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美人——微风几许
微风几许  发于:2019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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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等人群散去,他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郁南湿润的眼眶和小狗般的眼神令宫丞意外。

  他忍不住扶额,他才是被耍的那个,怎么这小东西还委屈上了?  *  郁南一路跑回了宿舍才觉得有些安全感,一口气灌了一大杯水才缓过神来,心还在兀自咚咚咚地跳着,不知道是悸动还是害怕。

  难怪老人们常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觉得甚是有点发痒,只好脱掉T恤站在全身镜前观察。

  原本就丑陋的疤痕因为割线后发红就更丑了,他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只祈祷线条不要晕开,那么昨天受的苦就白受了。

  描线、割线,俞川做得很细致,足足忙了十几个小时。

  郁南趴在黑色皮椅上脱得精光,他本就是个对疼痛很敏感的人,自然因这刺青痛得满身大汗。

  覃乐风坐在一旁陪他,用毛巾替他擦拭汗珠,悄悄调侃:“要不是我是个零,你这模样我就该硬了。

”  郁南还咬着唇,唇瓣通红,眼带水光:“……你变态。

”  “什么变态,我是微微一硬,表示尊敬。

”覃乐风笑,“我觉得纹身以后一定会很好看,加油啊宝贝。

”  郁南勉强开口:“罗曼·罗兰说过,艺、艺术是一种享受,我正在享受。



南言南语俞川还是第一次听到,忍不住停下割线机笑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刽子手必须给你再打个折。

”  漫长的“享受”一直持续到天黑才结束,郁南疼了一晚上,今天又耗费心力进行期末考。

他本打算去食堂吃完饭就回来躺着的。

这下好了,饭没有吃,覃乐风也出去面基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有同学来敲门:“郁南。

”  郁南爬起来开了门,原来是隔壁宿舍的同学。

  对方惊讶:“你脸怎么有些发白,是不是生病了?”  郁南摇摇头:“我去纹身了,有点疼。

”  今天他已经对不下十个同学说过这件事了,大抵和他那次宣告失恋差不多,大概他认为纹身也是一件人生大事吧。

  再说,纹身也是一件特别酷的事。

  郁南现在觉得自己很酷。

  那个同学来了兴趣:“纹什么了?我可不可以看看。

”  郁南很大方地说:“可以,不过现在没纹完,我下次给你看。

你找我什么事?”  同学说:“哦,这个给你。

”  他将一个袋子放到宿舍桌上,“我刚才下楼的时候有人叫我带上来的,好奢侈啊,苍记打包的外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还能提供外卖。

”  郁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有点,是谁给你的啊?”  同学说:“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很有礼貌的样子,哦,他说他叫小周。

”  原来是宫先生。

  等同学走了,郁南看着那份外卖心里百味杂陈。

  宫先生怎么这么好啊?他一边吃一边感动,心里觉得更对不起人家了。

  宫先生不计前嫌,是已经原谅他了吗?如果、如果他还要回头与宫先生在一起,对方是不是也可以接受呢?  这么一想,郁南脸就发红。

  始乱终弃后还想吃回头草,他觉得自己的脸皮真厚。

  爱情果然是令人模糊自我的东西!  上完最后一次色的夜晚,郁南独自走在学校的小道上。

  俞川告诉他上红色颜料会很疼,因为不利于皮肤显色需要反复上色,郁南没想到会这么疼。

要命的是,因为面积太大得分好几次来完成。

再加上大腿内侧及臀部皮肤娇嫩,上色会更疼,不仅郁南难以忍受,作为纹身师的俞川也会很累,所以保守估计纹一次就需要四五个小时。

前几次都有方有晴和覃乐风陪他,这是最后一次,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叫他们有事就先走了。

  上完色效果已经出来了,郁南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

  他都舍不得移开眼睛,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喜欢上自己的身体。

他想一会儿回去拍两张照,好好保存起来。

  忽然,有人从背后伸来手臂,郁南来不及惊叫出声,就被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他霎时间汗毛倒竖,以为遇到了抢劫,可转眼间就一阵天昏地暗,他被人塞进了一辆车的车厢。

  车里有淡淡的香水味,冷气十足,空间极大。

  还坐着宫丞。

  “宫先生?!”郁南震惊了。

  宫丞却对保镖吩咐道:“关门。

”  “是。

”  车门被关上,然后“咔哒”轻响落锁。

  宫丞今天是再次来逮人的,上次被郁南跑掉是一时疏忽,这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还跑吗?”男人黑眸深沉,看不出情绪是喜是怒。

  见郁南像只受惊的猫咪,他又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再次开口道,“不讲清楚,你接下来就别想回学校了。

”  郁南脸一下就红了:“……不、不跑。

”  讲清楚?  宫先生要讲什么?他记得自己在纸条上说的很清楚了。

  宫丞高鼻深目,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很深情的感觉。

  他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事情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掌握之中,没有人能从他这里夺走主动权。

  “讲一讲为什么分手。

”宫丞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小家伙,“嗯?小渣男?” 第二十一章 合适不合适  当了渣渣还被找上门来,郁南缺乏如何应付此类情况的经验,他不知道别的渣男都是怎么做的,只知道班里有个女生被渣了之后向他们描述——“他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和我见面、被我逮到就说我们不合适”。

  郁南前两条都做到了,于是他贯彻最后一条:“因为、因为我们不合适。

”  按照流程走是这样的吧。

  说这话时他都不敢看宫丞的眼睛,只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怦怦跳。

  他知道宫丞在看他,对方的眼神正停在他脸上,让他被视线停留的侧脸都开始发烫。

小时候做错了事心虚,被妈妈好脾气地询问的时候,好像就是这种情况。

  “哪里不合适?”男人开口。

  郁南答不出,因为他觉得宫丞没有哪里不好,便只能胡乱说:“年龄有一点不合适。

”  话音刚落,郁南整个人就被轻而易举地拉了过去,宫丞将郁南抱在自己腿上环住,他似乎很喜欢这么做。

  郁南身上还疼着,被动作牵扯得也疼,忍不住“嘶”了一声,小口吸气。

  宫丞立刻停下来:“我弄痛你了?”  说着,他就要检查。

  郁南慌乱按住他,唯恐身上的东西被发现:“没有!我没事!”  郁南神色惊慌,两手下意识按住自己的衣摆,就像有什么被衣服遮住的东西被发现一样。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宫丞本没有想起这回事,此时也想起了这个小家伙身上可是有秘密的。

  一个他愈来愈感兴趣的秘密。

  宫丞的怀抱令郁南留恋,也令他窘迫,这样下去可不是好兆头,他挣扎着想从宫丞身上下去,宫丞却不放手。

  “嫌我年纪大?”宫丞口吻有些危险意味,“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嗯?”  三十七岁的男人正值壮年,对一个已然站上巅峰的男人来说更是好年华。

宫丞倒真的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心里好气,却又好笑。

  这小东西真的胆大包天。

  郁南:“……”怎么办,越说自己越渣了。

  宫丞以为他默认,难得产生了真的被嫌弃的错觉,有些牙痒:“撩拨了我就想走,你倒是潇洒舒坦了,谁来对我负责?”  郁南一点也不舒坦。

  他硬着头皮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那么做很不负责任。

”  宫丞掐着他的下巴,认认真真地端详他的脸:“是吗?你这样道歉可一点也没有诚意。

”  郁南怂怂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水汽看向宫丞:“要怎么样才能有诚意?我错了我就会负责,您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可以做的。

”  宫丞自认为已经了解这个单纯的少年了。

他直率、坦荡、从不恃宠而骄,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机去玩欲擒故纵。

他甚至从不曾对宫丞要求过什么,就连所谓的“分手”都还讲尽心尽力画了几个月的画送给他了,更别提什么想爬他的床。

  郁南连接吻都不会,笨拙得像个孩子,会一边小口喘气,一边紧紧抓住宫丞的衣襟,明明让他喘不过气的也是吻他的始作俑者,他却还是表现出足够的信任与依赖。

每每想起那一幕,宫丞心底都像有小爪子在挠。

  对于对方忽然提出分手又逃走,宫丞心底是存疑的。

本想教训他一顿让他乖乖地和盘托出,这时被他这么一看,心底柔软的一块却被触动了。

  到底是个小东西而已,他还得耐心些才行。

  “宫先生?”郁南见他眼神越来越深,又不讲话,不由得出口提醒。

  宫丞伸手,郁南吓得缩了一下,闭起眼睛。

  “怕什么?难道我还会打你?”  宫丞无奈地说道,只是用手捏了捏郁南的鼻子,郁南再次睁开眼,宫丞便收回了笑意,沉声问:“突然那样做,是不是和路易有关?”  路易?!  郁南当然记得路易是宫丞的前男友,还是纠缠十几年那种,听封子瑞说,他们分分合合,应该是感情很深。

而毫无疑问地,路易的才华与外在都是他不能与之相比的。

郁南之所以退缩,其实有这个原因,不过他自己都没单独理出来好好分析过罢了。

  不过,宫先生是怎么猜到的?  他认为宫先生不知道路易与他见过面。

  事实上,宫丞本来并不知道。

  他从国外回来那天,路易来汇报公事上的进度。

恰巧宫一洛也在,他前些日子与人非法赛车被举报了,当天便赖在树与天承讨要被宫丞扣下来的跑车。

  “路易!”宫一洛一见路易便黏了上去,“我上次帮了你的忙,你可要谢我。

”  宫丞抬起眼皮:“帮了什么忙?”  宫一洛说:“诶,就是小小的给你当了个电灯泡而已嘛,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馋吗?哼,你带小情人回去,有没有想过路易多伤心?”  路易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宫丞也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对宫一洛说:“下次不准插手我们的事,拿了钥匙滚吧。

”  宫一洛撇撇嘴,当真拿了钥匙,临走前倒回来说:“小叔,你是不是把郁南甩了?卧槽我才发现他竟然把我拉黑了。

”  宫丞哪好意思讲事实上是郁南把他甩了,只看了侄子一眼,凉悠悠的。

  等宫一洛见好就收走了,宫丞才对留在办公室的路易说:“我以为你没这么无聊。



  路易笑,浅色头发挽在耳后,淡淡道:“只是因为好奇去看过一眼,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不要想太多。

说正事吧。

”  正是因为这样,宫丞才再次过来逮人,这次话不多说,直接让保镖上阵,免得这家伙又跑了。

  此时见郁南脸色微变,连瞳孔都稍微放大,宫丞以为果然被自己猜中,沉着脸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郁南摇头:“没有说什么,他只夸了我的手很稳。

”  宫丞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触手那片发丝柔软,像撸猫:“不管他说什么,以后都不用再理他。

”  郁南愣住,以后?  宫先生的意思是他不同意分手,也不怪他做出那样的行为,还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吗?  天上原来真的会掉馅饼!  他还以为要被逮住是要算账呢!  宫丞果然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这一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  郁南还没反应过来:“您不和我分手?真的?”  “单方面提出的分手都是无效的,你那个很会谈恋爱的室友没有告诉你?”宫丞真有些不悦了,说完就惩罚性地在郁南腰上捏了下。

  郁南痛得腰一软,“啊”了一声,宫丞皱眉:“你受伤了?”  郁南:“我没事!!”  他慌忙往后退,宫丞欺身上来就要掀开看。

车子后座空间再大也有个限度,郁南“嘭”地撞到车顶,吃痛呼出声,宫丞已将他按住,看到郁南一脸惊恐,死命按住衣服,声调都在抖了:“不要!”  宫丞:“……”  车外保镖与小周面面相觑……没想到宫先生也会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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