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这俩戴着口罩都很出挑啊,这身高身形,跟模特一样】
【凉哥这是又去丰北了吗TAT】
【两个人身边都没有助理,所以是私人行程orz】
【我麻了所以凉哥和jpy是真的关系就这么好……】
【凉哥带了两个好大的行李箱欸,不会是搬家吧?】
【可能是工作吧,毕竟丰北的房价很贵,凉哥应该不会买,他年初的时候还被狗仔拍到过在公司宿舍住着呢】
【凉哥,一个节约到令人沉默的男人hhh】
当然也有黑子——
【又开始艹人设了,yue】
【有病吧,你自己放大看看凉哥手腕上那块都有点掉皮了的表,那块表是凉哥刚出道的时候就戴着到现在都没换过ok?】
纪凭语看到这儿时,瞥了眼凉不怨的左手。
他在开车,手就搭在键盘上,大概是因为不常出门,常年宅在家创作,凉不怨的肤色也偏白。
那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指攥着黑色的方向盘,显得漂亮又充满力量。
凉不怨的手腕的确戴着一块很旧的表,这块表纪凭语在六年前就见过。
是他参加计算机大赛赢得奖品之一。
这其实是个牌子货,六年前买起来都要一百多,放到现在要是保养得好,应该能翻五倍的价格卖。
“你这表还没停?”
凉不怨垂眼看了看:“停了几次,自己鼓捣了一下就修好了。”
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纪凭语挑眉:“这么喜欢这块表?”
凉不怨实话实说:“看时间用的东西,能用就行。”
他向来就是个实用派。
等车停进商场的地下车库时,凉不怨看着贴在电梯旁的导购图,还在找中午吃什么,纪凭语已经摁了电梯,进去后直接按了二楼的按钮。
“餐厅在四五楼。”
“嗯,我知道。”
纪凭语懒懒道:“先去买表。”
凉不怨停住,就见纪凭语转了转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我正好要买新的。之前那块在国外玩攀岩的时候送给一个小孩了。”
那个小孩是做兼职,负责跑腿。十四五岁的年纪,正好在读高中。
纪凭语和他聊了几句,他读书成绩不差,只是家里穷,妈妈又重病了。
他看着那个小孩,忽然想到了凉不怨。
纪凭语的表都是限量款,拿去卖能卖很多钱,所以他把表给了他,告诉他拿去哪里卖不会被坑。
算是全了自己的遗憾。
其实纪凭语二十岁之后开始接手项目了,他就明白自己当年还是太嫩了。
在意凉不怨的自尊的确没错,可如果他早点跟他哥说,他哥肯定是有法子能够拐弯抹角地帮凉不怨。
至少他接手了项目后回望从前就能发现有太多路可以走,不一定非得走那一条。
不说让凉不怨直接暴富,至少他的生活可以轻松很多。
.
纪凭语带着凉不怨进了手表区,商场里正放着最近很流行的偶像团体的歌曲,节拍轻快又活泼。
他直接挑了自己喜欢的牌子——主要凉不怨对这些身外之物的确没有什么研究。
他没有掏出他哥的黑卡让清客,主要现在正好中午,商场人不少,这阵仗太大了,会更显眼。
但店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纪少!”
她笑着上来:“你回国了?”
不是所有人都关注娱乐圈会看综艺刷微博,所以不知道他回来了也很正常。
可店内的有个导购员在听到这声称呼后眼睛就亮了,视线也跟着他们来。
纪凭语点点头:“来买表。”
“好的,最近我们出了新设计,应该合你的眼缘。”店长看向他身边戴着口罩默不作声的男人:“这位先生是?”
“我朋友。”
纪凭语说:“我俩都要买。”
店长和纪凭语很熟了,她在这家店从导购员做到店长,她是导购员的时候,纪凭语还才读初中,但纪凭语已经在这儿买了很多块表。
有些是自己戴,有些是作为礼物送人。
所以她熟稔又不失分寸的询问凉不怨的偏好:“先生您是想要买机械表还是电子表?”
但凉不怨还没说话,纪凭语就先随意道:“没事,不用。”
他勾勾唇:“他随我。”
店长愣了下。
就见纪凭语又带着从前从来不会有的神色轻笑着望向身边的人:“是吧,哥?”
凉不怨那一刹<楠枫>那的停顿被纪凭语收入眼中,纪凭语笑得更深,以至于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弧度都有几分恶劣。
凉不怨:“嗯。”
店长还有点懵。
她没见过纪凭语这样喊谁,除了他亲哥,其他人都是带姓或者名再加哥。
“那纪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纪凭语很有主见,从来就不需要她们推荐。
纪凭语点点头,领着凉不怨在店里悠悠转了一圈。
最终他停在一个柜子前,伸手点了点:“哥,看这个。”
凉不怨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下去,就见展示柜里躺着两块挨在一起的机械表。
一块是黑金色的,一块是白金色的,表盘设计很特殊,白金色的要小一圈,看上去秀气很多。很明显是情侣表。
纪凭语偏头看着他,微弯的狐狸眼张扬极了:“喜欢么?”
情侣表。
凉不怨被他这一手撩得想亲他,可碍于在外面,他只能低低地应一声:“喜欢。”
于是纪凭语眉眼弯得更深,语调散漫,故意说:“可我喜欢黑色的。”
凉不怨哪里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他没有什么停顿,但话语里难免带着纵容的无奈:“好。”
稳重了一路的纪凭语到底还是没忍住,跟摸狗似的,上手揉搓了把凉不怨的脑袋:“你也太没有底线了。”
凉不怨由着他动作,漆黑的眼瞳倒映着他的身影,被粉丝说是用冰冻过的声线在纪凭语这儿就跟初春的河流一般,虽凉却也温柔。
“嗯,没有。”
他毫无负担:“你高兴就行了。”
纪凭语顿了顿,不可否认自己又被取悦到了。
最终纪少还是掏卡买了那对情侣表,白金色的表也套在了凉不怨的手腕上。
其实这块表虽然是女表,体积上也比较秀气,但没有太过女气,单拎出来看还是像男表的。
而凉不怨原本那块表,则是被纪凭语扣下,收到了自己口袋里,理由是以旧换新。
两人中午吃了柴火鸡,就转战超市。
超市在商场地下一层和停车场在一块儿,跟商场的「音乐系统」是分割的。
还没进去,就听见不远处伤感低沉的音乐在响。
纪凭语停住,接着超市的音响里就响起了有些失真的歌声。
“我跌入没有你的梦境”
“再鼎沸人间也寂静”
“就算腐草为萤也山寒水冷”
纪凭语在心里轻轻合了一句——
“追寻不到片刻虚影”
他勾勾唇,笑容有些散漫,轻声跟凉不怨说:“你的歌。”
这是凉不怨自己写的原创曲。
纪凭语不是第一次在商场里听见凉不怨的歌,但却是第一次跟凉不怨在一起听。
凉不怨应声,不知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
两个人站在暂时无人的停车场中,昏暗的灯光配上遥远的悲伤情歌,最勾情绪。
纪凭语望着他:“一直忘了问,你这歌里的坟墓是什么意思?”
音乐正好唱到了最高丨潮的那两句“我孤注一掷踏入有你的坟墓/去拥抱属于我们的一场镜花水月”。
凉不怨低沉的嗓音和六年前自己还有些青涩的唱腔重合:“纪凭语。”
他顿了顿,到底没有说实话。他虽然想让纪凭语知道他有多爱他,但并不想让纪凭语觉得他是疯子,他只是说:“我很爱你的意思。”
这话也说不上谎话。
因为他的确很爱他。
这首歌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
离开纪凭语以后,有人说他疯了。
他的世界会响起很多他知道那是虚幻的声音。
医生建议他吃药住院,说他这样很容易出事。他拒绝了。
因为就算是虚假的,他也想听。
想听那一声飘远的、拉长了语调,带着散漫和笑意喊的「凉不怨」。
仅仅这三个字,就足够支撑他找到真实填补进去。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凉是真的偏执又深情;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几天不见,很想你。”
今天超市大概是凉不怨专场。
放完那首仿佛要剜心掏肺的苦情歌后, 就又切到了提到凉不怨一定会想到的一首歌——
《喜剧》
这首歌是凉不怨出道第三年写的,那年凉不怨十九岁,靠这首歌拿下了金曲奖, 将本来就崇高的人气推向了一个极点。打破了所有人对他的固有印象。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他的唱腔太过悲恸沉重,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压抑。
可结合各个媒体挖出来的关于他的身世经历,大家又觉得合该如此。
每个人都在惋惜怜悯, 却鲜少有人能够真正去听他究竟唱了什么。
直到《喜剧》。
他们说他是苦情歌手, 于是一首极为大胆、将嘲讽甩在大部分人脸上的《喜剧》出场……凉不怨的粉丝现在回望当年, 是真的感慨他没被封杀该感谢他签的是南界的娱乐公司。
后台够硬。
他十七岁出道,出道那年提名最佳新人,十八岁拿下最佳新人, 十九岁的金曲歌王, 带着自己的歌走向了全世界, 让无数粉丝将他奉若神明般吹捧。
而现在,这位神明和他的神明躲在停车场里无人的安全通道里。
他将他的神明捞在怀里, 单手托住他的后脑, 垫着将人压在门上, 另一只手臂穿过了对方的腰背牢牢地扣在自己怀里。
细碎又暧丨昧的声音被回响无限放大, 纪凭语有点顶不住, 但他的思绪才飘散一点, 又被凉不怨勾了回去。
凉不怨这个人, 看着冷漠又狠戾,一脸不会爱世人的模样,仿佛已经断情绝欲, 可亲起人来是真的凶。
他的攻势带着浓烈的压迫感, 就连锁在纪凭语脑后和身后的手都让人的神经末梢战栗。
每一次纪凭语都有种自己要被他干脆就这样咬碎吞食下腹的错觉。
明明这个头是他起的。
但他天生要强, 从不会因为前方危险就后退。
于是到最后两人分离时, 纪凭语靠在凉不怨的臂弯里,一只手攥着凉不怨的手臂,另一只手压在凉不怨的后脑上。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不出意料的品到了铁锈味。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舌根都泛着酸痛……凉不怨这一次格外地凶狠。
而耍完狠的人还抱着他没松手,只是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叫他在发痒的同时也有异样感在心里蔓延。
纪凭语修长的手指没在凉不怨的发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玩儿。
超市就在不远处,今天真的是凉不怨专场。
放完《喜剧》后就又是凉不怨别的原创曲。
这首歌是一部动画电影请凉不怨写的古风歌曲,开头悠扬的笛声是凉不怨自己吹录的。
纪凭语半靠在门上,听着不太真切的歌声,斟酌着开口:“凉不怨,你是不是有点……心情不好?”
“嗯。”凉不怨先是应声,又低哑着嗓子说:“别哄我。”
纪凭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不理解:“为什么?”
凉不怨没有第一时间吭声。
他埋首在纪凭语的颈侧,嗅着纪凭语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纪凭语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那款沐浴露留香很久,纪凭语又十年如一日的用着,已经有点被腌入味了。
凉不怨半阖着眼眸,投下的阴影将他瞳中的冷涩凝结得更加厚重。
他抑制不住自己心里滋生的那些妄念。
因为失去过,才格外想要留住。
那种恨不得要将自己整个人剖开,把纪凭语塞进身体里藏起来的疯狂念头就好像无数荆棘锁死在他的大脑上。
越挣扎,上头的刺就扎得越深。
偏偏凉不怨也本来就没有要将其剪断的意思。
毕竟从六年前,纪凭语拽着他的袖子,玩笑着拉长了语调让他带他走时,凉不怨就在想,要是真的能就好了。
不是带纪凭语离开过于嘈杂的操场,而是将他带回家,把门关上,落锁。
他知道自己这样有多么卑劣,可他就是无法抑制。
凉不怨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靠着纪凭语顺从地让他抱着没有推开他的意思,才勉强调节好自己差点就外泄了的情绪。
“忍了好久。”
他找好了最合适的借口:“几天不见,很想你。”
纪凭语没想到这样都还能被一个直球给击倒。
他停了下后,小声嘀咕了句:“那怎么没见你给我打视频?”
凉不怨顿了顿,原本冷沉压抑的情绪倏地被抛上了一个高点,像是乘坐着云霄飞车真的飞上了云端触碰到了白云一般。
他很轻地勾了下嘴角,抱着纪凭语的力度收紧:“对不起。”
凉不怨认错很快,讨要福丨利也很直白:“那以后要是再有不能见面的情况,可以跟你视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