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头[现代耽美]——BY:咿芽
咿芽  发于:2022年09月03日

关灯
护眼

  虞了不是喝醉的,是尝醉的。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一直尝完了两杯深蓝之境,也没品出什么回甘的香。
  文远在一旁简直没眼看,可小白兔是他br,老腊肉也是,他夹在中间真的很难搞啊。
  “走了。”陆邀牵着虞了起身,对文远说:“钱回头直接转给你。”
  文远:“可别!说了请你们的。”
  陆邀:“一年就开张这两个月,我还能占你便宜?”
  文远乐了:“行行行,知道陆老板财大气粗了,那光付酒钱可不够,我给你们陪了一晚上的酒,还要小费才行。”
  陆邀拿起虞了的手机:“可以,回头和酒钱一起转你。”
  虞了安安静静被牵着一直走到门口,忽然扭头问陆邀:“你喝酒还要找陪酒?还要给小费?”
  陆邀有些忍俊不禁,故意反问:“不行?”
  虞了皱起眉头一脸严肃:“不行!”
  陆邀:“为什么?”
  虞了:“有我陪你喝还不够?你还要花钱去找别人?”
  “嗯,说得有道理。”陆邀还是没忍住笑了,将他整只手裹进掌心:“我的错,下次喝酒不叫文远了。”
  虞了满意了,低着头继续认真走路。
  他们回到客栈,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水财也睡了,只有一只大黄在院子里蹦来蹦去捉蚱蜢。
  虞了盯着看了一会儿才跟着陆邀上楼,边走边说:“差点忘了,我还要给大黄做衣服来着,上次布裁了一半就收起来了,回去还要找一找。”
  “不急。”陆邀说:“冬天还早。”
  “其实不一定要冬天啊,山上温度降得快,也许秋天就能穿了。”虞了说:“我想给它做件蓝色的,镶白毛边,再缝个帽子下雨的时候可以戴,你觉得怎么样?”
  陆邀把他送到房间门口,帮他推开门:“不怎么样。”
  “?”虞了本来都要进去了,一听这话又退了回去:“为什么不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
  陆邀逗他:“人不如猫,猫都有你惦记着亲手给它做衣服。”
  “那不是闲得无聊才……”虞了忽然悟到了什么,狐疑盯着他:“陆邀,你是在跟猫吃醋吗?”
  陆邀也有脸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
  虞了不说话了,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抓着陆邀领口干脆利落把人拉进了房间。
  开灯后第一句话就是:“上衣脱了。”
  陆邀默了两秒:“做什么?”
  虞了蹲下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让你脱你就脱。”
  陆邀无奈,但还是听话地脱了上衣搭在手腕。
  “奇怪,难道我没带吗?”虞了自语。
  陆邀:“没带什么?”
  “软尺。”虞了又在抽屉里翻了两下,没找到也不纠结了,起身回到陆邀面前:“没关系,不用软尺我也能量。”
  他用手抬了抬陆邀下巴:“背脊挺直。”
  然后,用右手中指和拇指张开的最大距离为尺,贴着皮肤,从陆邀左肩慢吞吞量到右肩,又转了个方向,从锁骨中心点量到小腹。
  指腹细软,微凉,像是把他的身体当做了琴弦,以他转深的呼吸为和弦,轻揉慢捻地拨动成乐章。
  陆邀眸色转深,一身的肌肉绷紧了。
  偏偏虞了一点也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过分,他在量腰围的时候犯了难,稍加思索后,决定用手臂试试。
  他张开手臂抱住陆邀,小臂贴着他腰间的皮肤,记下大致的范围后正要收手,后腰忽然被用力一按。
  陆邀捏着他的下巴强迫让他抬头,两道视线撞在一起,后者茫然,前者幽深。
  “虞了。”他的指腹擦过他唇瓣,压在嘴角,力道逐渐加重:“你的习惯真的很坏。”
  虞了听不明白:“什么习惯?”
  陆邀低头靠近,嗅着他的味道,鼻尖只差毫厘便可与他相触:“喝酒不忘事。”
  把他萌生出的所有趁人之危的想法,都干干净净扼杀在了摇篮。
  -
  虞了给陆邀做了一件衣裳,裁剪得体,做工精细,棱角笔挺,袖口和衣摆坠着槐花的暗纹。
  他左看右看,觉得哪儿哪儿都满意,兴奋地想要去找陆邀来试试衣服,结果一出门就被门槛绊倒,吓得两眼一睁,醒了。
  是梦。
  可是那件衣服的模样依旧清晰地印在虞了脑海。
  梦里那股振奋冲动还没散,被带到现实促使虞了飞快从床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件衣服的模样画了下来。
  习惯性想把尺寸批注在旁边,可是昨晚靠手丈量出的尺寸已经记不清了。
  他用手在空中比划半天,没手感,想不起来。
  水财在汪汪叫了,虞了的肚子也在叫,他只好放下电脑,准备下楼先吃个饭,再去找陆邀问一问,或者重新量一边。
  只是没想到吃晚饭溜达进厅堂没找着陆邀,倒是和大清早来访的路钦碰个正着。
  “你找陆邀吗?”虞了说:“他没在,好像出去了。”
  “不,不用。”
  路钦一看见他就结巴,笑得憨厚:“我来送个东西,放下就走。”
  他快步走过来,把手里抱着的几个木雕的摆件放在柜台上。
  虞了问:“这也是路爷爷雕的吗?”
  路钦挠挠头:“不是,是我雕的,想着送几个给陆哥,摆在店里也好看。”
  虞了惊叹:“你雕的?厉害!”
  “还,还好吧。”路钦被夸得脸都红了:“你喜欢的话我那儿还有很多,还有个八仙过海没雕完,你要不要去看看?”
  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何况虞了确实挺想看看木雕现场雕刻是什么样,点点头答应了。
  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门口冰粉摊的雏形已经支起来了,不过没放材料工具,赵小松人也不在,周围一圈都不见人。
  路钦家就在客栈隔壁,出门拐个弯走两步就到了。
  虞了跟着路钦走进后院,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爬山虎藤下摇椅上慢悠悠扇着蒲扇的老人。
  她穿着老旧的浅蓝色几乎发白的棉布旗袍,花白的头发挽着髻垂在脑后,一身没有因为年龄而被掩盖的娴雅气质,只是闭着眼睛安静坐在那里,都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虞了一时看愣了。“这是我奶奶,你叫路奶奶就好。”路钦在旁边小声介绍:“不过她生病了,不爱理人,你别放在心上。”
  虞了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他只想感慨一句奶奶好气质,往那儿一坐,让小院都显得跟幅画儿一样。
  路钦的木雕都堆在另一头墙角,他带着虞了过去,把雕好的木雕都摆出来给他,自己则回到长桌后继续雕刻八仙过海。
  路钦是个不善言辞的,感觉不主动搭话他能一直安静下去,于是虞了未免气氛太安静,礼貌地挑起了几个不痛不痒的话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陆邀找过来时,虞了正兴致勃勃地将一些小巧的木雕摊在手心挨个拍照。
  “怎么上这儿来了。”陆邀问。
  “来看艺术品。”虞了把一只木雕小羊举到陆邀面前:“看,全是路钦雕的,是不是活灵活现?”
  陆邀嗯了一声:“不错。”
  路钦见着陆邀,拍拍身上的木屑站起身:“陆哥,我给你送了几个过去当摆件,就放在你柜台上。”
  陆邀笑笑:“看见了,多谢。”
  路钦:“没事陆哥,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忙,我都报答不过来,你不用跟我客气。”
  陆邀说没事,又随意问了几句路奶奶的近况,然后转向虞了:“小松的冰粉摊都收拾好了,想请你第一个尝尝味道,回去看看?”
  “行啊。”他放下小羊木雕:“不过他怎么这么快,刚刚我出来时还只有一把伞一张桌子。”
  “搬东西不花时间,走吧。”陆邀转身往外走。
  虞了拒绝了路钦要把小羊木雕送他的好意,追上陆邀:“你刚刚看见路奶奶了吗?”
  陆邀点头:“看见了,怎么了。”
  虞了:“我好惊讶,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老人,果然岁月不败美人,路奶奶她真的很像一位大家闺秀。”
  陆邀跨出门槛,纠正他:“不是像,路奶奶确实就是一位大家闺秀。”
  虞了有些意外:“怎么说?”
  陆邀:“路奶奶以前就是地主家的大小姐,路爷爷是她家的长工,后来地主被批斗败落,大家逃的逃散的散,路爷爷舍不得路奶奶在外面流落,就偷偷把人带回了自己老家。”
  虞了诧异:“就是这儿吗?”
  “嗯。”陆邀说:“路奶奶自小饱读诗书,熟知礼数,自然气质出众,那会儿长工没有名字,都是按照家里排行来叫人,所以路爷爷姓氏是路奶奶给的,名字也是路奶奶给起的。”
  虞了:“路爷爷叫什么?”
  陆邀:“路转溪。”
  虞了又问:“那路奶奶呢?”
  陆邀:“路乔乔。”
  虞了默念了两遍,不禁感慨:“原来是长工和小姐终成眷属的故事,这么浪漫。”
  “不算。”陆邀说。
  虞了:“嗯?”
  陆邀:“他们没有结婚。”
  虞了:“可是路钦不是他们的孙子……”
  哦,虞了想起来了,陆邀跟他说过,路钦只是二老的养子,不是亲孙子。
  陆邀:“从出逃那会儿开始,路奶奶的精神就有些问题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记忆总是停留在18岁那年,那会儿她还是地主家最受宠的大小姐,路爷爷是她身边最年轻老实的长工。”
  虞了听得一怔:“所以路爷爷只是以长工的身份,一直独自照顾路奶奶到今天?”
  陆邀:“是。”
  从18岁到68岁,整整五十年的时间,都在以一个仆从的身份守在意中人身边。
  虞了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到了客栈门口,连依旧空无一物的冰粉摊桌子都没注意到。
  “路奶奶其实心里也是喜欢路爷爷的吧?”
  他求证似的问陆邀:“不然也不可能会给路爷爷取这个名字,是不是?”
  “不清楚,或许吧。”陆邀停下脚步,转向虞了:“想问的都问完了吗?”
  虞了不明就里点头:“问完了。”
  陆邀:“好,那就该我了。”
  “?”虞了疑惑:“你要问什么?”
  陆邀:“为什么会跟着路钦去他家?”
  虞了:“因为他说他家有很多木雕啊,让我去看看。”
  陆邀挑眉:“让你去你就去了?”
  虞了一个“是”字才出口,就被捏住了一边脸蛋。
  “虞了了同学,安全意识太低。”
  陆邀半眯着眼,听起来是想好好对他进行一番客观的安全教育,偏偏又舍不得用力:“别人随便一哄,就能把你骗走是吗?”


第30章
  旅游避暑的旺季,黛瓦镇的客栈住房供不应求,文远这边刚走了两个,房间立马又订出去了。
  房客是隔日下午到的,是一对年轻情侣,男的帅女的靓,般配不说,两人更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有钱人的气质。
  彼时文远正翘着二郎腿给陆邀发消息,叫他过来拿从山上新鲜收回来的艾草,见有客上门,连忙放下腿站直:“欢迎光临,是订了房吗?”
  “是。”男人拿出两人的身份证递过去。
  “好嘞!稍等!”文远照着身份证上的信息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快速一阵敲,敲完把证件还回去:“好啦,这边跟我来,我带二位上楼。”
  女人从刚才起就满脸新鲜地看着文远,这会儿更是忍俊不禁:“老板,你真有意思。”
  文远了呵呵的:“我就当夸奖了哈。”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
  “抱歉,我想问一下。”走过后院上到二楼时,一直面带微笑却很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这镇上有没有哪家客栈的老板姓陆?”
  “有啊。”文宣不假思索:“这镇上就陆哥一个人姓陆,他客栈开在街尾,要过去的话还要往前走一段距离,你们是想去陆哥那儿住?不过他那儿没房了诶,都住满了。”
  “不是。”男人和煦笑笑:“只是一个朋友住在那儿。”
  “喔,好朋友约好一起来度假的吧,没事儿,这镇子就这么大,除了睡觉时候,你们随时能见能聚,隔得不远,也就几步路的功夫。”
  文远推开一间房门:“来,这间,还有往前走相邻的那间,退房之后都打扫干净了,二位放心入住,有什么问题或者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
  男人:“好的,麻烦了。”
  女人:“谢谢。”
  “不谢不谢,应该的。”文远咧着嘴冲他们摆摆手:“那我就先下去了,二位长途跋涉过来辛苦,好好休息吧。”
  下楼第一件事摸出手机想给陆邀发消息,字还没打完,就见人已经在往里边走了。
  “这么早就收,别到日子全焉了。”陆邀指的是艾草。
  “没事儿给洒洒水就行,再说焉就焉吧,反正气味儿又不会散,意思到了就行。”
  文远带着他往后院走,边走边说:“对了,我这儿刚来了俩客人,他们还问起你来着。”
  陆邀蹲下捡扎成捆的艾草:“问我做什么?”
  文远:“说是有朋友住在你那儿,我记得你好几个客人都是大学生吧?我看他们挺年轻的,估计是他们同学。”
  是不是都与陆邀无关,他捡了几捆就准备回去了:“雄黄酒你是要自己去我那儿拿,还是我抽空给你送过来?”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