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心头一势,看向江婉容,“你给霍池言打个电话,让他到时候也务必参加。”
江婉容撇了撇嘴,“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霍池言的性格,我给他说,他肯定不会去的。”
哎,明明都是一个肚子出来的,但她对霍池言就是不像对子辰和子颜那样亲密,总觉得霍池言那眼神,让她看着害怕。
霍启川脸沉了两分,“不去也得去,你是他妈,你说话他必须听。”
江婉容不高兴地道:“可是他不听啊,他也真是的,不就是在他被绑架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嘛,他又没事,怎么还苡橋记这么久的仇。”
霍启川不耐烦地道:“行了,闭嘴吧,赶紧去给他打电话。”
江婉容只好把嘴闭上,拿起手机,去给霍池言打电话。
霍池言刚洗完澡,看见屏幕上的号码,眉心不自主地拧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接起。
“妈。”
江婉容佯咳了一声,“池言,你爸让我告诉你一声,周末的时候去顾家参加沈莞晚儿子的生日宴。”
霍池言挑了下眉,“沈莞晚的儿子?”
江婉容冷淡地道:“对,你爸让我告诉你,你必须过去。”
霍池言沉冷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抬起头,看着宋梵饮,薄唇微勾,“宝宝,我爸让我去参加你的生日宴。”
宋梵饮刚洗完澡,靠在床头看文献期刊,闻言,眼皮抬了抬,“霍董和你母亲也去。”
霍池言把手机放下,凑到他唇角亲了亲,笑容玩味,“估计还是不死心,想让我在宴会上多认识一些富家小姐。”
可是他父亲和母亲并不知道,这次的生日主角是他家的宝贝饮饮。
宋梵饮懒散地啧了一声,“看来你家肯定有皇位要继承。”
不然怎么总这么费心的让霍池言和女人结婚。
霍池言不由地笑出声,微微欺身,压到宋梵饮身上,“说不定真有,不过可惜了,我可没有继承皇位的打算。”
宋梵饮没有办法看期刊了,烦躁躁的将人推开,“到时候我就告诉你爸妈,你入赘到了我们宋家。”
霍池言:“……”
他忍不住的笑出声。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周末。
宋梵饮一大早就被沈莞晚用电话叫了起来,睡意朦胧地任由造型师帮他弄造型。
等好不容易弄完,已经快十点了,他匆匆地吃了两口饭,和宋谦恩他们一起,赶往顾家。
此时,顾家的庄园铁门大开,门口停了一溜烟的豪车,衣着得体华贵的男人和女人缓缓步入。
江婉容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礼服,对霍子辰和霍子颜道:“一会进去注意点,今天来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别让人看了笑话。”
霍子辰穿着西装,左耳上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知道了,妈,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江婉容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脑袋,又对霍子颜道:“子颜,你也是,今天肯定会来很多青年俊杰,要多留意,知道吗?”
霍子颜狠狠点头,“放心吧,妈,我肯定会注意的。”
江婉容这才满意,挽起霍启川的手,优雅端庄的走进去,等看到庄园里的布置后,眼中不由闪过艳羡。
顾家的庄园非常大,布置得也非常精致,连一枝花一棵树都透着不同凡响的华贵。
她不由叹了一声,“顾家真大啊,这园子真漂亮。”
他们霍家也有钱,但是和顾家比起来,那简直不值一提。
霍启川也被庄园的环境迷住了眼,敛了敛表情,淡淡地道:“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注意点仪态。”
江婉容赶紧把眼神收回来,四处打量,冷不防,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不由惊叫一声,“宋梵饮?他怎么也来了?”
霍子辰不由地停住脚步,顺着江婉容的视线望去。
只见一身白色西装的宋梵饮站在不远处,正在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交谈,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孩子,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
他眼晴不由地亮了亮,别扭了两秒,装作无意地走过去,“宋梵饮,你怎么在这?”
第128章 好像姓宋
江婉容根本没打算和宋梵饮打招呼,见霍子辰竟然巴巴地跑过去,气得脸都歪了。
她忍不住喊了一声,“霍子辰,你给我回来。”
这个蠢货搞什么,也不看这是什么场合,竟然自掉身价的和宋梵饮打招呼。
霍子辰听到江婉容的声音,顿了顿,想起自己的立场,对着宋梵饮冷哼,“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今天来的人都很有身份,你可千万注意点,别掉价。”
他才不是好心提醒宋梵饮,只是害怕他丢了他们霍家的脸,对,就是这样,毕竟宋梵饮曾经是他哥的老婆。
霍子颜轻轻地哼了一声,“霍子辰,你说什么呢?他这样的身份,在这种地方,就算再注意,也肯定会丢脸。”
宋梵饮扫了霍子颜一眼,没理,凤眸淡淡看向霍子辰,“需要我谢谢你吗?”
霍子辰:“……”
他瞬间被宋梵饮的反问气得跳脚,“你……你怎么这样,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听算了。”
宋梵饮单手插兜,懒散散的,“好吧,那我谢谢你。”
霍子辰傲娇地哼了一声,“还算你识相。”
一旁的管家看着这两个蠢货,简直都无语了。
什么注意身份,什么丢脸,这是他们家的少爷,不论来的是谁,都只有巴结的份,好不好?
江婉容不耐烦地道:“霍子辰,快回来。”然后又看向管家,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微笑地道:“您好,管家先生,我们是霍启川的家人,来参加生日宴。”
管家下意识看了宋梵饮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淡淡地点了下头,“霍先生,霍夫人,你们好,请随我来吧。”
江婉容笑着点头,路过宋梵饮身边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刺了他一句,“宋梵饮,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了,但是我劝你一句,这地方非同一般,你和你的乡巴佬叔叔,最好还是谨慎着点,别丢人。”
宋谦恩下意识地皱眉。
宋梵饮看江婉容的眼神很平静,像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懒散地道:“霍夫人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
江婉容被刺得心里膈应,忍不住皱了下眉,想了想,决定还是自恃身份,不和他计较。
她挽着霍启川,抬着下巴,高傲地往别墅里走去。
宋谦恩看着霍启川一家,轻轻摇了摇头,“池言那孩子明明不错,他爸妈和弟弟妹妹怎么这样?”
宋梵饮扬起眉梢,“大概是歹竹好好笋?”
宋谦恩被逗笑了,忍不住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啊,真逊,好了,我们快进去吧,晚姐肯定等急了。对了,池言呢。”
宋梵饮晃晃悠悠的往里走,“不知道,说是一会过来。”
宋谦恩想了想,也没有再问。
他们带着辰宝,没有直接去办宴会的别墅,而是拐了一个弯,去了沈莞晚和顾沉住的那栋楼。
沈莞晚正在化妆,看见宋梵饮,眼睛一亮,笑弯了眼,“宝宝,你来了,快过来,让妈妈看看。”
宋梵饮无奈地走过去,“妈妈,我不是小宝宝了。”
沈莞晚捂着嘴一笑,“你多大都是妈妈的宝宝,今天的造型师还满意吗?我看你今天的妆扮不错。”
宋梵饮瞬间想起来今天早上被造型师折腾了两个小时的事,和沈莞晚相似的凤眸恹恹地耷了耷,“我讨厌化妆。”
沈莞晚就笑,她特别享受宋梵饮和她撒娇的样子,拉着他的手,“那也不行,今天你是主角,要化的。来让妈妈看看,好像少点口红,我给你抹点。”
宋梵饮:“……”
他看着沈莞晚手里的口红,脸都黑了。
宋谦恩在一旁偷笑,“晚姐,你快别了,一会小饮该疯了。”
沈莞晚才不听,拿了支比较淡的,适合男人的口红,掂起脚尖往宋梵饮唇瓣上抹。
“就一点,没有颜色的。”
顾沉也无奈摇头,对宋梵饮道:“你妈妈激动了好几天了,你就遂了她的愿吧。”
宋梵饮无奈地微弯着腰,闭上眼睛,任由沈莞晚给他抹口红。
沈莞晚抹完,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来,“宝宝,你爷爷呢?怎么没来?”
宋梵饮感受自己的唇上糊了一层,不太习惯地抿了抿,“他和我师父师娘约好了,要到后面才来。”
本来是要一起的,但是爷爷非说要给他买礼物,还说要和师父一起去,他只好先让小黑把爷爷送过去。
沈莞晚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我以为你爷爷在生我气。”
宋谦恩温温一笑,“没有的,晚姐你别多想。”
沈莞晚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一下,又看向辰宝,“小恩,这是你儿子呀,好可爱。辰宝你好,我是你的伯母。”
她说完,还有点不确认,问顾沉,“是伯母吧。”
顾沉点头,“是伯母。”
辰宝好奇地打量着沈莞晚,乖巧又礼貌,“伯母好,嗯,伯父也好,伯母你真好看。”
沈莞晚今天确实好看,她长得本来就美,如今再精心打扮一番,几乎可以称得上明艳照人,岁月似乎对她特别宠爱,根本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沈莞晚开心地笑了起来,摸了摸辰宝的头,“好了,时间差不多,我们走吧。”
宋梵饮懒懒应了一声,走在沈莞晚身侧,往举办宴会的别墅走去。
此时。
宴会厅热闹非常,衣着华贵的人们手持香槟,轻声交谈。
江婉容碰到了一个认识的太太,笑笑地和她打招呼,“周夫人,你也来了。”
周夫人笑着点头,“是啊,顾家难得办一次宴会,收到邀请岂有不来的道理。”
江婉容想起心中的疑惑,忍不住问道:“我记得顾先生和顾夫人好像没有生育过,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儿子?”
周夫人也愿意和江婉容多说几句,便开口道:“是顾夫人和前夫的儿子,因为一直没有提过,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江婉容目光闪了闪,“前夫的?那顾先生怎么还愿意让顾夫人办这么大?”
换位思考,如果她和前夫有个儿子,而她又嫁进了顾家,她恨不得和从前所有的一切划清界线。
周夫人听出了江婉容的言下之意,微微皱了下眉,“前夫的儿子怎么了,还不是顾夫人生的,如果顾先生真在意,那只能说明他气量太小。”
江婉容讪讪的笑了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周夫人意有所指的道:“霍夫人还是把你的好奇收起来,要是被顾先生和顾夫人听见,指不定会想些什么。”
江婉容心里不舒服起来,她也就是问一问,怎么周夫人就这样子,难道就不允许她好奇吗?
她便冷下了脸,淡淡的道:“我也没有说错,本来就是这个理。”
周夫人见状,暗自摇了摇头,干脆找了个借口,走到一边去了。
虽然早就听说霍夫人有点势利眼,但是没想到从底子里就有点歪,这样的人,还是少交为妙。
江婉容看着周夫人这样,不悦地撇了下嘴,对霍子辰和霍子颜道:“我听说这位周夫人就是二婚,估计我的话就是戳到她的心肺管子,所以才这么跳脚。”
霍子辰不耐烦地道:“妈,人家周夫人也没说错,你少说两句。”
江婉容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干脆又找另外一位李夫人攀谈。
李夫人的想法和江婉容一样,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嘛,都嫁进顾家了,还给前夫的儿子这么大操大办,真是不懂事。”
江婉容赶紧点头,“顾夫人确实不知道分寸了。”
李夫人眼珠子转了转,靠到江婉容耳边,小声地道:“我听说沈莞晚这个儿子是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指不定一会闹出什么笑话。”
江婉容眼皮跳了跳,“乡下来的?”
是她想多了吗?宋梵饮也是乡下来的。
李夫人别有意味地笑了笑,“只能说走狗屎运了,攀上了顾家,说不定还是看上了顾家的财产,顾先生也能忍。”
江婉容下意识地道:“你知道对方姓什么吗?”
李夫人想了想,“好像是姓宋?因为这次宴会办得急,顾家没有弄邀请函,只是打电话来通知的。”
一般来说,上流社会的人家办宴会,都会提前把邀请函做好,上面写明办什么宴会,给谁办,但是这次匆匆忙的,只是电话通知,也没有具体说。
江婉容眼皮又开始跳了跳,忍不住喝了口饮料。
姓宋,还都是乡下来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正在这时,又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是三位老人,两位老先生大约六十七岁,穿着普通的对襟衫,另外那位老夫人则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
江婉容总觉得其中那位老夫人有点眼熟,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忍不住走到霍启川身边,小声地道:“老公,你看看刚进来的那几位,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霍启川礼貌地对正在交谈的人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顺着江婉容说的方向望去,顿时脸色一变。
佘老先生和他的夫人,这两位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