的，不过说来也是，林崽崽那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怎么会说回来就回来」
　　「林随当年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做，都怪光翼，网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真的要服了，林随那么好的才华，他们说解约就解约」
　　「但其实说实话，如果林随跟光翼解约，因为闹乌龙再重新签回光翼，我反而瞧不起林随」
　　「这种造了八百年孽的公司怎么还不倒闭」
　　「要不是我喜欢的艺人在他们公司，我真的瞧都不想瞧光翼一眼」
　　「心疼SPS，心疼林哥」
　　「光翼很多艺人其实都挺惨的，被潜规则、压榨什么的都不敢说」
　　……
　　路将久感觉最近其实什么都没做，就是没来由的累。他跟队友们商量完事情就回了卧室，易别把他卧室当成书房已经很习以为常了。
　　路将久开门进去时，看见易别晃着凳子转笔思考的样子，心情瞬间就拨云见日。
　　有些人还真的看几眼就能治愈。
　　易别听见动静转头看向门外，路将久紧锁的眉头也在那一刻舒展开来。易别歪了下头，问：“你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路将久在床沿坐下来，叹了一口气：“就那样，现在只能按照公司的安排来。”
　　易别点点头，他想目前也只有这么个办法。
　　路将久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这周联考的成绩是不是出了？”
　　“刚刚忙着写作业，没看班级群，应该是出了。”易别点开微信班级群，班长果然在里面发了电子文件。
　　易别第一次看成绩那么紧张，这次他挺多题目做得不太确定，数学最后一个导数大题他第二问就没解出来，物理多选题他这回也都只敢选一个。
　　“怎么了？”路将久见易别眉头一皱，问，“不太理想吗？”
　　“不是。”易别把手机界面给他看，“年级第二，数学只有129。”
　　路将久看着129的数学，单科排名年级第一，陷入了沉默。
　　十秒钟后，他把手机界面重新转回去，然后隔空虚点了一下数学单科排名，说：“你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但是我前几次都没下过130。”
　　路将久：“……”
　　路将久：“我高考前的那次联考，数学113。”
　　这么一对比，易别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原来你数学竞赛一等奖也不过如此嘛。”
　　路将久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随口道：“那次不想写，最后两个大题全空着了，选择题漏涂了一个。”
　　“……”
　　大题15分一道，选择题4分一道，现在到底谁在炫耀？
　　不过遇到这种事，好不容易看到路将久脸上露出了笑容，易别想想也就算了，就让他得意一回。
　　“我作业写完了，先回客房。”易别合上课本。
　　路将久揉了揉太阳穴，困意来袭，他摆摆手让易别走了。
　　*
　　因为热搜的事情，江景时和林随好几天没有出门，也没见面。
　　江景时也是最近才知道，林随出国前租的房子没有退，这两年还每个月按时交房租，林随这几天就住在那里。
　　林随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身上裹了一件浴巾，他在沙发上坐下，长腿搭到面前的小茶几上，开始翻阅微博，没两分钟就收到了江景时的微信。
　　某个想要被追的人：热搜被撤了，是SPS帮的忙吧
　　林随：除了他们也没有人会帮我了
　　某个想要被追的人：不过你最近还是少出点门吧，对了，你项目那边的同事知道这件事吗？
　　林随：我们组里总共五个人，其中三个还是外国人，他们根本不关注内娱
　　某个想要被追的人：那个华人呢？
　　林随笑了一下，给他播了一个视频通话：“你怎么那么警惕？”
　　江景时看着镜头里的林随，浴袍领子很低，性感的锁骨上还有没擦干的水。江景时强装镇定：“你故意穿成这样打视频过来的吧。”
　　“故意哪样？”林随打趣道。
　　“搔首弄姿。”
　　林随乐了，回答他刚才的问题：“那个华人知道一点，不多，只知道我以前是娱乐圈的，都是钢铁直男，谁学小姑娘追男团。”
　　当年追男团的江景时：“……”
　　“老子追的是男团吗？老子追的是你！”
　　“好好好，追我追我。”林随一本正经道，“那当年你追我，现在我追你，好不好。”
　　江景时视线飘忽，就是不去看他。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挂电话的时候江景时说：“不过最近你还是少出点门好。”
　　“我都整容了，干什么不让我出门。”
　　“……”
　　江景时秒挂视频。
　　林随嘴角的笑容在挂断的那一刻就拉了下来，他回房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出了门。
　　*
　　路将久周六没有课，他送易别到校后就回了宿舍。
　　他到宿舍后才发现林随回来了。
　　才早上八点钟，其他人都还没起，林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垂着眸子，沉默。
　　“林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路将久换好鞋子，朝客厅走去。
　　林随看到他，面上一笑，说：“昨天晚上看到微博热搜被撤了就回来了，到得有点晚，你们都睡了，就没打扰你们。”
　　路将久听到微博热搜四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林随肯定猜到了什么。
　　路将久很淡定地在他身侧坐下，说：“昨天回房间有点早，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估计还醒着。”
　　林随浅笑，都是聪明人，他也不搞什么迂回战术，直接说：“微博热搜，不是你和羌洛撤的吧，公司撤的，对吗？”
　　“嗯。”路将久眉头皱了一下，问，“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被什么人跟踪？”
　　林随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我和江景时的照片也是公司搞的鬼？”
　　“我觉得有可能。”
　　林随正准备问为什么，路将久的手机就响了。
　　是乔松打来的。
　　“今天下午一点钟，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杂志拍摄，晚上七点半还有个晚会，演出节目就你们最近节目里随便哪一首歌，别迟到。”乔松就像个无情安排任务的机器。
　　“晚会？大概几点结束？”
　　“持续三个小时，到时候还有采访，十一点半左右结束。”
　　“……”
　　“我才刚开始给你们安排任务就不乐意了？”
　　“放心，我们会去的。”路将久压着内心的烦躁。
　　“你们最好别出什么幺蛾子。”乔松警告道。
　　林随和路将久坐的进，虽然没开免提，他也能听清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开口；“之前就想问，SPS这几年不接工作，没有曝光度，是因为我吧。”
　　路将久；“也不全是。”
　　“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想法，不用告诉我。”林随很通情达理，没在这件事上多问，只说，“公司是不是拿我作威胁，让你们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