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屹然给他抱了一下,伸手拍拍他的背,就把他松开了。
但是孟羡语现在喜欢他这个造型喜欢的不得了,不肯松手,说:“你们打冰球啊,只有一队吗?
你打什么位置呀?”
应该不是守门员,孟羡语心里补充,季屹然可不像那种甘愿留守后方保护大家的人。
季屹然看孟羡语竟然还了解冰球,不由微微诧异了一下。
不过,冰球在国内是冷门,但也是冬奥会的正式项目,如果看过奥运会的都会知道一点。
“我打左边锋,待会儿你坐到有防护的边上,不要趴到栏杆上看知道吗?”
季屹然摸他的脸,嘱咐道。
孟羡语乖乖点头,他知道冰球很危险,并不想季屹然在球场上担心他,说:“我会给你加油的!”
季屹然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亲了亲他的脸,说:“知道了,下次再带你来学一学怎么玩。”
队友上了场,李池在入口叫他:“行了啊,大家都看着呢,能不能别这么黏糊!老季你不行,就下场,换个行的人来!”
其他人听了轰然大笑,季屹然表情不变,本来就是过来玩的,孟羡语第一次来他多关照一下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李池没事找事。
他不说话了,最后伸手捏了捏孟羡语的肩膀,让他去观众席上坐着。
孟羡语等他离开,才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发热的脸颊。
他也听到了李池的话,觉得自己不端庄的举止给季屹然丢人了。
不过,等季屹然他们真正比起赛的时候,孟羡语就没有心情想其他事了,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比赛中。
季屹然他们这一队身着白色冰球服,每个人身后印着背号和自己的名字。
另一队是从另一个入口进来的,穿着黑色的兵球服。
孟羡语不认识,但是每个人看起来也不太大。
两队的队员似乎都认识,上场的时候,还互相击掌寒暄了一下。
冰球一场比赛总共六十分钟,分为三场,每场二十分钟。
裁判盘踞在场地的两侧,盯着每个人的动作,是以有人想搞小动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裁判哨声响起之后,两队赛前那种友好氛围骤然破碎。
冰球是速度和力量的比赛,火药味特别浓重,前锋想要带着球冲进对方的禁区,最少要突破两个后卫的防守。
稍微不留神,后卫快速撞过来,直接把人撞得在冰上滑出老远的距离。
孟羡语的心都吊在季屹然身上,他带球冲锋的时候,他激动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
季屹然带球被人打断,被后卫撞飞倒在地上,孟羡语恨不得扑到透明防护上,去看看季屹然有没有事。
一场比赛下来,孟羡语感觉自己比亲身上去打还累,最后季屹然他们这一队以微弱的比分赢了比赛,一队人打完有的累得躺在冰面上起不来,最后被其他人硬拖着起身,带离了球场。
季屹然走出球场的时候,孟羡语就第一个冲过去准备扶他。
季屹然摘下头盔,黑色的头发多汗湿了,零碎地垂落下来,微薄的汗水浸润他的眉毛和睫毛,让他眉目清晰,整个人有一种异常的凌厉感。
“还好,没那么累,帮我把头盔拿着。”
季屹然把自己的头盔塞给孟羡语。
孟羡语忙不迭地接过来,用星星眼看在一旁看季屹然弯腰脱自己的鞋刀。
氛围正好中,突然旁边一个人插进来,笑嘻嘻地看着孟羡语,说:“刚刚加油声那么大,这么喜欢我们季哥啊。”
不等孟羡语说话,又调侃季屹然,说:“我说老季,人家不过最后喊两声,你就急得跟什么一样,非得赢我们!跟吃了炸药一样,真够可以的啊!”
这话孟羡语听着觉得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孟羡语微微抬眼看着人的背号,果然是最后一个球被过掉的黑队球员。
似乎是察觉到孟羡语的视线,那人跟被刺到了一样跳起来看孟羡语,说:“你看什么?”
孟羡语睁大眼睛,神情很无辜,他看了看季屹然,又看了一眼对方,伸出三根手指。
“你!”
对方气得想打人。
孟羡语这是在嘲讽他最后一分钟被季屹然过掉,被季屹然一球洞穿防线,拿下三分的耻辱呢!季屹然都被孟羡语的动作弄得噗嗤笑了出来,他伸手把孟羡语搂到自己身边,对着那人道:“行了,输不起啊?
走吧。”
那人气哼哼的,瞪了一眼孟羡语,才转身离开。
等他走了以后,孟羡语和季屹然并排朝出口走,他才小声问:“他是谁啊?
我刚刚没错话吧?”
别真的是季屹然的好朋友。
季屹然听得想笑,摇摇头说:“你都没说话,能得罪谁啊?
嗓子是不是很痛,过来让我看看。”
孟羡语凑过去,张大嘴巴让他检查。
季屹然看到他的扁桃体有些发红,惩罚性地揪了一下他的鼻尖,说:“那么实在,让你看比赛,结果全程就听你在旁边扯着嗓子喊。”
还一直喊他的名字,季屹然嘀咕。
他的语气说是训斥,不如说是宠爱。
孟羡语听了直笑,捂住的鼻子,躲开他的手,说:“我第一次看现场嘛,又是你做前锋,当然激动了。”
现场看比赛,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跟在电视机前完全不一样的,再说了,他是真的看进去了。
季屹然心说,别人也带过什么女朋友男朋友过来看,也没见一个两个像你那么不顾形象,大呼小叫的。
有个朋友还问他,孟羡语原来私下是这样的啊,跟电视里的看起来真不太像,太活泼了。
他想到这儿,又扭头看孟羡语的脸,心想孟羡语在电视里还能有什么样?
察觉到季屹然的视线,孟羡语也抬头和他对视。
他之前喊得太认真,情绪起伏激烈,脸颊都透着薄红,眼睛明澈,眼里装着满满的季屹然的脸,仿佛除了他之外,其他东西都装不下了。
对着这双眼睛,季屹然的心突然莫名地跳动了一下,而此时,孟羡语还弯了眼睛,对他歪头笑了一下。
季屹然又一次感受到初见孟羡语时移不开眼睛的感觉,只是上一次,他的心跳从没有这么乱过。
他的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草, 可爱死了。
谁沦陷了,我们不说(
第12章
季屹然他们有一个专门的更衣室,看得出来他们是常客。
孟羡语和他走到门口,季屹然推推他的肩膀,让他去外面等他。
他待会儿还要洗澡,需要不少时间,孟羡语待在更衣室臭烘烘的不说,到时候大家脱了衣服,放眼望去,都是光屁股蛋子。
季屹然一想到孟羡语看别的男人光屁股跑来跑去的画面,就一脸黑线,赶紧打发他去别的地方等着自己。
孟羡语对他们的更衣室布置还挺好奇的,眼珠不停的向大门瞟去,试图暗示季屹然带他进去啊。
“你进去干嘛?
我你还没看够啊,去那边等我,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
季屹然说。
孟羡语没死心,季屹然的身体他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多看的,说:“我没看过别人的更衣室呢。”
还好季屹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的,不然真跟他没完没了,“快去吧,我身上都是汗,想快点洗澡了,你想进去陪我一起洗澡啊?”
更衣室那么多人,他陪季屹然一起洗,像什么样子。
孟羡语瞪他一眼,心说他满嘴胡说什么,没有一点端庄的样子。
“那我去那边了,你快一点。”
孟羡语说,一步三回首地走了,期待季屹然心软。
谁料季屹然根本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等他一转身,就一头钻进了更衣室的大门,看得孟羡语恨恨地去了外面靠墙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
季屹然进了更衣室,就站在自己的衣柜旁边脱护具。
冰球的护具难穿难脱,平时还需要保养维护,样样都要钱,也就是他们这些不差钱的大少爷能玩得起来。
李池已经去了浴室冲澡,季屹然在脱护肩的时候,身后走过来一个人伸手帮他,季屹然回头看了一下,是汪瑞其。
汪瑞其就是今天唯一一个跟孟羡语搭话的人,季屹然见他帮自己,就站直身体,等他把护肩拿下来。
“待会儿吃饭孟羡语一起去吗?”
汪瑞其一边动手一边问。
季屹然“嗯”
了一声,“你也要带人吗?”
汪瑞其笑了,“你不是平时嫌人吵吗?
今天倒是难得。”
脱完护肩,季屹然坐下来脱护腿,头也不抬地说:“爱带不带。
不说过好了,要是是乱七八糟的人,少让他们和羡语多嘴。”
汪瑞其当即就切了一声,“你这人,孟羡语是好鸟,你又知道了?”
季屹然低头不同他分辨,孟羡语是不是好鸟,他也不需要和别人解释。
汪瑞其看他不说话了,就知道季屹然是来真的,他就无语了,季屹然还真逮着一个小明星当宝了。
李池一出来,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被汪瑞其拽到了一边抵住了。
李池吓了一跳,唉哟唉哟的嚎叫着,被汪瑞其一把死死捂住。
“嘘——小声点!我有个事问你,那个孟羡语怎么回事啊?”
汪瑞其问。
汪瑞其比李池高,平时勤于锻炼,比李池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中看不中用的身材就好多了,这么凑近压着李池,还真有那个方面的架势。
李池被他问愣了,回过神来使劲打他的手,说:“我毛巾要蹭掉了,你他妈能不能有点格调,别一上来就上手。”
汪瑞其松了手,还是不肯走,非要李池给他一个答案。
今天这场球赛,虽然都是业余的,但是已经成为他们这一帮人的固定项目。
平时他们偶尔也会带人来,过来给他们当拉拉队什么的。
但是多是一些漂亮的女孩子,露着白花花的大腿,穿着超短裙,对着他们发嗲,并不讨人厌。
带一个男拉拉队过来,声音嘛确实是响多了,但是没有大胸和大腿,他们听着这个加油声,有个好心情才怪。
李池抽掉自己的毛巾,坦然露鸟,去勾自己的内裤和裤子穿,他说:“你不喜欢孟羡语啊?
不喜欢就忍着呗,我觉得他挺好的啊,挺逗人的。”
他实事求是地说,孟羡语是季屹然找的逗闷子的,他高兴就好,不需要跟别人交代。
他自己平时找乐子的时候,也不会问兄弟喜不喜欢啊。
汪瑞其翻了白眼,就知道李池这人跟瞎子似的,半点端倪都没出来。
他看了一眼季屹然的洗澡隔间,对李池低声说:“孟羡语搭上老季多久了?
怎么搭上的?”
李池穿好裤子,看他一眼,闭着眼睛想了想,说:“你这么一问,我好像才发现他们认识没多久,老季还真挺宠他的,要什么给什么,真不愧是我们季大公子,就是出手不凡啊。”
他平时找的都是嫩模小明星,真正那种野心大的演员什么的,他向来只可远观不敢亵玩。
虽然,他确实会有动心的时候,但是野心大的人,他同样付出的心力就要大。
李池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那地步,他摇了摇头,那样的人跟他也未必是真心,他也要不起别人的真心,算了。
汪瑞其一听认识没多久就皱起眉,没多久就这么黏糊糊的,真的假的?
那边等待的孟羡语戴着帽子无聊的歪在沙发里玩手机,他给季屹然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出来?
等了半天,季屹然都没有回消息,他又发:“好无聊啊,我们去什么地方吃饭啊?”
季屹然始终不回消息,孟羡语只好停止骚扰行为,去找了覃秋,问她自己的行程。
覃秋对他的消息向来秒回,说:“孟老师,今天晚上的行程推到明天了。”
还真有,孟羡语打电话给她:“为什么推啊,不先找我商量一下。”
“是季总的秘书跟我商量的,我以为您知道呢。”
覃秋也很委屈,不知道为什么那边没把消息传达给孟羡语。
孟羡语听她说季总,明白她已经知道季屹然的事了,他想到季屹然把覃秋的联系方式给秘书后,就带他下车了。
“下次就算和人商量了, 也要告诉我一声,万一我想去呢。”
孟羡语说。
覃秋听教训,说:“我知道了,不过,孟老师你真的和季总……”
“嗯。”
孟羡语也不知道如何阐述自己和季屹然的关系,不是恋人,又说不上情人,更不是朋友,只好含糊道:“你知道就行,别对别人说,我会和季屹然沟通一下的,下次不会出现这样的岔子了。”
挂了电话,孟羡语好好反思了一下。
他今天见到季屹然后,就乐得找不到北了,被季屹然全程主导全局,连自己的工作都推到了一边。
倒不是说季屹然不值得他推了工作陪他,而是季屹然这样招呼不打一声替他做决定的行为,让他莫名有点不舒服。
他喜欢季屹然没错,也愿意顺着他的性子,但那都是私下里,在其他事上,季屹然这么做,就很有点独断专行、不尊重他的意思了。
孟羡语想着如何季屹然开口,有了事想,时间就过得很快,季屹然洗完澡走到他身边,他都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