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穿越 修真)——影谷
影谷  发于:2019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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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乡看着青篱,轻声道,“你既放不下、接受不了,我们便去调查,查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  “心魔最佳的克服方式,向来都是‘得偿所愿’。

”望乡道,“刮骨疗伤自然是能将余毒除尽,但那太疼了,为何不试试看……直接找找治疗止疼的药呢?”  青篱太要强了,他接受不了自己竟会因为当年的事情害怕到心生魔障,便自|残似的用了这种方式,像是想要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来证明自己——我并没有害怕,亦并没有被逼到崩溃。

  他不愿意让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心魔,因此也就从来没想过要寻求他人的帮助。

  也许在青篱的心里,那样的心魔来得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吧?  可是有什么不应该的?  望乡在心中想。

  青篱被暮千崖带回持剑峰时十八岁,尚是少年,修真无岁月,区区两百年对于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两百岁的修士……在修真界里真的还是年少。

  望乡觉得如果当初遇到这些事情的是自己,自己定会比青篱更加畏惧。

  有什么好觉得……耻|辱的呢?  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璞玉未琢,本就是心性最脆弱的时候。

  青篱何苦这样要强,要求自己在那种情况下毫不害怕?  青篱沉默了许久,却没有开口说话。

  他在原地站了会,然然慢慢地转身离开。

  周围的雷火渐渐熄灭。

  望乡抬头去看,只见青篱孤身离开的背影。

  那夜青篱归去后打坐时做了个梦。

  他终于梦到了五百年前的事情。

  他从地上坐起来,看到身周遍地的鲜血,  青篱茫然四顾,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按住自己的左胸膛。

  那里破了个大洞,难怪他一直感觉到空荡荡的。

  青篱从地上站起来,踉跄地朝前走。

  他步履蹒跚,眼睛虽一直直直地盯着眼前,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

  青篱一路往前走,他看到身周的场景犹如走马观花般变化。

  那些场景在倒退。

  他看到地上倒在血泊里的师弟师妹们重新爬起了身子,他们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捡起身旁的剑,又开始三三两两地聊天、或者练剑。

  一如过去一样。

  峰中弟子有看到他的,便笑着挥手向他致意,有的还笑嘻嘻地朝他举起手中的酒杯。

  周围熙熙攘攘、欢声笑语。

  青篱一路走,场景一路换。

  他看到六百年前常来持剑峰蹭吃蹭喝的那几个隔壁宗弟子,他看到六百五十年前便被弟子在练剑时损坏了的那座大钟,他看到六百三十年前峰中还只生了几片新叶的那几株桃树。

  青篱的脚步渐渐停下来。

  他站在原地,抬眼朝前看去。

  身穿白衣的暮千崖正坐在树下批阅着什么,他眉头皱微,有阳光落在他白衣上,那光线明媚得一时令人目眩。

  青篱愣愣地站在那里,看他。

  暮千崖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男人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看向他。

  青篱看到在看见自己的瞬间,暮千崖眼中的冷意便消散了开来。

  男人身出手将他拉到身边,语气下意识地柔和了下来,犹如冰雪乍融,表情却还在努力维持着严厉。

  “小篱?”暮千崖道,他抬眼看着青篱,面上没有多少表情,看着严肃得很,“你怎么了?”  “你的手好冰。

”暮千崖在接触到青篱皮肤的那一刻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男人抬起眼看向青篱,伸出手用灵力去温暖青篱的双手,动作温柔,口中却呵斥道,“又和他们喝酒去了?我与你说过的,饮酒伤身,让你少喝些。

”  暮千崖此时还刚成为青篱的师尊没多久,他性子冷惯了,一时还调整不过来,平日里还端着架子,时刻摆着自己“严师”的架势。

  暮千崖这样冷着声音呵斥的样子,若让宗中其他弟子见到了,必定都是要被吓到的。

  特别是他这一皱眉,眉眼间的冷意简直浓重到让人畏惧。



  “师尊,”青篱看了暮千崖许久,突然开口道,“我害怕。

”  青篱愣愣地看着前方,突然喃喃地道。

  他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连吐出口的话语都是颤抖的。

  他看着暮千崖眼里那抹尽力隐藏的担忧,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中委屈得厉害。

  青篱眨了眨眼,眼中本就未干的泪水竟就这么落了下来。

  “师尊,我害怕。

”青篱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眼睛却不知在看着哪里。

  暮千崖一愣,他抬眼去看青篱。

  男人完全被自家徒儿突如其来的泪水给吓到了。

  当做了师尊没多久的人瞬间慌乱了起来,登时也管不了什么严师不严师的样子了。

  暮千崖将青篱拉到身前,他似乎想伸出手去擦青篱脸色的泪水,却又觉得不太好,便伸手安抚地去拍青篱的后背。

  暮千崖冷心冷清,此前哪里做过这种事?  他的动作僵硬得很,还有些不协调,语气却是瞬间柔和了下来:“怎么了?突然这样?是因为过两天的试炼……?这有什么可怕的,有为师在,必定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

”  暮千崖显然并不会安慰人,这安慰的话说得僵硬又贫瘠。

  语气却是认真。

  暮千崖轻拍着青篱的背部,语气难得的柔和。

  青篱慢慢地安静下来。

  正道暮千崖松了口气、以为青篱终于没事了的时候,却听青篱又突然开口。

  青篱低声道:“师尊,可你骗我。

”第96章 现实世界  持剑峰上终岁严寒。

  四季在这里只余寒冬, 永无春夏。

  沈千雪水木灵根,她向来怕冷, 因此并不喜爱来持剑峰上,往日里若无重要事情, 她是绝不踏足持剑峰的。

  这日却是不知为何, 一大早便放了门下弟子自行修行, 自己却是孤身来了持剑峰。

  持剑峰不若洗剑峰四季如春, 沈千雪一走进持剑峰, 凛冽的风雪便迎面而来,直将她吹得满脸霜寒。

  近来持剑峰的风雪似乎是愈发大了起来。

  沈千雪在山门口的崖前看到了暮千崖。

  男人面朝断崖、背对山门, 坐在一片白雪中打坐,白雪落了他全身,竟是已积了厚厚一层, 也不知他已经在此打坐了多久。

  沈千雪站在暮千崖身后看了他许久, 暮千崖却像是没注意到她这个人一样, 始终未曾开口。

  周围寂静一片, 只余簌簌落雪声。

  冷寂地简直能把人心都冻住。

  自从五百年前青篱走后, 持剑峰……便一直是这个模样吗?  沈千雪环顾四周, 叹了口气,她眼眸沉沉地看着暮千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 见暮千崖还是没有要理睬她的意思, 沈千雪才叹了口气, 开口。

  “师兄。

”沈千雪看着暮千崖, 道,“你便没什么要与我等师兄妹们说吗?”  沈千雪问得喟叹,暮千崖却仍未回答。

  男人像是完全入定了一般,仿佛根本感受不到周围。

  沈千雪便又道:“五百年前,我问你为何要那样对小篱,你不答;五百年后,小篱亲自问你,你也不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师兄你便是打算直接带进坟墓里、谁也不告诉了吗?”  “之前你与小篱去斩杀那几个曾血屠持剑峰的修真界大能,你不告诉我们便罢了。

这次你身体的情况,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们了吗?”  之前暮千崖与青篱一道斩杀那二十一位“修真大能”,青篱自不必说,他一个修魔者做这件事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暮千崖却是修道者。

  他这样做,提前也不打一声招呼,对于其他门派来说,这行为与叛出修真一道有何差别?  这些日子以来,虽定天宗一直在尽力调和,但修真界中关于暮千崖叛道入魔的传言还是传得满城风雨。

  他们都说暮千崖走火入魔已然无法克制自己,更有甚者甚至言说“青篱当初叛入魔道不过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他们几个这些日子一直拦着,那些打着“除魔卫道”口号的人怕是早已打到了持剑峰峰下。

  暮千崖倒好,这些日子一个说法都不给他们不说,甚至连山门都不出了,一副要老死在持剑峰下的样子。

  暮千崖当初为何要那样做?他若提前告知定天宗众人一声,哪怕他们最终找不到万全的法子,至少可以有个提前部署,不至于像如今这样被动。

  而且复仇这事,暮千崖纵使要做,为何不做的隐秘一些?  这样堂而皇之地天下流传,简直、简直像是谁在担心修真界中有人不知此事乃是暮千崖所为,在刻意散布一样。

  定天宗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若真有这个散布的人,那一定是青篱无误了。

  毕竟除了青篱,谁这样了解这些事情,谁又会这样费心心思地害暮千崖?  这样简单的事实,连宗中刚入门的小弟子都参悟得到,偏偏暮千崖,像是毫不知情一般,既不说要与他们商量方法解决这事,也不说要对付青篱。

  这样子、这样子简直像是……他从一开始便是甘愿领受青篱的这些报复的似的。



可是为什么?  何必?  既然当初事情做得这样绝,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沈千雪看着暮千崖。

  她一入持剑峰便也发现,暮千崖浑身灵力乱得很,显然是走火入魔的程度较之前又有加深。

  不过想来也是,他们之前轻狂,以为自己的部署能瞒住青篱,却不想青篱从一开始就知道所谓“入小世界历劫”不过是他们的设计,早已察觉了不说,竟还利用此使手段进一步刺激暮千崖。

  他们之前会想这个不算法子的法子,自然是因为知道暮千崖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不能再拖了,才如此放手一搏。

  现在青篱这样一弄……简直是犹如火上浇油,一下子将暮千崖所剩不多的生机给烧了大半。

  暮千崖现在的病情……若要再救治,可哪里是件简单的事情?  暮千崖仿佛也早已明了了这些情况,沈千雪总觉得他近来的行为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许是暮千崖知道左右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哪怕关于他的那些个留言传得满城风雨,他也不去解释一句,就由得他们传;  青篱要设计陷害自己,也由着他陷害,大约是觉得反正事已至此,能令青篱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甚至连当年的真相,也无论如何不愿告诉,却又是何必?  沈千雪看着暮千崖,沉默半晌道:“师兄你当初因着急出关走火入魔、故而无法克制自己,这一点我想以小篱的聪慧,想必早已猜到。

这么些年来他心心念念,难以介怀,一定想知道的,不过是以师兄你的资质分明是不可能走火入魔的,但你却走火入魔了。

而他死后复活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你又准备地太及时……便难免让人怀疑,当初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设计。

”  “小篱他接受不了这个答案,我也不愿意相信师兄你是那样的人。

既如此,师兄你为何不将当年事情坦白相告?小篱若知晓了事情,也许就会原谅你……师兄,那你的病情可能还有的治。

”  沈千雪说着顿了顿,又继续苦口婆心道:“师兄,为什么不试一试?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死去?”  沈千雪这番话说完,四周寂静了许久。

  暮千崖沉默了那么许久,久到都快要让沈千雪以为自己这次的劝说又失败了、暮千崖仍不愿开口,她正叹了口气、想要离开,却听一直不曾开口的暮千崖突然开口。

  “……我便是与他说了,又有何意义?”暮千崖道,长久的沉默打坐让他嗓音有些干涩,冷得一如这山间白雪,他抬着眼,看着眼前冰雪覆盖的悬崖,“走火入魔若要根治,只能倚靠“得偿所愿”。

”  “可我这愿……小篱如何能愿意让我得偿?”暮千崖道,“我昔年那样对他……怎有可能?”  沈千雪沉默下来。

  确实,哪怕青篱听了暮千崖的解释原谅了他,可暮千崖要的,又哪里是青篱的原谅?  他是想要青篱喜欢他,便一如他喜欢他一般。

  可喜欢这件事……能因为原谅而产生吗?  沈千雪沉默许久,却实在不忍心暮千崖就这样放弃,仍坚持开口。

  “你不试一试,怎知不能?”沈千雪道,“我记得从前他分明与你感情甚好,万一……”  “没有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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