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饮,你还在生气?”
喷散在颈间的呼吸泛着冷气,使皮肤上窜起细小的疙瘩。
宋梵饮终于没了耐心,声音冷燥,“放手。”
他就知道,霍狗逼是在玩花样。
霍池言微微抿唇,明明那么高大的男人,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
“饮饮,你还不解气吗?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宋梵饮只觉得躁,无论是霍池言身上传来的温度,还是他可怜兮兮的语气。
他压低声音,冷笑,“霍池言,我劝你别找事。”
霍池言下颌绷了绷,却固执的没有撒手,手臂强硬地圈着宋梵饮的劲腰。
“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原谅我。”
宋梵饮怒极反笑,伸手就朝霍池言腰间点。
霍池言吃痛,无奈放手,却在往后退的时候,后腿撞到了床沿,整个人仰面往后倒去。
宋梵饮凤眸一冷,下意识抓住霍池言的手腕,想要拉住他,但是在重力的作用下,不但没拉住,还和霍池言一起倒在了床上,上半身重重地磕在了他的胸口。
霍池言发出一声闷哼,俊美的脸上血色顿失,一脸痛苦。
宋梵饮又烦又躁,支起身,冷笑,“让你作。”
如果不是霍池言找事,他怎么可能会撞到他。
霍池言因为痛苦,眉心紧紧拧着,性感的薄唇也失了颜色。
他甚至都没有去**口,手掌扶着宋梵饮的腰,“伤到了吗?”
宋梵饮都不想理他,直接拨开他的手,声音很淡,“我看霍总身体挺好,不用照顾也无妨,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霍池言心尖一乱,下意识伸手,想将宋梵饮拽回来。
猝不及防下,宋梵饮又一次跌到了他的胸口。
“唔……”
霍池言又一次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有血丝溢了出来,但是他却没管,只是紧张地盯着宋梵饮,声音虚弱。
“饮饮,别走。”
宋梵饮都要气疯了,他怎么没见过能这么作死的人,偏偏霍池言现在情况危急,他还不能动手。
他压不住气,重重地往霍池言手背拧了一下,“放手。”
霍池言墨眸沉着,语气固执,“不放,我放了你就会走。”
饮饮好不容易来陪他,他不舍得他走,万一饮饮因为生气,接下来都不再理他,怎么办?
宋梵饮都被气死了,凤眸冷垂,朝霍池言看去。
一向冷酷无情的男人此时紧紧抿着唇,脸色惨白,唇角还染着血丝,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可怜。
如果说霍池言打的是可怜牌,那这一次,他赢了。
宋梵饮压着气和躁,“我不走,你放开,命不想要了?”
霍池言墨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突然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直接吻了上去。
浓烈的荷尔蒙伴着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男人如同征战的将军,吻得格外凶猛,但无端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宋梵饮愣了一瞬,“你……唔……”
霍池言放缓了动作,声线很低,“饮饮,别拒绝我。”
宋梵饮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霍池言已经赤.裸相见。
而那个明明显得那么虚弱的霍池言,却像打了鸡血似的,凶得不行。
宋梵饮:“……”
该死的。
一夜欢愉。
宋梵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身体如同被卡车狠狠碾过,每一处都充满酸痛。
身旁的霍池言睡得正香,手臂牢牢地搭在他的肩上,一副生怕他跑了一样。
宋梵饮凤眸冰冷,重重将霍池言的手臂甩到一边,起身下床。
脚刚一触地,一股酸涩传来,他不由地腿一软,朝前跌去。
一只手臂及时地搂住了他,随后沉冷中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
“摔倒了吗?”
霍池言说完,将宋梵饮紧紧扣在怀里,墨眸紧张地打量他。
刚刚醒,两人都没穿衣服。
赤.裸的肌肤相贴,带着令人不适至极的触感和温度。
宋梵饮凤眸一冷,捏着霍池言的手腕,一扭一转,随后转身,冰冷地望着他。
“别碰我。”
霍池言被扭得很疼,墨眸暗了暗,并没有挣开,“我只是担心你摔倒。”
宋梵饮轻嗤一声,放开他,一瘸一拐地往浴室走去。
霍池言顿了顿,捡起一旁的衬衫披到他身上,跟着一起进了浴室。
直到宋梵饮凤眸冰冷地望向他,他才停下脚步,转身出了浴室。
宋梵饮没反锁门,放了一池子热水,将自己抛进浴缸里,眉间闪过烦躁。
他昨晚就不该心软,明明知道霍池言心思不纯,竟然还留下照顾他。
这样一来,他离婚有什么意义?
泡了半个小时,他起身,踏出浴缸,等擦干净身体,才发现自己没带衣服。
而刚刚那件衬衫是霍池言的,已经脏了,他不想再穿。
他恹恹的耷了下眸,只得喊霍池言,“给我拿衣服进来。”
霍池言沉脸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眉心松了松,墨眸也微亮。
他找了一身自己换洗的衣服,走到浴室门口,缓了缓,曲指叩门。
过了两秒,浴室的门打开,一只修长劲瘦的手臂伸出来,往上,则是宋梵饮那张被热气蒸腾,染着淡绯色的脸。
霍池言墨眸沉了一瞬,喉结不由上下滚动。
他记得昨天晚上,饮饮就是用这只手臂,搂着他的腰,求他……
一股邪火袭来,霍池言不由用力地抿了抿唇,声音都哑了。
“是我的衣服,没穿过,干净的。”
宋梵饮和霍池言结婚了三年,对他的情绪了若指掌,这会哪能看不出来霍池言的心思。
他又烦又躁,一把将衣服扯过来,重重关上门。
“滚。”
禽兽,一天天脑子里尽想的都是那点事,霍氏没在他的带领下倒闭,简直是奇迹。
霍池言差点被砸到鼻子,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唇角却勾了起来。
他家饮饮就算生气也很好看,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多吃一会了,毕竟接下来什么时候还能吃到,还是未知数。
宋梵饮并不知道霍池言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一定冷着脸,把霍池言的脑袋拧下来。
换好衣服,他出了浴室。
霍池言披着睡袍,坐在沙发上,睡袍的带子只是松松系着,露出性感的喉结和大片结实的胸膛。
修长遒劲的双腿交叠,因为没有穿裤子,隐约间风光外泄。
听到动静,他抬眸,朝宋梵饮看去。
青年比他低,也比他瘦,穿在他身上正合适的衣服,穿在青年身上就显得有点大。
白衬衫宽松的衣摆被塞进西裤里,被勾勒出来的腰又细又劲。
裤腿被挽了起来,细白的脚裸也露在外面,双脚很瘦削,脚趾却圆润润的,还带着粉色。
霍池言:“……”
如果他又把饮饮压到床上去,饮饮应该会生气?
他费力地将目光移开,找到吹风机,“帮你吹?”
宋梵饮根本没理,将吹风机拿过去,插上电,自己吹头发。
过了一会,有护士送了早餐进来。
霍池言摆好餐,等宋梵饮来吃。
宋梵饮却看都没看一眼,吹好头发,穿上外套,直接往门外走。
霍池言伸手,钳住他的手腕,“先吃饭。”
宋梵饮声音冷躁,“放手!”
霍池言拉着他往餐桌前走,“不想让我一天都缠着你,就把早餐吃了。”
宋梵饮:“……”
他压着怒,甩开霍池言的手,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早餐是小笼包,还有白粥咸菜。
宋梵饮烦躁地夹了个小笼包,默然不语的吃饭。
霍池言看着宋梵饮气怒的模样,心情却莫名很好,他拿起一个煮鸡蛋,放在桌子上敲了敲,剥好后,放到他手边的小碟里。
也没说什么。
宋梵饮扫了一眼,只觉得更烦了。
这破日子没法过了。
第091章 不服气?忍着
宋梵饮没吃那个鸡蛋,随意地吃了两个小笼包,喝了碗粥,就离开了医院。
霍池言沉眸盯着那鸡蛋看了一会,修长的手指将鸡蛋捏起来,慢条斯理的吃了。
吃完,他打电话给王秘书,“查查饮饮这几天的行程。”
王秘书:“……”
他家霍总最近怎么疯得不像话。
他一边在内心吐糟,一边联系人,很快找到了宋梵饮的行程表,“宋少这几天好像要参加一个试验比赛,别的就没有了。”
霍池言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墨眸微垂。
试验比赛吗?
他墨眸不经意抬起,声线很缓,“投五个亿进来,但是条件是我也要当评委。”
王秘书:“……”
他赶紧应了声好。
试验比赛全名华国生物学联赛,总共分为预赛、复赛和决赛三部分,其中预赛和复赛都是理论考试,决赛则是理论和实验考试。
像这种比赛,一般很少有人去投资,毕竟是实验室之间的竞争,就算投,也是给实验室投,像这种直接投到大赛上的很少见。
组委会听说霍池言要投五个亿,惊得差点跳起来。
“五个亿,霍总,你没开玩笑吗?”
华国每年的科学技术支持是九千多亿,不要看数字很庞大,但实际上分到生物科技的并没有多少。
今天的研究基金也就二十个亿而已,可霍池言一下子就拿出了五分之一。
霍池言长腿交叠,松散地坐在沙发上,眼皮微抬,“没开玩笑。”
王秘书十分有眼色的将支票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组委会的领导又惊又喜,看着支票,都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太好了,太谢谢霍总了,霍总放心,稍后我们会就给你颁发锦旗。至于你要当荣誉评委的事,当然没有问题。”
霍池言挑唇,笑了一下。
这头。
宋梵饮离开医院,去了病毒院。
佘迂庆正在等他,看见他来,立马道:“小饮来了,刚好,你的学弟学妹也来了,你们一起去赛组那边。”
学弟叫秦朝,学妹叫章莹莹,都是研究生毕业,刚刚加入病毒院。
章莹莹羞怯一笑,冲着宋梵饮打招呼,“宋学长好。”
秦朝也一脸星星眼的望着宋梵饮,激动地把手里的本子塞过去,“学……学长,我是你的粉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签个名?”
老师告诉他这次是梵饮学长带队的时候,他还有点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想到宋梵饮的那些成就,秦朝这会恨不得化身树獭,直接挂到他身上。
宋梵饮挑了挑眉,“签名?”
佘迂庆哼笑了一声,“秦朝是你的粉丝,听说你要带队,还一个劲追问我是不是弄错了。”
秦朝立马双腿并齐,慷慨激昂,“梵饮学长,你对生物学的贡献,都现在都挂在帝大的榜上,我们生物系的学生都以为你榜样。”
宋梵饮不由挑了挑唇角,拿起笔,龙飞凤舞地本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朝眼睛发亮,如获珍宝的将本子抱进怀里。
佘迂庆又说了几句,然后带着他们,去了比赛场地。
这次只是去熟悉场地,等后天才是正式比赛,而在比赛之前,需要和其他比赛的人员打个照面,相互认识一下。
如果放在平常的比赛,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打照面的,但这次是实验室竞比,彼此都想探一下对方的底。
四个人坐一辆车,前往比赛场地。
比赛场地是一处度假楼,二楼和三楼都被整成教室的模样,方便考试。
一楼则是在大厅和会议室。
佘迂庆下了车,带着宋梵饮他们往里面走。
刚走到门口,就和另一个实验室的人撞上了,领头的是一个身穿便服的老头,焗染过的头发整齐梳在脑后,一双鹰眼锐利。
看见佘迂庆,他眼睛眯了眯,似笑非笑,“老佘也来了,今年是又打算陪跑的吗?”
秦朝忍不住和宋梵饮咬耳朵,“这是罗老,去年和前年都是他们的人拿了第一,平常见着老师,总是阴阳怪气的。”
学术圈虽然不像娱乐圈那样纷争的很厉害,但是也有互相不对付的现象。
其中罗老的实验室因为和病毒院研究方向相同,平常难免有磨蹭,再加上前两年都是罗老的人拿了第一,导致罗老更加目中无人。
宋梵饮挑了下眉,眸光淡淡地望了过去。
佘迂庆没理会罗博亨的嘲讽,语气挺冷淡的,“罗老。”
罗博亨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无意间看见宋梵饮,神情瞬间起了变化,“宋梵饮?”
这小子怎么会来?不是说他离开病毒院了吗?
宋梵饮挺懒的笑了一下,“罗老。”
罗博亨又看了一眼佘迂庆,表情变得不好起来,等宋梵饮他们离开,他阴着脸,对身后的学生教训。
“这次比赛你们都得给我好好努力,听到了没?”
几个学生平常就怕罗博亨,闻言,赶紧点了点头。
其中有一个忍不住问道:“老师,那个宋梵饮是谁啊?”
为什么老师一看到那个长相漂亮的青年,就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罗博亨用力呼了一口气,好像要呼出心中的郁结似的,“你刚没听见?他就是宋梵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