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换血的人却不用,只需要将管子弄进手腕里,直接进行换血就行,而且换血的人也可以打麻醉。
佘迂庆又叮嘱了霍池言几句,拿出手术刀,开始对他的心口进行割切。
这同样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被利器划破皮肤的痛苦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
霍池言感受到肌肤被划开,剧烈的疼痛使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豆大的汗水从额角滴滴滚落。
但是哪怕痛苦如此,他却连一声叫喊都没有发出。
凌行心肝不由颤了颤,转过眼,不敢看这副残忍的画面。
佘迂庆额头上同样布满了汗,脸色凝重,握着手术刀的手却稳如磐石。
将心口切开后,他吩咐凌行拿管子,然后插.进霍池言的心口。
霍池言的脸上布满汗水,薄唇死白,凌厉的墨眸里盛满巨大的痛苦。
他发出一声闷响,下意识想要挣扎,又硬生生忍住,艰难地偏过头,去看另一张床上的宋梵饮。
青年睡着了,那张白瓷精致的脸难得显得恬静,绯色的唇翘着,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霍池言眸底滑过暖意。
他痛没有关系,只要能解好宋梵饮的毒,他甘之如饴。
同时,凌行也把宋梵饮的手腕切开了,麻利的将两只管子连接好。
汩汩的鲜血从管子这头流进那头,再将那头的血换回来。
霍池言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和宋梵饮鲜血互换的情景,紧皱的眉心微松。
从今天起,宋梵饮再也和他脱不了关系,因为他们成了彼此。
第075章 你不就是医生?
换血的速度显得非常慢,而且极居痛苦。
霍池言在这种巨大的痛苦中,有好几次差点晕过去,却又固执的强迫自己清醒。
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会侧过头,静静地凝望着宋梵饮安静的侧脸。
五个小时后,换血终于成功。
佘迂庆和凌行同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望着霍池言苍白却沉冷的俊脸,不由地感到佩服。
这种心脏被刺破的痛苦不是任何人能够忍受的,但是霍小子不但忍受下来了,全程还一声不吭,不得不说真是一条汉子。
将管子撤掉,佘迂庆打算进行缝合手术,吩咐凌行打麻醉。
手术缝合是可以进行麻醉的。
凌行佩服霍池言的坚韧,打麻醉的时候,动作都不由放轻,声音也缓了不少,“打完麻醉就不痛了,你再忍耐一会。”
霍池言微微颔首,削薄的唇因为痛苦而苍白无色,停了两秒,他突然出声,“换个手术室,别让宋梵饮看到。”
佘迂庆眼中闪过疑惑,“你不打算告诉小饮?”
手术前不告诉,他能理解,因为以小饮的脾气,肯定不会接受换血解毒,但是事后还不说,是为什么?
霍池言微微闭了下眼,“我不想让他知道。”
或许在宋梵饮知道后,会使他对他的感官改变,甚至可能感激他,可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佘迂庆深叹一口气,“行,听你的,我一会让凌行将他推出去。”
霍池言抬眸,“麻烦佘老了。”
佘迂庆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行了,别客气了。睡吧,睡醒了就不疼了。”
霍池言淡淡地嗯了一声,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很快昏睡过去。
佘迂庆动作麻利地帮他缝合伤口。
一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让凌行把霍池言推到病房去休养。
此时,宋梵饮被推到了另一间病房,麻醉剂的药效过去,他缓缓醒来。
看了一眼略显熟悉的房间,他抬了抬眸,偏头,看向一旁的猴三棒,“几点了?”
猴三棒是被安排来照顾宋梵饮的,听见他突然出声,霍地一下抬起头,“卧糟,老大,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下午六点。”
宋梵饮打算坐起来,手掌撑到床上,却感到腕上传来一阵疼痛,他撩了撩眼皮,微拧眉心。
手腕有伤?师父给他做了换血手术了?
想到这里,他凤眸微眯,“师父给我做的什么手术?”
猴三棒很有眼色地将他扶起来,又往他后背塞了个枕头,“手术?什么手术?你做手术了?”
他是被临时叫来的,老师和凌学长在忙,只吩咐他照顾老大。
宋梵饮眉心拧得更紧,望着包扎好的手腕若有所思。
猴三棒不由地道:“老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比如老大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三年,说是去国外进修,却连一点音信也没有。
又为什么会突然住院,老师和学长还吩咐他好好照顾。怎么感觉他错过了一件大事似的。
宋梵饮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凤眸懒懒抬起,“瞒着你?你是说上次你睡着的时候,口水流了一桌子的事?”
猴三棒:“……”
还是不是小伙伴了?为什么要突然揭他的丑事?
他作投降状,“行行行,我不问了,老大你也别再揭我短。”
宋梵饮扯了扯嘴角,懒洋洋哼了一声。
猴三棒端了水过来喂他,“老师说你身体还行,不过要先禁十二个小时的食,明天才能吃饭,你先喝点水,填填肚子。”
宋梵饮:“……”
喝水能填饱肚子?
不过他也不饿,而且现在已经是六点,到明天也没多久。
过了一会,凌行来了,见宋梵饮醒着,长松了一口气,“老大,感觉怎么样?”
在老大昏睡的时候,他和老师已经取过老大的血,做过分析,现在老大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任何毒素。
连余毒也没有,可以说是非常成功。
宋梵饮淡淡摇头,“还没感觉,估计要先试试才知道。”
凌行替他挂上营养针,“也是,不过肯定没问题,老师说了,手术很成功。”
宋梵饮应了一声,略显得懒倦的目光落到凌行身上,状似无意,“所以老师是用什么方法替我解的毒?”
猴三棒一怔,“老大,你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凌行摸了摸鼻尖,“用的血清,是老师找人求来的,给你用了以后,就没有了。”
这是他和老师想出来的说辞,毕竟霍池言不愿意让老大知道,他们也答应了,就得给兜着。
宋梵饮扫了凌行一眼,总觉得这话有点像托词,但是血清确实是能解他毒的一种方法,只不过能够解这种毒的血清极少,也极其罕见。
师父是从哪里找的这种血清?
这头。
霍池言也已经醒了,冷沉俊美的面容显得格外虚弱。
王秘书在一旁照顾他,忍不住出声问道:“霍总,您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突然要做手术?”
今天早上,他突然接到霍总的电话,让他下午来病毒院一趟,他当时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直到进了病房,才发现原来是霍总生了病。
可是霍总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健康吗?而且每三个月还会做一次体检,最新的一次就是上个月,体检报告上显示霍总身体十分健康,可以一夜七次不带累那种,又怎么会需要手术?
霍池言背靠在床头,沉眸懒懒抬起,“小手术,最近我去不了公司,有什么需要签的你带来给我。”
王秘书小心点头,“好的,我会带过来给您。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霍池言沉声,“去帮我办个出院手续,我要换一间医院。”
宋梵饮也在这里,他不想和他撞上。
王秘书没有多想,点了点头,照吩咐去办出院手续。
霍池言等王秘书出去,艰难起身,将身上的病号服脱了下来。
他胸口的伤已经被缝合好了,上面裹着一层纱布,麻醉剂过了的原因,此时微微一动,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他用力抿唇,忍着疼痛,面无表情地穿上了衣服。
等王秘书回来后,他直接转到了另外一家私人医院。
这间私人医院是霍氏投资,无论是医疗设备还是设施条件都极其优良。
进了病房后,王秘书去准备东西。
霍池言动作迟缓地脱掉外套,坐到沙发上,只是稍微动了动,心口就传来剧烈的疼痛,令他额头涔出一层薄薄的汗。
他面无表情地抿了下唇,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调出宋梵饮的微信,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第一次没有人接。
他不死心地又拨了第二次。
这次接通了,屏幕上出现宋梵饮精致却含着不耐的面孔。
“说。”
霍池言唇角不由勾了勾,手指无意识的摩娑,“晚上做饭吗?”
宋梵饮:“……”
他燥燥的撩了下眼尾,“做,十级辣的冒菜,你吃吗?”
霍池言淡淡点头,墨眸凝着宋梵饮的脸,“吃。不过我今天出差,要一个星期。”
宋梵饮有点奇怪,懒洋洋地瞥着画面里霍池言的脸,“你什么病?还有脸为什么这么白?”
难道姓霍的开始学化妆了?
霍池言一顿,“头痛。”
宋梵饮没在意,“那就找医生,找我能治病?”
霍池言唇角不由挑了一下,“你不就是医生?宋活教授。”
宋梵饮:“……”
差点忘了,他马甲都已经掉了。
他懒得理,“不给看。”
说完,直接摁断了视频。
霍池言看着变成聊天窗口的屏幕,无声地笑了一下,沉冷的墨眸升起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意。
他还是喜欢生龙活虎,会怼他的宋梵饮。
这边。
宋梵饮挂断电话后,总觉得有些奇怪。
姓霍的怎么看都不像只是头痛犯了,脸色那么苍白,倒像是做了什么大手术。
难道是霍池言给他换了血?
他凤眸微垂,懒洋洋地想完,又否定了这个可能。
应该不可能,霍池言可能会为了江柚宁赴汤蹈火,却不会为了他做换血手术,毕竟他和霍池言只是契约夫夫,没有一丝感情。
因为要观察身体可能会有的反应,接下来的几天,宋梵饮一直在医院。
佘迂庆每天都会来一趟,抽他的血,去做分析。
宋梵饮闲着没事,干脆就去研究室做研究。
猴三棒当然也跟着一起,在他旁边给他打下手。
差不多一个星期后,佘迂庆拿来报告单,一脸的喜色,“结果出来了,你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了,连余毒都没有。”
宋梵饮停下手上的事,微挑着眉,拿起研究报告。
报告中显示,他的血液成分没有任何异样,白细胞红细胞的数据也显示正常。
他凤眸微闪,唇角不由扬了起来,“看来是没问题了,谢谢师父。”
佘迂庆难得没有吹胡子瞪眼,声音还挺温和,“别谢我,要谢还是谢你自己。”
要不是小饮找了霍小子那个前夫,这个毒还真解不了。
宋梵饮觉得这话怪怪的,却没想明白,顿了两秒,换了个话题,“师父,如果我的毒解了,那我爷爷身上的余毒是不是也可以用我的血清?”
佘迂庆神色闪了闪,“这个不好说,得分析后才知道,到时候你可以试试。对了,先不谈这个了,你现在身体好了,我这边有个试验比赛的名额你看看,考虑一下要不要参加。”
第076章 不是你说想我了?
佘迂庆说的试验比赛是华国各大研究室,为了争夺每年拔下来的研究基金,所举行的一场比赛。
这种比赛总共分为三轮,参赛人员的身份不限制,只要有名额都可以参加,但有一个条件,是曾经参加过的人就不能再参与。
今年,病毒院也分到了三个名额,佘迂庆就想让宋梵饮去,顺便带带小学弟小学妹。
宋梵饮挑了挑眉,“凌行和侯晨不符合?”
侯晨就是猴三棒。
佘迂庆一脸恨铁不成钢,“凌行前年参加了,只拿到第五名,侯晨更差,差点垫底。”
病苡橋毒院虽然有名,但哪一项研究不要钱,再加上每一种试验机器都很贵,病毒院到了现在,都有点入不敷出。
如果再拿不到今年的拨款名额,明年的研究只怕寸步难行。
两人被点名,皆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猴三棒哼哼,“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认真研究。”
没办法,虽然去年的比赛确实人才济济,卧虎藏龙,但他也确实技不如人。
凌行则是道:“之前给的题目都很难,有两项我没怎么接触过。”
宋梵饮也没拒绝,点了下头,“行。”
佘迂庆把资料给他,“那你先回去看看,半个月后参赛,到时候我通知你时间地点。”
宋梵饮接过资料,给佘迂庆说了一声,就离开医院,去了摇光。
这一个星期,摇光娱乐的艺人开始按部就班的工作,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蓝羽宵的新专辑正在制作当中,挑的那部戏也已经接触了导演,打算开始选角。
周绍刚和导演签了合同回来,看见宋梵饮,不由一喜,“老大,你回来了?刚好,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和陈恩导演把合同签了。不过我得多嘴问一句,你为什么想用陈导演?”
老大吩咐完后,他在网上搜了一下陈导演的资料,发现他在娱乐圈并不怎么出名,导演的也全是网剧,就是那些剧评分还不错。
宋梵饮语气挺随意的,“看过他的剧,导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