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掠食者[现代耽美]——BY:水千丞
水千丞  发于:2022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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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末予怔怔地望着沈岱,他无法相信,或者说无法接受,沈岱真的不跟他要任何东西,对他没有任何需求。一个omega这样冒险生下他的孩子,钱和名分总要图一样,否则图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白向晚。
  瞿末予被妒意逼得气血翻涌,他咬牙切齿地说:“是因为白向晚吗?你想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他?他怎么会要你一个离过婚洗过标记的omega,还是他就喜欢给别人养儿子?”
  沈岱的嘴唇抖了抖,面对瞿末予一再地羞辱,他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能用冷漠做最后的武装,他低声道:“跟你没有关系,出去。”
  “屋子里睡着的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omega,什么叫做跟我没有关系。”
  “我不是你的omega!”沈岱低吼道,“丘丘也只是我的儿子,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瞿末予的面色变了又变,布满阴霾,心室的窒闷让他极度不适。
  沈岱站了起来,颤声道:“你说的对,白向晚不会要一个离过婚洗过标记的omega,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你不必刻意为难他,现在你该走了。”
  “满屋子都是他的信息素,包括你的卧室,包括我的儿子,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爱信不信,滚吧。”
  瞿末予一字一顿地说道:“沈岱,你别后悔。”
  沈岱走过去,打开了门,他看着瞿末予的眼神只有愤恨和敌意。
  被碾得生痛的自尊心,让瞿末予找不出一个不走的理由,他从不曾被这样对待过,哪怕他为这个人一再降低底线,甚至给出承诺,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识好歹,怎么会有人敢这样对他!
  瞿末予大步走向门口,可在经过沈岱身边时,他嗅到了一丝久违的花香,身体无法再动弹。
  那天他光顾着确认沈岱有没有被人标记,都没能好好感受那令他夜不能寐的信息素,这一年的时间里,他几经压抑还是无法克制去思念的、渴望的昙花香,每每想到发情期时那由淡转浓的馥郁又惑人的香,脑子里就会浮现和沈岱相处的点滴。
  他以为这种情绪会过去,不过是生理上的欲望转化为求偶的冲动,他不允许自己沉溺在低级的需求里。
  可是,一年了,他偏偏过不去。
  瞿末予抓着门页,“砰”地一声合上了,在沈岱还来不及反应时,已经被瞿末予按在了墙上,粗鲁的吻落了下来,狠狠堵住了他的唇,用力碾磨吮吸着。
  真正碰触到的这一瞬,瞿末予意识到他比自己想象中还思念这个味道,所有的冲动都爆发了,瞿末予一边蛮横地掠夺沈岱口中的空气,一边撕开了那松垮的睡衣。
  “不要……”沈岱甚至发不出一声完整的呼救,就被瞿末予亲得喘不上气来,缺氧的大脑在浑噩间天旋地转,待他回过神,他已经被压倒在沙发上。
  瞿末予的大手一寸寸感知那细滑的肌理,极为那熟悉的触感而雀跃,又为那明显的消瘦而心悸。
  “放开我!”沈岱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中写满了惊恐与羞耻,瞿末予凭什么这样对他,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瞿末予的腿顶开沈岱的膝盖,强迫他为自己打开双腿,被嫉妒冲晕的头脑只会口不择言地叫嚣:“你说你喜欢我,怀着我的孩子转头就能和别的alpha好,有一天是不是还要我的儿子叫他爸爸?!”
  “瞿末予!”沈岱哭喊道,“你混蛋!没有人会喜欢你,我恨透了你!”
  瞿末予双目赤红,体内狂躁的alpha信息素快要压制不住了,他只想把身下的人生吞,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侵犯,攻击,征服,彻底占有,唯有这样对待猎物,才能抚平他的不安。他扒光了沈岱的衣服,强迫这个让他体会到难言之痛的omega向自己献祭。
  直到瞿末予看到沈岱腹部的疤——剖腹产留下的疤。
  沈岱的小腹,曾经如一块纤薄无暇的白壁,劲瘦的一把腰,他一只胳膊就能环绕,产后三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完全恢复弹性,那道淡粉的微微起伏的疤痕更是刺目不已。
  瞿末予的心遭到了重击,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沈岱蜷缩起赤裸的身体,紧紧抱着自己,剧烈地颤抖着,恨不能自此消失不见。
  瞿末予看着这样的沈岱,恍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他僵硬地脱下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了沈岱身上。
  此时,婴儿的啼哭声冲破了俩人共同制造的结界,传入了耳膜,也把沈岱从自我保护的洞穴里拉回了现实。
  沈岱裹着瞿末予的衣服,颤抖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卧室。
  丘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小脸已经通红,沈岱的双手双脚都在发抖,他勉力把丘丘抱起来,顺势坐在了床边,轻轻哄着。
  瞿末予走了进来,沈岱的身体在他的西装包裹下显得更加消瘦,那不停发颤的背影让他的心都揪紧了,他刚想说什么,丘丘的哭声陡然拔高,变得愈发尖利。
  沈岱转过头,瞳仁漆黑:“滚出去,他害怕你。”
  沈岱眼中的憎恶和脸上的泪痕,都让瞿末予背脊发凉,他一生中碰到的任何困难,挑战的兴奋感永远大于焦虑,唯有这次不同,他不敢面对沈岱责难的目光,他不知所措。
  最后他落荒而逃。


第六十五章
  第二天,小蝶和白向晚一起回来了。
  小蝶很兴奋地跟沈岱晒完她和晏明修的合影,就做饭去了。
  白向晚去看丘丘,丘丘一闻到那温厚的白榆信息素,就又乖巧又快乐,弯着眼睛咯咯直笑,两只小手亢奋地挥舞,嘴里也呀呀地说着什么。
  白向晚逗了丘丘一会儿,见沈岱坐在一旁,眼神失焦地望着他们的方向,整个人呆呆地,便伸手在沈岱眼前晃了晃,轻声道:“昨晚又没睡好吗。”
  沈岱回过神来,配合地打了个哈欠,苦笑道:“习惯了。”
  “夜班阿姨找到了吗?”
  “中介给推了三个,打算今天去面试一下。”
  “有了阿姨就好了,你不能这么熬了,太伤身体。”
  沈岱点点头:“等阿姨来了就好了,他出生之后,我的论文几乎就没进展了。”
  白向晚用指尖点了点丘丘的小胸脯:“你已经三个月了,该成熟一点,别总折腾你爸爸了。”
  沈岱笑了:“多亏了你的信息素,丘丘已经比之前好带多了。”
  白向晚凝视着丘丘,明眸闪动着,好像在犹豫什么,良久,他开口道:“他alpha父亲的信息素不管用吗。”
  沈岱怔了一下。
  白向晚转头看向沈岱,目光沉静平和,没有质疑,没有好奇,也没有窥探,自然得就像他们平时在聊专业话题:“我一进屋就闻到了,是瞿末予吧。”
  尽管白向晚的神情和提问的方式已经非常顾及人的颜面,沈岱还是难堪地低下了头。
  “我早就猜到了,我听过一些……嗯,这次他来了才确定的。”
  “师兄,不好意思,给你惹麻烦了。”
  “没什么。”白向晚耸耸肩,“他是老板,看在钱的份儿上说我两句,无所谓,这个项目他不还是得交给我。”
  沈岱低声说:“我不希望丘丘和他扯上关系,丘丘也排斥他的信息素。”
  “那他呢?”
  沈岱沉吟片刻,说道:“我们早就结束了,他也已经订婚了。”
  白向晚并不这么认为,都是alpha,有些行为他未必认同,但他能理解,瞿末予特意找上门来,又对自己产生那么大的敌意,都说明在瞿末予心里,俩人没有“结束”。但看着沈岱青黑的眼圈和满脸的疲倦,他心里也沉闷不已,不知道能说什么,想了想,他道:“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找工作,我已经开始看了。”
  “别找了,你回去把离职办了,然后就来我这里上班吧。”
  沈岱看着白向晚,欲言又止。
  “你担心瞿末予为难你,还是为难我?”
  “师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被我牵连。”
  “‘牵连’两个字太严重了,我觉得你多虑了,瞿末予好歹是集团的执行总裁,为难你一个小员工,很掉价的。兰城这边的分公司是独立经营的,他管不到我们的人事任免,他也不会因为这个跟我过不去。”白向晚眨了眨眼睛,“我每年给他赚那么多钱呢。”
  瞿末予会怎么为难自己,沈岱真的无法想象,每一次俩人的冲突更深一些,他就会见识到瞿末予更阴暗、更恶劣的一面。但他觉得白向晚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兰城的矿区目前是集团的主要盈利点,白向晚手里还握着这么大的项目,雇佣关系虽然是双向选择,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雇员都是弱势的,可是这种高端人才,真正做到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有公司怕白向晚跳槽的份儿,没有白向晚怕被挤兑的可能。
  沈岱很仰慕白向晚,如果说老师是他奋斗的终极目标,那么白向晚就是他的阶段目标。
  “你说呢?”白向晚见沈岱动摇了,温言劝道,“你主动离职,最多损失一点补偿和期权,来我这里,我会给你很好的待遇,也会给你很广阔的发展空间,你是我需要的人才。”
  沈岱感激地看着白向晚:“师兄,你这段话对我意义很大,我一直都不希望因为性别被区别对待,决定留下丘丘的时候,我也做好了事业要停滞几年,甚至从头开始的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比我想象中还难,这一年,如果不是坚持着把论文写完了,真的有种自己要废了的感觉。”他苦笑了一下,回想起来,这也许是他一生中最痛苦、最疲倦、最自卑、最焦虑的时光,“你觉得我有用,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你现在有任何低落的情绪都是正常的,你经历的真的很不容易,但我相信你会恢复过来,你好像就快准备好了吧。”白向晚的目光真诚而有力量,“来为我工作吧。”
  沈岱原本已经打算回京城找工作,一是他牵挂姥姥,那里毕竟是他的家,二是那边的就业岗位更多、薪资水平也更高,但白向晚的短短几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留在这里,就可以离瞿末予很远,远离那个伤害他、羞辱他、掠夺他的人。
  沈岱的目光变得坚定:“师兄,你给我些时间,我回去把离职办了,然后我想把我姥姥接过来,都处理完了,我就好好去上班,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向晚含笑看着他,目光温柔:“我相信你。”
  瞿末予坐在自己的私人飞机里,起飞前的安全准备已经就绪,只等待塔台放行。他托着腮,看似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其实耳朵在听坐在对面的晏明修和自己的妻子视频。
  “嗯,一会儿就起飞,可能和你差不多时间到家。”
  “特产都买了,够你分的。”
  “你还想在矿区拍戏?你知道有多晒、环境多差吗,别成天想着挑战自己了。”晏明修的语气虽是责怪,眼中却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
  俩人没聊太久,对话非常生活化,却引得瞿末予频频用余光去瞄。
  挂了电话,晏明修取下蓝牙耳机,看了看表:“四点差不多能到?”
  “嗯,差不多。”瞿末予调侃道,“这么恩爱,每天都要聊一会儿?”他看过几部周翔的电影,也在聚会上见过周翔两次,比起身在角色里所演绎出来的各种人格,现实里的影帝很随和,一看就是情商高、脾气不错的人。
  晏明修笑了笑:“聚少离多,我经常出差,他也经常在外地拍戏。”
  瞿末予是从不打探别人隐私的,不仅是礼貌,更多是因为不感兴趣,但此时他也忍不住好奇道:“明修,你和他结婚的时候,你们……不担心吗,他是一个无法被标记的beta。”一个顶级alpha一生要面对多少诱惑,唯有标记是最有可能令其忠诚的约束。
  “遇到他以前,我也会和你有一样的疑问,遇到他之后,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晏明修的神色坦然而淡定,显然这样的问题他不是第一次回答,而每一次回答他也都由衷地相信着。
  瞿末予的心中五味陈杂,为什么晏明修可以和一个beta结婚,而他连自己标记过的omega都搞不定了?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挫败。
  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是沈岱的脸,愤恨的、惊恐的、流泪的,在近因效应的影响下,沈岱对他的抗拒被无限放大,他甚至有些想不起来,曾经沈岱脸上的恋慕、崇拜、依赖、喜悦、动情,都是怎样一番美景。
  沈岱亲口说喜欢他,又亲口说恨透了他。一想到这里,瞿末予的心就闷痛不已。
  沈岱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也在那些刺激下做出了连自己都不齿的蠢事,简直丑态百出,他的自尊不允许他一而再地上门去拉扯,不允许一个omega这样影响他的心态和言行,沈岱如此不识好歹,他难道还非谁不可了吗!
  这时,空乘端着两杯苏打水走了过来,屈膝放在俩人中间的茶几上,恭敬地说:“瞿总,晏总,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预计四点一刻到达目的地。”
  瞿末予回过神来:“好,给我倒一杯矿泉水,谢谢。”
  空乘又换来一杯矿泉水。
  瞿末予拿出一个药瓶,就着水吃了两粒药。
  晏明修看着那个眼熟的药瓶,皱眉道:“这个是推迟易感期的药吧,这药很猛的。”
  瞿末予淡道:“这不是有事儿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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