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符忱不打算跟戴司雲腻歪,但这回他也去了,一路都要主动帮任希提小折叠板凳:“你好黏人,不过这样才可爱。”
任希搓了搓脸:“说什么啊。”
“我才不想老跟戴司雲待在一起,”符忱只想跟任希贴贴,“要不是跟他好上了,我都想追你了。”
任希吓得想自己提板凳走远!
符忱又追上来:“我开玩笑的,还是当0比较舒服。”
“……”
任希险些崴了脚,“吓死我了,不早点说!”
符忱:“?”
一路的风景不如这短短几句话来得精彩。
符忱不过思忖几秒,幡然悟出任希话里的意思,整个人笑得要倒在路边的树上:“你们以为我是上面那个?让任总失望了。”
任希倒也谈不上失望,只是好奇:“那你怎么让戴哥对你死心塌地的?”
“啊?”符忱想起那天下午的聊天,“我不是说过了吗,要适当钓一点,别老是撒糖给对方,这样谁会珍惜啊。”
任希:“……”
这倒是他孤陋寡闻了,盯着褚郁和戴哥在聊天的背影,想起了从几个月前开始就是他在死缠烂打。
符忱窥察任希的表情:“你要不今天试试,别太主动,说不定想要的东西就来了。”
任希走的很慢,语速也不快:“你又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我研究过心理学,妈的可惜上回面试相关剧被刷掉了……”
符忱及时止住,“说跑题了,总之我觉得你俩现在关系卡在这里,就得有个突破。”
任希听得似懂非懂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褚郁的背影上。
大概是心有灵犀,褚郁恰在这时回过头来,与任希目光相撞后,轻描淡写地勾起了唇,又侧过身和戴司雲继续聊。
戴司雲:“怎么样,是不是在偷看你?”
褚郁:“嗯。”
“那就按照我说的做,”戴司雲道,“我先给你打探口风,确定那个人是谁,今晚你先吊一下希希的胃口,这样他就会害怕失去你了呗。”
褚郁:“……”
他怎么这么不信,有点像误入传销组织洗脑。
戴司雲啧道:“是不是不信我。”
褚郁实话说:“稍微信一点吧。”
戴司雲说感动也不是,说不感动又稍微有点:“希希都误会我是0了,这波我还不站在你这边?放心,戴哥连符忱这么难搞的都拿下了,肯定不会出错。”
褚郁:“……好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全身,重点是他就不认为戴司雲什么时候拿下过符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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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褚郁不理解为什么要钓任希, 他俩见第一面就滚床单了,现在才开始钓难道不是晚了点?
更何况一看到戴司雲和符忱那模样,多半有点医者不能自医的内味了。
褚郁整个钓鱼过程都在思考, 到底要不要听戴司雲的,以至于这位哥收获了满箩筐的河鱼, 他的空空如也。
他沉默了, 说不定戴总的话还是有点用的,毕竟人家真的会钓。
褚郁在半信半疑的心态下,依旧跟着节目组的流程走, 钓鱼、杀鱼再煎鱼,晚上的菜就属他和戴司雲的新鲜地道, 但其他嘉宾的彩虹屁夸得有点过火。
“炊事班的老师傅尝了都要拜师学的程度。”
“前世修来的缘分, 才能让我尝到郁歌王和戴总做的煎河鱼。”
“以前的我从来不吃河里的东西, 现在我是王境泽!”
“一首诗送给大家,去煎河鱼吧,去煎不被定义的河鱼,去任何不该出现的地方煎河鱼。”
褚郁:什么情况,戴总钓到这种份上了?
这档恋综的模式就是如此, 烧菜做饭再搞些小活动, 昨晚是饭桌小游戏, 今晚会有外出小活动,据说明晚是露天派对。
总共三天的录制会成为第一期的看点和悬念, 接着会有休整期。
褚郁回到卧室时, 任希正坐在书桌前, 凝视掌中的平板, 估计是在等晚八点节目组下发的外出任务。
他嗓子顿时发紧, 想开口说话, 又被戴司雲前两分钟的“你等我打探来情况再出击”绊住了脚步。
于是,褚郁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缄默不言地刷起了手机。
房间里的电子挂钟变幻数字,他俩愣是一人分居两个角落,宛如隔着漫长的银河,谁也不主动开口。
平板系统滴滴提示两声。
褚郁按捺不住,朝任希开口道:“要去做什么?”
谁知任希隔着老远将平板扔到床上,吓得褚郁以为要挨家暴,接着又见任希掏出手机发来消息:去学插花。
褚郁:“???”
出发去镇上的花店,一路上也是这种离谱画风。
等待节目组的大巴来接时,任希换衣服抹乳液全程一声不吭;上车后有忘了带的东西,甘愿自己上楼去拿也不主动对他开口——
就连一些其他嘉宾主动迎笑脸打招呼,任希烦了,也找的是符忱打发回去。
褚郁问戴司雲:“戴总你还没问?”
戴司雲啧了声:“这不是打算在车上问吗,谁知道我家那个野猫子非要跟希希黏在一块,还说什么要替希希拦着点双面阴阳人。”
褚郁:“什么意思?”
戴司雲:“哦,忘了跟你说了,节目组不是开场用神秘身份搞悬念嘛,开始那些国外回来的嘉宾又都不追星,不知道希希是盛星CEO,还故意说话气他来着。”
“……现在嘛,啧啧,估计是有点怕了,才这么巴结。”
褚郁:“……?!”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半点也不知情。
事到如今,他就知道戴司雲不可能靠谱,信个锤子都好过信这家伙,等他问完任希关于白月光的事情,怕不是崽崽都请满月酒了。
这么想着,褚郁下了大巴车就赶紧主动搀扶任希,没给符忱半点机会。
任希退后半步:“我可以自己下车。”
褚郁:“别闹。”
任希鼓了股腮帮:“请保持距离。”
褚郁:“……”
每天晚上闹着要负距离,这么冷冰冰的话也说得出口?
褚郁全当任希是被那些嘉宾惹恼了,又碍于上节目不好发作,他没什么不能体谅的,任希大着肚子还出来奔波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的事业。
褚郁捏了捏眉心,只好保持不算亲昵却又紧紧跟着的距离,就怕天黑地滑,任希走到哪里一不留神就给摔了。
这回还是上次跟拍集市卖菜的摄像大哥。
他严重怀疑自我,怎么一拍褚郁就出大状况,心想两位祖宗稍微说点话吧,眼神对视也来点吧,节目组就靠二位吸流量了,能不能不要让我丢了饭碗。
花卉小店开在路牙子附近,人杂车多。
褚郁主动开了玻璃门,先让任希入内,摄像大哥紧随其后,镜头给了褚郁拉门的动作一个特写。
——好歹也是糖,粉丝们能磕就磕吧!
店长是个貌美的女士,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跟褚郁当初在狗咖兼职是认识的店长气质神似,单凭笑容便能猜出婚姻家庭的美满。
她讲话慢条斯理的,一眼瞧出任希风衣下的肚子鼓起:“太瘦了差点看不出来,几个月啦?”
任希也乐于聊这些,主动搭话聊些育儿知识,学花艺倒像是其次。
店里不忙,偶尔接一接外卖订单。
褚郁主动揽起打刺、清洁的活儿,任希则始终跟店长坐在桌前学插花,有问有答,在他的余光里满是耐心。
……就是不那么黏人了。
摄像大哥挪过来,反手侧挡嘴唇:“郁哥,跟任总互动一下吧?”
褚郁搁下打刺钳:“不是我不想。”
“谁说的,任总一直看你这边呢。”
“?”
褚郁移去目光,却见任希跟店长说说笑笑,半点窥视这边的痕迹也无。
他简直气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摄像大哥:“……”
褚郁已调整好状态继续干活。
他目光垂落的瞬间,任希恰好偷瞄而来,手上插花的动作变得缓慢,心想的是符忱的计划到底行不行得通啊。
总之一直忍着不搭理褚郁好煎熬,抓心挠肺的,这种苦还是符忱和戴哥自己吃算了。
两个小时后,回花田屋的大巴依次来接众人。
夜已深,车厢里的灯调至暗弱,大巴启动时更是黑灯瞎火,只余车窗外街景的光源渗入其中,以及举着手机的屏幕光亮。
褚郁双手抱臂,倚着椅背不语,忽然从身侧伸来个手,摸到他的大腿膝盖处,天灵盖一下就凉嗖嗖起来!
他瞪大眼瞳,侧过目光,见是任希主动开口:“累了?”
褚郁是心累,手覆上任希的后脑勺,揉了揉:“不累。”
任希纯良无害地眨起眼:“你不也没怎么搭理我。”
褚郁想了想:“我被骗了。”
话音刚落,大巴因红灯停下了车,任希倾斜的身子一下倒来,还得是褚郁眼疾手快地搀住了那纤细双臂,没让任希栽他身上。
任希似是委屈:“我也被骗了,就当是交了智商税,否则会血本无归。”
褚郁:“……”
这综艺录得一天比一天心累。
不过,生活中也处处有惊喜,任希竟然偷偷买了一束花,等褚郁洗了澡后,这才展示于卧室里:“以后不让你接这么多工作了,太累了。”
褚郁刚洗过澡,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蔓延开,比滚烫的吻来得更快一步。
几分钟后。
任希被亲得浑身治愈:“明天录完露天派对就连夜跑路?”
褚郁嘴角噙着笑:“都听你的。”
任希:“笑什么啊。”
褚郁眸光深邃:“既然不想来,当初为什么那么执着?”
远离城市中心的夜幕闪烁微弱的星辰。
那面落地窗堪称绝景,一览无余的花田在夜色中摇曳,风一吹过,像是随处皆有扑面而来的芬香。
可褚郁只能嗅到任希的不开心,像流动的空气一般。
任希垂下眼帘,摸着肚子道:“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褚郁微微怔住:“记得。”
不出意外的话,是那晚说来惹得任希不开心的话。
任希直视而来,眸中看不出情绪:“你说谁也不要心动,要保持这份关系,可是我好像动摇了。”
“……”
褚郁脑袋嗡了一阵。
太多的信息一下砸来,连同门外有人叩门的错觉,可当回过神时,褚郁确实见着戴司雲推开了门。
“那个……”戴司雲表情一凝,“你俩什么表情,在闹分手啊?”
褚郁和任希都尴尬地没回这句话。
戴司雲察言观色,大步流星进了屋里,侧过半边身子朝褚郁使眼色:“符忱又跟我瞎闹了,帮我去跟他聊聊接戏的事儿?”
褚郁心情复杂:“哥,我是唱歌的。”
戴司雲搡他:“谁说唱歌的就不能演戏了,说不定哪天就拿了奥斯卡金奖!”
任希:“……”
褚郁:“……”
万年前的梗过不去了,任希也情绪不明地嘱托道:“戴哥说今晚有事找我,你先去帮符忱看看剧本吧,仔仔?”
褚郁猝不及防又被叫了小名,耳根越发灼热:“……好。”
他哪里懂什么剧本,不过是感受到任希也对方才的谈话后悔了,这才顺势支走了他,为求彼此能稍微冷静一点。
褚郁上了三楼,没见着符忱在挑什么剧本,倒是从楼顶传来了香烟的味儿。
半个小时后,符忱从楼顶下来,瞧见褚郁坐在楼梯间有点可怜。
“你进我们屋里坐呗。”
“不用了。”
褚郁说着,不经意瞥见符忱的眼底泛着红丝,像是哭了一场。
他:“……”
符忱骂骂咧咧道:“今晚你俩睡一屋吧,我要去贴贴任总。”
褚郁:“?”
这算哪门子的飞来横祸,结果大晚上的,他还真的跟戴司雲挤了一间房,这哥还算讲点义气自愿打地铺。
但褚郁哪能睡戴哥和嫂子的床,变成了他睡地铺:“情报怎么样?”
戴司雲啧了声:“我没来得及问,他一直在哭,你说你怎么就把他惹哭了?”
褚郁怀疑出现了幻觉:“符忱也哭了。”
戴司雲一个头两个大:“谈恋爱怎么这么难啊?真的搞不明白,说狠心话的人哭,挨骂的人还得哄。”
“……”
“别想了,明晚的露天派对再说,反正我想不出来那个白月光是谁,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希希特别捧过谁。”
褚郁听得异常亢奋,了无睡意,戴司雲的这句话可以换种说法,任希唯一捧过的人是他。
所以他为什么要钻进死胡同里,更何况任希为他怀了崽崽。
这一夜漫长又过得短促,褚郁再回过神时,露天派对已在凉津津的晚风中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