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了,可以说早就知道了。” 程钰说:“你怎么知道的?” 徐扶陵一笑:“有些事情你瞒不过我,我该看出来还是能发现的,那个玉佩早就已经出卖了你。” 玉佩?程钰拿出玉佩,记得这是当初徐娇娘交给他的信物,让他找到传说中的静安师太并把玉佩交给她。 程钰说:“这玉佩有什么来历?” 徐扶陵说:“玉佩是信物,这样的东西都是皇子刚出生的时候宫里的人给带上的,这种东西带上了,一生都不会摘掉。” “要是摘掉,也是怕被人发现身份,给秘密藏起来了。” 程钰继续打着幌子,收起玉佩:“凭借一个玉佩也不能说明什么,我还说这玉佩是我偷的呢。”
“那林齐呢?你怎么解释,有些时候你老是防着他,也是为了这个吧,掩埋桓司钰的身份,不被外人查知。” 程钰沉默了下来,看着徐扶陵说:“你的确聪明,只不过今天和我说这些要干什么?” 徐扶陵说:“当今皇上手段残忍,尤其是对待自己的骨肉亲情,有些事情程钰你要小心点,能把玉佩藏住就给藏好,以免以后招来杀身之货。” 程钰看了一眼徐扶陵,或许自己从来到这里以来,除了自己和桓司钰关系最好,还有眼前这个值得自己珍惜对待的朋友,他的手搭在徐扶陵的肩膀上说:“今晚请你喝酒啊,好长时间都没找你喝酒了。” 徐扶陵一笑:“不行在下不胜酒力,对于饮酒一杯就醉。” 呵,是吗你要是在我们那里朋友给你一杯酒,一杯就倒了,估计别人会说你不给朋友面子。” 徐扶陵说:“在下真的不胜酒力,不过程钰不是偏见问题,徐扶陵对于任何朋友都是真心对待,如果程钰你真的生气了,在下情愿现在以死谢罪。” 程钰看着徐扶陵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又说:“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何必较真就你这个爱较真的性格我真是服了。” 徐扶陵说:“子曰……” 唉……好了好了,程钰赶紧打断了他:“你就别子曰子曰的了,我现在想要去看看林齐,去看一下疫病如何。” 徐扶陵说:“程钰你不是先回去要看小公子吗?” 程钰说:“桓司钰能有啥事,他一个人在家还能怎样,又不能立马得疫病,还是说捉妖把房子烧了,根本不可能,现在我先看林齐要紧。” 徐扶陵说:“哦,那也是。” 唉对了徐扶陵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徐扶陵说:“什么是?” 程钰偷偷说:“静安师太我让你找这个人的事情。” 徐扶陵:“这个在下一定会拼劲全力帮助你的。” 还有……嗯……我想想,不能带着桓司钰进京,让他其实在城外挺好的,要不然身份真的像你说的被发现说不定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 徐扶陵点头:“程钰保护好自己。” 程钰说:“唉,你帮我在城外找个教书的先生,桓司钰得上学,不能老粘着我了,天天都是。” 徐扶陵:“在下啊,可以的教小公子,我亲自来就行。” 你?程钰瞧了徐扶陵一圈:“好,好好,你行你就可以,诗词歌赋你最在行,好,就你了。” 程钰一开始是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一开始就怕徐扶陵不同意没想到他这一次先说出来了,徐扶陵诗词歌赋也不错,也应该可以当个好老师。 好了,我现在要去看看林齐,看看他怎样,先就告辞了。” 徐扶陵回头做了个礼:“告辞。” 程钰刚想要走,没想到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他,对面来的人是家里新来的丫鬟,“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程钰看着这小丫鬟一副被火烧了的样子,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他急忙上前问:“怎么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捂着胸脯硬生生的喘了好几口气说:“将军府着火了,着火了。” 着火了?“怎么会着火?” 小丫鬟回答:“小公子烧的。” 程钰转回身飞快的往回家跑去。 跑到将军府的时候,老远看见火光冲天,他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六六,六六。”程钰一进将军府赶紧找桓司钰,找了老半天就是不见人。 “公子你回来了?” 他一进门发现刘伯组织着将军府里所有新来的丫鬟管家一大家子一盆一盆水的泼。 屋里屋外几乎整个将军府的后院都被烧着了。 程钰看着刘伯还在往外搬东西,他急忙上前阻拦说道:“小公子呢?“小公子呢,他伤到没有?到底为什么会着火?” 刘伯在一旁回头土脸的说:“小公子倒是没事,只是老奴差点没被归西了。” 那……刘伯你没事就好,东西就不要再搬了,桓司钰他在哪里?” 那边刘伯指着说道:“小公子现在昏睡了过去。” 昏睡?啊,程钰看着一旁蓝晃晃的身影急忙跑了过去:“六六,六六醒醒,醒醒。” 桓司钰眯着眼睛,好像听到了程钰的叫唤,“程叔叔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 程钰紧紧的把桓司钰搂在怀里说:“我不在家,六六你害怕了吗?” 桓司钰摇头:“不怕。” 不怕就行,不怕就行!”程钰不停的拍打着桓司钰的肩膀生怕他吓坏了……“我在这里,以后不会把你一个人扔下了。” 这时程钰突然看见将军府西面烧着了,他记得里面还有徐扶陵送他的字画呢,那些画可值不少钱,他急忙把桓司钰放下往西西厢房的方向跑去,这时桓司钰又拉住了他撒着娇说道:“程叔叔你又要去哪里,你现在要哄我的,哄我!” 程钰说:“不行!六六火烧的越来越大,西厢房还有我的画那你先乖一点啊。” 这时桓司钰突然跳了起来,哭着说:“啊啊啊,你刚才又和徐爷爷说话了吧,很长时间了,你又和他说话了,不说答应过我不他说太长时间吗,我不许你去那边,不许!” 程钰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记得丫鬟刚才来报的时候说“小公子烧的火”罪魁祸首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小磨人精。 桓司钰看着程钰的眼神有点害怕,他感觉心虚拉着程钰的手说:“程叔叔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六六啊?! 程钰偏过头,对着那头正在救火的刘伯喊到:“刘伯,这火是不是小公子放的,是不是?” 刘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火此时也被烧的差不多了,他又看了一旁的桓司钰,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又说:“不知道啊,老奴没看见,将军,小公子放火这事你又听谁说的?” 程钰说:“丫鬟。” 丫鬟?刘伯瞧了桓司钰一眼小声嘀咕道:“丫鬟真不懂事。! 刘伯抬头:“将军老奴觉得这时有待观察,还得……” 程钰此时气的要死,指着底下一大群奴仆说:“你们给我听着,以后把小公子谁在护着,通通罚钱。” “今天你们所有奴仆,都绕着府衙跑十圈,这个月俸禄没有了。” 啊?底下丫鬟大惊:“将军,这时奴仆门纷纷跪下说,不要,不要啊,我们家里也有人要养活的,俸禄没有了,现在这饥荒年可怎么过啊,将军不要啊,在说在说……” 这时那个小丫鬟咬着牙偷偷的瞧了桓司钰一眼,心一横说道:“小公子,爱打人这火就是他用烛台燃烧掉的,我们拦住可是…都不行啊,他哭着吵着要见您,我们是怎么哄都不行。” “将军您说找点回来的,一开始小公子等了您一个多时辰,他等啊等,不见您回来我就看烛台被打翻了,他哭着吵着要您回来,说不回来就烧房子,还说把那些西巷房的画给通通烧掉!” 一旁的刘伯赶紧拽住那个小丫鬟说:“新来的怎么这么不知礼数,将军老奴门一概不知,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程钰这时算是彻底明白了,他转头瞅着躲在角落里的桓司钰说:“是不是我经常不在家,他常常虐待你们啊,老是闹来闹去的。” 小丫鬟看程钰生气了 ,她吓得赶紧点头:“嗯…” 这时刘伯又拽了那个小丫鬟一下,那个小丫鬟又摇头…… ☆、烧房子 院子里沉寂了好一会,程钰偏过头,看着角落里的罪魁祸首他走上前去:“桓司钰你怎么不说话?” 桓司钰缩在墙角里,委屈的说:“我……怕你说我。” 程钰看着西厢房现在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越想着那些画已经葬身火海,他越是闹心…… “程叔叔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六六六六……”知道错了嘛!”桓司钰又走上前小心走上前,拉着程钰的衣摆摇扯道:“程叔叔不要不理我嘛!” 程钰回头看见桓司钰抱着自己的大腿又开始像猫一样,粘了上来,可怜的眼神望着他,程钰低头:”你这是干什呢?” 桓司钰说:“你……别生气,我会哭。” 会哭,程钰一脚踢开桓司钰说:“威胁我是吧?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打哭。” 一旁的老奴丫鬟赶紧把桓司钰护在身后说道:“将军不要,不要这样,小公子,小公子还小。” “还小啊!” 还小?小公子平时怎么对你的,你们不知道吗,现在还护着他,不行今天我非得把他打的满地找牙不可,让他在闯祸,桓司钰痛快给我过来!” 程钰一个嗓子,桓司钰碎着小步,刷刷刷,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看着程钰说:“程叔叔……” 不要,不要再叫我程叔叔了,你……气死我了,不行气死我了。” 程钰第一次感到胸口那么难受,只要想到他那些画,就难受要是留在有一天说不定回去可以买个好价钱呢,没想到这回完了,全被桓司钰给烧了。 “公子,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程钰疼得坐在地上缓和了一会说:“刘伯我没事,只是没力气了。” 哦,程钰偏头看了一眼桓司钰,冷冷的说:“桓司钰你给我过来。” 程钰这话一说完,周围的老奴丫鬟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伙都在想:“将军这是在干嘛?” 刘伯走上前说:“公子,您先别动气,应该先回屋好好休息,休息,小公子的事……” 回屋,哪里还有屋,桓司钰我让你过来,听到没有?”程钰又喊了好几声 他看见桓司钰迟迟没有反应 熟悉,程钰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桓司钰身边,指着他说道:“不要给我装可怜,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桓司钰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打红了眼眶,看着眼前的程钰,这时眼泪说下就下…… 程钰看见桓司钰这样,心突然莫名的软了起来。 “呜呜呜,程叔叔……呜呜呜…” 哭了,完蛋了桓司钰又哭了,程钰现在哪管什么动怒不动怒,画不画的事情,他赶紧走上前,把桓司钰抱在了怀里,哄到:“六六,六六你乖啊,不就画吗,你烧,可劲烧,咱们将军府有的是画,只要你不哭,六六说什么都成。” 一旁的刘伯和丫鬟看这眼前的这两人一时还弄不清楚情况。 桓司钰这时又缓和了一点,程钰又说:“只要六六开心,没事西厢房,西厢房还有房间,你开心咱们死劲烧!” 死劲烧?程钰说完这话立马后悔了,哄人是这么哄的吗? 但是一旁的刘伯可坐不住了,他听到西厢房…… “公子啊,将军府里东南两侧的厢房都烧没了,只差西厢房,那边是奴仆住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处今晚可以住人的地方,将军你要是让小公子真的把房子给烧了,今晚我们住哪里啊。” 是啊,是啊,地下人纷纷附和。 程钰说:“呵,小公子这样,还不是你们给惯的,你们通通给我围着将军府跑半圈。” 啊?刘伯一惊:“公子,明明刚才主动要给小公子烧房子的是您,老奴门冤枉啊。”
是啊,程钰这时也觉得刘伯说的有理,可是…桓司钰:“呜呜呜呜……” 他又哭了,桓司钰又哭了,程钰最受不了他这样了,“不行,跑………跑……” 这话一喊完,程钰好像解脱了一口气。