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倏蓦然勾起嘴角:“你似乎太高估自己了。”
下一秒,他抽出自己手腕,双腿夹住禇钦江的腰,一用力,利落翻了个身。
两人体位再次调转。
褚钦江一点不慌,轻佻说:“不是让我试试吗?”
路倏掐住他双颊,眼眸浮起冲动的暗涌。
禇钦江不待对方先动作,抬起胳膊勾住路倏脖子,向下一压。
两人唇对唇碰在了一起。
谁都没有废话,相互接触那刻,便是如暴风雨般的吻落下,十分激烈。
路倏手一拽,力道大得吓人,禇钦江整排西服扣直接崩开。
他一只手挤入他指间,另一只手挑开衬衣下摆,钻了进去。
禇钦江摸到路倏腰间皮带,手指灵活一勾。
搭扣轻轻地,啪一声打开。
他掌心覆上去,舌尖顺着对方唇缝而过,说:“路倏,你硬了。”
“你他妈不也是——”
路倏猛地吮住他喉结。
......
奢华的软地毯上,凌乱散落了遍地的衣物,中间夹杂三张塑料包装袋。
路倏身上全是汗,密密麻麻的湿意从胳膊到手腕,浸湿了腕上绑着的那条黑色领带。
躯体交缠,呼吸起伏中,他眼眸垂了垂。
一片雾蒙里,再次看见了褚钦江的腹部与大腿内侧上,那两道触目狰狞的伤疤。
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线,疤痕在白色皮肤和腹肌的衬托下,显得更为刺眼。
路倏手滑下去,指腹一遍又一遍抚过伤疤,低声说:“怎么弄的?”
领带另一头绕在褚钦江掌心,他将路倏手提上来,气息有些粗:“专心点。”
说完这句,他捞起路倏后背,抱住人往浴室走。
浴室不是一般大,最里面有双人浴缸和花洒,靠墙安放了一座长形流理台,流理台后方镶嵌着整面大镜子,能将浴室里各个角落都照进去。
路倏臀部陡地一凉,坐在了流理台边缘。
后背布满纵横交错的暧昧痕迹,被镜面清晰反射出来。
褚钦江掰开路倏双腿,站在身前与他面对面,镜子只能照到一部分肩臂。
线条堪称完美、富有力量的肱三头肌上,同样有不少抓咬的红痕。
使用过的安全套扯下来,丟在脚边。
褚钦江拿过流理台上放着的乳液瓶,挤了些在指尖。
他把乳液送进路倏身体,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扩张。
目光落在路倏微微一皱的眉间,他戏谑说:“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
浴室多了两个人,炽热的灯有温度,气息交织,镜面逐渐浮出一层雾气。
里面人影变得模糊不清。
褚钦江几根手指出来,换成了自己,狠狠一顶,路倏呼吸登时滞了滞。
褚钦江抬手,抹去镜面的水雾。
明晰与模糊交接的边缘,留下些许两人体液与乳液的混合物。
路倏的脸被掰过去,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皮肤肌肉与骨骼,目光所见之处,全是另一个人的印记。
鲜明的暖色光铺在上面,平白增添了危险的缱绻。
褚钦江加大力度,发出凶狠的撞击声,路倏撑在冰凉石台上的手臂蓦地绷紧。
一条长腿垂下,被撞得不自觉向后摆,踢到了柜门,发出突兀的动静。
“路倏,”褚钦江手掌扣住他后脑勺,在耳边轻声说,“我会弄死你。”
难以克制的情绪只差一步,便都要溢出来。
路倏回过头,手指缠住领带,勒在褚钦江腰间,带人往深处更进一步。
他有些难以承受的闷哼,下巴搁在对方锁骨处,喘息了片刻。
而后偏头吻了吻褚钦江耳根。
“你可以试试。”
被抹去雾珠的小块镜面,在急促呼吸的加持下,又重新朦胧起来。
深夜在放纵里流走,月亮失了色。
曦光无知无觉,即将要透过云层。
—
路倏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拉上窗帘的房内静谧,灯却是开了一宿。
他动了动,一阵酸意迅速散发,首当其冲是腰胯。
分明这几年健身都没落下,不料体力还是差了点,但也不是过份难受,毕竟他没让禇钦江好到哪去。
路倏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中午十二点了。
有几个林净打来的电话,由于被人静了音,一个没接到。
掀开薄被,他捡起地上的衣裤,走进浴室。
浴室也是一塌糊涂,路倏尽量目不斜视,用冷水快速冲了个澡。
身上可疑痕迹太多了,他将领带打好,衣服穿得严严实实,脖子还贴了几张创可贴。
走到客厅才发现,茶几上有一份送来的早餐。
碗壁温度不高,禇钦江走了应该有一会儿了。
餐盘边缘压了张纸条,上面字迹很眼熟,路倏拿起来。
——路总,你欠了一个早安吻,下次记得还。
他面不改色将纸条收入口袋,没吃早餐,离开了酒店套房。
......
禇钦江食指勾住钥匙圈转了转,推开办公室门。
办公室里意外有其他人。
听见动静,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慢慢转过身。
禇钦江挑了挑眉,钥匙扔在桌上:“大驾光临啊,这么有闲心?”
他随手脱掉少了几颗纽扣的外套,习惯性想解衬衫领口。
旋即又想到什么,停下了动作。
那人坐进沙发,双腿交叠,面孔虽年轻,却有种不会让人小觑的气场。
一副出类拔萃的精英派头,神情不流露于表面,看上去高深莫测。
“一上午没来公司,有闲心的是你。”钟炆逐说。
禇钦江一勾唇,显得玩世不恭:“还行吧。”
钟炆逐看他掩不住愉悦的模样,视线从衣领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划过,语气无波澜的说:“让顾缘回英国,就是为了方便鬼混?”
禇钦江坐他对面,浑不在意道:“她在不在,都不影响我鬼混。”
“倒是你,”褚钦江又说,“特意为了顾缘跑一趟,你真挺闲啊,总部那些爱蹦哒的老东西不找茬了?”
钟炆逐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如果打算放弃顾家这条线,你自己处理好后续,惹出麻烦,我不会帮你善后。”
禇钦江笑得很没有诚意:“你自己都没想要顾家这条线,能有什么麻烦?”
“顾缘和顾琪不同,”钟炆逐直视他,“而且别忘了,你可还有位杜会长。”
禇钦江搁下茶杯,表情淡了几分:“放心,她翻不起什么浪。”
“你明白就行,”钟炆逐站起身,走过去按他肩膀,“不管如何,顾家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希望你能给顾缘一个体面。”
当年钟炆逐和顾家商业联姻,娶了顾缘的姐姐顾琪。
只不过双方心知肚明这场婚姻的性质,两人之间没什么感情,各取所需后和平离了婚。
亲家做不成,事业上依然是密可不分的伙伴。
顾家帮了钟炆逐不少,钟炆逐也很尊重他们,自然要对顾缘偏袒一点。
禇钦江懒洋洋说:“知道。”
钟炆逐走后,禇钦江想打个电话,问问酒店前台退房了没有,手机却响起来。
屏幕上隐藏了号码,只显示来自国外。
漫不经心一挑眉,禇钦江点击接通。
“吃饭了吗?”那边先问候了一句。
禇钦江笑起来,嘲弄说:“这么客气呢,杜会长。”
电话里的杜薇明显被噎住,好半晌才压下脾气说:“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嗯?”禇钦江新鲜说,“难道你是真来问我吃没吃饭的?”
杜薇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说:“你为什么让顾缘回来?”
禇钦江叹了口气,故作惋惜:“杜会长什么都好,就是演技不行,怎么不多装两句呢?”
杜薇严厉说:“禇钦江,我希望你明白,你是在和你母亲说话,收起你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禇钦江疑惑:“难不成吕望没把话带给你?”
杜薇干脆没听见:“顾缘她这次——”
“杜薇,”禇钦江声线陡地沉下去,“我说了,手别伸太长,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往我身边塞人,累不累?”
“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为了钟晚媗,”他道,“你要还想在会长位置上待下去,最好安分守己一点,我没那么好耐心。”
杜薇恨声道:“你敢威胁我?”
“是警告你,”听她露出真面目,禇钦江心情又好起来,“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资本,能让我威胁你。”
杜薇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不堪入耳的粗话一句接一句。
这些年她年纪渐长,脾气也越来越大,动辄摔打东西,若是禇钦江在她跟前,必然巴掌就过来了。
禇钦江背靠沙发闭上眼,愉快的听着。
他不受任何影响,甚至有心情越来越好的趋势。
等对方骂够了,骂得没力气了。
禇钦江才复又出声,很有兴致的说:“骂累了就去吃饭,吃了十几年西餐,今天该换换口味了。”
“我会让她们给你,好好做一顿蘑菇汤。”
第63章 【二更】玫瑰推车
路倏回到公司,第一个遇见的人是唐星辰。
对方大概要出门办事,身后跟了助理,看见他时,目光从头打量到脚。
而后慢慢的,不经意间发生了极细微的变化,眼底升起揶揄。
唐星辰:“哦豁——”
路倏:“……”
他置若罔闻,从唐星辰身边越过。
后者看好戏般笑了两声,也没多说什么,带上助理出了公司。
刚到总裁办公室楼层,林净立刻迎上来:“路总,会议室那边准备好了。”
因为路倏上午没来,所以原本定好的全体会议推迟到了下午。
“你先下楼,”路倏说,“我拿点东西。”
“好的。”
昨晚《守卫契约2》上线预告出来后,热度直接冲上了排行榜第一。
鹿星全体上下都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光是研发部一场会议就开了将近六小时。
别说普通员工,连路倏这个级别的都加入了加班行列,鹿星大楼凌晨半夜还灯火通明是司空见惯的事。
大半个月下来,一干光鲜亮丽的白领都熬得脸色蜡黄。
唐星辰更是日夜奔波,国内国外到处跑,来来回回出了十几趟差,家里猫狗都快不认识他了。
幸好应程也忙,不然家庭幸福恐怕难以维持。
而路倏除了《守卫契约2》外,还有个网游《剑魂》。
两个项目同时启动,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甚至好几次都是在公司过的夜。
钟鼎那边派了些人,和鹿星共同组成了一个项目组,大家除了感觉自己像在坐牢,其余合作交流得还算愉快。
焦头烂额了一个多月,网游大致框架总算做了出来。
《剑魂》也正式更名为《虚秦冢》。
播放背景故事先导片那天,路倏正好在,一起进了会议室观看。
室内悄无声息,大家目光聚精会神的转向同一个地方。
偌大的投影屏上,出现了一片荒凉破败的坟墓山。
一只黑鸦飞过,静谧死寂的空气被划破,嘶鸣惨叫声骤起。
黑鸦瞬间炸成了一朵血花,糊在屏幕上。
许久过后,血液上印出杂乱的手印,再被慢慢抹开,一张没有眼珠的脸露了出来。
……
这是云州最有名的县村,村里供奉了一尊将军像,名为元桓。
相传元桓是开国名将,最后却受冤惨死家破人亡,直至新帝登基,才重新正名洗刷冤屈。
帝王特为其造了一尊将军金像,供奉在元桓的祖籍县村里,大约是将军在天有灵,村中出了好几位前途无量的儿郎,村民们也逐渐富庶起来。
可不知从何时起,村中怪事频出。
青年一夜白头、孕妇生出只有半边脸的孩子、家里养的动物深夜惨嚎,第二天血肉模糊尸横遍野,最后竟发现是年迈的老人将动物咬死的……
村民们人心惶惶,天天去拜将军也徒劳无功,事情闹开,传到了县太爷耳里。
县太爷不知听了哪个江湖骗子的话,派了几个捕头,将出过事的村户各带走一个孩童。
起初村民们还会闹,谁知从那以后,怪事竟真都消失了。
白头的恢复正常,少掉半边脸的孩子又长了出来,老人也不会无故咬死动物。
村民们喜极而泣,直道那几个孩子恐是灾星怪物,县太爷明察秋毫抓得好。
然而没过多久,祸患卷土重来,甚至比上回更要变本加厉。
又一批孩童被带走。
众人开始习以为常,这样的献祭活动也逐渐演变为习俗,甚至多了个雅称——“安魂”。
没人知道,安魂的孩童其实被带去了荒郊的坟墓山,那是战乱时的乱葬岗,每批五个孩子被丢进去,男女长幼皆有。
一进去,孩子们莫名相继暴毙。
只有一位,因为怕冷睡在了烂棺材里,没有死于非命,身边凭空多出了一把剑。
他在剑身映出来的光里,看见了自己的未来——被这把剑穿胸而死。
可为了暂时活命,他不得不带上它。
故事由此展开。
五个孩子,玩家可任意选择一位,开启新手任务逃离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