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是谢衡东和班长的同人文吗?”
何乐萱:“不,我觉得应该是原型。”
这名字太像了,真的很难不赞同。而且近年这个玛丽苏网站就火这些类似于《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文章,所以这个叫凡凡不烦的作者很火,这篇作是他的成名初作。
—“天哪,大大竟在我身边!!!”
—“所以到底是谁呢?是不是我们班的?”
何乐萱:“各位,我已经猜出来了,现在把他公布出来。”
何乐萱:@林宇凡,是你吗?
林宇凡当然是没有回复。
群里又有人说话了:“其实不瞒大家,我高中时一直暗地里磕班长和谢衡东的cp,我感觉他俩是真的……”
—“对对对!终于有一个跟我志同道合的朋友了,我纵横腐圈多年,班长的那双眼真的是爱意横流……”
—“那啥你们当初是怎么磕的?维东?东维?”
—“东维。”
—“肯定是东维啊!!!就像凡凡不烦大大写的那样,谁不爱肤白貌美的柔弱受呢?”
—“……”
【群主开启禁言模式。】
谌维面无表情地退出去。
他知道多半是林宇凡,群里的人尚且会猜测,但是没有人比谌维更清楚。这个林宇凡以前在宿舍的时候就为同□□情流泪,天天半夜不知看什么好东西在床上扭成蛆,以前他和谢衡东谈的时候他甚至比他还兴奋,天天在他后面咬着笔头盯着他们的后脑勺看。
林宇凡是个很严重的腐癌患者,严重到有一天对着他美貌的同桌说:“康康你长这么帅不当gay可惜了……”
这要是在高中他肯定看的津津有味并且夸林宇凡会写,但他现在都他妈和谢衡东分手了,再绑到一起就没意义了吧?
所以他没给自己任何缓冲也没管林宇凡到底在不在线,直接就是一个消息发过去。
谌维:群里怎么回事?真是你写的?
林宇凡果然在线,他在群里没回,谌维的消息倒是回的很快。
【林宇凡】:被你发现了……
谌维:废话,你这故事跟现实严重不符,你就不能换个人名?还有,为什么你要把我写成下面那个?
【林宇凡】:……那啥谌哥你不是吗?
谌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
【林宇凡】:因为你长的漂亮,很干净,而且打架经常输,体力也不行,所以就适合躺在下面。
谌维气疯了,他觉得这个林宇凡就是个傻逼。
“哥行不行你要不要现在感受一下?还有,马上把那篇文删了,我跟谢衡东早就分手了,你不知道吗?”
【林宇凡】:什么时候的事?
谌维想了想,这确实不怪林宇凡,当初毕业酒局的时候林宇凡不在场,他不知道他和谢衡东那一茬。
谌维如实回了,但是林宇凡却不愿删除。
【林宇凡】:已经发表了,版权不全归我,而且我那么多读者,好多稿费呢!
“……”
谌维深吸两口气,极力忍住把手机砸了的冲动。
“版权我买了,你的损失我也买单,请你现在、立刻把这篇文删除。”
林宇凡发了一个表情过来,虽然没有文字,但上面的小人好像在对谌维说:啊……万恶的资本家。
后来这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
——
谌维后来也没和苏时康聊天,苏时康整个人属于掉线的状态,根本联系不上他。谌维不确定他是不是上交了手机,所以就没给他打电话。
直到十二月一日苏时康的生日那天。
那天晚上谌维觉得压积在自己心头的那种躁动再也忍受不住了,像装满沙砾的收纳盒,沙砾越积越多,多到从里面溢出来,谌维觉得自己心口很闷,难受得很,又想起今天是苏时康的生日。
于是他打电话给谢衡东。
“你说时康?我今天给他发生日快乐他还回我了,我问了他,他说能看到我们的消息,只是他忙,没时间回。”
谌维心里不舒坦了,前几天还因为苏时康和谢衡东聊天的时间停止的比他早暗自嘚瑟,现在又因为苏时康没给他发消息而不爽。
他明明给他发了消息,虽然只是我发错了……
但是苏时康怎么不回他?!
谌维一开始挺气的,后来心又软了下来,他现在不太喜欢跟苏时康置气。
况且苏时康真的很忙,他们又很久没有见面,很久没有聊天。
谌维想到今天没有给他说生日快乐,就觉得还是他自己过分了些。
他点开苏时康的聊天框,犹豫给他发个语音祝福还是视频电话。
他其实是想视频电话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太久没有见到苏时康了,他很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甚至想借机嘲笑几番,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啊,这样的话怎么现在还单着,是不是魅力不够……
兄弟之间,发视频电话很正常。
但谌维的手指在这个按键上来回犹豫着,始终还是没敢按下去。
他点开了语音通话。
视频虽然不太敢,语音还是可以的。
谌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多么不正常的心绪,语音电话就很快被接通了。
“谌维?”对面的人接听得很潇洒。
这让谌维有一丝不爽,但他听见苏时康的声音,也没什么过多的情绪了,他轻咳两声,问道:“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忙!忙死了!累成狗了……”
“那你……你是忙到聊天的时间都没了是吗?”
“对啊!”苏时康理直气壮,“咱也不知道,非军|籍生也能那么严格。”
“可你今天回衡东消息了。”
“……”
“我也给你发了,还是很多天前的,你怎么不回我?”
“……”苏时康觉得谌维吃错药了,他为什么能从他这句话中闻到很重的醋酸味?
“你不是发错了吗?这你让我怎么回?”
“……”谌维刚想说,发现自己又回不上来了。
他确实给人家发了发错了,一般人确实该视而不见。但是他苏时康是他什么人,他的好兄弟,还是他暑假同房而卧的人,他怎么能视而不见?难道他们分开的这几个月他竟然一点儿不想他吗?
“快放寒假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时康电话里静了几秒,而后平淡道:“今年不回去了,我们专业要去西部科技园集训,不放寒假。”
“……回不来?”
“嗯。”
“……”
通话静止了,谌维拿着电话安静地站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不太好受。
“那你奶奶呢?”
苏时康道:“我爸找了一个人照顾她,我其实……谌维,你要有空帮我回去看看她,谢谢你了。”
苏时康其实知道他们学校忙,但没想到这么忙,他想着就算寒暑假放的时间少,那他一定回家,回个一两天都没关系,可是现在要集训,根本回不了家。
他其实现在也不明白去长沙是对还是不对。
但是谌维答应得很干脆,他说:“那你有机会一定回来,你奶奶最想看到的还是你。”
谌维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外边的雪幕,房檐上结了长长的冰,昨夜雪落了一天,到现在都没停过。
大雪积的很厚,但却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这是北京的初雪。
楼下很热闹,同学们都在打雪仗,笑声穿过了整个校园。
谌维转过身靠在栏杆上,背靠着皑皑雪慕,“苏时康,北京下雪了。”
“我知道。”
“你知道多美吗?你想不想看?”
谌维想到暑假时他爬上那座小山坡,看到沉州湖那样的景色,那时苏时康不在,谌维也知道他见过,但他就是想再去一次,想跟苏时康看一回。
从烈日变为夕阳,到夜幕降临沉到湖底。
苏时康却在电话里笑了:“往年彭城河的雪天你还没跟我看够吗?”
“……”苏时康说的是他们高中的时候。
他们三人在一起拼搏,挥动青春的那三年几乎每年冬天都会下雪。
“不一样。”谌维说:“北京的雪更大,更急,更美。”
“……”电话又是一阵沉默。
时间越过越少,苏时康可能没时间跟他聊这么多,在他即将说要挂电话的时候,谌维对他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啊康崽!”
初雪和他的生日一块儿到来,这也是他的成人日。
这也是谌维第一次当面叫他康崽。
在谌维印象里,当时听苏奶奶叫苏时康“康仔”的时候,写法就该是“康崽”,但他没发现,后来发现原来弄错了的时候,就一直用这个“康崽”叫了一辈子。
苏时康没说话,但谌维听见他笑了。
两人结束了通话后,谌维拍了一张雪幕图给他,并发表文字:
已经不奢望跟你一道看沉州湖的落日和飞鸟游鱼了,但北京的大雪,你这辈子总得陪我看一场。
这句话没带商量的语气,是一种强制性的霸气的要求,让收信人没有回绝的余地,这是谌维的作风。
苏时康收到了也没说他不要脸,这要是在从前他是不会管谌维的这句疯话的,但今天他只是笑了笑,回了一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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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提到的国防科技大学放假制度不太符合实际,没有参考价值,请报考这所学校的宝贝们结合实际吖~
第39章 真心话大冒险
那通生日电话结束后,两人关系又进入冷淡状态,谌维考虑到国防科技大学严格,苏时康不找他的时候如果他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是不会去主动打扰他的。
然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再亲密的好友断联久了即便对方不忙也没了去点开对方聊天框的勇气。
即便一个人不忙,另一个也会想他是不是在忙?我给他发消息他看到了会不会觉得烦呢?
谌维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从前苏时康说他怂他不承认,但现在他确实觉得自己变怂了,他在想明明他们是好哥们啊,聊聊天发发语音不是很正常吗?
或许是苏时康太忙了,导致谌维一想到苏时康是他哥们,那份感情就变了质。
他觉得不是的,苏时康根本不算兄弟,哪个兄弟天天聊个天打个电话都觉得别扭。
苏时康大一结束的那年暑假没回来,依旧是去外地集训,他们也聊天,但都没私聊过,一有时间或者话题会在“三姐妹”群里聊,即便如此,他们三人的聊天次数一年都是屈指可数。
有一天苏时康可能是终于闲下来了,不知找到了什么外国爆料话题,在群里和谢衡东聊的正嗨,谌维看到后没回话,默默地看着他们聊。
他觉得这个时候他突然发个消息挺破坏氛围的,后来又想到他半年没和苏时康聊天就不太愿意参与进去。
但是苏时康可能聊累了,直接在里面懒懒地发起了语音。
当时还是暑假,快升大二了,九月份的天气,他居然还能有鼻音。
谌维觉得他也是挺牛逼的,这天气还能感冒。
他们快聊完后,苏时康来了一句:“谌维居然不在?哥好不容易宠幸一下你们两个!”
谌维高冷地回了一句:“我听着呢。”
后来谌维二话不说就给苏时康买了感冒药,并匿名送到他们学校。
三人不在一起,时间反倒过的很快,大二上学期过完的那年冬天,苏时康回来了,但谌维没来得及见到他,他仅放的二十天假全花费在路上和带他奶奶去医院复诊去了。
谌维算是算明白了,苏时康暑假回来的几率为零,寒假反倒容易些。
他又算了算他们后半生见面的时间,感觉也几乎为零。
他觉得有些苦恼。
为什么呢?
为什么聊个天见个面能这么难?!
后来从18年地铁站一别后,这一过就是两年。
暑假原来一起在市二中拼搏的同学都回了彭城河,等人都回齐了之后,芮强叫上他们几个玩得不错的去高考结束后的那家KTV夜嗨。
芮强没变多少,除了更帅更成熟了,他在外国留学找了一个金发美人,今天也将人带来了。
人在外国镀了一层金回来,修养和品味也在潜移默化中变得西方化,芮强不再爱喝啤酒,他在KTV点了几瓶昂贵的白兰地和威士忌。
酒过三巡,他指着对面坐着的谢衡东和陆笑婷,笑道:“想不到啊,我们这一别两年,你们俩居然还在一块儿,看这样子,是不是打算毕业后结婚了?”
谢衡东道:“会考虑结婚的,但不是现在。”
“我们还得拼搏几年,不能一无所有就结婚,这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
“嗯……”芮强看着谌维,取笑他,“谌维你呢?你这两年有没有直回来?”
“……”
芮强见他不说话:“不是吧?那有没有谈恋爱?和英俊帅气的小哥哥?”
“没。”
芮强到底是喝高了,因此说话有点不经大脑,也没多做考虑。
“你看看衡东和陆笑婷都两年了,你怎么还在原地踏步不走啊?喜欢就去追啊,你可不是什么怂货,难道不会是这两年没碰上喜欢的人?不可能吧……”
“……”谌维很安静,他没碰酒水,心里万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