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心情很不错,吹着小曲儿:“你不懂,我家宝贝超级温柔,超级好看,而且对我一见钟情。”
谢妄嗤笑一声:“瞧你那花痴的样子,吃饭吧。”
谢临坐下后,若有所思盯着谢妄:“哥,这娃娃亲本来是你的,我替你去,帮你摆平这件事,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谢妄撂下筷子:“说好的交换,我已经替你录制恋综,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临瘪嘴:“爷爷,你评评理。”
正看两个孙子斗嘴的谢老闻言哑然失笑:“公平角度来说,你们俩的交易确实已经两清。但是从人道主义考虑,全凭你大哥心情。”
其实谢临能替谢妄摆平这件事,谢妄从心底觉得轻松。尤其是他替谢临参加综艺,从而阴差阳错碰见了凌霜降,让他得到了幸福。
论功确实应该给谢临一些奖励。
“想要什么?”谢妄低声问。
谢临赶紧调出官网截图:“想要这块全球限定的手表,后天参加学校活动我想戴。”
谢妄扫了一眼,淡淡道:“八位数,你当你哥哥挣钱很容易。”
谢临当即向他投去可怜兮兮的眼神。
谢妄懒懒道:“行,给你买。”
在官网下单时,他无意看中一对蓝宝石质地的钻石耳钉,点开大图细看了看,他一并下单,打算送给凌霜降当生日礼物。
此时,谢临在旁边酸溜溜道:“一副耳钉也这么贵,用材还少,不值得买。”
谢妄瞥他一眼:“闭嘴,我喜欢。”
谢临故意在旁边酸声酸气。
“你又不戴耳钉,这是打算送给谁?”
谢妄:“你未来大嫂。”
“哦。”谢临露出一抹坏笑,“我大嫂收到,一定很开心。”
吃完饭,谢妄又陪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讲了许多他跟凌霜降的幸福故事。
这让老爷子对凌霜降很感兴趣。
“等下周我生日,把他带回家给我们看看,也算正式认识一下。”
谢妄犹豫片刻:“行。但你们不要吓到他,我们还没…”
最后几个字,他没敢告诉老爷子。
毕竟以他的爱情故事来说,两人如果不是两个男生,生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到了十点,谢妄准备驱车离开。
谢老让他干脆住在这里一宿,但他以要去见凌霜降为由拒绝。
老爷子不想影响他谈恋爱,也就放他离开。
大约过了半小时,谢妄停在凌霜降小区楼下,从这个角度,他抬头便能看见凌霜降的卧室窗户。
里面亮着灯,看来凌霜降还没睡。
他试着打电话给凌霜降,那边很快接通。
“喂。”
“是我。”
电话里,轻笑一声。
“我知道是你。”
谢妄抬头盯着窗户:“你来窗户这边,往下看看。”
不一会儿,凌霜降打开窗户,向下望去。
谢妄朝他挥挥手:“我刚从爷爷家出来,有点想你,所以过来看看你。”
凌霜降:“嗯,那你注意休息。”
谢妄看不清凌霜降的表情,但听他语气似乎不怎么高兴。
“霜降,我想吃你做的小狗饼干,有时间可以做给我吗?”
凌霜降:“看看吧,做好我告诉你,最近比较忙。”
“好。”谢妄心满意足笑了笑。
看来他的小霜降没有因为他而不高兴,还愿意给他做小狗饼干。
他的小霜降果然全世界最爱他。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跟相亲对象相处得怎么样?”
凌霜降:“挺好的。”
“哦,挺好的。”
“挺好的?”
谢妄急急忙忙问:“你…觉得他挺好?”
凌霜降忍着笑:“人很不错,特别有礼貌,也很绅士。”
“那、那你呢?对他有别的意思吗?”谢妄将车门关上,恨不得直接冲到凌霜降家门口,把这件事问清楚。
凌霜降:“目前没有。”
听到这句话,谢妄停下已经准备冲刺的步伐,稍稍松口气,仰头看着他。
“既然你不喜欢,就不要见面了,免得让人家觉得追你这件事有希望,最后伤心。我们也要为别人考虑。”
“好。”凌霜降顺从地点点头,但紧接着说:“可这次的相亲,可能和普通相亲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谢妄反问。
凌霜降握着手机轻笑:“等有机会,我详细跟你说说。”
听到这句话,谢妄心里莫名发慌。
像是有预感一般,越发紧张和不安
但凌霜降已经这么说了,他不好拒绝,现在也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应该让对方先休息。
于是他低声道:“你早点休息。”
“好的,晚安。”
一连几天,谢妄每每工作时总会心神不宁。他很好奇,凌霜降的这次相亲,与普通相亲能有什么不同?
不好拒绝的话,难不成来自他妈妈那里给的压力?
还是说,对方是个熟人,不好拒绝。
当他把这个问题抛给金特助时,金特助直接说:“不能拒绝的相亲,难道是联姻?”
“联姻?”
谢妄指腹慢慢摩挲着钢笔,难不成对方也是个手工艺品制造商,想跟凌霜降家里强强联合。
谢妄眉心拧得越来越紧,带着深深的忧虑。
这次让他最不安的,其实是凌霜降对待相亲对象的态度。
凌霜降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般,直言拒绝对方,甚至还觉得对方不错。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对他,也是一个威胁。
但凌霜降都主动亲他了,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变得坚不可摧。
他应该安心才对。
这时,他的快递包裹送到。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他给谢临买的腕表和给凌霜降买的蓝宝石耳钉,
他问金特助:“谢临说要参加的那个科技活动是哪天?”
金特助:“今天下午。”
谢妄点了点头,看来东西送的还不晚,谢临参加之前就能戴上。
“需要我帮您把表送去二少爷那里吗?”
谢妄考虑再三:“我去送吧,这是我给他的奖励。”
金特助颔首:“好的。”
从谢妄公司开车到达谢临那里需要二十分钟,加上堵车时间需要成倍。
谢临嫌慢,干脆让他直接送到学校门口。
谢妄将礼物放在驾驶位,一边想着凌霜降的事情,一边开车。
不久,他到达谢临学校。
今天这里很热闹,因为承办了本市科技博览会,所以许多科技圈的权威科学家被邀请过来演讲。
谢妄停好车,拿着礼物准备给谢临打电话。
周围人山人海,声音嘈杂。
谢妄环视一周,正好看见站在门口中央的谢临。
谢临身边,站着一位穿白色长款棉服的男生,黑色头发,个子大约180左右,露出的小腿纤细修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让谢妄想起了凌霜降。
谢临牵着凌霜降的胳膊,笑得灿烂:“我跟你说,等我哥知道这件事,肯定悔的肠子都青了。按照他的脾气,一定会对你死缠烂打,骗你赶紧去领证。到时候啊,你来到我们谢家,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
谢妄走到谢临身边,恰好听见最后一句话。他这个便宜弟弟真是没出息,刚见面几天就开始着急地想跟人家结婚。
谢临抬头时,明显看见谢妄。
“哥,这就是我的娃娃亲小宝贝!”
谢妄一脸无语,但已经挂上得体的笑容,准备与他的弟妹第一次正式见面。
谢临拉着的男生在这时轻轻回头,谢妄看清楚他的脸时,手上的礼物“砰”一声掉落在地面。
谢临拍了拍凌霜降的肩膀:“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哥,也是未来你的大哥。”
凌霜降笑容温柔:“大哥好。”
突如其来的耳鸣令谢妄头疼欲裂。
尤其是听见凌霜降那声大哥,他的胸口闷闷的,心脏就快要不能正常供血。
他的娃娃亲对象居然就是凌霜降?
他的娃娃亲对象就是凌霜降!
谢妄看着两人挽在一起的胳膊,浑身僵硬。
他捂着心脏,缓慢掏出手机,语气严肃。
“120吗?”
“心脏异常,急需抢救。”
~
第53章 媳妇跑了
救护车在马路上飞驰, 医护人员紧急监测谢妄的生命体态特征。
救护车后面跟着谢临的跑车。
坐在主驾驶,他担忧地丧着脸,加足马力追赶。
刚才他临上车时, 发现救护车里面的位置不够,所以暂时只让凌霜降跟着, 自己开车。
路遇红绿灯,救护车停下,里面的医护人员开始记录数据。
这家医院是谢氏恒泰旗下的私人医院, 对每位vip客户提供一对一专属服务, 就连救护车也是谢妄名下专属,所以医生们对谢妄的身体非常了解。
按道理讲,谢妄的身体是他们所服务的精英大佬中最健康的一个,怎么会突然垮掉?
病床旁, 凌霜降脸色泛着惨白,手指冰凉,一动不动牵着谢妄的手,守在一旁。
而病床上,谢妄盖着白被子, 面色红润。慢慢睁眼,见是凌霜降守在自己身边,他捂着胸口心脏的位置,再度阖上眼睛,顺便紧紧攥好凌霜降的手。
“谢总,您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医生对于目前的临床诊断有些奇怪, 在他耳畔轻声问道。
谢妄艰难张嘴:“哪里…都不舒服。”
“怎么会哪里都不舒服, 医生你们快看看。”
救护车内, 凌霜降声音有几分哽咽, 他不停地探着他的体温,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守在一旁。
就在二十分钟前,谢妄给医院打电话呼叫120,凌霜降和谢临一度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等救护车来到学校门口,谢妄一脸痛色,捂着胸口险些晕过去时,凌霜降彻底被吓到。
他轻轻将额头抵在谢妄手背,后悔自己这几天的行为。
恍惚间,谢妄察觉到手背湿了。
“别哭,老婆。”谢妄拼力睁开虚弱的眼睛,抬起手揉了揉凌霜降的头发,“我会尽量陪着你,一直到老。”
凌霜降垂着头,难掩神伤,轻轻哭出声。
谢妄看见他哭,有几分慌张,连忙挪开氧气罩想要起身抱抱他。但刚有起身的动作,立刻被四名医生牢牢按在救护床上。
“谢总,您最好不要乱动。”
谢妄没办法,只能着急地替凌霜降擦干眼泪,“别哭别哭,我没事。”
看见凌霜降微红的眼睛,他心里更难受了。
旁边的医生见到这个情况,不停地安慰凌霜降:“先生,您不用担心,目前来看,谢总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啊,监测数据您看一眼。”
“无外伤,无出血。”
“体温正常。”
“心率正常。”
“血压正常。”
“精神状况正常。”
凌霜降听见这些数据,心里稍稍得到一些安慰,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有些病可能只有发作的时候才能知道具体情况,况且一些免疫和心血管类疾病,还是要进一步检查才能出结果。”
“别担心,谢总的身体一向很好。”医生拿着各项数据以及谢妄的过往病历,“谢总三年内感冒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半年都会进行体检,非常健康。”
凌霜降轻轻点头:“谢谢。”
“不哭了,医生也说我没事。”
“咳咳。”
谢妄捂着心脏,拉紧凌霜降的手,扫了刚才说话那位医生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医生总感觉谢妄看自己时,眼神凉飕飕,带着些警告。
“嗯,你别动。”凌霜降担忧地看着他。
谢妄望着凌霜降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心都快化了。
“老婆,我先睡会儿。”
“嗯,睡吧。”
谢妄闭着眼,手指紧紧一勾。
他刚才叫凌霜降老婆,凌霜降居然答应了!
很快,谢妄被送到医院。
病床飞速被八名医护人员推走,谢妄和凌霜降的手被迫分开。他跷着头,声音微弱:“老婆,别离开我。”
凌霜降在后面追着:“别担心,我一直在。”
手术室的白色铁门“砰”地关闭。
凌霜降站在门前,心脏异常跳得厉害。
他喘着气,缓慢转身靠在瓷砖前,目光担忧。
随后,他垂着头轻轻蹲下。
今天的场景,九岁时他全部经历过。那时候他跟他妈妈坐在救护车里,年幼的他并不知道父亲病得有多严重,总觉得去了医院一定能治好病。
可当他父亲被送进手术室后,就再也没出来。
这么多年,他很少来医院,因为每每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他就下意识心神不宁。
谢临赶到医院时,凌霜降独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面色平静。
可当他靠近时,才发现凌霜降脸颊两侧已经反复干掉的泪痕。
谢临彻底慌了,盯着他泛红的眼睛,声音颤抖:“我哥怎么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凌霜降抬头,眼泪不自觉地顺着面庞流下:“医生说生命危险应该没有,但是他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很担心。”
谢临焦急地看着手术门,不停地在走廊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