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封楚出现的事情肯定传到了苏佩晚和凌桦的耳朵里,外人怎么想的,苏佩晚怎么添油加醋给凌桦描述的,凌沂一概不知。
凌桦道:“你正常交友,我绝对不会干涉你,如果你和什么来路不明的人产生感情……”
凌沂深吸了一口气:“爸爸,你不要报复无辜的人。”
“如果你安安分分不给家里丢脸,我绝对不会对他做什么。”凌桦冷哼一声,“否则,今天晚上我就让秘书查出他所有信息,让他以后再也找不到饭碗。”
凌沂挂掉了电话。
“你爸爸真有意思。”
凌沂不知道封楚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听见声音他才反应过来。
凌沂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封先生,你都听见了。”
封楚道:“你爸爸的性格和你的性格天差地别。”
“我像我妈妈。”凌沂突然道,“封先生,我们过年回去见过你的奶奶后就离婚吧。”
封楚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为什么?”
凌沂压根没有意识到危险,他在水池边用冷水洗了一下脸:“如果因为我,你被我爸爸报复或者针对,我会感到很愧疚。”
“这些都是小事,我并不放在心上。”
但凌沂会放在心上。
凌沂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他的眼角处一片薄红,鼻尖处都透着红意:“而且,我们本来就是协议结婚,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这样的婚姻本来就持续不长。”
话音刚落,封楚突然捧住凌沂的脸颊,低头吻了下来。
紧接着凌沂被他托着大腿抱了起来,封楚吻得极为粗鲁,单手抱起凌沂,另一只手用力捏了凌沂的下巴,强迫凌沂张开嘴巴去回应自己。
凌沂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呼吸都有些困难,舌根被封楚纠缠得生疼,但封楚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反而动作更为粗鲁,他扯开了凌沂的毛衣,在他脖颈和锁骨处烙下深深的咬痕。
封楚眼底泛红,目光落在凌沂失神的漂亮面孔上:“凌沂,以后不能再提离婚,我们绝对不可能离婚,你爸爸那边我会解决。”
封楚真的很爱凌沂,所以压根听不得凌沂提出离婚,无论是以什么理由。
凌沂性格温和,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喜欢用柔和的方式去解决,所以封楚今天的行为确实让他感到不太适应。
接下来的时间里,凌沂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晚上他回小卧室睡觉,封楚只晚了一步,就被凌沂关在了门外。
封楚拍了拍门:“凌沂?你还在生气?”
应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毕竟被提出离婚的是他。但封楚知道自己隐瞒了凌沂许多,自知理亏,而且他在洗手间确实做的太过火可能把凌沂大腿都顶伤了。
凌沂道:“这张床太小了,封先生,这栋别墅这么大,肯定还有其他卧室吧?你去其他卧室睡觉,我要去洗澡了。”
“那好吧,不过,这间卧室洗手间里的冷热水阀好像坏了,你会被水烫到。”
凌沂深吸了一口气:“那我晚上不洗澡,早上起来时洗过了。”
“你没有带睡衣,穿着毛衣睡觉对睡眠不好,我给你送一套睡衣。”封楚拍了拍门,“凌沂,你打开门,我给你送进来。”
“不用了,你的睡衣我穿太大。”凌沂道,“我不穿衣服睡觉。”
“晚上不穿衣服睡觉会受凉。”
封楚知道凌沂这次害怕了,如果水到渠成发生关系凌沂不一定会拒绝,但如果带着强制性的发生关系,凌沂肯定会感到恐惧甚至排斥。
凌沂现在眼睛看不见,会比常人更加没有安全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感到紧张不安甚至焦虑。
“房间温度很高,我盖着被子不会受凉。”
凌沂在门口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封楚应该是离开了,他暂时松了一口气。
过了不到两分钟,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凌沂,我把睡衣放在地上了,你记得开门拿去穿上。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有些事情我们明天再谈,晚安。”
封楚离开了。
凌沂舌尖被吮咬出血,现在依旧隐隐作痛,肩膀、大腿和腰,所有被封楚大力握过的地方都很酸痛。
凌沂倒不是畏惧疼痛,而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封楚。
强势且冷酷,给人很深的压迫感。
他打开门,正要蹲下来去触摸睡衣放在哪个位置了,这个时候肩膀突然被搂住,身体猛的悬空,封楚将凌沂打横抱起抱到了另一间卧室大床上。
封楚亲了亲凌沂的唇角:“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
“你哪里不好?”
“不该把小沂弄疼,”封楚声音低沉沙哑,一手拉开凌沂毛衣去揉他肩膀上的指痕,“我力气太大,以后应该轻一点。”
第62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62
凌沂握住封楚的手指:“下次不要这么粗鲁了。”
“好。”
凌沂被他压得不太舒服:“封先生,我去洗个澡睡觉。”
“晚上和我睡在一起,洗完澡就回来。”
封楚面对其他人都游刃有余,唯独面对凌沂会有一种无奈感,不知道如何对待凌沂才好。凌沂的性情特别内敛,生气或者高兴都不会流露出来,会像平常一样若无其事。
他看不出凌沂现在是否还在生气,担心自己一松手,凌沂又躲去了另一间卧室里。
凌沂点了点头:“好。”
封楚深深看了凌沂一眼,把凌沂送去了浴室,他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拆了一套新的牙刷放在旁边:“这里没有你的睡衣,你晚上穿我的衣服睡觉。”
凌沂很快洗好出来,封楚的睡裤他穿起来太大,腰围和腿长都不合适,所以凌沂只穿着对方的上衣。
因为封楚的衣服实在太大了,这件衬衫下摆恰好到凌沂的膝盖上方。
封楚盯着凌沂的腿看了一会儿,凌沂毫无察觉,上床之后靠在封楚的身边:“封先生,晚安。”
封楚把凌沂按在自己怀里:“下午是不是把你的嘴巴咬出血了?”
“现在好多了。”
封楚掰开凌沂的下巴:“让我看看。”
凌沂不明就里,他微微分开了唇瓣。
他唇齿间还带着很淡的薄荷气息,牙齿盈白细密,颗颗如珍珠般排列齐整,封楚指腹伸进去摸索,凌沂舌尖上的伤痕果然还在。
“还疼不疼?给你上点药?”
“不要。”
凌沂不喜欢在口腔里上药,他总觉得口腔里有药物会很奇怪。
封楚按着凌沂的后颈让他趴在自己胸膛上,两人身体相贴:“睡觉吧。”
凌沂戳了戳封楚的腹肌:“封先生。”
封楚低头:“嗯?”
凌沂道:“晚安。”
封楚亲他一口:“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想离婚的缘由仅仅因为你父亲?”
凌沂愣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达过喜欢,少时未考虑过爱情,爱情对他来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遇见封楚之后,封楚对他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在心上,如果说不喜欢肯定不可能,说只有一点点喜欢也不可能。
封楚应该是凌沂最喜欢的人。
凌沂道:“封先生,如果我的眼睛不能痊愈——”
“我见你第一面就很喜欢你,对你的喜欢和这双眼睛无关。”封楚道,“如果你这辈子都看不见,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凌沂叹了口气:“如果我未失明之前遇到封先生就好了。”
封楚揉揉他的头发。
未失明之前凌沂很可能还是未成年,即便遇到封楚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
凌沂现在想象不出封楚的模样,哪怕能够触碰封楚的身体和面容,知道封楚个子很高,肩膀很宽,有高高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他也很难想出具体。
凌沂心里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封楚道:“今天不早了,现在睡觉,不然明天你的状态不好。”
凌沂摇摇头:“睡不着。”
封楚挑了挑眉:“赵医生说,晚上□□会让你的睡眠质量变好,要不要做?”
如果凌沂和别人在一起,他肯定不会产生丝毫欲望,他在这方面一直都如此冷淡。但和封楚在一起的话,凌沂并不会排斥这件事情,甚至会觉得封楚身材很棒人也超级好。
问题就在于凌沂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太深入,他青少年时期有事没事肯定不会搜索“两个男人是怎么上床的”,当时凌沂身边就没有什么光明正大谈恋爱的男同。
“还是不要了吧。”凌沂不想让封楚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够了解,他轻轻咳嗽一声,“封先生,我突然能睡着了。”
封楚看着凌沂的表情,能够猜出凌沂现在具体在思考什么事情。
他将手伸进了凌沂的衣服里。
凌沂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封楚的衬衣,因为封楚内衣尺寸太大,凌沂穿着不合适所以未穿。
封楚一边在凌沂耳边低语,一边让凌沂切身去体会一下这种事情。
凌沂的身体从来只有他自己能够触碰,对他来说身体是隐私的,别人不可窥探更不可接触。
眼下却被封楚握在手中。
虽然封楚是他的丈夫,两人已经有婚姻关系,与伴侣交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凌沂从未见过封楚的模样,一想起自己被从未见过面容的男人抚摸——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外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雪,下雪后的清晨格外寂静。
凌沂身上的衬衫扣子被全部解开了,有气无力的躺在被子里。
封楚把凌沂的衣服从烘干机里拿出来,一件一件的给他穿上。
凌沂直到现在才慢慢缓过神,他握住封楚的手腕:“封先生,我自己来。”
封楚看着凌沂脖颈处的红痕:“昨天感觉怎么样?”
凌沂垂下眼睫毛,眼下落了一小片阴影:“感觉还好。”
封楚比凌沂大那么多岁,想要凌沂在这方面得到满足轻而易举。凌沂年龄那么小,恰恰好是最贪恋情--事的年龄,稍微引导一下就能让对方沉浸其中。
因为刚刚开始,封楚并没有让凌沂尝到更多,只给吃了一点甜头。
封楚把凌沂抱在了自己大腿上,动作轻柔的给凌沂穿上毛衣,突然低头咬了凌沂的耳朵:“为什么你皮肤这么白?”
“天生的,爸爸妈妈都很白。”凌沂小时候也为肤色白而烦恼过,因为这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小姑娘,班上有些男同学会嘲笑他,为此凌沂不得不经常揍同学,“不晒太阳多吃维生素C也会变白,封先生也想美白吗?”
“不是。”封楚挺满意自己的深肤色,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变白,如果凌沂喜欢长得白的帅哥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封楚继续调戏凌沂:“你全身各处肤色都很浅,看起来很可爱。”
凌沂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封楚的言外之意。
他想要表示抗议,不允许封楚床下讨论这种事情,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四五分钟了,封楚已经给他穿好了所有衣服。
凌沂只好和封楚一起下楼去吃早餐。
这里没有保姆也没有管家,更没有早餐店便利店什么的,点个外卖要等很久,所以一日三餐只能封楚自己做。
封楚进了厨房:“在餐厅等我,你不要进来添乱。”
凌沂安安静静的在餐厅等候。
封楚热了两杯牛奶,把吐司放面包机里烤脆,因为暂时不会煎蛋所以煮了几个白蛋切开夹在吐司里,再夹上生菜和酱汁,虽然不够丰富,勉强也算得上一餐。
凌沂对这些没有太挑嘴,封楚将餐盘送来后,他问过餐盘里是什么东西,慢慢将吐司拿起来咬了一口。
封楚道:“吃完我送你回家。”
“封先生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要见几个朋友。”
凌沂对封楚的朋友圈子不太感兴趣,他只知道封楚关系好的朋友很多,除了一个不太靠谱的辰千之外都没有怎么遇到过。
封楚将凌沂送到了家门口。
凌沂进了客厅,徐姨正在擦地,看见凌沂后特意过来提醒了一声:“少爷,凌先生一早就发脾气,他在家里,心情不太好。”
凌沂脱下自己的羽绒服:“苏阿姨和姑姑她们也在?”
“没有,她们去滑雪了。”
凌沂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凌桦这个时候出来了。
他接到一个电话,是朋友打来的。
朋友说今天中午会有个酒局,楚家有个少爷在C市,不仅他赏脸参加这个酒局,听说他表哥封楚也会参加。
明年信霆集团会和C市有很大的合作,好几个公司都想趁机与信霆集团有所合作,只要搭上了封家这条线,以后不愁没有更多的机遇。
凌桦手背上搭着西装,漫不经心的看了凌沂一眼:“回来了?”
凌沂“嗯”了一声:“爸爸要出门?”
“中午有应酬。”
说完这句话凌桦就要出去,但他多看了凌沂一眼。
凌沂穿的这件毛衣不是特别高的领子,脖颈没有完全遮挡住,凌桦低头看到凌沂脖颈处一片红痕。
他在这方面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凌沂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来的。
现在正是冬天,不可能飞出来一只蚊子在凌沂脖子上咬一口,这样的痕迹只能被人吮吸出来。
凌桦的脸色瞬间铁青:“凌沂,你昨天晚上究竟和谁在一起?”
凌沂后退两步:“爸爸,这件事情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