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把叶嘉陵父子带回来纯粹是来气自己的。
可是如果不把他们带回来,他更生气,总之就是怎么样都很生气!
正生气,他手机响了,是他爸的电话。
“喂?”
“倚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望楼说你把夏嘉父子关起来了,有这么一回事吗?”
他瞥了一眼还在说话的叶嘉陵父子俩,坦然道:
“嗯。”
“江倚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可是你弟弟的……”
“我知道。”江倚楼冷然,“但他不是望楼的人,他是叶嘉陵,我已经做过DNA检测了,他就是叶嘉陵。”
“可他……他长得……”
那边江闻之的语气有点不可置信。
毕竟现在的叶嘉陵和以前的叶嘉陵长得完全不一样。
“是,虽然他变丑了,但是他就是叶嘉陵。”江倚楼笃定道,“还有言言也是我儿子……DNA检测报告我会叫人送过去给你,其它的事你别管!”
说着,直接挂了电话。
那边的江闻之一脸凝重——当初叶嘉陵平平无奇,他说他美若天仙,非要娶他,说他的事不用他这个爸爸管;现在叶嘉陵真美若天仙,结果他居然说他丑,非要把他关起来,又说他的事不用他管?
自己这个儿子是不是有病?
“这是明天我直播要用的材料,叫人给我买齐了。”叶嘉陵把一张纸放到江倚楼面前的桌上,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抱着言言转身就走。
“你这个男人,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江倚楼气急败坏地叫起来。
叶嘉陵转过头看他一眼:“那你放我回去啊?你把我关在这里我又出不去!”
“你一个被关的人有什么资格讲条件?”
“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叶嘉陵转回身来,认真地看着他,“不承认我是叶嘉陵也是你,把我带回来关起来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或者你杀了我,让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碍你的眼?”
江倚楼:“……”
“烦死了你这个丑男人,我给你买就是了,别在这里废话!”
叶嘉陵被他气笑:“早说不就完了?”
江倚楼:“……滚。”
叶嘉陵给言言洗完澡,就把他放在床上让他自己玩,自己进去洗漱。
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江倚楼这个幼稚鬼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
哪怕终于放弃叶嘉陵这个执念,就当他是夏嘉,永远地放他走也行。
就当那半年的恩爱时光是个梦吧。
他苦笑。
洗完澡,他才发现自己大意地没带换洗的衣物,好在他知道柜子里一般都放着备用的浴袍,一打开,果然,他把浴袍穿上,也不拢衣襟,毕竟衣服就在外面,浴袍不过是暂时遮一遮,上半身走光什么的也没什么。
然而他刚一开浴室门,就看见江倚楼在那坐着。
挺直了背翘着二郎腿在床上坐着,身后的言言努力推着他的腰,分明是要把他从床上赶下去。
江倚楼则一脸严肃,岿然不动,仿佛是在和商场上的对手较劲。
叶嘉陵哭笑不得。
“爸爸!他是坏人!不要他,叫他出去!出去!”言言气得要哭。
“你又来干嘛?”叶嘉陵蹙着眉头走过去,走到床边捞言言。
他本就没拢好浴袍,一弯腰动作,整个浴袍倏然敞开,白皙的肌肤带着沐浴露的香气暴露在空气中,胸口粉1嫩的果实更是耸然挺立。
一束炽热的视线落在那里,像一只火热而强硬的手,几乎要把他肌肤烫热。
叶嘉陵还能察觉不到?立刻伸手拢了浴袍,双手将腰带打好结。
“哼,做作!”
江倚楼不满地冷哼一声。
叶嘉陵瞥他一眼:“你倒是想看。”
“???”江倚楼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谁想看了!谁想看谁是狗!你这个丑男人……”
叶嘉陵当着他的面打开浴袍。
江倚楼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不受控制地往真空地带上看。
“呵。”叶嘉陵嗤笑一声,又缓缓系上腰带,“狗。”
江倚楼:“……”
这个该死的丑男人!!!!!
叶嘉陵抱起言言,哄了几声,又嫌江倚楼这只大蠢狗碍眼,用脚踢踢他:
“你出去吧,你在这言言睡不着。”
“我不出去!整栋房子都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出去!”江倚楼挺直腰板双手抱胸,屁股像是长在了床沿上。
“那你把他哄睡着!”叶嘉陵烦死他了,一把把言言塞进他怀里,“正好,这三年来你都没尽过一点爸爸的责任,哄他一次也不算什么!”
说着,也不理他,拿了刚刚就放在床上忘记拿进去的换洗衣物,进卫生间了。
只留江倚楼和言言在那大眼瞪小眼。
等叶嘉陵再出来,父子俩已经上演全武行了——言言在床上,双手双脚并用,江倚楼俯身跪在床上,一手捏住他的两只小手,一手按住他的脚,言言使劲挣扎,江倚楼得意地哼哼。
见叶嘉陵出来,言言超级委屈,“哇”一声哭了。
打不过自己老子,太丢人了。
叶嘉陵头大,在江倚楼胳膊上使劲一打:“你这么用力干什么!言言胳膊嫩,弄伤了怎么办!”
“谁让他打我踢我!”
“你也好意思跟他打架!”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
江倚楼斜倚坐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丑男人熟练地抱起儿子,摸摸手摸摸脚,哄小东西睡觉,心底忽地生出一点异样——这丑男人,长得虽然丑,可看着还有那么点风情。
第96章 野男人上
第二天。
江倚楼让人送了叶嘉陵要的材料,而且,来送的人是吴殊。
“吴殊……”叶嘉陵第一眼见到他,就惊喜地叫了出来,“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吴殊其实有从自己哥哥那里听说一些事,但是真正见到叶嘉陵真人,还是被震撼了——
天哪,夫人居然长得这么美吗!
真的是,真人比视频里还要漂亮!
那是一种男人的美,但是这种美美得非常柔和,不会像女人,但感觉也不像男人,就像,就像天上的仙君,五官精致得没有一处缺点,好看得人心头鼓噪,根本移不开眼去!
他以前就觉得,叶家个个都是美人,叶嘉陵怎么可能那么平凡,现在的这个长相,才符合他的基因设定啊!
而且现在的叶嘉陵落落大方,浑身都散发着自信,像个真正大户人家养大的少爷。
吴殊都要哭了——三年前他开车出车祸,醒来叶嘉陵失踪了,虽然后来他知道车子刹车是被江心楼的人动过手脚,可他仍然止不住地自责,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找叶嘉陵,江倚楼的那个找叶嘉陵的团队,就是由他负责的……
之前他哥哥说叶嘉陵找到了,他还不信,甚至不敢来看,今天终于鼓起勇气过来,才发现叶嘉陵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变成更好的人了。
他觉得这三年他背负的包袱终于可以卸下了。
“嘉陵……夫人……真的是你,太好了!”
叶嘉陵看着泪光闪闪的吴殊,忍不住上去安慰性地拥抱了他一下,又拍拍他的肩:
“是我,你放心吧。”
“我……我一直怕你被暗害了……”吴殊想过许许多多种可能,虽然没有见到尸体,也审了江心楼的人,但他始终不放心,生怕江心楼那个疯女人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叶嘉陵已经不在人世……
“没有,我很好……”叶嘉陵安慰他,内心也有些自责,“其实我早该去告诉你一声,可是当时我刚生了言言,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我长相又发生了变化,也不敢贸然过去……”
吴殊用力点头:“我懂我懂我懂!”
连江总都没告诉,自己没被告诉也很正常啦!
他一抹眼角的泪,换上一副亮闪闪的表情:“小少爷呢?我可以见他抱他吗?”
“当然可以!”叶嘉陵带着他去看言言,又让言言叫他“叔叔”,言言有一种超越年龄的乖巧,只要不是江倚楼,他都能软软乖乖地叫人。
吴殊被他萌得心肝颤,决定留下来继续当叶嘉陵的助手。
刚刚江倚楼叫他过来给叶嘉陵当助手的,他当时还很忐忑,现在是疑虑尽消。
叶嘉陵自然也很高兴,这样他做直播的时候,就有人帮他看着言言了,他能稍微专心一点。
一直坚持做直播不是他想红,着实是想多赚点钱,以后他爸爸妈妈养老,言言长大了读书,都是需要很多钱的,他不愿二老和言言过很拮据的生活。
他在江家生活过,自然知道有钱人的教育有多好,他希望自己能够尽量给言言提供最好的学习环境。
至于江倚楼和江家……他没想过要靠他们。
既然不准备把言言还给他们养,自然也没资格问他们要钱。
今天直播快结束的时候,薛羡鱼又出现了,给他送了一个大别墅,他下了直播立刻给他打语音电话:
“鱼鱼,你没必要给我送礼物呀,太破费了,而且平台要分成的[笑哭]”
“嘻嘻,随手打赏一下。”
叶嘉陵把手机放在吧台,自己变收拾东西边道:“今天怎么有空,不去追八卦?”
“对啊,今天我要来当媒人。”
“咦?”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的吗?这不就有了吗!”
叶嘉陵:“……”
他之前以为薛羡鱼只是说气话。
一旁带言言的吴殊:……
我靠我听到了啥!
薛家小公子大型作死现场?
“欧岳这个死秃驴好不容易有个朋友!京都凌家的长孙,凌家每年给大佛国寺捐的香火钱有申城中等规模企业一季度利润那么多!”
“……”叶嘉陵觉得这是在变相说他男人有钱,毕竟欧岳是大佛国寺的继承人。
“凌夜臣刚刚看了你的直播,说很喜欢你!怕突然找你太唐突,叫我先来跟你说一声。”
“啊……”叶嘉陵哭笑不得,“可是……你没跟他说我有孩子,年纪还挺大了嘛?”
“什么嘛,你也才25岁啊哪里大了,而且言言很讨人喜欢啊,凌夜臣本来也是同性恋,不会有孩子的,你俩以后要是愿意,可以再要一个嘛。”薛羡鱼帮他考虑得很周到,“欧岳虽说不咋地,但人品至少还行,他朋友也不会差的啦,等下他来加你微信,你记得加他哦!”
“可是……”叶嘉陵还想再说什么,薛羡鱼却说:
“就这样就这样,你加把劲,活出新人生!”
说完就挂了语音电话。
叶嘉陵囧囧有神。
一看微信联系人列表,还真有个新好友。
他一下头疼起来。
……
“什么?”江倚楼听说薛羡鱼居然敢给叶嘉陵介绍别的男人,脸一黑,恶狠狠地磨后槽牙,“我看薛羡鱼他是找死!”
吴殊说薛羡鱼给叶嘉陵介绍的人是京都凌家的凌夜臣,又说薛羡鱼还强调了凌家每年捐了多少多少香油钱。
“呵呵,有我有钱?”江倚楼冷笑一声,“叶嘉陵这个男人,不好好教训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更何况,他长得这么丑,那个凌夜臣能看上他吗?
于是这天下班,站在厨房吧台边研究菜谱的叶嘉陵,就看见江倚楼满身都是低气压地进来了。
他也懒得管他,只说:“你怎么又来了?”
“呵,我不来,让野男人来?”江倚楼把公文包一扔,示意一旁的吴殊把言言带走。
叶嘉陵一怔,随即看向迅速逃进客房的吴殊,随即明白过来,也不理他,低了头自己研究菜谱。
“凌夜臣他看得上你?”江倚楼站在那里,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叶嘉陵抬眸,见他那双冷傲的眸子鄙夷地看着自己,不由冷笑一声:
“不劳您费心,凌先生看了我的直播,很喜欢我。”
“他瞎了吗?”江倚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总比你眼明心亮。”叶嘉陵冷冷地嘲讽道。
“你……你这个男人,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江倚楼狠狠地说着,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叶嘉陵的手腕,强硬地拽着他往主卧里走。
“今天不教训你,我不姓江!”
第97章 野男人下
“你干什么!放开我!”
叶嘉陵使劲挣扎着,可是江倚楼那个男人就像野兽一样,力气大得不可思议,怎么挣脱都挣脱不掉,只能眼睁睁被他拉进主卧里。
然后一把摔在床上。
“你疯了吗江倚楼!”叶嘉陵生气地瞪他。
可是他人躺在床上,从下往上的瞪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有点娇嗔的意思。
还没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江倚楼已经爬上床,跪在床上,直接将他双手按住。
在绝对力量面前,反抗和技巧都是徒劳的。
叶嘉陵放弃了反抗,他望着眼前有些失去理智的男人,不由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是在吃醋。”
“吃醋?我会吃醋?你在做梦!”江倚楼又开始磨后槽牙。
叶嘉陵并不害怕,无所畏惧地坦然看他:“不然呢?你真的无所谓,那我和望楼也好,和凌夜臣也好,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