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娱乐圈]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酥薄月
酥薄月  发于:2022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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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精简为两个包裹的背包,满意地点了点头。
  观景台还有补给站,所以除非是必需品,他们二人的背包里并没有装多余的东西。
  燕绥顺着他的话猛猛点头,“好好好,咱们最后休息一晚,明早就出发!”他一把拉过还在研究对讲机的钟情,强行拢过对方的后脑把人压到枕头上,“睡觉睡觉,明天没这么软的床给你睡了!”
  钟情冷不丁被霸道对待了这么一下,人还懵了一秒。
  但是下一秒,他就笑着蹭了蹭枕头,语气荡漾的道:“绥绥好霸道啊,但是我好喜欢!”
  钟情已经打定主意将头发留长一点。
  从这次回去开始,他短时间内只会修形不会剪短了。
  燕绥闭上眼睛,被人拢紧,本来随意摆着的两条腿也被夹住,无奈开口道:“你再顶我一下,我要把你剩下一次半全部扣了。”
  “好了我睡了,绥绥晚安!”
  ……
  第二天天气相当好,不少人都选择在这天登山。
  整个拉长的队伍之中,规模大小不等的登山队没有五十个也有三十个,毕竟是一年一度的英仙座流星期,大家都想要珍惜这个好天气,所谓先到先得,都想率先去迦龙雪山最高观景台抢占观星位置。
  燕绥和钟情也不例外,早早收拾好东西出发。
  过去一年的时间里,他俩不是在《血性》当特警,就是在《怒云之上》当特种,连着两个超高强度和难度的拍摄周期后,身体素质一直处于巅峰状态,再加上杀青之后持续的健身习惯,这样的状态爬雪山完全没有问题。
  没有高反和意外伤,整个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中途休息的过程中,燕绥往身后一看,他们还把大部队甩了一截!
  “人真的好渺小!”
  看着一个个在雪山之中慢慢挪动的身影,燕绥感慨道。
  钟情扶了扶护目镜点头:“是啊!”
  他拍了拍燕绥帽子上的雪,接着说道:“所以这样大的雪山带里藏四五个海子很合理,没有人类踏足的海子里卧一条应劫的龙也很合理。”说着,钟情指了指上空的某一团云,认真地对燕绥描述道:“绥绥你看,那片云,像不像一条龙?”
  燕绥:……
  “要不,我们快点爬上去看吧。”
  经过了断断续续的半天爬行,钟情看到了第三个观景台。
  他和燕绥短暂的补给了状态,一鼓作气继续朝上爬。
  越往上,海拔带来的呼吸压力越大,5号营地旁有一个做纳达迦寺的残破寺庙,哪怕破败也鲜艳的颜色镶嵌在雪山之中,更像一个标志——
  如果停留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但坚持下去,距离位置最佳的观景台只有不到1000米!
  当太阳被雪山峰彻底盖在身后,晚霞的光如同佛祖身后的圣光一样柔和泄开,钟情和燕绥来到了迦龙雪山傲龙观景台,这里海拔超过5100米,往上还有将近300米的高度,但鲜少有人再去挑战。
  观景台旁的大垭口云雾缭绕,景色如梦如幻。
  登山者们艰难爬到此处,恍惚着以为自己身处极乐,很少有人还有力气继续求索。
  钟情和燕绥也止住了脚步。
  “人不能太贪心。”
  好龙的钟老师此刻却如同大彻大悟一样平静了下来。
  “如果它真的在垭口背后存在过,我走到这里就该停下了。”
  燕绥问他:“你不觉得可惜吗?”
  钟情摇头,“龙在不在不重要,我想要和你一起看流星。我们很难来一次,这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来得早就是好,营地的好位置还在,钟情放下包裹就开始安营扎寨,他只让燕绥搭把手,更多的事情钟情一个人能搞定。
  燕绥帮他架好设备,他们连观星点也占到了。
  在极限接近天空的距离下,夜幕降临的动作仿佛都被放慢。
  “一切等今晚了,绥绥。”
  作者有话说:
  钟……钟公好龙就是说


第70章 试片
  晴朗清澈的夏季高海拔星空漂亮的不可思议!
  在专业的观测摄像镜头里, 迦龙雪山夜空宛如一条星光熠熠的宽带子,在那之上,有夏季北半球常见的星座, 也有叫不出名字,一闪一闪昭示着存在感的星子。
  但它们今晚都不是主角。
  数十个镜头对准的天空,迎接一期一会的流星雨。
  设置好的镜头已经待命, 燕绥开始期待!
  他看向钟情时,钟情也同样望过来, 四目相对的那刻,一切尽在不言中:英仙座流星雨每年都准时和大家见面,可他们这辈子,也许就只有这样一次特殊的机会来迦龙雪山……
  凌晨,当第一颗流星划过迦龙雪山夜空,观景台传来了整齐的惊呼!
  第一颗过后,紧接着就是第二颗、第三颗!
  保持着每分钟三四颗的频率, 它们拖着光带一样的细长尾巴, 飞快扫过夜空,然后消失在那片幽深的蓝紫色中。
  那几颗先出现的仿佛是来探路的。
  三分钟之内,夜空闪过的流星数量已经飞快突破了两位数, 并且不断的增加着。
  夜风呼啸的峰顶观景台正式迎来「群」规模的流星雨!只见迦龙雪山上空有成群结队的流星划过, 一颗一颗、一带一带, 甩着各自细长的尾巴飞快的到来,又飞快的离开!甚至来不及去描述什么,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或架起的镜头——
  数不清多少颗流星过去, 延时镜头大概会记录到。
  燕绥的思维彻底迷失在这片星空之中!
  也许过了一个钟头, 也许是更久, 天空的流星出现得不那么频繁了, 他才渐渐从震撼的观景体验之中挣脱出来。
  同样被狠狠震撼到的还有钟情。
  但他只是慢慢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趁着所有人都只顾着看流星,侧过身拥紧了燕绥,在流星纷纷划过的迦龙雪山夜空下,忘我地吻住恋人……
  人的生命比流星还短暂。
  当下,我只想吻你……
  他们交换气息,用最缱绻的力度碾磨对方的唇瓣。
  钟情几年前参加奚风的婚礼,曾在典礼现场见证了新人的祝福之吻。可此时他却想着,如果世界上有比那更浪漫、更幸福的事情,那就是在迦龙雪山的观景台的雪山之巅,在数百颗飞逝的流星,以及整片鸢紫色星空的见证下,深深地拥吻自己唯一的爱人!
  “舌尖被你吸麻了……”
  好久之后,燕绥才推开钟情。
  他们依然依偎着,慢慢的平复呼吸。
  这一夜的风景会一辈子刻在记忆里……
  第二天,钟情和燕绥下了山,换了条路线往回开。
  接下来的行程中,二人偶尔还是会恍惚,会不自觉的回想起流星雨那夜的心情。一点星子、一团星云,哪怕是一阵气息微凉的风,都能轻而易举唤醒他们当时的记忆,那种震撼和悸动独此一份,往后余生找不到替代……
  钟情坐在副驾,心情很是复杂。
  “我现在完全能理解有人恋爱了、结婚了之后,就不再频繁出现在台前,甚至慢慢淡出娱乐圈,转行做别的工作。”
  他的手搭在窗边,仿佛在留恋路过的风。
  “工作是做不完的,钱是赚不完的。可人的一辈子只有几十年,我现在回想过去的时间,已经不得不接受我人生的一半有十五年的事实。我原来想着,自己要演到六十岁,直到演不动的地步再退休,可是六十岁就是四个十五年而已!”
  燕绥拐过弯道,再次驶入一条直线。
  国道两侧是草原和牦牛,偶尔有澄澈的小湖泊点缀。
  钟情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些,显得飘忽:“好难过。”他长长的叹气,“绥儿,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不离开你?”
  燕绥哭笑不得,“我们又不是不见面了!”
  钟情呆呆地靠在椅背,语气低落,和来时满眼期待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我好难受,一想到回去之后又要和你分开,我……”
  说着,他竟然哽咽了起来!
  燕绥见他来真的,赶紧减速,将车停到路边!
  “绥绥……”
  钟情一秒解开安全带,超大一只的个头猛地就扎进燕绥怀里,湿漉漉的痕迹蹭过脖颈,很显然,那是钟情的眼泪,“我们找个地方做爱吧,我不想和你分开。”他话音刚落,一手熄了火,一手开始脱衣服,帽子被甩到一边,套头卫衣刚扒下来,钟情的头发就被燕绥从脑后扯住——
  “你疯啦!”
  钟老师脸皮都不要了,梗着脖子看着他,脖子耳朵是红的,一双眼睛也是红的……
  “反正我要休息,什么时候开机再去上班!”
  很显然,钟情这是旅行后遗症带来的抑郁心情。
  毛病不大不小,但钟老师整个人都矫情了起来!
  中餐补给结束,见钟情冷静下来,燕绥才答应换了驾驶位。路上停了一下给一个骑行路人指了个路,对方刚期期艾艾亮出自己的二维码,想加个好友,燕绥还没来得及开口婉拒,钟情就一脚油门踩下去,直接让人家吃了一嘴的尾气。
  这还没完,一肚子气的钟老师当晚就发疯了,把燕绥浑身身上咬得那叫一个惨烈,到处都是红印子……
  忍耐了两天阴阳怪气的钟情,自驾回到城区,燕绥二话不说自己订票返程。
  这会儿钟情知道装可怜了?
  晚了!
  “蒋哥,我求快把人领回去,他说他不想上班,赶紧治治这个懒病!”
  不比来时精打细算、严格执行攻略,回去的航班选座空间绰绰有余,燕绥甚至不愿意和钟情挨着坐。头等舱有个男孩子想和钟情搭话,结果好脸硬是没讨着一个,鼓起勇气刚问了两句,钟情直接喊来空乘,表示自己想换到过道那边的位置……
  燕绥戴着眼罩补觉,没给他好脸色。
  “绥绥,理我啊。”
  暂时没得到回应,钟情也不在乎。
  反正,他只要呆在燕绥身边就满足了。
  圆圆脸来接机,顺利接到一大一小两个祖宗,却不是往钟情家的方向走,燕绥这才坐直了身子问道,“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啊?”
  “《怒云之上》粗剪完成了,陈导喊大家去看片呢!”
  钟情也猛地坐起来,来精神了:“这么快?”
  4月过半杀青,眼下这才8月中旬啊!
  陈导的工作进程比预计的还要快,怪不得能凭一己之力把内地电影市场卷起来,这后期效率,怕不是把人当牛马在用?
  为了试阅齐聚陈导工作室的还有其他几个主演。
  奚风姗姗来迟,一见燕绥戴着一顶帽子,大夏天穿着长袖单衣和运动长裤,衣领竖起来,领口装饰用的拉链被直接拉到最上面,瘦了不少的下巴连带下颌线条都紧紧绷着,整个人「一冻不冻」,这样子既熟悉又陌生——
  “这是……又进入峦杭模式了?”
  钟情站在旁边像只晒黑的大狗,巴巴的望着。
  “你惹他了?”
  钟情眨了眨眼,恶人先告状:“他冷暴力我!”
  燕绥:奚风忍不住摇头:“看来你还没学到精髓。”
  甭管谁的错,我先认个错!
  但目前的钟老师显然还不懂这个道理。
  燕绥这会儿是真不想多给一个眼神,他扭头就上前和陈丹生打招呼。
  剪辑室里绝对的安静和低温,只有机器待机运行的驱动声,隔壁就是内部放映室,拉着一块据说快七位数的幕布,只可惜这里座位有限,来得早的能坐沙发,来得晚的坐沙发扶手。陈丹生把大家都招呼进了放映室,灯一关,就开始放粗剪。
  燕绥坐在最边上,挨着墙,双臂环在胸前。
  身边冷不丁挨上一面热乎乎、硬邦邦的「墙」,这人两条腿没地方放,热烘烘的腹部直接对着把脑袋抵在墙上的燕绥。
  “你过去点儿……”
  燕绥无语:“你头一个进来没地方坐?”
  钟情顺着扶手挤下来,小声道:“绥绥,挪一下。”
  燕绥还没动,他身边的副导听到声音动了动,“哎,钟情没地方坐啊?我挤一挤,来来,小燕再过来点儿!”几乎是刚刚空出一点空间,钟情就顺势滑下来,他捞起燕绥的腰,将人抱到自己腿上,“这样就好啦,小燕老师轻飘飘的,在我腿上挤一下吧!”
  燕绥深吸一口气:放映室黑黢黢的,其他人根本没在意这边。
  粗剪的片子没加播放许可的片头,但其他该有的一样没少。初版原片开始播放,一如既往的陈氏节奏,开篇就是刺激肾上腺素的大场面:O区土寨用自己内部的方式惩罚叛徒,潜伏过来的特别行动组遭受了最直面的血腥「洗礼」。
  “这种程度,总局让播?”
  副导演觉得上边有总导演扛,“为什么不让播呢?”
  当初立案都能过审,这会拍出来了凭什么不让播?
  众人心想:没毛病。
  于是,一群人又继续看。
  说真的,演的时候剧情线是打乱拍的,这个景拍完了再拍下一部分,虽然演员手里都有剧本,但事实上谁都不知道导演会怎么剪辑,在镜头面前「扮演」,和看成片还是有极大的区别,就好比现在,画面里沈唯涉险打入K帮内部,化名峦杭,并在混乱之中飞速做出决定,从此走向一条难以回头的路……
  饶是钟情也不由箍紧了放在燕绥腰间的双臂。
  “亦正亦邪就是光影变换一瞬间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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