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放弃了希望,一屁股坐在了脏兮兮的水泥地上。
“操……”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妈的……”
坐了片刻后,小巷里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谢小凡以为是来人了,满是希冀的抬起头,却没想到是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小混混。
他们不怀好意地看着谢小凡,嘴里叼着牙签,“小弟弟,是不是迷路了?”
“你们……”谢小凡吞咽了一下口水,“别过来……”
他倒退了几步,后背撞上了墙壁,扭头一看,竟然是一条死路。
小混混围拢过来,“别害怕,哥哥们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向你借点钱……”
话音刚落,小巷口就传来了垃圾桶被人踹倒的声音。
小混混们转过头去,只见柏若寒双手抄兜站在小巷口,一双翡翠色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在场的几个小混混,冷若冰霜地吐出来几个字,“滚。”
“嘿呦。”小混混们笑起来了,今天算是开眼了,“还挺不客气。”
他们朝柏若寒走过去,“你多管什么闲事……”
话音未落,柏若寒动若闪电地挥起一拳,稳准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谢小凡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
太他妈帅了。
“操……”为首的小混混倒退了几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挥手,“妈的,给老子上!”
谢小凡把手里的书包一甩,也加入了战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啊!”
柏若寒一看就是打架老手,混出来的,他先是一肘放倒了一个,紧接着顺势回身一踢,转往阴狠的地方打,动作之间,衣角翻飞,露出一小截腹肌来。
谢小凡就弱了,虽然凡渡教过他拳击,可第一次实战,还有点发挥不当,出了右拳就忘了左拳,挨了不少打。
谢小凡正对着一个小混混乱挥喵喵拳,还不等打出什么实际伤害,就被柏若寒拎着衣领拽到了身后,“滚一边儿去。”
下一秒钟,他就伸出胳膊挡住了打来的棍棒,替谢小凡挡下了伤害,反手就是一耳光抽上了小混混的耳廓,将他打倒在地。
谢小凡都看傻眼了,“卧槽……”
战局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平息了,柏若寒甩了甩自己的手,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黑色外套,披在了肩膀上,看了谢小凡一眼,冷冷道,“跟上。”
谢小凡抱着自己的书包,赶紧跟上他。
柏若寒好像自带雷达,刚刚怎么都走不出去的城中村,在他的带领下,就这么七拐八拐,就走出去了。
谢小凡看到人来人往大马路的时候都是震惊的,“卧槽……”
他始终不愿意承认,猫与猫之间是存在差距的。
柏若寒站在垃圾桶的旁边,点燃了一根香烟,在垃圾桶上点了点烟灰,翡翠色的双眸闪过一丝嘲讽,“蠢死算了。”
气成了个球儿的谢小凡,“……”
柏若寒一边抽烟一边给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找到了谢小凡,一会儿就带他回宿舍。
谢小凡看着他拿电话的手在打斗中受了伤,赶紧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创可贴,“我这有创可贴……”
他拿着创可贴看向柏若寒,“你……”
柏若寒和他对视了片刻,换了一只手拿电话,将受伤的右手交给他。
谢小凡小心翼翼地用创可贴,将他受伤的手指缠绕起来。
柏若寒打完了电话,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缠绕着一个猫猫头的粉色创可贴,“……”
他抿紧了自己的嘴角没说什么,将右手揣进了兜里,伸手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跟上。”
谢小凡屁颠屁颠地跟着坐上去。
两个人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柏若寒本来在闭目养神,但是身边的谢小凡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一直在动来动去。
柏若寒不耐烦地睁开眼,只见……谢小凡正笨拙的用自己的左手给自己的右手无名指缠绕粉色猫猫头的创可贴……
柏若寒的嘴角瞬间就抿紧了,扭过头看向了路边的风景,白瓷一样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
他动了动揣在兜里的右手,缠绕着创可贴的无名指,细密诡异地痒起来了。
第132章 番外七
谢故有一个难言之隐,一直都没有告诉凡渡……
怀孕的男性omega根据体质的不同,会在孕期的中后段,胸/部开始发育,为产后哺乳做准备。
谢故面对着这样陌生的自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用束胸死死勒住了自己的胸/部,平时连走路都是含胸驼背,宛若是青春期刚开始发育的少女一样。
然而这样终究是不行,血液不流通,刚刚开始发育的胸/部更加胀痛难耐,每天晚上睡前解掉束胸的那一刻,是他全身最舒爽也最痛苦的时候,舒爽是因为终于能喘息过来了,痛苦则是因为胸/部宛若有成千上百根细毛针在扎着,简直难以忍受。
第二天再将束胸给穿上,就仿佛是将成千上百根钢针压入了血肉,就仿佛是再上刑一样……
就这么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因为谢故怀孕的缘故,凡渡研究所的工作暂时搁置,向学校申请了线上教学,每日在家备课教学,顺便照顾谢故。
两个人分居两间屋子,暂时……他还真不知道每天谢故都要这么活生生地折磨自己一通。
凡渡正对着电脑给研究生改论文,戴着眼镜,余光偶然间一扫,房间门口经过一道影子。
“谢故。”他忽然出声,“等一下。”
谢故只是出来喝一口水,听见了凡渡的喊声,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他心虚的厉害,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怎……怎么了?”
“你……”凡渡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眼镜,将他从头到脚细细一打量,目光停留在他扁平的胸/部上,“你的胸是不是开始发育了?”
谢故的瞳孔在这一瞬间放大了,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将束胸勒到了最紧,却还是被凡渡看出来了端倪,“……”
“没……”他口舌都开始磕绊了,“没吧……”
谢故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退后了两步,“我……我可能是属于不发育的那一伙……”
凡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蹙起,忽然他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站起来,“我看看……”
谢故转身就要逃跑,这要是被凡渡看见了,岂不是就暴露了自己束胸?
熟料他大着肚子,还没跑上几步,就被凡渡握住了手腕拉回来,推到在了沙发上,下一秒钟他的家居服下摆就被撩到了胸口,皮肤突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产生极其细微的战栗。
凡渡看着谢故胸口白色的束胸带,眼神深邃到可怕,“……”
谢故的呼吸带一点哆嗦,他企图解释清楚,“我……没……你听我说……”
凡渡抿紧了自己的嘴角,松开了谢故站起身,摘下了脸上的眼镜,用衣角擦了擦,再重新戴上,“谢故,我需要一个理由。”
“太丑了……”谢故低着头,声音小的仿佛是蚊子嗡嗡,这个时候他甚至都不敢啊抬头去看凡渡的眼睛,“我……我怕你……看了不喜欢……”
“谢故……”凡渡深深叹息出一口气,他的心情简直太难以言喻了,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你这是在气我。”
“我没有!”谢故猛地将自己的脑袋抬起来,“我不是气你,我……”
“你在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擅自揣测我的想法。”凡渡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锐利,“甚至还隐瞒了我这么久,如果我不发现,你打算就这样隐瞒到你生产么?”
面对着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质问,谢故忽然说不出话来了,瞳孔颤抖着,“我……”
“我错了……”他底下脑袋,就仿佛是受到训斥的猫猫,每一根毛发都透着蔫头耷脑,“错了嘛……”
凡渡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他,“过来,束胸脱了给我看看。”
卧室的门关上了,可谢故迟迟都没有动作,凡渡看着他微微蹙眉,刚要问怎么了,就看谢故的脸红到能滴出血来,特别小声地请求着,“能……能把窗帘也拉上么……”
青天白日的,有点不好意思……
凡渡走过去将窗帘给拉上,屋内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下来,谢故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气,而后开始缓缓解开了家居服的扣字,首先露出来的就是突兀的肚子,腹肌已经荡然无存,肚皮被撑开,就仿佛是一层薄薄的血皮,遍布青色的血管。
束胸解下来,谢故感觉到了凡渡的视线,心底蔓延上了从未有过的羞耻,以至于肌肉都在哆嗦着。
他闭着眼,感觉到凡渡的靠近,肌肉更加紧张,甚至于到了惶恐的地步,面前掀起了一道凉风,凡渡抬起手来了——
下一秒钟,那只手落在了他堵塞胀痛,皮肤呈现出暗红色的胸上。
凡渡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表情可以说是相当不开心了,“谢故,你就这样折磨你自己?”
面对着凡渡,谢故还真就说不出一个字来。
沉默了好久好久,谢故偷偷抬起头看一眼凡渡凝重的表情,竟然揣测不出他的心意,,“你……在想什么?”
凡渡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眉间笼罩着一层阴云,他上前了两步,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谢故的颈窝,声音沉闷,“谢故……我在自责……”
谢故一听到“自责”两个字,都有点手忙脚乱了,“你自责什么啊?你……你是不是哭了?没事儿,宝贝,我没事儿……”
“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凡渡的喉咙哽咽了一下,“谢故,我想帮你承担妊娠的痛苦,可是我做不到……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没用……”
“好啦……”谢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罕有地展现出了一个omega的温柔,“你不可以说自己没用……”
他们已经不是年少,此时此刻的相拥,更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谢故忽然察觉到了点什么,他伸出手摸了摸凡渡的脸颊,又贴上他的脖颈试了试温度,“凡渡……你是不是有点发烧?”
凡渡眉头尚还紧紧皱着没有说话,只是吞咽了一下口水,润了润干枯的喉咙,“我并不难受……”
谢故慌里慌张地要去拿体温计,“你别动,我去找体温计……”
他捧着肚子,匆匆前去客厅,在电视柜下面的小药箱里翻找着,可怎么都找不到体温计,眉头逐渐皱起来,“哎?怎么会?我明明就放在这里……”
在客厅里翻找了一圈儿,好不容易在一个不起眼的抽屉里找到了电子体温计,谢故刚把体温计握在掌心里,这个时候,卧室里忽然爆发了浪潮一样的alpha信息素,就仿佛是海啸一样铺天盖地而来。
谢故的瞳孔在这一瞬放大,手中的体温计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面上了。
凡渡的易感期到了!!!
谢故什么都顾不得,扑向了卧室,然而凡渡却抢先一步将卧室门给锁住了。
“凡渡!凡渡!!!”谢故握住门把手,用力摇晃了几下,“你给我打开!!!”
卧室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凡渡尚且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操……”谢故他妈的要急疯了,可别小看一个孕夫的脾气,他在家里看了一圈,挑了一把铁质的椅子,试了试还算是趁手,刚刚举过头顶,就要向卧室门砸去——
咔哒一声,卧室门打开了。
凡渡气喘吁吁地倚靠在门框上,戴着一个止咬器,抬起眼时,眼球上蔓延着红血丝,他看着谢故手里的铁椅子,都有点说不出话来,“谢故……你不会家暴我吧……”
谢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门打开了,惊讶之余,缓缓将手里的铁椅子放下来,“你没事儿吧……”
凡渡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谢故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看着手指上的血迹,“这怎么回事儿?”
只是一道小伤口,戴止咬器的时候太匆忙,被上面的钉子剐蹭到了,凡渡缩了缩自己的手指,“没事儿,刚刚不小心的。”
谢故的视线落在了他脸上的止咬器,想不起来自己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个玩意,“你……什么时候买的?”
“知道你怀孕的时候。”凡渡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信息素的翻涌,他妈的现在要不是戴着止咬器,他能给谢故的腺体咬开花。
谢故现在怀孕,不能做/爱来安抚易感期他,所以凡渡提前准备好了止咬器,防止自己在易感期的时候神志不清,伤害到谢故。
他是这么想的,却……不耽误猫猫有坏心眼。
晚上的时候,当凡渡感觉到体内翻涌的信息素总算是平定一点,他打算看一点论文,来醒醒神,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率先伸进来的是一条细条条且修长的腿。
凡渡拿论文的手,静止在半空中,“……”
谢故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衬衫,隐隐约约还透着肉色,他不怀好意地走上前来,往书桌上一坐,手里勾着一条领带,“嘿嘿……”
凡渡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下去,从他打开的双腿间扫过,又看向了他的脸,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一点不妙,“你要干什么?”
谢故将领带栓上了他的脖颈,使劲儿一勒,逼迫着凡渡靠近自己,“大狗狗……”
“我当然是来……”
“……色/诱你啊。”
(省略一千五百三十六个字……渣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