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锻炼的肌肉,哪怕床上醉酒开翻车了, 不是有前一阵疯狂健身的底子, 揍虞总也没那么痛快。
真解气啊! 男人之间的事情, 还是用拳头解决最痛快! 苏钰锻炼完, 又吃了亲崽子煮的爱心早餐,心情很好的去工作。
进电梯时, 苏钰就感觉氛围有些怪,许多女同事看他的眼神, 除了平日里很常见的的爱慕、崇拜,好像还混入了其他奇怪的东西。 他转过身想看个仔细, 周围人又纷纷低下头,气氛怪异得很。 等进了办公室, 顾安平那小子更是对他挤眉弄眼。 苏钰跟熟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眼睛有病就去治, 大清早的,你们一个个的什么毛病?” 顾安平抿着嘴, 笑得意味深长, 双手合拢握成拳,拇指暧昧的碰了又碰。 苏钰看得一头雾水,他最近修生养性,这一个个都什么意思,“有话快说, 不说就滚去干活,最近忙着了。” 顾安平这个八卦王者,哪里会放过顶头上司兼好友的绯闻,竖起拇指,“苏总真牛人!” “什么?”苏钰被夸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家都知道了,您就别藏着掖着了,”顾安平直接拖着把椅子坐在苏钰的对面,眼里燃烧起熊熊八卦之火,“您就给我通个气,您和虞总,这平日里除了公务,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看对眼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谁跟他看对眼了?”苏钰直接否认了,“我们现在是夺子之仇,我不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就算了,还?” 顾安平只恨没随身带瓜子,他上次替苏总给隔壁邻居送补品,敏锐的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后来就没动静了,他还以为两人没戏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苏钰纳闷,“我跟虞致……你听谁说的,还是哪个不入流狗仔报纸又编排我?” “不是报纸。”顾安平很老实的交待,“外面的人应该还不知道,只是咱们两家公司,最近不是合作挺多嘛?昨晚有些小摩擦,隔壁公司的人埋怨您太狠心了,刚把他们虞总吃得,嘴巴还没擦干净,在合作上还……” 没容顾安平说完,苏钰指着自己鼻子,气愤的打断了,“我啥时候占他们便宜了?公事公办就不说了,我昨天是揍了虞总,可是他嘴欠,还跑到我家欺负我亲崽子,活该!” 吃瓜群众顾安平十分麻溜的总结,“所以,你只是跟虞总打了一架,根本没发生关系?” 苏钰本想点头的,可是……不答反问,“你们消息倒是挺灵通,来,先给我讲讲他们公司都是怎么传的?” 顾安平缩了缩脖子,总觉得笑眯眯的苏总,莫名神似虞总的狐狸笑,可又不按捺不住内心的八卦。 顾安平言简意赅的总结了他追到半夜三点的八卦。 “最早是他们秘书组内部的消息,说你们在办公室一起呆了四十三分钟二十八秒,中间跟噼里啪啦热闹得放鞭炮似的,动静大得离总裁办公室近的都差点以为地震了,然后据说您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虞总就惨了,躺地上都爬不起来,伤那么重还不敢叫医生,一直等到下班时间过了好久,都没等到您回来,才一瘸一拐的下班,白裤子上还有血迹呢,可见多激烈。” 顾安平没敢说的是,后面还有一句——可见苏总有多渣,有特殊爱好不说,事后不要说体贴,都不给虞总留一块遮羞布。 等到今天早晨,同事间的传闻又变了,光鲜亮丽的虞总都被折磨成轻微脑震荡进医院了,苏总不说给个名分,合作上还寸步不让,豪门可真难嫁!他们虞总就被白嫖了,真真是太可怜了。 苏钰听得直拍大腿,“行吧,咱公司都是人才啊!这比小报新闻好看多了。” 顾安平还想往深里挖,又听苏钰大手一挥,直接做了散财童子,“这样吧,这个月大家也都辛苦了,我晚点给人事部发邮件,月底奖金翻倍吧。” 还有这种好事!吃瓜还能有奖金! 顾安平有些不敢相信,“全公司所有人吗?” “对!” 苏钰这会儿,心情好得比八月清空,万里无云,乐着呢。 于是,十几分钟后,松果集团上上下下喜气洋洋。 而隔着一天马路,对面那栋楼,全得了“红眼病”。 这人比人气死人 ,自家老总被人压一头不说,还要忍受对方赤-裸裸的炫耀,过分了! ** 苏钰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嘚瑟了好一会儿,给亲崽子发消息邀功。 苏时乐正在安城大学的专业教室里跟自己较劲。 前一阵子,苏爹和景旭阳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密谋,整天神神秘秘的。 他一个人闲不住,干脆每天跟着景旭阳来安城大学,在画室恶补基础知识,熟悉将来专业课要用到的设计软件,蹭课的同时,苏时乐偷偷做自己的咖啡店logo以及宣传画报设计,无意中被小老师撞破后,给他了一张大学生平面设计大赛的报名表。 苏时乐开始时很抵触,“我还是初学者,哪里有资格参赛,而且设计,为什么要比赛?” “艺术可能没有高低,比赛也涉及评委及观众喜好等等许多东西,可你反过来想,比赛也是一种交流,不同的思想碰撞,可能有很大收获,每个人都是从初学者起步的,别把设计当成形而上学的东西,也别轻易否认自己。” 小老师说了很多,苏时乐叼着铅笔,也想了许多。 正经学画画来,他接受的都是很高大上的艺术家,画家,插画家……买了许多博物馆的原版书,看了许多知名艺术家的巡回展,拿起画笔,除了消遣画画速写和小漫画,他都找不到曾经做美工时的得心应手。 如今小老师一语戳破,他把艺术与商业对立起来,设计起来不苦手才怪。 找到了症结,突破了最近的瓶颈,苏时乐认认真真的准备起比赛来。 画得太过专注,手机的动静完全没注意。 等苏时乐完成手上的作品,拿起手机,才发现亲爹又双叒叕上热搜了,和虞后妈一起。 “豪门秘恋大曝光!” 这种博取眼球的新闻,如果不是涉及亲爹,苏时乐根本不会点开。 里面的内容他只扫了一眼就退出了。 他爹抱着一束花去医院探望虞后妈,被媒体拍到同款男戒,编纂出一段旷世凄美但不为豪门所容的绝世之恋? 苏时乐才不信,戒指明明是豪门老男人醉酒后被虞后妈哄了去,哪里有什么恋情? 这么拙劣的爱情故事,是虞后妈买的通稿吗?也太不走心了吧。 苏时乐回拨给亲爹求证,电话是关机的,转而打给顾安平,却得知,苏爹还被媒体困在医院。 “这都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还围得水泄不通吗?” 电话那边声音很嘈杂,“我去,现在除非有直升飞机,医院前门后门都被媒体堵得严严实实,本来媒体关注的是顾影后出席活动被人推了一把,差点小产,谁想到苏总会去医院探病虞总,在同意见医院,不被拍到才怪哩……这他妈都叫什么事?” 苏时乐还会狐疑,“真不是虞总捣鬼吗?” 顾安平扶额,这真是亲生父子,怀疑得一模一样,“应该不是,推顾影后的幕后凶手已经抓到了,是个有疯癫病史的男粉丝,已经被警方控制,虞致是一早被司机送来医院的,很低调,苏总来医院也是心血来潮,鲜花还是到门口我临时帮忙买的,应该只是这么不凑巧。” 很快,电话被苏钰接过去,“宝贝,你今天在忙什么?” 苏时乐事无巨细的把这今天的行程说了,又关切的问,“爹,您跟虞后妈到底怎么样了?” 苏钰提起这事,眉飞色舞的说,“你爹我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解气!” 苏时乐自然要狂吹亲爹一通彩虹屁。 苏钰听着正通体舒畅时,又听亲崽子问,“您揍完,为啥还要去医院探病?” 苏钰沉默了,他总不能说亲崽子电话打不通,苏瑾又在外地忙活,他没处嘚瑟,又收到了虞致卖惨的照片,想着来医院再羞辱对方一顿。 结果,不小心,被媒体跟踪了不说,还被躺在病床上的那只狐狸给骗了。 他真没想到虞致那家伙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居然拿医生开的轻伤报告和办公室完整的揍人视频“威胁”他签了一份包-养合约。 在牢狱之灾和“包养”虞致三个月的合同里,他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后者。 亲崽子来电话前,他刚被虞致攥着手签了字,正懊恼轻敌了,上次被日那么惨,怎么没想来医院做个验伤,强-奸罪更重……呸呸呸!他才没虞致那么臭不要脸! “爹?”苏时乐长时间没听到声音,还以为信号不好。 “喂喂喂?”苏钰张不开嘴说这些破事,说了肯定会败坏亲崽子心目中光明正大的亲爹形象,干脆假装没信号,按掉了电话。 苏时乐低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亲爹不对劲,再打,顾安平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第59章 59 虞致轻微脑震荡的第一晚, 苏钰不得不捆在医院拉着厚重窗帘的病房里陪床。 两人相顾无言的呆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房后,直白的劝苏总这位病人家属办理出院手续, “这个季节病房很紧张的, 病人只是外伤, 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就行。” 苏钰歪着头看着病床上睡着的虞总, 还有些担忧,小声问, “医生,他头晕得厉害, 一夜都没睡安稳,能出院吗?” 新来的年轻医生很狐疑, 抬头翻了下手里的病历本,“所有检查都做了, 只是轻微脑震荡,他身体很好, 没大碍,头疼是正常的, 一般还有呕吐、眩晕等多种不适, 正常这种皮外伤,不应该安排住院?从化验结果看,身体素质很好,回家好好养着就行了,实在不放心, 就适当吃点补品,多卧床休息。” 昨天的医生可不是这样说的! 一堆拗口的医学术语把他绕晕了,各种指标不正常……强烈建议住院观察。 苏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恨不得把还在病床上熟睡的虞致瞪出一个窟窿来。 医生大概见病人家属脸色太难看,想到病人的身体,可能有钱人更看重身体健康,委婉的说,面,“那个……要是您实在担心,要不,搬去普通病房,再观察一晚?” “不用了,我立马去给他办理出院。” 苏钰气呼呼的冲出病房,他怕继续在病房里呆下去,会忍不住把虞致从病床上揪起来再揍一顿。 在去缴费的路上,听人谈起顾影后七个月早产儿进了保温箱,苏钰才反应过来,狠狠敲了下自己的头。 活该自己被虞狐狸骗!怎么忘了这是安城医院?上次栽了跟头,跟顾影后的“官司”刚刚算清,他既往不咎,顾影后陪他演一出戏。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白忙活一场。 苏钰神情复杂的盯着右手上的戒指,在病房外站了许久,心里五味杂陈。 苏钰回到病房时,虞致已经醒了。 “你去哪儿?我还以为一觉醒来,你又不见了。”虞致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咳嗽声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响起。 呵呵!装!大灰狼尾巴都露出来了你还装!是女装穿多了人也变成病娇了吗? 苏钰把手里的结账单摔到虞致脸上,没好气的说,“怎么不虚弱得上厕所都头晕得需要人扶着了?” 虞致把账单攥在手里,暗骂顾影后安排的人不靠谱,拿了那么多钱才一晚就穿帮了,这要是他员工,一定早发张飞机票了。 面上却不露怯,“我们是签了合同的,苏总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合同里可是有写包吃包住的。” 两人签的合约,模板是夜色老板提供的——灯红酒绿场合通用的。 从方方面面规定了双方的责任与义务。 “行呗。”苏钰见招拆招,“合同里还白纸黑字写着,虞某人要言听计从,尤其是床上一定要听话呢。” 虞致一见这事有门路,立马举手发誓,“我听话,我绝对听话。” 像竞岗上位一样积极,“我会端茶倒水,会煮饭洗碗,还会扫地打扫卫生,也会……” 苏钰没好奇的反驳,“够了,松果集团哪怕破产了,我也请得起保洁阿姨。虞总会暖床就行了。” 虞致狂喜的点头。 下午,顾安平安排保安穿着苏总和虞总的衣服,把娱记狗仔引开,苏钰悄无声息带着已经活蹦乱跳的虞致从医院后门离开,回家了。 苏钰一路都在琢磨,该怎么跟亲崽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