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不对劲儿,身体的反应……
洗手间门口站着一名高壮的保镖模样的男子,拦住了沈岱:“不好意思,请稍等。”
“我等不了!”沈岱的脸白得吓人。
保镖看他一副随时要晕厥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帮你叫……”
沈岱推开保镖冲进了洗手间,然后和正往外走的一个高大的人影撞到了一起,那人一把拎住了他的胳膊。
沈岱抬头一看,正是晏明修,他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直往地下坠。
晏明修皱起眉:“你不会是要发情了吧?”
“拜托您……帮帮我。”沈岱急得想撞墙,为什么总让他碰到这种狼狈的境况,三年前在实验室,这次在办公楼,他本来吃了药是可以推迟几天的,但刚才他的身体承受了大量的alpha信息素的冲击,彻底紊乱了,发情期原地反扑。
“我不会帮你,我有妻子。”晏明修无奈道,“我的保镖会守住门,我叫安全部门来处理。”
“来不及的。”沈岱颤声道,“帮我叫瞿末予,求你了。”
只有瞿末予能救他,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信念。
第十六章
瞿末予赶到洗手间,在最后一个隔间里找到了沈岱。
他蜷缩在马桶旁,双臂反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着抖,雪白的脖子此时微微泛起一层薄粉,像一只被遗弃在冬天里的小狗。
周围充斥着昙花信息素的香,虽然还比较淡,但平时这个距离几乎是闻不到的,发情期的信息素正无孔不入地侵入临近alpha的感官。
瞿末予皱了皱眉,蹲下身去:“沈岱。”
沈岱听到动静,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他不敢回头:“我的抑制剂在电脑包里。”
“带来了。”瞿末予将电脑包递给他。
沈岱这才慢慢挪过身,唯恐碰到瞿末予,快速抢过了电脑包,从里面拿出两只药剂,拧开喝了下去。
“你要吃两只吗。”
“也可能……三只。”沈岱当然知道服用过量抑制剂伤身体,抑制剂本身就伤身体,但他的发情期就是比别人猛烈,如果两只扛不住就还要加量。
瞿末予看着沈岱浮着薄汗的脸,双颊透红,双目氤氲,睫毛快速颤动着,像暴雨中受惊的扑翼蝴蝶,他看起来一碰就碎。
抑制剂不会很快起效,一般都要提前吃,身体的燥热一时无法缓解,沈岱低着头不敢看瞿末予的眼睛:“瞿总,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心里充满了懊恼和憋屈,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噎了。他一个成年人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沦落到这么不堪的境地,他小心观察身体的反应,他常年贴身携带抑制剂,他二十年的努力奋斗,才换得今日来之不易的事业,如果因为这些蠢事毁了……
瞿末予轻声道:“不是你的错。”三年前的那次事故,最后调查出是竞争者给他下药,那人已经被开除并剥夺学籍了,此次沈岱显然是被大量的alpha信息素影响,才变成这样。
“您能带我离开吗。”沈岱小声说。
“好。”瞿末予脱下风衣,将沈岱裹住,又将他抱了起来。
沈岱的身体本来软得使不上力气,此时却突然变得僵硬,属于瞿末予的alpha信息素强横地钻进他的嗅觉官能,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此时尚有理智,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僭越的行为。
晏明修还等在外面,他闻到沈岱的信息素,就避退了一步:“还好吗。”
哪怕沈岱现在还没有完全发情,释放的信息素已经是普通alpha难以抵御的了,但每一个S级alpha的自控力都非常强,俩人还可以保持镇定。
“吃了抑制剂,还是尽快离开得好。晏总,借你保镖用一下,护送我们到电梯口。”
“好。”
离开洗手间的那一刻,沈岱把脸埋进了瞿末予的胸口。其实这时候大部分人都还在会议厅里,走廊上只有零散的几个人,他想象被许多人围观的最糟糕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但是那个导致他出事的罪魁祸首出现了,他听到瞿承尘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渐近:“这是怎么了?沈工没事吧?”
瞿末予冰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他不会是发情了吧?”瞿承尘跟了上来,他似乎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用轻咳掩饰,“哎呀,那该怪我们,沈工,真是抱歉了。”
沈岱气得牙痒痒,却不能发作,他的手揪紧了瞿末予的衣襟,只想赶紧离开,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
“大哥,你要带他去哪儿?他现在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可以叫应急……”
瞿末予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瞪视着瞿承尘,目光犀利又阴沉。
瞿承尘微笑道:“大哥生气了,你可千万消消气,要是再忍不住释放信息素,他可受不了。”
瞿末予只轻吐了一个字:“滚。”他转身快步走向电梯。
内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此时司机并不在,瞿末予从手机的app上打开了车锁,先把沈岱放了进去,然后关上车门,打电话叫老吴下来。
沈岱裹着瞿末予的风衣蜷缩在车座上,恨不能把自己无缝隙地包起来,他尽量往车门的方向靠,徒劳地想要离瞿末予更加远一点。
抑制剂怎么还不起效,为什么他还是口干舌燥,想入非非,为什么头脑越来越昏,身体越来越热,冲动越来越强,他是不是应该再吃一只抑制剂?
五分钟不到,老吴匆忙下来了,他隔着车窗看了沈岱一眼:“少爷,沈先生怎么了?”
瞿末予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问。
老吴立刻领会,俩人一起上了车。
车门一关,昙花香瞬间充满了密闭狭小的车厢,瞿末予看了一眼躲在风衣下的沈岱,目光变得又深又沉,他用手松了松领带,随手降下了车窗。当车外的冷空气灌进来,吹散了那丝缥缈惑人的花香,他才敢用正常的频率去呼吸。
“多久到家?”
“四十分钟内吧。”
“尽快。”
“我要回家。”沈岱颤声道。
“是回家。”
“不是你家,我要回我家……”沈岱强撑着神智,说了个地址。回家姥姥会照顾他,他可以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度过最难熬的几天——比起纾解性欲,此时的他最渴望的是一个安全的洞穴。
老吴在导航里输了地址:“这地儿可挺远,出城还堵车,得一个多小时。”
瞿末予命令道:“回家。”
“是。”
沈岱发出小声的呜咽,身体在风衣下难受地扭动,他扯拽着身上的衣料,他磨蹭着双腿,却都不能缓解那越来越可怕的燥热,某个地方胀得发痛。
瞿末予发现开着车窗也不行了,昙花信息素的味道越发浓郁,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影响到行人,他不得不关上车窗。
老吴虽然是个beta,但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
沈岱觉得自己要受不了了,此刻的状态放大了他的感官,哪怕他捂着鼻子,黑檀木的信息素还是无孔不入,顶级alpha的气味,那么旺盛,那么狂野,那么霸道,充满了最强大的雄性的力量,勾起了他所有的原始冲动,让他只想不顾一切地去完成基因本能驱使的繁衍任务。
他从车座上滚了下去,痛苦地在脚垫上蜷成胎儿的形态。
他知道他很可能挨不到回家,就先失去理智,这次他是在服用了推迟发情期的药物后,同时被几十个alpha的信息素影响,导致了内分泌的紊乱,严重的程度恐怕和三年前被下药那次不相上下,两只口服抑制剂没用,三只恐怕也没用,必须下猛药。他哑声道:“去……去医院,或者药店,我要强效抑制剂。”
强效抑制剂是直接注射进腺体的,对身体的损害非常大,但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抑制发情。这种强效抑制剂是处方药,药店必须有医生开单才能卖,不过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先使用再备案,现在就是紧急情况。
昙花香冲击着感官,瞿末予原本强迫自己看窗外,此时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脚边的人,他脸蛋绯红,眼中布满春潮,眼尾湿润泛红,面颊流下数道泪痕,头发凌乱地贴在皮肤上,领口被自己撕开了,露出了大片玲珑的锁骨,隐忍的痛苦同时也酝酿出极致的诱惑。
回头这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
老吴从后视镜里用眼神询问瞿末予,是否要去医院或药店。
瞿末予摇头,一辆千万级的车,加上一个正在发情的omega,任何一个有手机的路人都可能让他在第二天就被安排上匪夷所思的八卦,大伯那边成天盯着他等着他犯错,这件事一定会被大做文章,甚至影响股价,他不会冒那样的风险。
瞿末予俯下身,慢慢伸出手,擦掉了沈岱脸上的泪水,并轻轻捏起他的下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
“求求你……”沈岱含糊地哀求着,却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是求他送自己去医院,还是求他立刻、现在、马上,就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瞿末予一手按下按钮,后座的透明隔板缓缓变成了雾面,隔绝了司机的视线。
第十七章
瞿末予将沈岱从脚边捞起来,抱坐到了自己腿上,看着沈岱眼角不断渗出的泪水,便又拿指腹去擦:“你平时倒不像爱哭的。”
沈岱茫然又呆滞地看着瞿末予,一时分不清这个他被瞿未予抱在怀里的画面是不是自己难受到了极致幻想出来的。
瞿末予的手先去抚他微湿的头髮,然后滑到他的后颈,大手很轻易地将他整个脖颈握住,手心最高温之处贴着发热的腺体一一隔着一层此时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信息素贴纸。瞿未予的呼吸变得沉重。
被黑檀木干燥又冷涩的信息素包围,沈岱的头皮窜过一阵电流,身体愈发难耐地轻颤,擒住他后颈的那只手不仅仅将他全然掌控,同时给予他被兽王守拒的安全感,动物性本能会主导发情期的大脑,他的所有理性和感性都在大声告诉他,罔顾一切,也要跟这个人交配。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崩坏了,他紧紧抱住瞿未予的脖子,滚烫的唇用力贴了上去,笨拙又迫切地想要和这个人产生一切亲密的连接。
瞿未予顿了一下,便反客为主,以更胜的力度吮吻着那对湿软的唇肉,他的鼻息、他的舌尖、他的意志都被昙花的浓香入侵,他所品尝的津液带着丝丝地甜,美酒般醉人,让他忍不住想要从怀中人身上榨取更多地香甜。他们吻得粗鲁又热烈,彼此的气息交换进对方的呼吸,似毒药快速蔓延,麻痈了每一根神经,任何理智在这样的催情之毒下都不堪一击。
沈岱在瞿未予怀里难耐地蹭着、扭动着,赤裸裸的肉欲几乎主宰了他的大脑,他恨不能将整个人嵌入瞿末予的驱体,让他的昙信息素和黑檀木信息素水乳交融,不分彼此,他被瞿未予亲得嘴唇生痛,大脑缺氧,他小声地呜咽,却又手脚并用地缠抱着对方。
瞿未予脱掉了西装外套,扯松了领带,同时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他的手隔着裤子揉弄沈岱鼓起的档部,在沈岱的低喘中拉开拉链,修长的手指钻了进去,他知道怀里的omega岱受不了了,需要快速纾解一下。
“嗯啊……”沈岱无力地挂在瞿未予身上,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用鼻子拱开他松散的衬衫,去故意碰撞那厚实又宽大的胸膛,拼命去嗅、去蹭、去舔吻,贪婪地汲取着强悍的alpha信息素,哪怕是那皮肤的温度都要一并纳入自己循环系统,不停地独占。
沈岱的性器被瞿末予抚弄着,体内狂躁的欲望突然就有了奔涌的方向,他喉咙里不住发出黏腻的呻吟,他感觉到臀部被又硬又热的东西顶着,他本能地扭动屁股,隔着裤子一下下磨蹭,那是能点燃他爱欲的火种,他迫切地想要拥有。
瞿未予倒吸一口气,他箍住沈岱的腰,惩罚地咬了一口那嫩生生的锁骨,低沉地说:“别动。”
“我、我想……”
“我知道你想,忍一忍。”瞿末予用牙齿磨着自己的下唇,然后发狠地咬了一口,在剧痛中找回短暂地清醒。他受过训练,非常严酷地抗拒omega信息素的训练,每个S级alpha接受这种反人道训练的原因,都是为了不被omega诱惑而失控,如果他们轻易就能向一个人交械投降、任人宰割,那也不配称为J顶级alpha。
但是,这不代表他必须压制自己的欲望。
他成年至今,最接近失控的一次,就是三年前在稀土研究所里救了一个发情的omega,他不得不用临时标记来安抚对方,否则他也可能会失去理智,如果当时不是在公共场合,甚至不是在公司,他会随心所欲做他想做的,是欲望促使人攀登权力的巅峰,而抵达巅峰的目的又恰恰是满足欲望,克制是为了更好的放纵。
他嗅着捋自己缠绕的昙花香,抚摸着怀中颤抖着、依赖着他的身体,脑子里都是当时未能被满足的欲皇。事后他不是没想起过那个抱紧他哭泣哀求的研究员,也对那馥郁的香甜有所冲动,但他不会为了一个可替代性很高的床伴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哪怕三年后因为机缘巧合这个人又被送到了自己身边,他开始也并不打算为一时的愉悦将这场合作变得复杂。
可是,这个omega一而再地送到自己嘴边,他想吃了,那便吃吧。
终于挨到了家,老吴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瞿未予用那件沾满了情欲信息素的风衣将衣衫不整的沈岱包住,直接抱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