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梵饮靠到椅背上,问月淮,“宴先生拳力多少?”
月淮把自己的饮料放下,拿起宴忱的香槟喝了起来,慢吞吞的,“914。”
明明一年前还是800多,比他还低,偷偷用功的男人真是要不得。
宋梵饮:“……”
所以别看宴先生矜贵无匹,实际上却能一拳打死一头熊?
泰森可不知道宴忱的拳力是多少,甚至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在裁判喊了开始后,他挥头拳头,就朝宴忱砸去。
在他的预计中,这拳头下去,这位客人的牙会被全部打掉。
他血腥的想着,等待着接下来的惨叫。
可是……没有。
他挥出的拳头竟然被挡住了,他抬起头,不可置信。
宴忱慢条斯理地勾起了唇,右拳如风,狠狠挥到拳森的脸上。
砰——
拳套落到血肉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泰森感到一阵剧痛,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瞳孔紧缩。
宴忱笑着出声,“别惊讶,这只是开始。”
他说完,又一次挥了拳头过去。
原来喧闹的赛场此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呆呆地望着宴忱。
好半晌,才有人挤出了声,“什么……情况?泰森竟然被打了?!”
“疯了,假的吧?泰森放水了?”
很快有人否定了这个说法,“不可能,泰森就算要放水,也是现在。”
只有月淮和宋梵饮他们一副很淡定的表情。
拳力914,还有什么不可能。
霍池言望着台上,气势大变如同一只猎豹的宴忱,墨眸闪了闪。
宴忱挥出的第二拳被泰森躲开了。
泰森毕竟是拳王,能在这个黑拳市场里战无不胜,还是很有实力的。
但是当宴忱第三拳落下时,他还是没能躲开。
很快,他因为接连挨了好几拳,咬合器掉了不说,糟牙也被打断了。
他吐了一口血沫,望向宴忱的眼晴里带了惊恐,“你……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地下拳场有这号人物。
宴忱还是一副矜贵慵懒的姿态,甚至连表情都没变,慢悠悠的,“你还不够格知道我的身份,两分钟到了,要认输吗?”
泰森狠狠咽了口唾沫,在拳场上长久混迹的直觉让他明白他根本打不过,可是……
他不由看了一眼King的方向,咬了咬牙,再度捏起拳头,朝宴忱挥去。
这次倒是挨着了,不过只挨到了宴忱的衣角。
也没见宴忱怎么动,就很灵活地躲过了泰森的拳头,同时,又一拳挥到了他的脸上。
接下来的就是单方面的爆打,泰森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五分钟后,他摊倒在地上,肋骨和手臂被打断,没有了反抗之力。
裁判数了十个数,确认泰森无法起来后,咽了口唾沫,对宴忱道:“46号的客人,你赢了。”
宴忱甩了甩汗湿的头发,摘下拳套,慢悠悠的往台下走。
此时,King眼里闪过冰冷的寒光,对着身边的手下做了下手势。
手下领会,用枪对准宴忱,眼睛微眯,扣动了扳机。
坐在位置上的月淮眼角余光看到一道冷光,眸色顿寒,想也不想,飞窜到宴忱身边,冷声喝道:“闪开。”
宴忱在听到枪响的那一瞬间,身影闪动,侧开了身,同时抱住了飞过来的月淮。
两人滚到了地上。
砰——
子弹擦着两人的头顶,打进了后面的侍应生身上。
侍应生仰面倒地,胸口冒出血花。
宋梵饮早在月淮动的时候,就反应过来,速度飞快地窜到开枪的人身边,一脚踢掉他手里的枪,扣住了King的咽喉。
“找死!”
King面色顿寒。
他的手下齐齐拿枪,对准了宋梵饮。
霍池言是紧跟着宋梵饮跑过来的,但是他速度慢了一步,被King的手下用枪指住。
他墨眸里升起嗜血的光芒,却因为被控制而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望着宋梵饮,神色焦灼。
King被控制,浑身紧绷,缓缓开口,“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从这里逃不出去。”
观众们被这一变故惊住,纷纷尖叫着逃跑。
月淮和宴忱同时赶动,如积霜般的寒眸望着King,“如果你杀了我的朋友,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人。”
King眼皮动了动,阴冷如毒蛇的眸子看向月淮,瞳孔紧缩,“你们到底是谁?”
他只是想让泰森解决掉上台的那个人,打算报一下之前的仇,可是没想到对方那么厉害,竟然把泰森都打倒了。
看到泰森倒下的那一瞬间,他意识到对方是个厉害的人物,甚至会对他造成威胁,这是他不允许的,所以他让手下开了枪。
但是他没有想动,一共四个人,三个人都不简单。
宴忱单手插兜,墨眸闪过冰冷,又很快恢复慵懒,“King,你不会想知道我们的身份。动手。”
随着宴忱的一声令下,数十个身穿普通服装的男人围了过来,每人手里都带着枪。
King的手指几不可闻的颤了颤,脸上变了色,“你……你们是庄园的人?”
宴忱等他带来的人把King的所有手下控制住,对宋梵饮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多情的桃花眸望着King,还是慵懒轻笑的模样。
“本来相安无事,是你挑衅在先。”
King再也维持不住淡定的姿态,额角冷汗直流,“放过我,我不知道是宴先生和月少,我……我愿意把这家拳场送给你们。”
为什么会这样?那两个从华国来明明只是普通人,为什么竟然会和庄园的人扯上关系?
在来到三角地带后,他就知道这里有一家特殊的庄园,庄园里的人身份特殊,实力强大,是他万万不能惹的。
如果早知道是这两位,他肯定连碰都不敢碰他们两个。
月淮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眉眼淡冷无绪,强硬地掰开King的嘴,将药丸塞进去。
“拳场,不,我们没有兴趣。”
King不知道月淮给他吃的是什么,但是恐惧依旧占满了他的心头,他甚至控制不住的想跪下求饶。
“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月淮没理,瞥向宋梵饮,“受伤了吗?”
宋梵饮摇头,“没有。”
月淮唔了一声,看向宴忱,“哥哥?”
宴忱慢悠悠的牵住他的手,吩咐手下,“断手断脚,不必出人命。”
King差点晕了过去,他今天带的全是组织里最优秀的手下,如果断了手脚,他的组织就废了,到时候他的仇家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他生吞活剥。
King的手下想要反抗,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宴忱带的全是古武者,他们的对抗对于古武者来说就像小孩子拙劣的把戏。
不出一分钟,所有想反抗的人都被弄断了手筋脚筋。
惨叫与哀嚎在空旷的拳场不停响起,侍应生们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宴忱却仿佛没听见,捏着月淮的手慢悠悠往外走,“饿了,淮淮想吃什么?”
月淮懒倦倦的,“随便,啧,真烦,本来还想玩一会。”
宴忱挑起了唇,轻轻笑,“下次去别的地方玩。你们想吃什么?”
问的是宋梵饮和霍池言。
霍池言寸步不离地跟在月淮身边,心弦还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盯着宋梵饮,“宴先生决定。饮饮,你怎么样?”
宋梵饮抬起眼皮,视线触到霍池言含着担忧与恐惧的墨眸,顿了顿,“没事。”
霍池言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小心的摩娑,“没事就好。”
刚刚看到饮饮被枪指着,他的心脏差点停摆。
宋梵饮顿了顿,没把手抽回来,单手插兜,酷酷的往前走。
怎么说呢,突然看霍池言顺眼了不少。
第120章 宴先生被赶出来了?
最终,宴忱决定带他们去F洲吃饭。
几人乘人私人飞机,一个小时后,到达了F洲最豪华的酒店。
吃过饭,他们也没有回去,干脆在酒店住了下来。
宴忱要了两间相邻的总统套房,侧眸,看向霍池言,冲他勾了勾唇。
霍池言顿了顿,佯咳了一声,“谢谢宴先生。”
宋梵饮去卫生间,没有看到,等回来的时候,发现只有一张房卡,眼皮挑了挑。
“一间?”
霍池言墨眸轻闪,“没房了。”
宋梵饮顿了顿,没再说什么。
四人回房,因为相邻,倒也方便,折腾了这么久,他们都累了,没有多说,各自回房休息。
宋梵饮先去洗澡,刚打开水,浴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他下意识用浴巾裹住自己,冷眸看向走进来的霍池言,“你做什么?”
霍池言薄唇轻抿,将手里的药膏拿出来,“给你磨药。”
刚刚他就注意到了,饮饮的手受了伤。
宋梵饮眼皮抬了抬,“放着,我一会磨。”
霍池言把药膏放到流理台上,却没有出去,而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宋梵饮,里面含着这种复杂的情绪。
宋梵饮本来想让他出去,无意间撞上他的眸子,愣了愣,“你……你看什么?”
霍池言突然上前,一把将宋梵饮扣进怀里,“我刚刚很害怕,我以为我会失去你。”
这种情绪并不陌生,上次被King的人追匀的时候,他就有了。但是这次更明显,尤其看到饮饮被枪指着,他心脏差点停摆。
宋梵饮耷了耷眼皮,“我不会有事。”
霍池言苦涩一笑,“我也是这样说服自己的,可是看到你被枪指着,我还是会担心。”停了一下,他叫,“饮饮。”
宋梵饮指尖捏了捏,“还要说什么?”
霍池言手掌微动,抬起宋梵饮的下巴,很认真的问,“我可以亲你吗?”
宋梵饮:“……”
他撇开头,冷着脸,“我要说不行,你是不是就不亲了。”
霍池言墨眸一亮,心脏因为惊喜微微发颤,他克制地靠近,哑声说道:“当然不会。”
宋梵饮:“……”
男人的吻和他的冷漠相反,凶狠又炙热。
宋梵饮被迫仰起了头。
身上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肌肤贴在泛着凉意的衣服上,有点不舒服,随后身体被转了过去。
浴室的气温逐节攀高,热得人心猿意马。
不是都一个星期了吗?为什么这个男人还不累?等回头,他干脆把这个男人的玩意给剪了算了。
在意识被吞噬前,宋梵饮气愤地想着。
足足过了三个小时,霍池言才将脱力的宋梵饮从浴室抱了出来。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餍足,墨眸里盛着浓浓的喜悦,看着累得不行的宋梵饮,他宠溺绻缱在吻了吻。
“累到了?”
宋梵饮:“……”
宋梵饮不想说话。
他瞥开头,声音因为某种原因,微微沙哑,“滚开。”
霍池言低低的笑,不知足的又亲了亲,“我去帮你要碗粥。”
宋梵饮闭着眼,当没听见。
霍池言摸了摸他的脸颊,穿着睡袍,打开门走了出去,等看到站在走廊的的宴忱后,他怔了一秒,随后挑起了唇。
“宴先生这是被赶出来了?”
宴忱慢悠悠的,似毫窘迫,含笑的桃花眸在霍池言脸上一定,“霍小友是成功了?”
霍池言想抽烟,发现没有,看向宴忱,“有烟吗?”
宴忱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顺带着打火机一起,扔给霍池言,“啧,有点不爽,你是真的一点也不怕我。”
霍池言点燃后,也没有抽,就拿在手里,英俊的面孔敛起神色,很正经,“我对宴先生很敬重。”
停了两秒,他挑起唇,“宴先生不说说怎么被赶出来的?”
也就是不怕。
宴忱喟叹一声,“这个啊,我想试试窗……”
他话没说完,身后传来开门的响动。
月淮懒散地靠在门框上,“嗯?哥哥怎么不说了?”
宴忱低眉顺眼,轻笑,“祖宗不生气了?”
月淮微点下巴,给霍池言打招呼,“进来。”
宴忱走了进来,临关门前,冲霍池言眨了眨眼。
霍池言:“……”
他被当工具了?
他挑唇笑了一下,把烟扔掉,去楼下拿粥。
宋梵饮是被霍池言叫醒的,叫醒的瞬间,凤眸闪过冷燥,“霍池言,你烦不烦?”
霍池言轻笑,把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然后吹凉粥,放到他嘴边,“喝点粥,我让人加了点生姜。”
宋梵饮冷着眼皮,淡淡地看了霍池言一眼,烦躁地把粥和调羹拿了过去。
霍池言往前凑了凑,“好吃吗?让我尝尝。”
宋梵饮冷眸,“自己再去要一份。”
霍池言趁宋梵饮说话的空档,凑过去,把调羹里的刚舀起的粥喝掉,轻笑着回,“挺好喝。”
宋梵饮:“……”
好想打死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他三两下把粥喝完,去浴室漱口。
霍池言没睡,在等他,等他上床后,调熄台灯,却没有关掉,低哑着声音,“晚安。”
宋梵饮连哼都懒得哼。
第二天,几人都起晚了,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月淮打着哈欠,随意地和宋梵饮摆了摆手,然后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