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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怎么舍得不管你……”
裴叙抱着乔南出去。
喝醉了酒的人一开始还算安分,但裴叙把他放在副驾驶上,给他系安全带时却闹了起来。
“我不回去,我还要喝。”他扭着身体去推裴叙的手,因为喝多了酒,他的体温比平时略高,贴在裴叙手臂上时,灼热的温度几乎烫进他心底。
裴叙僵硬了几秒,喉结上下滑动几下,艰难地调整好呼吸,耐心十足地哄他:“南南乖,喝多了酒明天又要头痛。”
“让我痛好了,我哥都不管我,要、要你管……”
乔南醉得不轻,连裴叙都已经认不出。但他却显然还记着白天里和裴叙的争吵,这会儿旧事重提,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难过地吸了吸鼻子,还是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他低垂着头,并没有发出声音。额前的刘海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眉眼,裴叙看不见他通红的眼睛,只看见透明的水珠一颗颗滴落,重重砸在他心上。
乔南虽然有点娇气,但其实很少哭。
他更喜欢在裴叙面前撒娇卖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弯出勾人的笑弧,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裴叙都舍不得拒绝。
但现在,他坐在副驾驶上,垂着头安静地哭泣。
像只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猫儿。
裴叙觉得心脏被人揪了一把,又酸又疼。
“南南,别哭。”裴叙俯身抬起他的脸,指腹轻柔擦拭他的眼泪,声音也带了哑意:“我怎么舍得不管你……”
他只是无法再面对他。
也不敢再面对他。
心底翻滚的欲念越来越无法遏制,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向着危险滑落,所以只能用仅剩的理智勒令自己远离。
只是没想到乔南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激烈到……让他高兴,生出妄想。
裴叙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将再度被勾起的阴暗念头压下,抽了纸巾给他擦脸。
乔南仰着脸配合,水雾氤氲的桃花眼微微眯着,乖得不像话。
他定定看了裴叙半晌,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吊在他身上,用绵软讨好的腔调央求他:“哥,你别搬走好不好?”
他的声音还残留着哭腔,小猫一样埋脸在他颈侧,讨好地蹭了蹭。
皮肤亲密相贴的触感叫裴叙僵住了身体,他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细细感受着这无法拒绝的亲密,几乎要难以抑制地发出喟叹声。
被锁在心里的野兽从被撬开的门缝里探出了锋利的爪子。
裴叙回抱住他。
手掌覆住乔南的后脑,将他用力按向自己。
因为太过用力,手臂筋骨凸起,暴出根根青筋。
“乔南……”他抚摸着乔南的头发,附在他耳边,用极低极沉的语调、一字一字喊他的名字:“可我不想做你哥哥。”
他的手掌顺着后颈曲线下滑,数过节节分明的脊骨,带着极强的占有欲扣住了他的腰,让他和自己亲密无间地贴合。
这是每一次乔南毫无芥蒂地抱着他撒娇时,他都想做的动作。
想让他清晰明了地感受他的渴望。
想让他知道,他不只是他完美无缺的哥哥,也是一个会有欲望的男人。
被抱得太紧,乔南动弹不得。
酒精让混沌的大脑无法思考,更无法理解裴叙的话,乔南勉强动了动脑袋,含糊不清地发出疑问:“哥?”
裴叙陡然惊醒过来。
他从暗色旋涡里挣脱出来,艰难地松开了紧扣在乔南腰间的手,将人放回了副驾驶座上。
“我送你回家。”几乎是狼狈地为乔安系好安全带,裴叙迅速关上车门,坐到了驾驶位启动车子。
乔南转过头盯着他看,迷糊中带着不确定:“我们一起?”
裴叙滞了一下,随后想起他喝多了酒就会断片,便哄着他「嗯」了一声。
乔南开心地笑起来,乖乖抓住了安全带,等着回家。
……
裴叙把车开进地库时,乔南已经睡着了。
他的脸歪向裴叙这边,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因为先前一番折腾,刘海凌乱地垂在额前,遮住了精致漂亮的眉眼。
裴叙打开车顶灯,就着昏暗的灯光细细地、贪婪地看他。
乔南的长相集合了父母所有优点,皮肤细腻如同上好瓷胎,五官更是精雕细琢,尤其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时总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撩人。
从初中开始,他桌肚里的情书就没断过。
裴叙伸手撩起他的刘海,露出那双漂亮的、紧阖的眼睛。
他睡得很沉,眼珠在薄薄的眼睑下规律转动,连带着浓密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一下一下,挠在裴叙最为隐秘的痒处。
未消退的情潮又席卷而来。
裴叙几乎是放任自己倾身过去,嘴唇轻而又轻地贴上他的眼睫。
颤动的睫毛扫过唇缝,比他所预料的更为难耐。裴叙的呼吸一下就重了,火苗腾得燃烧起来,喉管干涩,喉结抑制不住地上下滑动。
“乔南……”
简单的两个字从干渴的喉管里挤出来,只剩下难以听清的模糊气音。裴叙的唇缓缓下移,在终于快要触到柔软的唇时又陡然顿住。
乔南的双唇饱满丰润,上唇中间还有一颗小小的唇珠,这份恰到好处的肉感很好地柔和了他因过于精致而显得有些冷感的长相,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柔软。
裴叙曾经无数次地肖想过,这双唇尝起来,是不是和看起来一样柔软?
现在答案就摆在面前。
他却保持着将触未触的姿势僵持着,理智与情感无声拉锯。
许久,裴叙身体微动,双唇几乎擦着乔南的下巴错开去,低头给他解开了安全带。
他下车绕到了副驾驶,拉开车门将昏睡的乔南抱出来,走进了电梯。
电梯从负二楼缓缓上升,抵达二楼时发出「叮」楠枫的一声响。
裴叙抱着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依然是那个爱护弟弟、完美无缺的哥哥。
“这是喝了多少,明天早上怕是又要头疼的。”裴叙的车开进地库时,王叔这边就听见了动静,已经提前到了二楼等着。
“喝得不少,叫阿姨煮点醒酒汤,喂他喝了再睡。”裴叙将人抱进房间,快速替他换了睡衣,将人塞进被子里。
“明天不上课,让他多睡一会儿。”
王叔「诶诶」地应着,见他整理了衣服又要往外走,追在后面问道:“这么晚了大少还要出去?”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小少爷明天找不到人,怕要不高兴的。”
显然就在裴叙去接人的时间里,他已经知道了兄弟俩白天的争吵。
王叔在乔家工作了几十年,也是自小看着兄弟两个长大的,自然知道他们感情有多深。
尤其对乔南来说,裴叙怕是比爸妈还要亲。
裴叙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嗯,公司明早还有个重要会议,我就不在家里住了。”
说完不等王叔继续挽留,就匆匆下楼。
王叔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喲。”
中午十二点,宿醉的乔南哼哼唧唧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呆了好半天,才猛地蹦起来推门出去,探头看一楼的王叔:“王叔,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少爷醒了?”王叔放下手里的账单上楼:“大少送你回来的。饿不饿?陈姨早上煲了粥,喝一点养胃。”
听说是裴叙送他回来的,乔南顿时掩不住笑意,抓着栏杆探身往楼下四处张望:“我哥人呢?”
“去公司了。”王叔神情迟疑了一下,没有全说:“这都十二点了,哪儿还能在家里。”
乔南捕捉到了他脸上的迟疑,笑容顿时一滞,沉着脸问:“他几点走的?”
“这……”
王叔架不住他的眼神,只能说了实话:“昨天把你送回来就走了。”见乔南脸色彻底垮下来,他赶紧安慰道:“大少说今早有个重要会议,所以才要赶过去……”
乔南面无表情地反驳了他的话:“今天端午放假,他去公司开什么会?”
不等王叔回答,他就回了房间,重重甩上了门。
将自己摔到床上,乔南烦躁地翻滚了几圈,看到床头的合照时,猛地坐起来将合照朝下扣在了桌面上。
还不解气,又将身边属于裴叙的枕头扔到了地上,抱起自己的枕头光脚跑了出去。
王叔还在门口琢磨着怎么给他做思想工作呢,就见他又抱着枕头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我要搬回自己房间,王叔你让人给我收拾一下。”
“这不就是——”话说到一半,王叔才反应过来,乔南现在睡得是裴叙的房间。
兄弟两个感情好,乔南又尤其喜欢粘着哥哥,连睡觉都要一起睡。从六七岁到现在二十岁,他自己的房间整整齐齐几乎没什么东西,倒是把裴叙的房间堆得满满当当。
以至于他们这些佣人都习惯了。
王叔看他气冲冲进了对面房间,追在后面连声道:“我先叫人重新换下床品。”
乔南回了自己房间,转了一圈哪哪都看不顺眼,最后窝到了阳台的沙发椅上。
下巴枕在膝盖上,乔南拿出手机翻看。
微信消息99+。
怀着期待的心情点开,结果全是狐朋狗友群的刷屏。
“废话这么多。”乔南不爽地把群消息设置了免打扰,继续往下翻。
列表有钱川的消息,同学的消息,还有新的好友申请,唯独没有裴叙的。
“呃……”心里的不爽开始呈指数增长,乔南鼓着脸点进裴叙的资料里,愤愤把原来备注的「亲爱的哥哥」改掉了。
退出来看着对话列表显示的「裴叙」,他这才解气了一点。
盯着新备注看了半晌,他又举起手机对准房间拍了一张,发了一条朋友圈:【搬家了)】
作者有话说:
南南:以为就你会搬家吗)
第3章
“他是我所有美好的愿景。”
裴叙看见这条朋友圈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他点开配图看了一眼,认出了这是乔南的卧室。乔南的卧室和他的卧室风格截然不同,乔南在高中的时候曾经特意重装过一次。大约是学美术的缘故,他的卧室风格也十分后现代,运用了大量的撞色和涂鸦设计。
比起本身的休息功能,大约观赏性更强一些。
所以实际上乔南一直住在他的卧室里。
他还记得他刚被接到乔家不久时,六岁的小乔南在经过几天的暗中观察之后,在某一天晚上,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敲响了他的门,问他:“哥哥,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他沉默地应允,小乔南就欢呼着抱着枕头蹦上了他的床。
自那之后,乔南就顺理成章地赖在了他的房间里。
从最开始的专属小枕头,到后来的衣物、床品、书籍,甚至是喜欢的香薰摆件,乔南像囤货的小动物一样,一点点把原本性冷淡风设计的房间填充得满满当当。
他原本的卧室反而闲置下来,乔南回去睡的时候屈指可数。
反倒是他的房间里,每一寸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每一缕空气里都弥漫着他的气味。
想起乔南生气的样子,裴叙忍不住翘了翘唇,点开他的微信头像,拇指覆住乔南的身影轻轻摩挲着——乔南的微信头像是两人的背影合照,是乔南高考结束之后,他们去国外旅游时拍的。
他微微歪着头靠在他肩上,背对镜头举手比了个「耶」。
裴叙用回忆描绘他脸上的笑容,出神地看了许久,直到助理赵博敲门进来,才打断了他的回忆:“老板,陈医生到了。”
赵博的声音放得很轻,每次老板见陈医生之前和之后,心情都不会太愉快。
听见陈医生到了,裴叙果然下意识皱起了眉,他从回忆里抽身出来,起身往外走:“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赵博知道这是他的习惯,闻言很是麻利地离开了。
这里是裴叙为了见陈医生专门置办的一处房产,远离市区,私密性很好,在这里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倾泻自己的情绪。
他缓步走进治疗室。
治疗室布置得十分雅致,唯独中间用一扇透光不透人的磨砂玻璃隔断。从裴叙的角度看去,只能隐约看见玻璃另一侧的模糊人影。
而对面看他也一样。
反锁了沉重的隔音门,裴叙缓步踱至沙发边坐下,礼貌而疏离地和另一侧的医生打招呼:“陈医生。”
“裴先生,好久不见,最近感觉怎么样?”陈医生的声音越过玻璃隔断传过来。
“不太好。”
裴叙摘下平光眼镜,有些粗暴地扯松领带、解开衬衣顶端的纽扣,整个人如同挣脱了什么束缚一般长吁一口气:“我已经从家里搬出去了。”
他放松身体靠进在沙发里,被西装裤包裹的修长双腿随意交叠,显露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野性。尤其是那双狭长而上扬的锐利黑眸,因为没有了眼镜的遮挡缓和,比平日要凌厉逼人得多。
像一只蛰伏着、伺机而出的、充满侵略性的野兽。
“他的反应呢?”陈医生接着询问,透过磨砂玻璃,依稀能看见他低头执笔在记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